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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3

作者:覃曦
更新时间:2017-11-08 14:00:00
这位帅哥是一名跟班,哪会料到连权倾朝野的王孙贾大人都对他极为恭敬。干我们这一行的竟也会看走眼,真是该死。”

    24.雅室

    酒过三巡,王孙贾开门见山地:“我王有意挽留先生一行多日,实在是指望先生能留下来与我王共享富贵。我王一再嘱咐在下转告先生,只要您愿意留下,无论有什么要求,开什么条件,我王都答应。”

    范雎:“在下再次感激襄王美意。可在下身为魏国使者,奉命佐护特使同出,岂能不一起同入?作人讲的是信誉。为荣华富贵叛国弃友是小人行径,必为世人所不齿。在下以为大人看得起在下,是因为在下虽卑微,却也勉强称得上是君子。无信无义的事,在下绝对做不出来。”

    王孙贾:“那先生归国之后,可否辞了苦差事?我国的大门永远为先生敞开。”

    范雎:“世事无常,在下不敢轻易承诺。”

    王孙贾叹息数声:“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在下想和先生结为兄弟,若异日先生在魏国做了高官,请千万对我国手下留情。”

    范雎:“缔结情谊可以,国家大事万万不能掺杂一丝个人感情。况且在下只知尽心为国效命,无意谋求高官厚禄。君子不强人所难。请大人不要勉强在下妄言未来。”

    王孙贾由衷地:“浊世之中,能结交先生这样的翩翩君子,在下实在不枉此生。在下15岁为官,宦海沉浮,在黑白之中无穷挣扎,时有心力交瘁之感,是因为没有先生这样的博大胸怀啊。在下今年21岁,请问先生青春几何?”

    范雎:“在下痴长大人一岁。”

    王孙贾执杯在手,向范雎长跪:“海可枯、石可烂,兄弟情谊与天地长存。大哥,请满饮此杯。”

    范雎亦长跪接酒。

    窗外春花缤纷。

    25.国宾馆

    范雎和郑安平在灯下收拾行装。

    叩门声响起。

    郑安平:“请进。”

    门洞开,貂勃引着一群随从,端着一盘珠宝、一盘金子和数坛美酒走进来。

    范雎和郑安平连忙施礼:“貂勃大人。”

    貂勃还了礼,对范雎亲切地:“我王命老臣前来再三向先生表示仰慕之意。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望先生笑纳。”

    范雎推辞:“无功者不受禄,请大人千万不要为难在下。”

    貂勃:“若无先生,齐魏两国友好岂能重续?望先生不要推辞。”

    范雎坚辞不受:“两国平等互助共处,是众望所归。两国重拾旧好,主要取决于襄王和我王的英明,全仗须贾大人成全此事,在下实未寸功,不敢假公济私。请大人玉成在下清白。”

    貂勃想了想:“既然先生说到这份上,老夫不敢难为先生。这样吧,珠宝钱财老夫收回,酒就请先生收下。我王以一国之尊对先生推崇备至,先生一概拒绝,未免有目中无人之嫌。”

    范雎不得已,点了点头:“那在下多谢襄王厚爱,就依大人主张。”

    貂勃欲言又止,叹息一声:“唉,人才难得啊。先生前途多珍重。告辞了。”

    随从放下酒,随貂勃退了出去。

    范雎瞅着一堆酒坛子,心绪难平。

    郑安平:“范兄,襄王三番五次抬举你,说明真是识英雄重英雄的明君,连王孙贾那样的国之栋梁都肯自降身份与你结为兄弟,看来你在齐国的人气极旺。或者……”

    范雎摆了摆手:“多说无益。”

    郑安平:“好,我不说了。”

    这时,须贾匆匆走进来,冷不防被酒坛子绊倒在地。

    范雎连忙上前搀扶。

    须贾不顾疼痛,四下张望:“听说襄王派人送来了一大堆金银珠宝,钱呢?钱呢?”

