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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文武论,殊途同归

作者:碧海思云
更新时间:2018-11-13 04:38:08
    凌云抱着李清照大笑而去,如若抱了压寨夫人归来的强盗,正是此时,突然外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只听他道:“一别经年,四弟风采依旧啊!”

    凌云神情一震,看着前方惊喜道:“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也来了?一别年余,还真想煞小弟了。”

    虚若无笑道:“四弟终日依香偎玉,还有空闲想我们,真是难得。”

    凌云道:“兄弟情岂能说说就止,贵在交心,小弟先将你们的弟妹送回去,呆会儿再和三位兄长痛饮,你们的众位弟妹就在里面。”接着对李清照说介绍道:“照儿,这是大哥、二哥、三哥,三位兄长,这是你们的小弟妹,虽然尚未得到其父之言,不过看来已经差不多可以定下来了。她不是武林中人。”

    李清照从凌云怀中跳了下来,倒是规规矩矩的行礼,兄弟三人见李清照清秀娇柔、美若天仙,暗赞凌云眼光不凡,而虚若无心下暗道:这小子一定是见人家长得好看才不管别人是不是武林中人也收了。不过也难得正经的回礼了。他们听凌云此语,觉得兄弟一别年余,难得一见,干脆也凌云一道出去。

    暮色苍茫,兄弟四人边走边谈,李清照则被凌云抱在怀中,她倒是放得开,对着别人的指指点点不动如山。凌风道:“四弟,年前你怎么突然失踪了?江湖中寻遍了也没有你的踪影,我和大哥二哥担心坏了,一直寻找都没有你的消息。”

    凌云叹息道:“去年我依着丐帮兄弟提供之情报追着‘雾中楼’,为了救出雨汐,日日不停的追赶,在路上遇到‘雾中楼’之埋伏,这一战是我出道来极其惊险之战,虽然最后杀了他们上百高手,可是我内力的消耗甚多,然而,我过于自信,而且没有江湖经验,继承追赶,而且也救出了雨汐,然而开始救出之人却是假的,被他一剑差点儿要了命,虽然侥幸得脱,可是剑中剧毒却是厉害无比,也就在那时……”当下他将所经历之事一一道来。

    三人暗自乍舌不已,同时也庆幸独孤求败追赶而来,不然凌云恐怕真的命丧当场,而李清照再次听过,依旧紧张不已,紧紧的环着凌云的腰,生怕他活生生的消失。

    最后,凌云道:“虽然如此,不过小弟却也失去了半条命,最后还是师父和千寻她们将我送回家,我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将息一段时间后,逐渐恢复,而且也救活了雨汐。就这样了。”

    三人异口同声的道:“完了?”

    凌云点点头道:“完了。”

    虚若无道:“故老相传,‘天魔解体大法’是明教同归于尽之武学,面临绝望才使出,施术者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性命,而四弟却是如何将弟妹救活的?我们灵鹫宫却是无能为力,恐怕也只有三弟家传的‘一阳指’才有此能力了。”

    凌风摇摇头道:“据四弟所说,我想段氏的‘一阳指’最多只能保命,却不能全然恢复。不知四弟用何妙法施救,真是见识见识。”

    凌云神秘道:“三位哥哥,你们想不想知道这是为何?”

    三人急切的点点头,凌云看了李清照也是期待的模样,于是笑道:“秘密,不能说。”三人差点儿气昏。而李清照也是气鼓鼓的望着凌云,愤愤不平,凌云悄悄的道:“照儿,呆会儿没有外人了,哥哥让你知道,气气他们,千万不能给别人知道哦?”李清照顿时轻笑出声。

    陈剑锋三人哪里听不到凌云之话,气得牙齿痒痒的,不过可不敢上去找揍;虚若无低声道:“典型的重色轻兄,真是一个见色忘兄之人。”

    凌云笑道:“我就是不说,如果你们不服,全部上,我只用一只手,另外一只就抱照儿好了。”

    三人听罢,更是七孔生烟,可是却不敢惹他,陈剑锋前次屁股之痛可是记忆尤新,如何敢接受凌云的挑战呢,这不是明摆着整人吗?

