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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 潮音曲,碧海碧血

作者:碧海思云
更新时间:2018-11-13 04:38:08
    宋徽宗浑然不是历史中柔弱寡断之君,次日就让童贯将圣旨送到,凌云微微一笑,从童贯手中接过,并给了童贯丰厚的礼品,童贯喜出望外,“兄弟俩”相谈甚欢,恨不得烧黄纸拜把子,大感知己难求,半个时辰,童贯乐滋滋的离去,觉得凌云这哥们够意思。

    赵淑怡见童贯离开,皱眉道:“夫君,你可要小心了,这个太监不是好人,千万不能着了他的道儿。”

    虚烟霞也道:“是啊,小色狼,看他的眼神我就讨厌,他肯定不是好人。”而众女也是深以为然,点头赞同。

    凌云暗想:我心里比你更有数呢,北宋末年著名的奸贼,只是现在他还有用,若是我心情不好,挂了这不男不女的垃圾,看他还如何为恶人间。他笑道:“淑怡,你们且放心,为夫的眼睛可这着呢,若非他还有利用的价值,为夫早就砍了他;蔡京、高俅、杨戬也不是好鸟。”

    赵淑怡对凌云言听计从,听他如此说,于是担心道:“那皇兄不是危险了吗?”

    凌云笑道:“危险的不是你的皇兄,而是大宋天下,不过有了为夫出现,那么这些人的奸计岂能得逞?他们就等着洗干净脖子受死吧!”

    水是一切生命的源泉,浅蓝色的大海孕育了无数的生灵,它们在宽广无垠的大海自由自在的生活,为海洋带来生机与活力。

    茫茫大海,放眼望去,碧海晴空,海天一色。

    不时几朵白云自天空飘过,挡住当空烈日,捕食的海鸟和海鸥尽情在深蓝色的天空发出清脆的鸣叫,不时落在桅杆甲板之上,稍作休憩,再次展翅翱翔。

    迎着太阳耀眼的金光,一艘鼓满风帆的巨舟,消失在黄河入海中的水平线上。

    时光易逝,半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其间凌云已经为慕容菲雪治好了内伤,虽然不能运功,然而却也能够正常行走,凌云怕她无意触动功力,干脆封闭了她的武功;而李清荷见不数日慕容菲雪已经如若常人,于是也强迫凌云为她治疗,并言称是凌云造成的,治好了她,她大人有大量,不会和一个晚辈见教的,虽然时时为难凌云,然而与千寻姐妹相处极其融洽,以姐妹相称,并没有以前辈之身份自居。而三公子也于约定之时早了一日到来,并用玉瓶带来了满满的血液,密封甚好,一切如新,静素心言如此可保数月,到高丽再一起合药,效果更佳,凌云也同意了她的看法,毕竟他也知道如果一次一次的合成,药效肯定大大减弱。

    六月初,一艘大船载着凌云一行人扬帆远离中原驶入碧海,三公子死活也要跟着,美其名曰游山玩水,声称是为了见识碧海之辽阔与高丽之风土人情。凌云也没有阻挡,既然自己的女人都全带上了,那么多了他们也没什么。

    慕容世家随行的亲近家臣有风无念、邓海川,他们与公孙暮野均为慕容复四大干将之后,继承其父之遗志,对慕容世家忠心耿耿,此次出海焉能少了他们,而公孙暮野留下来主持京城事宜,只能遗憾未能同行。

    船入碧海,众人登时为海洋之宽阔所震慑,李清照经过几日的休息和适应,再也没有出现呕吐之现象,让众人放下心来,她们一行李清照的武功最差劲儿了。

    平静的海面上并没有其他的船只,在茫茫大海遇见过往船只的机会是非常渺小的,所以若是发生海难,获救的几率几乎是小概率不可能事件。

    众人傲立船头,饶是千寻在平静如镜之太湖中长大,然而到此方觉海洋之阔实在远不是太湖所能比拟,感慨不胜。

    风动衣袂,飘飘欲飞,凌云豪兴大发,让千寻找来古琴,大声道:“很久没有弹琴了,如今值此宽阔无际之海洋,产生了弹奏的念头,诸位,且听我弹来。”

    众人哄然叫好,他们都见识过凌云的武功、文才,然而很多人没有见过他的音律,此刻听他出言,期待不已。

    千寻道:“夫君,是不是要弹‘笑傲江湖’曲?”