    范雎:“被我退回去了。”

    须贾嚷起来:“你怎么这么傻!你真是个大傻瓜!别人磕头都找不到这种事!我是堂堂的特使都没有捞到一点好处,送上门来的钱,你竟然推出去了…我平常怎么教你的?真是急得我手发抖,腿抽筋…你真的没要一分钱?别耍我,我只分七成…六成…五成五…我的亲大爷,我把门关起来了,赶快分钱吧。”

    郑安平:“大人,范师兄没法推辞,真的只要了酒,没要一颗珠宝一分钱。”

    须贾盯着范雎的脸:“真的?”

    范雎:“真的。”

    须贾转了转眸子,竖起了大拇指:“明摆着的是浮财,暗藏的才是实货。财不外露,财不外露。聪明。”

    说着跪趴在地上,对着一坛坛酒又摇又敲。

    郑安平一脸厌恶地把脸扭到一边。

    须贾折腾一番,一无所获,瘫坐在地,有气无力地:“范师弟啊,你说你放着大把的钱财不要,就要这几坛破酒,是不是想气死我?”

    范雎:“你消消气,千万别一口气上不来,就无法游戏红尘了。”

    须贾拍开一坛酒,猛灌了几口:“唉,只好一路醉着回国了。”

    26.原野

    春光明媚,溪水解冻,万物复苏,枝头树叶焕发勃勃生机。

    车马在原野中驰骋。

    须贾躺在车厢里,抱着酒坛子,酩酊大醉。

    范雎和郑安平率随从骑在马上,佐护着一列车马前行。

    郑安平:“好歹终于可以回家了。范兄,以后再碰上这种鬼差事,死活我都不干了。”

    范雎:“为国效力,大丈夫不计个人荣辱。郑师弟,别说丧气话。仔细记牢沿途的山川地貌,回去后绘一幅图交给师兄呈献给大王。他日若齐国再度背盟与我国决裂,爆发战争,我军能够有备无患。”

    郑安平感叹:“你处处为国家着想,真是有心人啊。只是总把好处让给须贾,真是太便宜他了。”

    范雎:“人的能力有大小,不能强求。凭心而论,师兄也不是彻头彻尾的废物。”

    郑安平:“你总是宽容别人。”

    范雎:“一眼望出去,天地无限宽广。我们有什么必要总对某个人或某件事耿耿于怀呢?”

    郑安平若有所思:“也许你是对的。”

    这时,天空中接二连三地掠过秃鹰的踪影,在前方起起落落。

    范雎和郑安平凝神远眺,骇然看见数具倒毙在野地里的尸体。

    两人连忙勒住马头,示意车队停止前进。

    郑安平:“范兄,怎么办?”

    范雎想了想,果断地:“前方情况不明,不要轻举妄动。你和弟兄们保护师兄,看管好襄王馈赠给我王的财宝。我去探路。”

    郑安平拔剑在手:“还是我去吧。”

    范雎:“别争了。你剑术比我高超,保护师兄要紧。”

    郑安平不无担忧地:“那你千万小心。”

    范雎点了点头,策马向前。行了一段路,一具又一具倒卧在道路上、草丛中、溪水旁的尸体映入他的眼帘。

    遇难者皆一色武士打扮,各种兵器散落一地。

    群鹰乱飞。

    范雎下马察探了一番尸体。他发现死者皆是被很锋利的剑割破咽喉而亡。另外,他从死者腰间佩戴的玉佩上,发现上面刻有‘平原府’字样。

    范雎蹲在地上思索了一番,起身上马折转回来。

    车队围成一个圆圈。郑安平和随从们持剑戒备。

    从醉梦中清醒过来的须贾惴惴不安地坐在圆圈内的草地上,见到范雎回来,急切地:“师弟,情况怎么样…”

    范雎下马招呼郑安平一起走到须贾身旁,把一块玉佩递给须贾:“一路上很多人被杀了。死者好像都是赵国平原君赵胜门下的人。”

    须贾翻弄着玉佩,皱紧了眉头:“孟尝君、信陵君、平原君都是天下赫赫有名的名公子,门下能人辈出。什么人这么大胆,敢杀平原君的人?”

