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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

作者:绿痕
更新时间:2017-11-10 00:00:00
她已在怀疑六器为何会突然越俎代庖,跑到四域里插手四域之事,没把镇守四域的四域将军放在眼里这一事……而今日在这见着了石中玉的态度之后,原先存在她心中的怀疑,渐渐成了一种笃定。

    她以肘撞撞身旁的他,“喂,帝国的六器与四域是不是在互抢地盘或闹内哄?”

    “是啊。”他点点头,大刺刺地抖出内幕。

    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坦白的霓裳,反倒是为他大方透露情报而觉得有些受宠若惊。

    “那个男人是谁?”石中玉伸手指向下头其中一名最抢眼、也最格格不入的人。“你们天宫派来的?”那种招牌动作、那种架式,左看右看都是天宫派的,只是他怎会也在下头一块搅和?海道是舍时与天宫结盟了?

    “他叫海角。”看在他与她分享情报的份上,她也有来有往地报上海角的大名。

    当海角倾全力射出轰山碎石的一箭,飞离弓弦的锐箭将下方山谷撕扯出一道大裂缝,无人能够栏挡的箭气直扑向玉笄所率之军时,石中玉意外地扬起了两眉。

    “你可别打他的主意。”在注意到他两眼直盯着海角不放,眼中亮起那种像是找着了猎物的光芒时,她不安地把话说在前头。

    他挥挥手,“放心,我不会动他的,我巴不得他摆平下面那些人。”夜色有交代,六器要是增援,或是想扯紫荆王的后腿,他就得先动动手脚,好维持海道目前僵持不下的情形,而现下既然有个跟他一样,都是捞过界采的人在下头动手,正好省得他冒着被六器或紫荆王知道的风险亲自出马。

    她有些不信,“你真要袖手旁观?”

    “抬地盘是需要手段的。”石中玉煞有介事地紧握着一拳,“既然有人爱充英雄,那就让他去当吧,我向来都很有成人之美的。”反正眼下的情况,他横竖都可以交差,那他就窝在这观战别劳师动众了吧。

    所处之地忽地一阵地动山摇,差点因此滚下去的霓裳,在石中玉伸手将她捞回原处窝着后,愣看着下面身着军服、手握着一柄方天戟的女人,再次挥动手中之戟削下一面海角所站之地上头的大石。为海角捏了一把冷汗的她,紧张地拉拉石中玉的衣袖,“那个人是谁?”

    “玉笄,青圭的爱徒,”他撇撇嘴角,想起那女人巴不得能够取代夜色的地位就没好气。

    再次削下一片山崖的玉笄,眯细了双眼,在认出了观澜之后,立即放弃海角这不速之客,改将目标镇定在观澜身上,趁观澜正忙着阻断敌军去路时无声地逼近她,一旁的海角见了,忙不迭地弃弓边跑边抽出腰际的软剑,正当观澜倾力以一掌击向山壁,使得上方突出的峭壁因此而碎裂垮下时,玉笄手中的方天戟也已抵达观澜的身后,察觉到锐气已至的观澜紧急转身,尚来不及扬起手中之刀,海角的软剑已缠上玉笄方天戟的戟柄,他使劲一扯,脱手飞出的方天戟,立即远飞至一旁另一面山壁上,再次使得岩壁上的岩石纷纷落下。

    漫天的烟尘,很快即遭无处不在的强风给刮走不见尘影,以袖掩面的玉笄在落石引起的尘灰散去后,不悦地看着通往海边的山谷谷口己被众石给堵住,她撇过脸,狠狠瞪向借她之手堵住通路的海角。

    面无表情的海角,先是以眼示意观澜带人去解决玉笄所带来的那些人,在观澜走后,他扬起手中之剑,挑衅似地遥指向玉笄的眉心。

    躲在远处观战的石中玉没想到,底下那个叫海角的人,对付起身为女人的玉笄,竟不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稍微对她手下留情些,反而像有深仇大恨似的,剑剑要人命地扑向手无寸铁的玉笄,费力闪躲中,玉笄就地拿起插在士兵身上的长枪,转身一刺,枪尖霎时刺过了海角耳际近处,海角立即腾出一手,一掌重击向她的肩头,在她尚未站稳时,将软剑一甩,缠住枪头后使劲地卸去枪身上的枪头,在枪头飞离枪身的那一瞬间,他旋身以箭劈向枪头令它转向,将它扫向正朝他冲来的王笄。

    一鼓作气收拾了玉笄后,海角连停下来喘口气都没有,拾起地上的长弓,一手取来箭筒里的飞箭,转身就朝石中玉与霓裳藏身之处射去。

    微偏着头闪过采箭,并以两指夹住来箭的石中玉,看着海角似要吃人的表情,不敢苟同地咋咋舌。

    “喷,真凶……”他边问边探首看向手边的霓裳,“哪,他向来

    都是这么……甩鞭子的?”

