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28

作者:高峰
更新时间:2017-11-09 00:11:01
等了多年,终于在今晚上等到了这句话……可是,你不是我要嫁的人……我知道自己等错了……”

    米河为蝉儿拭去脸上的泪水:“蝉儿,你怎么能说等错了呢?我……”

    “莫说了,”蝉儿用手掩了掩米河的口,“米公子,能答应我一件事么?”

    米河点点头:“什么事?”

    蝉儿:“我和你……离开这里!”

    米河:“离开这里?――去哪?”

    蝉儿:“随你!你去哪,我就去哪!”

    米河眼睛一亮:“如果我去京城,你也去?”

    蝉儿:“去!”

    米河:“告诉我,为什么要跟我走?”

    蝉儿:“你真的不明白?”

    米河:“不明白。”

    蝉儿:“知道我此次来钱塘县找父亲,是为什么么?”

    米河摇摇头:“不知道。”

    蝉儿:“父亲答应过我,办完了这趟差,就带我找良医治眼,我是来这儿等父亲带我上路的。可我知道,这世上,如果有人能让我复明,这个人,只有你!”

    “只有我?”米河惊愕,“我又不是良医,我怎么能让你复明呢?”

    蝉儿泪水滚滚:“我相信,你会让我复明的!因为,这世上,只有你不把我当成瞎子,只有你说我已经有了一双眼睛!能说出这话来的人,是世上最可靠的人!

    也是最明白我心中痛楚的人!米公子,你会让我复明的!你会的!“

    米河身上涌动起一股热血:“你是说,要我带你治眼?”

    蝉儿狠狠地点了点头。米河目光一闪,突然伸手从烛台上拔下红烛,吹灭,掰为二截,在蝉儿的脸面前竖着。

    “蝉儿!”他的声音已颤,“看到我拿着什么?”

    蝉儿:“两支红烛!”

    米河:“对!两支红烛!这两支烛,就是你的眼睛!”从另只烛台上拔下燃着的烛,递给蝉儿,“蝉儿,接着火!”

    蝉儿颤着手接过燃烛,将那两支断烛点亮。

    两颗大大的火苗将蝉儿的脸照得明丽无比!

    米河执烛的手在兴奋地微颤:“蝉儿!你的眼睛复明了!”

    蝉儿眼眶里晃着泪水:“米公子,我明白了,你是在告诉我,要让眼睛复明,还得靠我自己。”

    米河笑了,笑得那么诚挚!扑!扑!蝉儿轻轻吹出两口,将烛火吹灭。

    米河:“为什么吹了?”

    蝉儿:“我们该上路了!”

    3.土路上。黎明。

    一辆马车顶着刺骨的寒风,在曙色中飞快地奔驰着。车上,坐着三个人:米河、卢蝉儿、小梳子。那三件“官器”也搁在车上。米河激动地:“到了京城,我们一人扛着一件,递牌见皇上!”卢蝉儿大声:“只有京官才能给宫里递牌!”米河:“你是说,我们进不了宫?”蝉儿:“进不了!”小梳于的脸一直硬着,故意问蝉儿:“喂,你坐过船么?”风大,蝉儿没听清:“小梳子,你说什么?”小梳子;“我问你,坐过船么?”蝉儿:“没有!”小梳子轻蔑地:“那你就不会知道什么叫‘船到桥头自会直’了!既然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还在米少爷面前多什么嘴!”蝉儿正要回口,突然听得米河大喊了一声:“你们听!像是有人追来了!”

    车后,急骤的马蹄声远远传来。蝉儿失声:“一定是我父亲追来了!”

    小梳子把胳膊一抱,笑:“追来好啊!卢大人手里,没准还带着绑人的索子哩!”

    米河重声:“小梳子!”

    4.黎明前的土路上。黎明。

    马蹄在积霜的路面上急骤地响着。骑在马上的是七八个穿着黑色箭衣的蒙脸汉子。显然,他们不是卢焯派来的人。

    蒙脸人重重地打鞭,马蹄刨起阵阵霜花。

    曙色中,米河一行乘坐的马车已清晰可见。

    5.县衙门厢房。黎明。

    卢焯在伏案疾书奏折,突然停下笔,凝视着烛光。他眼前浮现起离京之时刘统勋路送的情景――刘统勋取出一只秤砣交给卢焯,说:“请卢大人帮我查清这只秤腑的来历!”卢焯将秤花铸字的一面转了过来,失声:“钱塘县?”

    烛光大颤。卢焯推椅起座,打开一口箱子,取出那只秤砣。沉甸甸的秤砣压着手。卢焯:“来人哪!”

    随行司官从门外进来。卢焯:“请米公子来见我!――对了,将那三件恶浊之器也一并送来!”

    司官应声出去,不一会又匆匆进来,急声:“卢大人!米公子带着那三件东西走了!”

    “走了?”卢焯一惊,“怎么走的?”

    司官:“是坐蝉儿小姐的马车走的!”

    卢焯一骇:“这么说,蝉儿也跟他一起走了?知道往哪儿去了吗?”

