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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

作者:黄千千
更新时间:2017-11-14 08:00:00
水的声音在她耳畔拂弄。

    她浑身一僵!从没有男人敢这么贴近她说话,连张迟也不曾有过。她向前迈开一步,拉长了背后的距离。

    搭救他之初,觉得他是个内敛沈稳之人,没想到他竟是个浪荡的纨子弟!

    “不用了。换成弄春院里的任何人也会救你的。”不想再与他有任何交谈,花飘紫不理会背后的喊叫,快速离开了这个充满色欲的房间。

    萧左看着她走到长廊底,然后消失在转角处。

    她不是花娘的女儿吗?怎么会连一点对付男人的手腕都没学到?

    而且她非但没被他吸引,清秀的容颜上反而明白显现对他的嫌恶。这,倒引起了他无比的好奇了。

    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他这才转身坐回原来的位子。

    “继续。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邪气的凤眼缓缓地凝视每一张温柔可人的娇颜。

    四大花旦立刻施展勾引的本领,再次攀上萧左的身体。

    “紫小姐就是这个样子,她没有恶意,萧公子可别生气。”夏荷为花飘紫解释着。

    “我怎么会生气。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刚刚还特地送药来给我,我怎么可能会生她的气。”他低哑浅笑。

    “紫小姐一向都住在紫轩里,今天难得会过来这里,还替萧公子送药来,看来紫小姐还是很关心萧公子的。”冬雪的小手还是任由萧左摸着。

    “那真是我的荣幸。改天我一定要亲上紫轩向她道谢。”

    “萧公子,紫小姐不让男人踏进紫轩周围一步的。”春艳继续服侍萧左用餐。

    “是吗?那我更加要试试了。”他玩世不恭的挑动眉眼。

    四个花旦面面相觑,很有默契的决定要改变话题。

    “萧公子,今晚你想要留谁下来陪你?”秋水撒娇的用双臂圈住了他粗壮的腰身。

    “老实说,你们每一个我都很想。”萧左反手捏了秋水的臀部一把,引得秋水嗯啊声连连。

    “你好坏哦!”秋水不依的拳头轻捶他胸口。

    “唉,可惜想归想,你们没一个能留下来。”他一张好看的俊脸,有种吃不到的无奈。

    “怎么了?”四人齐声问。

    “我肚子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使不得力,万一用力,怕伤口又裂了,那就白费张兄弟的心思了。”他说得极是扼腕。

    四大花旦听了,不知是可惜还是庆幸,似笑非笑的,个个表情丰富。

    “那等你伤好了,我们姐妹再好好服侍萧公子。”夏荷又坐回他的大腿上,手掌心轻轻盖上他的伤处。

    “我期待着那天早日到来。”他笑得很轻浮,拿起桌上的酒,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烟花酒肆里,他没有显现财大气粗的下流样,更没有粗暴的举动,加上他文质彬彬的谈吐,像是饱读诗书的文人,而且出手又大方,不但先给了花娘百两银子,还另外给花旦们赏银,甚至连倒酒端菜的丫鬟小厮们统统都会打赏。

    他既温柔又能挑逗花旦们,花旦们一颗一颗的芳心,渐渐被他给收买了。

    花飘紫站在紫轩前的水池旁,看着池塘里的白鹅戏水。

    她将注意力转移到对对白鹅身上,不想因一个陌生男人而坏了心情。

    以为大白天的,不会遇到不想见到的事。哼!淫荡的男人,早知道就不该救他!

    张迟当时是怎么说的?她怎么会被他说服给那个放浪的男人送药去?

    “花娘交代我出去办一些事,这瓶药你就帮我拿去给萧公子。”

    她犹豫着,根本不想进弄春院一步。“我让绣梅送去。”

    “千万不可。他害绣梅的腿到现在还一拐一拐的,我怕绣梅的火爆性子,去了又跟萧公子吵起来,那可不好。”

    “那就让万全叔帮你送去。”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爹,他这个时候一定在弄春院前后巡逻,我哪敢去打扰他。”