    凌云摇头道:“‘笑傲江湖曲’豪情奔放,却有看破红尘之意,而为夫却无此意,此曲是为夫数日间揣摩而出,暂定为‘碧海潮音曲’,此情此景,此曲名应情应景,不过曲子如何你们听后可知。”

    双手用力拨动琴弦,轰然巨响,双手不停,越来越急,琴声悠扬奔放,他内功深湛,于碧海中传出老远,风声、海水拍击船底声登即寂然,惟闻琴声布满空中,琴音中似有“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之意,人人恍如置身海滩,闻那千古不绝,汹涌翻卷的滔天骇浪。有顷,琴音一转,如崩崖裂石,高山出泉,激越慷慨,令人雄心陡起,血脉喷张,急欲择生死而赴大义。

    那洋洋洒洒自他琴弦中流泻出来的不是琴音!而是一段剑气如华、一支仙乐流世、一幅斑斓似画!如果每个人心中早已有了最巅峰的琴音,无法超越的高度,此时,这只冲九天的乐曲让每个人如临云端,俯视大地,一片锦绣山水如最柔滑的丝绸在眼前渲染开来;仰望苍穹,团团五彩云霞恰似绚烂的锦缎铺展蔓延……

    凌云越是弹奏心情益发沉重,对此行他心下茫然无知,不知海中迎接自己的将是什么,自己之生死固可等闲视之,然而船中红颜知己、生死挚友,自己将他们尽招至这茫茫碧海,前途茫茫,生死不明,倘若全军尽覆自己有何面目复见世人。项羽自刎乌江岂非前车之鉴。

    琴声铮铮,如剑走偏锋,但见剑花闪耀,如烟花散开绽放光芒,又在瞬间消散无踪。

    须臾,琴音渐低渐弱而至无声,众人似觉琴声仍有无尽之意低迥耳中。天地归于平寂,只有那几只白鹤,仍然盘旋高鸣,久久才散……良久,众人自豪迈悲壮之琴音醒来,人人想出声赞赏,却想不出以何词语来形容此曲。

    “碧海潮音曲”是凌云借现代曲调,经几日思索而出,曲名借东邪黄药师之“碧海潮生曲”为名,与此情景甚是相符。

    李清照喃喃道:“哥哥,照儿实在无法道尽此曲之神妙,不过杜甫之‘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正好叙说此天籁之音。”众人纷纷点头,佩服的看着凌云,此刻他们都觉得他就是无所不能之神。

    凌云淡淡笑道:“照儿此语已经肯定了哥哥之曲,能得如此妙赞,亦对得住终日思索了。好了,一曲过后,心怀宽阔,何况哥哥所用之琴乃馨香名琴之一的九霄环佩。若非此琴,琴艺再妙也不过平平之辈,琴者,情也;音者,禁也。若非心中有情,如何懂得琴心?剑道亦如是,剑,不止是施展剑法之器具,使剑者友之,方知其性,切记之。剑不在其本身优良,若知剑心,折来草木即神兵利刃。”众人受教,深思其语,感触良多。

    蓦然,凌云眉目一轩,言道:“似此美景,增添血腥,实乃大煞风景也。”

    众人纷纷不解,疑惑的望着他,凌云对风无念道:“风老哥,前方正发生争斗,碧海茫茫,人类稀少,若是能救则救,让兄弟们加劲前进。且莫让红尘丑恶沾污此湛蓝的颜色。”风无念应声而去。

    凌云望了若有所思的众人,言道:“剑道重在剑心,有多少领悟,且看你们的天赋与本事了。你们且记,‘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武功诗文,皆为异曲同工,勉强为之终究‘画虎不成反类犬’,大道在于自然,随心所欲,行云流水方是武学真谛。”

    巨船划破波涛,快速前行,仿佛化身成一只撕海猎洋的狂蛟怒龙,向着未知的方向行进。

    空气中充满山雨欲来之势,三张白帆怒张,迎飞展至极限,很快在众人视野中出现了一艘巨船,不过此时船身已破损大半,从破损的严重程度来看,应该经过了一次很大的战役。

    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活着?凌云心中叹道,在巨船的四周海面上漂浮着若干船员是尸体,鲜血染红了海水,浓烈的血腥味漂浮在空气中,闻者欲呕。

    越是靠,那股刺鼻的气息越是让人难受,而此时凌云等人同时注意到那些漂浮在海面上尸体竟然没有一具是完整的,残肢断臂,内脏器官,这简直是噩梦中才会出现的场景。

    凌云愤怒的拔出重剑,闪电般掠入巨船,当他身影落在巨船甲板上时,突然传出一阵愤怒万状的吼声。众人心下大惊,以为凌云出事了,关心过切,拔出武器,纷纷掠过。

    红,血红,满舱鲜红的血,汩汩流动,充满着仇恨的颜色

    凌云双眼赤红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当他蹬上甲板时,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刺目地血红,仿佛置身人间地狱。

    那溅满了甲板,船壁,甚至彻底染红了断裂桅杆的白帆,被无数被肢解成巴掌大小的尸块铺满了整个甲板,一颗颗死不瞑目的头颅被长刀狠狠地刺穿,插在地板上。

    在凌云面前,一具早已停止了呼吸,面部极度扭曲,四肢呈怪异的角度不自然曲折的尸体被残忍的钉死在舱壁上。

    地上到处倒毙着失去生命,身体却无意识抽动的尸体,鲜血和体液将偌大地甲板整个浸染成红色,断裂的肢体散落各处,刺鼻地恶臭让人每次呼吸仿佛都要耗尽全身力气。

    “啊!”凌云愤怒的吼声仿佛若平地炸响的惊雷:“是谁……是谁干的……给我滚出来……滚出来……我日你老母,是哪个狗杂种,给老子滚出来。”声音轰隆隆的传开老远,回响在整个空荡荡的天空,仿若地狱的妖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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