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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

作者:黄千千
更新时间:2017-11-14 08:00:00
茧的想着她之所以会呕吐的原因,也许是嫌弃他的风流韵事,也许是对他身上的味道过敏,也许是讨厌他这个人,种种的也许,但是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得一一试试,才能找到解决之道;他可不想她每次见到他,每次都避得远远地。

    他怀里反而有种干净的气息,那是她从来不曾感觉到的,竟可以舒缓她不舒服的呕吐感。

    “怎么了?怎么了?还是难过吗?”见她不说话,又看不清她的表情,他有些心焦的问。

    声音唤回她的理智,她怎能有这种心安的感觉?!

    一扬手,她站了起来,墨黑的药汤全洒上了他的上半身。

    他没有跳开,好整以暇的斜睨着。

    “一遇上你,不是吐得我满身,就是泼了我满身,看样子,下次我应该不要穿衣衫见你比较好。”

    她错愕着,一向冷静的性子,一碰上他,三番两次连最基本的自持力都消失无踪。她,竟会让自己变得如此反复无常的毛躁!

    “你这个龌龊、下流、卑鄙、无耻、脏的小人!”她搁下药碗,倒退的走到房门边。

    他把她当成花旦了吗?竟敢对她说出这样无礼的话!就算骂出再多的恶言恶语也无法形容她此刻愤怒的心情。

    “骂得好。”他下了床,脚步颠簸的朝她靠近。“像我这种龌龊、下流、卑鄙、无耻、脏的小人,就不用顾虑什么礼义廉耻了。”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扣住她的手腕。

    她不是没有反应,而是来不及反应,怎么想都想不到,一个奄奄一息的病人,竟还能够以这么快的速度走来轻薄她。

    她抡起拳头,威吓:“你别老是动手动脚的,否则我真的会下手不留情。”

    他不顾她的威胁,上半身倾上前,邪魅的丹凤眼里流动着对她赤裸裸的欲求。

    “紫儿……”闻着她颈间清淡的体香,看着那葱白似的颈子,忍不住唇齿轻啮她颈项间的凝脂。“你把我的花旦们全打发走了,我不但不走,还要拿你来偿还。”

    “啊!”战栗沿着颈项而下,直达心窝处,幻化成一圈圈无止境的悸动,抡起的拳头无法挥出去,她脑子变成空白一片。

    他的唇缓缓往上移,柔柔的来到她颊边,没有张狂,只有深情,逃逗着她埋藏多年的情感。

    这是怎么回事?为何她会连动都无法动?她该出手教训他的轻薄的,却……该死的眷恋这种又酸又苦的滋味!

    他的唇齿继而咬上她圆润的耳垂,轻轻吸吮着。走遍大江南北,尝过多少红粉佳丽,从没有哪个姑娘家可以让他如此心猿意马。他清楚这不再是逢场作戏,而是情不自禁下的深情。

    这样的爱抚极具魅惑,是她从未感受过的。娘亲说的男女欢爱就是这么回事吗?为何她虚软得无法将他推开?

    一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手抚上她的后脑,他痴迷的丹凤眼对上她迷雾无边的大眼,一记勾魂浅笑,他的唇终于吻上日思夜想的芳唇。

    当他热切的唇含吻上她冰冷的唇时,她的理智终于被唇上的灼烫给惊醒。

    他在做什么?!她又在做什么?!

    她微启贝齿咬上他唇瓣,他嘴上的缠绵硬生生被突来的痛意给打断。她仓皇出拳,直击他胸口,拳头力道却薄弱得没有丝毫杀伤力。

    她的手上自己的嘴,唇瓣颤抖得犹如秋风落叶。想到自己就这么让他给吻了去,除了难堪,还有毫不掩饰的恨意。

    他用舌尖舔舐着已经出血的唇瓣。“紫儿……”唇上的血腥是奖赏还是惩罚?

    接着,一声声的干呕伴着她快速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看着她无措的逃离,舔尝着残留的吻痕,他却狂笑出声。

    夜的迷幻才要开始。弄春院里热闹喧哗,正在上演着日复一日的激情戏码。

    寻芳客们左拥右抱着姑娘们、喝着小酒、看着台前的表演,为的就是等待夜深之后,能够在温柔乡里翻云覆雨。

    萧左也是厅上的贵客,他的左右两边各坐着云兰和冉香。

    台上则是芷菱和玉恩在表演彩带舞。

    她们将金红两色的长彩带各挂在臂膀上,彩带沿着双手垂直而下,迤逦在地。

    她们身上穿着粉紫粉绿的大圆纱裙,双手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舞动彩带,就像是粉蝶儿在翩翩飞舞的嬉闹飞翔。