    司官:“报更的说,看到马车往北而去!”

    卢焯:“那一定是去京城了!――备马!”

    6.土路上。晨。

    破晓的旷野上此时一片马蹄的碎响,马车已被蒙脸人的马队团团围住,停了下来。米河打开车厢帘子,喝问:“谁在拦车?”一蒙面人猛地掀掉脸上的黑布,哈哈笑起来:“米公子!没想到吧,本官来为你送行了!”

    “孙敬山?”米河失声。

    孙敬山冷笑着:“听说,你把偷走的那三件东西,带在车上了,有这事么?”

    米河:“你带着蒙脸人来追赶本公子,不会是为着再要回这三件东西吧?”

    孙敬山:“物归原主,大经地义!不过,本官既然亲自来了,就不会是单单为了找回失物!”

    米河:“这么说,你还想取本公子的人命?”

    孙敬山:“若是本官让你身后的那两个女子,也随你一同见阎王,你还会觉得冤么?”

    米河示意身后的蝉儿和小梳子别出声,对着孙敬山也笑起来:“孙大人,若是我告诉你,我已经给皇上写了折子,六百里加急送往京城去了,你该怎么想?”

    孙敬山一怔,旋即仰大笑起来:“你区区一个白衣秀才,别说往宫里递折子,就是给县衙门递门帖也没人接!――行了!本官与你这等疯人无话可说!来人哪!

    将那三件失物取回!“

    蒙脸人翻身下马。

    “谁敢!”小梳子突然喊了一声,从车内跳了出来。

    她双手往腰上一叉,大声道:“你们好大胆!连送给皇上的东西也敢打劫?”

    孙敬山怒声:“把这女贼给绑了!”蒙脸人扑上,擒住小梳子,利索地绑了起来。小梳子带着哭声大喊:“米公子!我小梳子不能给你梳头了!”在护着车厢的米河急声道:“小梳子,别怕!要死,我米河与你一起死!”小梳子破涕为笑,对着卢蝉儿得意地一抬下巴,笑着大声道:“喂!你听到么?米公子要和我小梳子一同死!”

    蝉儿不做声,右手那长长的手指在悄悄触近她的长剑。

    小梳子复又哭起来:“米公子,我不想死了!我爷爷说,阴间的男人是不梳头的!”

    没等米河开口,只听扑的一声,蝉儿已经从车厢内跳了出来,右手握着剑,大声道:“阳间的人,何必说阴间的事!――孙敬山!认得本姑娘么?”

    孙敬山冷哼:“卢蝉儿!此处可不是巡抚衙门!”

    蝉儿:“孙敬山,你就不怕我爹的那张铁脸么?”

    孙敬山脸上的肌肉一颤:“要不是你爹轻信这帮盗贼之言,在杭州查我的米行,探我的钱庄,欲置我于死地,我会对小姐这么无礼么?”

    蝉儿:“既然孙大人无礼了,那我蝉儿也失礼了!――让你的手下出刀吧!”

    孙敬山一摆手。蒙脸人纷纷拔出腰刀,将蝉儿围在中心。

    米河急声:“蝉儿!当心!”蝉儿握着剑,不急不慌。

    孙敬山:“卢蝉儿!你是个瞎子!看你拿剑的模样,不规不矩,岂是使剑之人!

    ――各位弟兄,上!“

    蒙脸人显然也看出卢蝉儿的“破绽”,一拥而上。

    突然间,蝉儿将剑往身后一横,左手便已闪电般地握住了剑柄,剑光一闪,已经贴身的那个蒙脸人身子猛地一挺,脸上的黑布顿时裂开一道口子,鲜血淌了出来,咚的一声往后倒去。

    小梳子忘情地叫起好来:“卢蝉儿!你不是瞎子!你快杀呀!”

    卢蝉儿沉声:“我是瞎子!”又是一道剑光,一个蒙脸人倒下。

    “卢蝉儿!你回头看看!”孙敬山喊道。

    蝉儿回头一怔,失声:“米公子?”米河已经被绑住,脖子上架着两把钢刀!

    孙敬山笑起来:“看来,你卢蝉儿真的不瞎!――缴她的剑!”

    蒙脸人再次围上,将蝉儿手中的剑夺下,把她也绑了起来。

    孙敬山冷笑:“你们不是要进京见皇上么?好!我成全你们!――把这三人埋了!”

    7.芦滩上。日。

    被绑着的三人被推下路沟的芦苇滩,几个蒙面人挖起坑来。

    米河:“蝉儿!刚才,你怎么看到我脖子上架着刀了?”

    蝉儿:“你想知道?”

    米河:“想知道!”

    蝉儿:“是小梳子的喘气声告诉了我!”

    米河:“你把小梳子的声音当成了你的眼睛?”

    蝉儿:“米公子,有句话,你想听么?”

    米河:“请说。”

    蝉儿:“小梳子是你遇上的最好的女子。”

    小梳子抢白:“我不要你夸!”

    “知道我为什么夸你么?”蝉儿回脸对着小梳子,“我夸你,是因为我不如你!”