    “那你随便找个人送去不就行了。”她不依,找着理由。

    “不能随便。大白天的,不会有事,你就帮我走这一趟。”药瓶塞进她手里,不容她拒绝,他一路笑着跑开。

    从懂事以来她就认识张迟了,她根本无法拒绝他要求的任何事。一想到张迟,她清丽的脸庞漾起羞赧的浅笑。

    二十年前,张万全就已是勾栏院的护卫,他早年丧妻,一个粗汉带着幼娃过活,可说是备极辛苦。

    花飘紫没有兄弟姊妹,更没有同年龄的玩伴,身处在弄春院这种不名誉的地方,邻居街坊视她如毒药,根本没有正常人家的娃儿敢靠近她一步。

    张迟活泼开朗,只比她大三岁;小时候娘亲不准她踏进弄春院,她只得时时跟着张迟玩,她几乎是粘着张迟长大的。

    想到小时候,花飘紫又笑了。在这乍暖还寒时节,日头只剩下微弱的余温,晚霞映照,映出她颊畔一圈嫣红。

    当张迟跟着张大叔学功夫时,会拉着小小的花飘紫一起蹲马步,只是舍不得她半蹲吃苦,便让她坐在自己半蹲的大腿上,根本是把他自己当成椅子般。

    当有客人不小心看见这么小巧可爱的女娃时,通常会忍不住伸出色色的手掌,想偷捏她粉粉嫩嫩的脸颊,但下场就是被一个小男孩给撞开。

    当她饿了,他会去厨房弄来她最爱吃的珍珠丸子;当她累了,他会抱着她一起在大床上睡。

    他带着她爬树、捉青蛙、捕蝴蝶、学字读书,直到她八岁那年……

    一声叫喊,将她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小姐,你在想什么?看你发呆好久。”

    想念的人来了,就在眼前,花飘紫脸上的冷情淡薄瞬间不见;她的巧笑倩兮中,有股姑娘家的羞怯。

    “你回来了呀!那我娘交代的事情办妥了吗?”她从小就不让张迟喊她小姐;小的时候还好,他还会紫儿紫儿的叫,可是长大后就不同了,他说礼不能废,他得要遵守上下的规范。

    她知道那是分别八年所带来的隔阂和陌生,她无法勉强他。

    “小事一桩。若没办好,花娘会宰了我这颗小脑袋的。”张迟夸张的以手刀比在脖子上。

    张迟很爱笑,他的笑容常常令她的心情也跟着飞扬。

    “结果呢?”她站近张迟,压低音量问。

    “萧左从悦来客栈出来后,就被几个眼生的人给盯上。据卖粥的说,他在出事的前天傍晚,在一处卖古玩艺品的地方花了不少银子,可能是身上的银子露白了,才会引来宵小的觊觎。”

    张迟为人海派热情,又是弄春院里的护卫,和那些市井小民、商铺店家都有极好的交情。因为弄春院里需要大量的民生用品,无论是姑娘们的胭脂水粉、布匹衣衫,还是柴米油盐、五谷杂粮,这些贩夫走卒们无不争着拉拢他,也因此,他总能轻易打听到任何在长安城里的小道消息。

    “哦?那他怎么会被杀的?”她敛容专注。

    “那群贼人可能看他落单,又一副贵公子模样,于是便下手行抢,没料到萧左还有三两下拳脚功夫,贼人抢不成,只好动刀子。”

    “大街上,没人出手救他吗?”她再问。

    “一大清早的,贼人少说也有四、五个,街上都是些老弱妇孺,谁敢拿自己的生命去救人?”两天前,花娘探了萧左的口风之后,就让他出门去查探事情的来龙去脉。

    “悦来客栈那边怎么说?”

    “柜台李掌柜说,萧左是在出事前的五天住进去的,只有一个随从,名唤巴子,说是来做生意的。有时早早出门,入夜才回客栈休息,有时会邀来几位官公子在客栈里吃饭谈事情。”

    “那巴子呢?怎么不见他上门来寻萧左?”

    “萧左让我差人去通知巴子,让巴子回家报平安了。”

    “你认为萧左这个人会有问题吗?”她把前后事情兜拢想着。

    “江湖上未曾听过萧左这个名号,我们也还弄不清他的来历,说不出个准儿。不过,他看起来应该不会是故意来找我们麻烦的。”

    “是吗?”她心头怎么有隐隐的不对劲?

    “别想这么多了,待会霜霜要表演“鼓舞”,我得赶到前厅去看着。”一提到沈霜霜,他立即双眼发亮、满脸光采。

    花飘紫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给吞了回去。

    “你别老是闷着,有时也要到处走走,别每次看到男人就恶心想吐,那以后你要怎么成亲呢?”和她虽名为主仆,但实际上他一向把她当妹子看待。

    “我看到你又不会恶心想吐的。”话一溜出口,她俏脸乍红成一片,惊讶自己怎会说出这样暧昧的话。心里希望张迟不要猜疑太多。

    张迟不以为意。两人从小一起长大,他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有的只是手足之爱,他心胸坦荡荡。“看到我不会想吐又没用,我是为你的幸福着想。”

    会强迫她去弄春院走一趟,为的就是要让她早日习惯那所谓的风流韵事。

    花娘不但把她保护得太好,更灌输了一些颠倒是非的观念在她脑袋里――什么男人都是无情无义的色胚,要她最好不要喜欢上任何男人。

    张迟实在看不过去了。姑娘家是要端庄贤淑、遵守三从四德没错,但可不是要当尼姑,为何要她清心寡欲?再这样下去,紫儿绝对会孤单一辈子的。

    花飘紫无语。在这弄春院里,还有什么幸福可言呢?