    不知在何时已趴在他身旁不动的霓裳,在他的摇晃下动也不动,他忙伸手探向她的额际,而后皱眉地瞪着这个病惨了也不先通知他一声的女人,他回首瞄了仍站在下头冷瞪着他的海角一眼,虽是很想下去挫挫海角的锐气,但他又不想让六器知道他出现在海道,半晌,他甚是可惜地叹了口气,一把捉起霓裳扛在肩头上。

    “算了,就当你欠我个人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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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事了?”封锁住谷口的通道后,在返回迷海前,先与海角一同退回客栈的观澜,仰首看着自楼上的客房下来的海角,觉得此刻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柔和多了,不像先前布满了肃杀之气。

    “嗯。”安顿好霓裳,也让她喝过药后,原本一身紧张的海角,这才安心不少。

    只是他仍是不解,与霓裳一同观战的石中玉,没出手帮助帝军就算了,石中玉竟还在他追上来之前,先行把霓裳给带回客栈,将霓裳交给客栈里的人后才离开……

    若他没记错的话,上回霓裳奉命去逮石中玉时,还赏了那个石中玉两鞭,怎么石中玉没跟她计较那回事,也不因她是神子而杀了她?霓裳与那个石中玉究竟有何交情?

    呼啸的风声自门窗的缝隙传来,他拉回心神转首看向窗外。

    “你们不叫风神停止布法吗?”看着外头被风势扫得一片秋叶也不留的林子,海角很怀疑这间门窗因风而不住作响的客栈,能在风势中继续再撑多久。

    观澜的表情有些讶异,“停止?”

    “紫苑王既已来此,那就不能让风神一直施法来对付眼前帝国派来的这些人,他们由三岛亲自来对付就够了,日后风神还有更令海道三岛头痛的紫荆王该对付。”他是不知飞帘的法力如何,但与云笈相比,飞帘这等破坏力强的法术定是相当耗神耗力,若不早点停止好让飞帘养精蓄锐,只怕到时她会没力气对付紫荆王。

    观澜不自在地别过脸,“长老们……执意不肯让三岛岛主出兵。”

    海角狐疑地扬起眉,“他们想累死风神吗?”

    并不想让个外人知道海道之事的观澜,在他质问的目光下垂下眼睫,可是不知为何,在他面前,她并不想隐瞒,她不想再去说服自己并没有为眼下的海道感到失望。

    她也怀疑再这样下去,飞帘究竟还能撑多久……只是长老们太看轻帝国,也太过倚赖飞帘,认为只要飞帘能将他们藏于迷海中,且不让帝国有机会来到海面上,海道就能不费一兵一卒地将帝国阻挡在外,而在风波过去后,日后海道仍旧能够继续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并静心等待海皇苏醒。

    看着她那双回避的眼眸,海角在其中看见了她没隐藏的难堪与不忍,并在她紧握的十指中,隐隐约约察觉到了她没说出口的无能为力。

    “天宫找到天孙了,海道呢?海皇醒了吗?”或许海道就是自恃有个海皇在,才没把帝国放在眼里,既然如此,那叫海皇早点出来解决这一切,飞帘也就不必再逞能了。

    她沮丧地盘首,“尚未。”

    “海道究竟打算怎么办?”没想到事情竟是这样的海角,更是难以理解海道的作法,“就算不理会帝国六器,那紫荆王呢?”

    “等。”观澜缓缓道出目前海道唯一的作法。

    “等?”他有些没好气,“等海皇吗?你们可知海皇何时会醒?若是海皇继续沉睡呢?”帝国都已派兵包围海道了,他们不应战便罢了,居然还把希望全都放在海皇的身上?

    “我不知道。”因身分而被因在两难之境的她,无奈之余,苦涩地低语,“我只知道,就算不愿,我们也必须等。”

    神……有时会用残酷的方式考验人们。

    漫长的百年光阴过去了,海皇仍旧在海面下静静地沉睡着,不理会人间的岁月,亦对海面上的神子们不闻不问,在海皇的梦中,有他们吗?海皇知不知道,他给了他们一线希望,却又将希望成真的可能性压至微乎其微,任痴心盼着海皇归来的长老们苦苦等待,任他们这些想要走出海皇阴影的人,即使再想凭一已之力捍卫家园,却必须屈从于海皇可能会苏醒的希望下,只能捺下性子等待。

    自帝国派兵来此,布法吹起狂风的飞帘也在等吧?她不知不能休息片刻的飞帘是否已快至极限,在无法出兵的前提下,她也只能等着看飞帘何时会力竭。

    聆听着她那不得不退让的语调,海角叹了口气,这才觉得天孙派他们来此,来的很是时候。

    他中肯的建议,“与天宫和地藏两道结盟吧,只要三道结盟,或许天宫和地藏就能兵援海道。”