    李清照见凌云戏弄他的三位兄长,娇笑不停,她说道:“哥哥,真好玩,你看他们的眼神像石狮子的眼睛那么大。”

    凌云挑衅的看着三人,一派小人得志的模样道:“照儿,你可看清楚了吗?这就是实力的差距,若是你有能力了,想怎么整人都可以,而别人却敢怒不敢言,你看他们的模样就知道了。”

    虚若无再也忍耐不住,他心想,豁出去了,被老四取笑还不如让他打一顿来得痛快,大叫道:“大哥,三弟,我忍不住了,我们一起上,狠狠揍这小子一次,每次都将我们整得没脸见人。”当下冲了过来,而余下两人也跟上。

    凌云见四周人多,也不与他们计较,朗笑一声,抱着李清照,脚踏“千幻飘香步”,在前面不紧不慢的,恰似闲庭散步,飘逸优雅,不一刻,来到李府,凌云也懒得敲门,跃过高墙,落地无声,而三人也紧紧跃入。

    李清照见凌云嘴角含着诡异的笑容,灵活的双眼一转,眨巴眨巴的,甚是可爱,可爱的小鼻子下面小嘴儿笑嘻嘻的,她聪明无比,知道凌云的三位哥哥又倒霉了,也不说破,且看凌云有何诡计。

    凌云抱着李清照直入大厅方向,几个闪身,甩开三人,三人哪管那么多,奋然追去,凌云回身施出几道“参合指”,三人连忙闪身避让,可是凌云已经将他们甩得老远,三人相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追。”

    凌云见大厅灯火通明,李恪非与一名庸容华贵、慈祥的中年妇人在叙话,而妇人与李清照极其相似,心下知道她是李清照的母亲,忙放下李清照,示意她自己先进去,李清照见父母正在里面谈心,于是扑入李夫人的怀中,叫道:“娘,照儿回来了。”

    李恪非见到凌云跟来,连忙道:“贤侄回来,也不让下人通报一声,下人真是不懂事。”

    凌云匆忙的向李恪非夫妇行了一礼,拉着李清照跑入后堂,将李氏夫妇弄得发愣,正在这时,突然外面闯入三名英气勃勃的青年男子,差点儿撞上李恪非,让他们夫妇吓了一跳,李恪非当朝大员,性子沉着冷静,见三人眉宇间正气凌然,知道他们不是坏人,于是放下心来,询问道:“不知三位公子私闯民宅,有何见教?老夫李恪非自认为没有见过三们公子,不经通报而入所为何事?”

    兄弟三人傻眼了,暗暗叫苦,又上老四的当了,但是见清明正气的中年男子,温文儒雅,不怒而威,心下尴尬,三人都是俊脸通红,若是对方恶言相向,反而好办,正好用来出气,可是对方却礼仪周到,话中绵里藏针,一时倒不知如何说起,怔在原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而李夫人慈祥的神情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到来而改变,正微笑的望着自己三人。

    李恪非见他们的模样,知晓他们是误闯而入,他阅人无数,知晓眼神最不能骗人,而他们眼中纯净,没有丝毫邪恶之气,他放松了心中的戒备。

    陈剑锋看了虚若无一眼,示意他出声,虚若无只有硬着头皮,躬身行礼道:“前辈,晚辈三人不经同意而入真是惭愧,不过我们兄弟不是坏人,你们不用怕,我们都是武林中人,只是为了找一人,所以追到此处,哪知冲撞了前辈,真是不该,晚辈兄弟抱歉,告辞了。”俊脸赤红,自己从来没有如此尴尬过,遇上凌云却连连着了他的道儿,暗想以后一定要以雪今日之难堪。他搔搔头,而陈剑锋也尴尬的笑着,比哭还难看,凌风也是俊脸通红。

    李夫人见他们如此,知道他们是真的误入,于是道:“萍水相逢,皆是缘,三位小公子何不坐下一叙呢?我家老爷也是好客之人,不会怪罪三位小公子,老身见你们气宇轩昂,应该出自名门吧!”