    看着唯一可以给她幸福的人的身影正往弄春院走去,她只能颓然坐在水池边的大石上。

    弄春院二楼角落边的窗台前,一抹伟岸的身影正噙着兴味的笑。

    看着花飘紫和张迟在池畔亲密的模样,萧左的火气隐隐从心底升起。

    她不算美,尤其和花旦们一比,更是相形失色,但她就是有股吸引人注意的特质。

    清丽聪慧,冷清孤傲。

    虽然听不见他们之间的谈话,不过从花飘紫时而娇羞时而凝神时而浅笑的爱慕表情,便可知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而这深深刺伤他男人的自尊。

    紫轩不是不让男人踏进一步吗?为何张迟那小子可以例外?

    他嗤笑:难道他真的不如张迟吗?

    紫轩是晶莹玲珑的娟秀;弄春院则是富丽堂皇的雄伟。

    入夜之后的紫轩显得一片寂静,相对于弄春院的奢侈淫靡,这里只存在着朴素与简单。

    花飘紫坐在厅上,手捧诗卷,细细品味“念奴娇”的意境。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她不自觉的喃念。

    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她凝神细听。脚步声重而沉,不是绣梅的,也不是张迟的,更不是她听惯了的任何声音。

    丢下诗卷,她在来人还没上桥前就已经快步跑出前厅,走出回廊,在桥头与正要过桥的萧左对上。

    萧左一身儒衫,风采翩翩的立在桥的另一端。

    要说她耳力好还是眼力好?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他的好奇心被悬得高高的,眼神不觉透露出赞赏。

    “你走错路了。”她与他分别站在桥的两头。

    “在下专程来访。”

    他欲跨近一步,她却出声阻止。“这里不是寻芳客该来的地方。张迟呢?”她远眺弄春院,希望张迟或绣梅能及时出现。

    他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去,因为看到了她眼底的嫌恶。

    “张迟正在大厅上看沈霜霜的“鼓舞”。”他轻佻的桃花眼对着她上下瞟动。

    那种眼神,分明是把她当成花旦!但这么多年下来,她早已看尽那异样眼光,因此情绪上已能做到不为所动,尤其在面对寻芳客的恶言挑衅时,她更能视若无睹。

    “那你也该去看看花魁娘子精采万分的演出。”她一头乌黑发丝只用粉红缎带系住,简单的样式,衬出她无畏的态度。

    如果她像是养在深闺里的千金大小姐,一见到男人就畏畏缩缩,那他对她可就不会有兴致了;如果她像是弄春院里那些秀色可餐、风情万种的花旦,他也就不会想来拨弄她的情绪。

    “我只想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就是她那股不屑的态度引起了他的兴致。

    “救你命的是万全叔和张迟。”她的视线越过他,梭巡着池塘四周。

    眼前的男子可算是俊美,然而,再俊美的男子都无法入她的眼。

    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萧左轻启唇瓣淡笑,大脚往前跨一步。“绣梅出门帮我买东西了。”

    连绣梅他都使唤得动,看来她不能小觑他。

    “如果你敢再往前一步,我马上让人把你轰出弄春院。”她低垂眼睫,不愿与他的眼神交会。

    对她话里的警告他不当一回事,仍是嘻皮笑脸。

    “若得罪了弄春院里的贵客,你要怎么向花娘交代?”

    她不语。摆明了不想和他起口舌之争。

    “好吧,不让我前进,那只好请紫小姐过桥来相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张迟就可以在这荷花池畔与小姐谈心,怎么我就不行?”他眼神轻佻,有意激怒她。

    高挂的满月,照出她微愠的脸色,想到他和四大花旦之间的亲热,她忍住胃里的翻搅,转身欲进紫轩。

    谅他不敢明目张胆的造次。

    可惜她料错了。就在她要进入紫轩之前,萧左快速的走过桥,并以单手扣住她的手腕。

    以她的个性,他猜她不会大声嚷嚷,否则不就让全弄春院的人看了笑话?而看来他是赌赢了。

    “放手。”她转动手腕,依旧冷静。

    “那你可不准走,否则我就进紫轩去。”桃花眼在她僵硬的脸上飘睐。

    “你敢……”空着的左手赶紧在嘴上。

    她不想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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