    舞到热烈处,只见彩带化为千重山、万重水,气势磅礴一如能旋转乾坤。

    萧左随着一群客人们鼓掌大声叫好。

    “萧公子,你可千万别喊得太大声,你的内伤还没好呢!”冉香关心的轻偎在他怀里。

    “看到你,我的伤就好了一大半,不碍事的。”他晶璨的眼瞳直盯着怀里美人的香肩。

    云兰还想撒娇说话,这时陈金带来了一个客人。

    陈金恭敬的道:“萧公子,这位大爷说要找您。”

    萧左一看来人,笑了出来。“你怎么来了?”他立刻将男子拉往云兰旁边坐下。

    陈金退下,又去招呼别的客人。

    “萧三,我就知道你一进了烟花窟,连魂都没了,搞不好连自个儿姓啥名谁都忘得一乾二净。我是特地来提醒你办正事的。”男子与萧左有着相似的外表,只是少了萧左的温文儒雅,多了份粗犷豪迈。

    “我姓萧名左,我可记得很清楚。”他不因来人而坏了酒兴,继续优雅的浅酌美酒。

    “哈!你叫萧左,那我不就叫萧右了。”自称萧右的男子嫌酒杯太小,干脆以酒壶就口,大口大口的灌喝。

    “你是我兄弟,如果你想叫萧右,我也不反对。”

    “敢情这位也是萧公子?”云兰立即发挥本事,偎上自称萧右的男子身上。

    萧右将云兰的娇躯先扶正后才说:“这位姑娘,我不是萧左,不用对我施展媚功,我吃不下这套,我会怕怕的。”他还当真的拍了拍胸口,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云兰不依的咕哝:“萧公子,你看啦!这位萧公子欺负人家。”

    “他就是这个样子,有福不会享,你别理他,也不用招呼他,把他晾在一旁凉快就行。”萧左揽过云兰的纤肩,安抚着美人的情绪。

    “萧公子,这个萧公子为何喊您萧三呀?”冉香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萧左,根本不想离开萧左怀抱。

    “我在家排行第三,所以小名叫萧三。”萧左解释。

    冉香轻点颔首。“原来是这样呀!”

    “两位都是萧公子,这谁喊谁不就全弄不清楚了吗?”云兰看看身旁两个各有千秋的俊公子。

    “一个喊左公子、一个喊右公子好了。”萧左在冉香颊畔偷得一个香吻。

    “喂喂喂!什么左公子右公子的,难听死了!”萧右打了一个冷颤,大口吃起桌上的鱼肉。。

    “不然,你认为该怎么称呼?”萧左啜饮美酒、怀抱美人,显得轻松又惬意。

    “怎么喊都可以,就是别公子长公子短的,我是个粗人,可不懂这套繁文缛节。”

    “右爷,奴婢是云兰,以后请右爷多多指教。”云兰反应机灵。既然萧左被冉香给霸占了,她也只好从萧右身上下工夫。

    “你叫我爷呀?!”萧右习惯性的又大笑。“我喜欢!来来来,多喊两声来听听!”

    “萧四,别这样欺负云兰。”萧左浅笑制止。

    “你这样都不算在欺负姑娘了,我这样哪算在欺负姑娘?”萧右不服气。

    “原来右爷排行第四,想必萧家一定是多子多孙的大户人家。”云兰娇俏的对着萧右说。

    萧右没回答云兰的问题,却站起了身。

    “别一看到姑娘连魂都没了,走走走!我们进你房里谈事情。”萧右硬将萧左从冉香怀里拉起来。

    “台前的表演正热着呢,你不留下来看看?”萧左的眼光停在芷菱和玉恩飞跃的舞步上。

    “有什么好看?你若想看,以后有的是机会。”萧右对美人一点兴趣都没有,半拉半扯萧左的手臂,才将萧左暂时拖离温柔乡。

    “萧三?”花飘紫敛眉凝思。

    “是呀,那个萧右是这样喊萧左的。”云兰坐在花飘紫身侧,陈述着所见所闻。

    “他们人呢?”一听就知道萧右这名字根本是假的,难道连萧左的名字也是假的?

    “萧右拉着萧左回房,说是有正事要谈。”萧家兄弟一离开大厅后,云兰就迫不及待上紫轩来。为免打草惊蛇,冉香依然留在大厅上。

    “四大花旦旁敲侧击许多次,也探不出萧左的底细,这个萧左心思贼得很。”只要三杯黄汤下肚,从来没有男人可以逃得过四大花旦的轻言软语,总能轻易的从这些被美色迷昏头的男人口中探知所想要的消息。花飘紫不解,为何独独萧左的嘴巴像被缝过似的,一点口风都没透露。

    “萧左看似风流,其实对姑娘们好得不得了。他不像一般的王孙公子,被花旦们一哄,就忘了祖宗八代,家中的底细全拿出来炫耀。”云兰是成熟的精明,很有花娘年轻时的影子。

    又听见有人称赞萧左的好,花飘紫脸色不悦。“他到底哪里好?为何你们这么称赞他?”