    三人异口同声道:“是!”同时又想起自己如此承认岂不是显得骄傲了,于是又连连摇头。

    躲藏在幕后的李清照再也忍不住了,“哧哧”的笑出声来,她跑了出去,再次扑入李夫人怀中,娇笑不已。

    兄弟三人指着李清照,不可思议的道:“你,你,你……”你什么却是没有说出,知道又上当了。

    凌云从幕后走后,笑眯眯的看着三位兄长,对他们挤眉弄眼,鬼脸迭出,李夫人也见了,知道他们是认识的,见凌云顽皮的模样,忍俊不禁,掩嘴而笑。李恪非也不禁捋须微笑。

    凌云正容向李恪非夫妇行礼道:“伯父伯母,小侄与三位兄长开个玩笑,惊扰了长辈真是不该。哈哈哈……见他们的模样,也倒是很有趣。”他变脸极快,让李恪非夫妇二人看得目瞪口呆,这也太快了吧!待见凌云正笑嬉嬉的望着自己二人,不禁摇头而笑,暗道年轻人真是好,李恪非心下更想:难怪此三位青年英气不凡,原来是与凌贤侄一起来的。不过他对凌云为何如此戏耍自己的兄弟倒是奇怪。

    李恪非疑惑的望着凌云道:“贤侄,这几位公子如何称呼?”

    凌云忙一一将他们介绍给李恪非夫妇认识,当他们听凌云说凌风是大理皇太子时,都吃了一惊,肃然回礼,毕竟对方的身份在那里,若是不当,给大理国人说大宋不懂礼仪可就不妙了。而凌风连称不敢

    忙碌完毕,凌风苦笑道:“四弟,你就不要折腾我们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再这样下去,我们会被你逼疯的。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李清照眼波流转,好奇的道:“段三哥,你们以前是如何被哥哥戏耍的?说来给小妹听听好不好?”

    凌风不忍拒绝,当下将武林大会发生之事详详细细的一口气道出,李清照听罢,笑得花枝乱颤,一下子扑入李母怀中,兀自颤动不止,而李夫人也是强忍住笑。李恪非倒是神情肃然,手持茶杯,轻轻品尝,凌云眼尖,见他持杯的手抖动不停,于是笑道:“伯父,想笑就笑吧,强忍了对身体可不好。”李恪非“卟”的将口中之茶喷了出来,他笑道:“贤侄真是厉害,难怪让三位公子如此气恼了。贤侄诗词惊绝天下,想不到口才如此,真是堪比苏秦、张仪,更难得的是言中似乎极有道理,真是奇才。”他对凌云赞叹不已,凌云谦虚不已,说道:“其实这很简单,‘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到什么山唱什么歌。’这就可以了。其实历朝历代中的奸臣莫不是如此,他们观风闻色,只要皇帝喜欢他们都一一看出,就这样凭拍马不露之口才将皇帝哄得服服贴贴的,而他们却得到一路高升。”

    李恪非拍掌赞道:“‘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贤侄言语精简,却一语道破其中之奥妙,唉!厉害厉害啊!正如贤侄昨日诗中所云: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老夫服矣!”他突然道:“对了,贤侄昨日之诗词皆为豪迈奔放之作,且赞今人胜古人,一定是为了劝说官家吧!”

    凌云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只是要看他是不是能够坚持下去了。其实当忠臣而且不让皇帝不喜也很容易。”

    李恪非问道:“贤侄,如何作为?”

    凌云道:“在朝堂当魏征固然名传千古,可历朝历代有几人如唐太宗拥有宽广心胸?没有,故众多直谏之人不是死于奸党之手就是被流逐苦寒之地。说话是一门艺术,伯父亦知晓,天下间任何人都不愿意当昏庸之君,只是无人提点罢了,对于皇帝,先迎其所好,将其捧至高处,然后将自己本意委婉道出,当收意想不到之后果。伯父请牢记,身在朝堂,宛若在悬崖之边缘,可以一览美丽景致,然而却危险无比,若一不留神将会粉身碎骨,伯父觉得小侄此言如何?”李恪非沉重的点点头,凌云如此借喻,极其恰当,他无话可说,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凌云道:“朝堂乃是非之地,万不可结交朋党,再开明的君主都不会容忍大臣有此作为;伯父有空时不妨多读下《孟子》,圣人每次与当时国君谈论无不是经典,每每得国君认可,正是因为他说话之艺术已臻至高境界。话中暗下伏笔,为后来的论证作好了辅垫。伯父且听小侄一语,圣人给后人留下之并非是数千年背诵之表现,而他其中所表达之意韵,那才是人世间之珍宝,记其神而弃其形,方能大成。文武之道,天下万般学识皆重在深入理解其中真谛。”他饱含深意的望着若有所思的三位兄长一眼,

    李恪非眼神一亮,默想了一会儿,神情恍然大悟,佩服的看着凌云,连连点头,而三兄弟也是感激的望着凌云,刚才也郁闷也消散无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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