    “我怕天宫与地藏都自顾不暇,况且……”观澜朝他摇摇首,“海道的长老们说过,海道不需要盟友。”

    海角听得简直想皱眉,不需要盟友?固步自封也要有个限度,这百年来海道的神子根本就是愈活愈回去,除了看不清天下现况外,还因旧时的骄傲、或是自满,把自己困在这片迷海之上,一味地什么也不看不听,继续满足于他们的小小世界。

    他深深吐了口气,试着压下满腹的不悦。

    “若不能结盟,那么海道可以给个交代吗?”既然海道采自欺欺人的作法过日,那么想必那件事海道定也是不知情。

    “什么交代?”

    “海道中的神子,近来在天宫、地藏与帝国里惹了不少麻烦。”海角边说边一手探向衣襟,“听说这个神子有意在一统三道后,再攻向帝国夺回中土。”

    对他的话,她抱持存疑,“没听说过。”海道怎可能会有这种有野心的神子?

    取出那日在他人身上得采的岛徵后,海角直接把东西扔向她。

    “这是都灵岛的岛徽。”他冷冷地看着她愕然的模样,“你不会连你自家的东西都不认得吧?”好不容易才找到了事情的源头,可没想到,这个地主脸上的表情却写明了一无所知。

    在她岛上,有这种人存在?本想反驳此事的观澜,在开口前突地顿了一顿。

    不对,近来岛上……的确是有些怪事发生……

    “我会去调查此事。”她沉声允诺,眼眸间抹上了一份深思。

    “告辞。”放心不下霓裳的他,跟看话已说得差不多了,起身向她道别后,打算去楼上看看霓裳。

    “还有一事。”观澜不疾不徐地留人。

    他回首看她一眼。

    “你说,你要海道还你自由?”一个天宫的人,大老远跑来这出产帮忙,是要海道还他什么自由?

    “听过涛武侯这人呜?”

    她想也不想地立即回答,“罪奴?”这个出身她都灵岛的罪奴,这百年来都灵岛上的人,人人都记得当年他在两界之战中犯了何罪,以及又是如何让都灵岛的颜面尽失。

    “我是他的后代子孙。”海角挺直背脊朗声说道,“无论我的祖先曾做过什么,那皆与我无关。”

    总算明白他来这是想做什么的观澜,虽是很感谢他出手相助,却不得不把丑话说在前头。

    “罪奴之罪是永罪,长老们不会同意撤销你的奴籍。”那些固执己见的老人哪会看在他为海道做了什么事的份上,而去撤销他身上世代传下的奴衔?在那些老人的眼中,错即是错,没有赎罪的机会,更无翻身的余地。

    “请你别弄错,身有奴籍的是我的双亲。并非我。”他冷声一笑,“我长在天宫,本就不是海道之人,今日我只是来将我祖先所欠的还给海道,无论海道领情与否,至于我的自由,那并非由海道那些长老来认定,而是由我。”

    她眨眨眼,迟疑地问:“你只是……想还你祖先所欠下的?”

    “对。”他不过是想解开困锁住他二十多年的心结罢了。

    怔看着那张不屈的脸庞,观澜沉默地回想着他所做的一切,当她的视线落在他腰际上那属于天宫的箭筒时,她微笑地摇首。

    “与那些不肯让三岛岛出兵的长老相比,今日的你,已为海道做的够多了。你放心,我会回岛上撤销你双亲的奴籍。”

    海角绕高了两眉,“你?”就凭她?

    “我可是个岛主。”她岛上的罪奴,她总有权处分吧?就算那些长老会反对,她仍是一岛之主。

    “结盟之事,还请海道考虑。”知道她有心为海道尽一己之力的海角,实是不忍心看她独自奋战,因此就算是不可能,他还是劝上一劝。

    她面有难色,“我会试着与其他两位岛主谈谈的。”

    “不送。”察觉有动静的海角,不着痕迹地抬首看了看上方,在角落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时,他飞快把话扔下,任观澜愣愣地坐在原地,不解地看他像在追什么似地跑上楼。

    趴在客房外偷听的霓裳,在海角的脚步声抵达房门前时,已动作迅速地钻回被窝里,并在他打开门时,朝他笑得甜甜的。

    “谈完了?”

    海角沉默地看着她掩饰的模样,半晌,他顺手带上房门,坐至她的身旁探了探她的额际,觉得没那么烫热后,他才放心地松了口气。“那个……”霓裳在他两眼直不隆咚盯着她瞧了好半天后,终于忍不住开口,“虽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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