    “尊重我们,把我们当人看。”云兰露出一丝苦笑。“像我们这种花旦,十成十是被瞧不起、甚至被唾弃的;但萧左不会为难我们,这一点起码比其他恩客要好上几十倍。”

    花飘紫想反驳,可她又如何开得了口!想起他对她所做的轻薄举止,想起唇瓣曾被他占有,她胸腹间就胀满恨意。

    他对她的所做所为,不但称不上好,根本就是可恶至极!

    他对她不可能是喜欢的情意,分明把她当成烟花女子。

    “小姐,你怎么了?”云兰看花飘紫不说话,脸上还露出咬牙切齿的气愤神情。向来总是恬淡的小姐,一提到萧公子,怎么连表情都变了?

    听见云兰的叫唤,花飘紫赶紧回神。“云兰,你帮我去问问玉恩和芷菱,长安城内有哪个名门大户是姓萧的。”花飘紫下定决心要好好调查萧左,她不能让他为所欲为下去,管他是什么来历,她一定得为自己讨回一个公道。

    “好,紫小姐,你要不要去问问迟爷,看看江湖上有没有萧三这号人物?”

    “嗯,我会多方面打听的。”

    见花飘紫无心再问,云兰便起身告退。

    每个来弄春院的姑娘,背后都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苦楚,花飘紫知道娘亲从来不逼不迫,她们全是心甘情愿。

    正因为如此,她从没有怪过娘亲让她在这种不正常的环境下成长,也没有怪过娘亲让她遭受许多是非不分的指指点点。

    像芷菱和玉恩,从小就是失去双亲的孤儿,两人先后被江湖卖艺的师父收留,跟着师父到处行走卖艺,常常餐风宿露,直到来到弄春院表演,才有了遮风挡雨的安定之处。

    秋水是死了丈夫的寡妇,还带着两个年幼的儿子;夏荷的丈夫天天在酒海里醉死,以打骂她和孩子为乐;冬雪因为无法生育,以七出之罪被丈夫离休;春艳则是从大户人家逃出的小妾。

    她们四人被花娘收留时,正是身心俱伤,甚至萌生一死了之的意念,幸而花娘的安抚,还有弄春院这个大家庭的照顾,不管她们是什么原因而甘愿以肉体换取金钱,至少她们的所作所为是一个软弱无依女子唯一的求生本领。

    而小翠、绣梅、巧敏,全都是家里养不起的女儿,只好被爹娘卖入弄春院当丫鬟。

    云兰和冉香则是因为北方洪水泛滥,她们沿路行乞逃至长安,在弄春院后院乞食时,被厨房的杨叔给收留。

    沈霜霜十五岁那年,父亲因急病过世,她身为家中的长女,上头有个年迈的婆婆和一个只守着半分田的娘亲,底下还有五个年幼的弟妹,不得已,她只好在街头卖身葬父。

    她的柔弱可怜、过人姿色,当时有许多大户的老爷抢着要买她回府,幸好花娘以慈善之心出手救了她。

    点点滴滴的故事,这二十年来在烟花地里不断的上演着。大部份的姑娘都把弄春院当成暂时的庇护之地,她们在寻得好人家时,或者赚足了银两后,就会离开弄春院。

    每个可怜人背后的故事也许都不一样,但是没有人愿意自甘堕落。她们各凭本事的努力生活和养育年幼的子女或弟妹,也难怪遇上一个懂得尊重她们的客人时,无论是花魁或花旦,甚至丫鬟们,她们的心都一致的靠向了最温柔体贴的深处。

    “三哥,你在这美人堆里也享受得够久了,到底查出什么线索没?”萧右大口喝着酒,还将二郎腿高挂在圆桌上。

    “我义爹让你来的?”萧左收起轻佻,言词正经。

    “没人像你这么疯,为了调查这件事情,还故意让自己的肚皮划上一刀。”萧右没来得及阻止萧左疯狂的行为,虽然他相信萧左的能耐,但毕竟刀锋不长眼。要是他早知道,肯定不同意让亲兄弟冒这个险。

    “老四,我为了让那群宵小对我动手,可说是煞费苦心,这刀要划得分毫不差,事情要做得漂亮,不能露出破绽,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肚腹上的伤口对萧左而言根本不关痛痒。为了让自己受伤,他可说是借刀使刀,不但事先锁定地方上的地痞,还在前一晚故意露财,为的就是故意刺激贼人,好让他们亮刀动手。

    “当巴子说你用苦肉计时,害我差点连眼珠子都掉下来。怎么大名顶顶的萧左鹤需要用到这种不入流的招数!”萧右毫不客气的损着自己的三哥。

    “小心隔墙有耳,别把我的名字喊得这么大声,弄春院可是卧虎藏龙之地。”萧左嘘了老四一声。

    萧左的本名为萧左鹤,是萧家堡的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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