    “你不如我?”小梳子得意地笑了,“这话是你说的,可不许赖!――不,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不如我?”

    蝉儿:“一个把男人的死看得比自己的死还重的女子,她已经无人可比!”

    小梳子:“这话有道理!――不过嘛,我也看出,你要是不为着米公子,你早就可以逃走!”

    蝉儿:“你能看出来,我很高兴。其实,刚才我已经想过逃走,只是逃晚了一步。”

    小梳子哈哈大笑:“后悔了?”

    蝉儿点点头:“后悔了。”

    小梳子:“为什么后悔了?”

    蝉儿:“因为米公子身边已经有了你!”

    小梳子一震:“你是说,你要离开米公子?”

    蝉儿:“如果我能离开的话,一定会离开的!”

    小梳子:“现在说这话,不是已经晚了么?――看,他们把坑已经挖得这么大了!”

    米河苦笑:“其实,你们两个,都不必在乎于我的!你卢蝉儿,若是愿意为我米河办成未办成的事,刚才你该带着小梳子逃走的!可是,现在来不及了。”

    蒙面人将三人推下土坑。蝉儿突然笑起来:“谁说来不及了?难道你们没有听见我父亲来了么?”

    一阵马蹄声传来。马嘶声大作,卢焯领着巡抚衙门的官兵远远赶到。埋土的蒙面人扔下家伙,拔腿就跑。孙敬山一惊,爬上马去,未奔出十步,便被官兵追上。

    卢焯勒定坐骑,沉脸冷声:“孙敬山!本官没想到,你亲自出来剪径了!”

    孙敬山突然也冷笑起来,脸色惨白:“卢焯!你逼人太甚!逼我孙敬山不得不死!可我临死之前还是要对你卢大人说一句话!――你记住,你的脖子上,还会套上枷板的!那枷板,跟定你了!……你,会死得比我还……惨!”话音刚落,孙敬山举剑一刎,一道黑血从喉头喷出,人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卢焯厉喝一声:“把活口都给我拿下!”

    8.钱塘县官仓。日。

    仓门轰然打开!鼠爷指挥着官兵将整整齐齐码着的“粮包”一包包拆开,倒出的全是沙子!卢焯坐在太师椅上,铁着脸看着。面无人色的县令王于炬站在一旁,自语:“……孙敬山那天夜、夜里,还进来的三千余石白米,怎、怎么全是沙子?”

    鼠爷:“王大人!孙敬山前几天征收的新粮,人的是哪座库?”

    王于炬抹着汗:“大、太平库!”

    卢焯身硬如石地坐着。他的内心响着孙敬山的声音:“――你记住!你的脖子上,还会套上枷板的!那枷板,跟定你了!‘卢焯自语:”孙敬山没说错,那枷板,跟定我了……“

    “卢大人!”王于炬欠着身问,“去太平库么?”

    卢焯如梦初醒,抬起脸:“去!”

    9.太平库。

    一袋袋米倾倒出来。鼠爷操起米扔嘴里尝了一下,吐了,又操起一把,再尝,骂:“妈的!全是从米行运来的压仓霉米!”王干炬连连跺脚:“这、这孙敬山,把他米行的霉米顶替新征的好米入仓了!他、他的良心让狗吃了哇!”

    坐在大师椅上的卢焯仍然是那张如铁冷脸。

    旁白:“钱塘县官仓舞弊案的快速告破,是卢焯出狱后为大清国立下的第一大功。然而,卢焯心知肚明的是,他只是轻轻挑破了覆盖在大清国数十万粮仓之上的第一层黑幕!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再走出第二步,或者说,自己能不能再走出第二步……”

    卢焯的眼睛里流露出败军之将的痛楚神色,双目慢慢眯了起来,像睡着了似的……

    10.北京刑部大狱牢房过道。夜。

    戈什哈打着火把,引着官袍俨然的刘统勋急步走来。典狱官冯大品紧跟在刘统勋身后。旁白:“蒙面人落网的当天晚上,裕丰仓大血案告破。据蒙面人供认,他是受了王连升雇用,才去裕丰仓杀人的。然而,王连升的背后又会是谁呢?”

    老远传来嘶哑的喊叫声:“老子不服――!老子不服啊――!”

    刘统勋问冯大品:“谁在喊?”冯大品:“回刘大人话,是王连升在喊。”刘统勋:“他何事不服?”冯大品笑:“他不服的是什么事,只有鬼才知道!”“鬼才知道?”刘统勋眼里闪出冷光,“什么意思?”冯大品:“下官走嘴了!”打了自己一个嘴巴。

    刘统勋在王连升的牢门前站停。狱卒打开牢门。

    11.死牢内。

    刘统勋走了进来,步下石阶。听到脚步声,形如鬼魁的王连升挣扎着站起来,用枷板撞着石墙,哑哑地喊:“老子不服――!老子不服啊――!”“别喊了!”

    冯大品喝道,“王连升,你喊了一天一夜了!再让你吃一桶沙子,看你还喊不!”

    王连升暴声:“再吃一桶沙子,我也要喊!我要喊得天下人都听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