    范雎:“不清楚。死者皆被割断了喉咙,创口的位置和深浅程度惊人地一致。我认为死者皆是被同一个人所杀。并且是在来不及反抗的状态下被杀的。凶手出剑速度之快,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他的话令须贾感觉很冷。

    郑安平神色凝重地:“根据范兄的描述,凶手使的大概是天下最歹毒的越女剑法。莫非这周围有楚国的职业杀手出没?”

    范雎摇了摇头:“越女剑法尽管歹毒,但根本不可能一招之间同时使这么多人毙命。”

    郑安平:“那…我想起来了,传说几十年前有一种剑法威力无比,叫四相剑法。当时天下仅有两个人会使这套剑法。这两个人都是女人。一个叫幽恬,另一个是秦国大名鼎鼎的女将军屈楚。她们和绝代英豪张仪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幽恬死得很早。屈楚虽然在秦国军队中传授过越女剑法,为秦国培养了一大批勇武的将军,可她和张仪同时在楚国遇难后,四相剑法也就失传了。”

    须贾:“现在这种剑法重新出现,说明…老天爷,我们该不会这么倒霉,被人像杀鸡一样抛尸荒野吧…如果侥幸避过这一劫,我发誓今后不再吃鸡。”

    郑安平:“大人,目前情况不明,可你也不要过分害怕,免得造成不必要的慌乱。要是弟兄们闻风而逃,谁来保护你?”

    须贾起身陪笑:“是,是,师弟教训得有理。或者你再去探探路…”

    范雎:“师兄,还是我去吧。郑师弟,你一定要保护好师兄。”

    待他上马走后,须贾扯着郑安平的衣袖,轻声地:“师弟,我想和你换换衣服。”

    郑安平脸色铁青:“卑职怎么敢穿大人的衣服?”

    须贾一脸可怜相:“师弟,师兄平常是跟你开玩笑,别跟我计较。你瞧,我才作了几天的官,豪宅还没盖,华丽的车马还没置办,成群的妻妾也还没娶,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

    郑安平不耐烦地:“好啦,好啦,除了换衣服,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须贾:“尽量离我远一点。我听说强盗打劫,往往都是杀当官的,对小卒子倒格外开恩。”

    郑安平怒极而笑:“你真会保护自己。脱衣服,快脱!”

    须贾:“是,是。反正附近又没有女人。”

    郑安平嘲讽地:“如果有女人,你恐怕脱得更快。”

    27.一座小山丘下

    忽强忽弱的山风中,一名身着翠绿色长袍的长发女郎拄着一把血迹斑斑的长剑,傲然立在山丘下。几十名武士装扮的男子手持各种兵器团团把她包围。

    双方对峙。

    一路搜寻而来的范雎把马柱在一片树林里,伏在一块岩石后窥望。

    风乍起,女郎如丝的秀发随风飞舞,靓丽的脸孔在阳光下展露无遗。

    范雎感觉女郎似曾相识。细细一想,发现她正是曾打劫须贾的女贼。

    就在范雎权衡该不该露面的时候,一名相貌威严的武士首领开了口:“飞天玉鼠,只要你把在平原君府中偷了的宝物交出来,我们可以网开一面,放你一条生路。否则,无论天涯海角,我们绝不会放过你。”

    飞天玉鼠似笑非笑:“传说赵胜最大的本事是乐善好施,纠缠女人并不在行。你们这群狗奴才怎么倒反过来了?整天对女人胡搅蛮缠的,不怕玷污了你们主人的名声!”

    武士首领:“如果你不去平原府行窃,我们怎么会有功夫不远千里,满天下跟你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飞天玉鼠:“我有雅兴光顾平原府,应该是赵胜的荣幸。不是有这样一种说法吗?天下不被我打劫的人家,根本没资格称得上富有。我替你们的主人扬名,你们应该感谢我才对。怎么反而不识抬举像疯狗一样追逐我呢?看来好人真的难做啊。”

    武士首领沉声地:“飞天玉鼠,你惑乱天下,作案数百起,早就死有余辜。今天你若不交出宝物,我们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飞天玉鼠叹了一口气:“早知平原府这么小气,我就不会把那一对金绿猫儿眼捣碎吃了。”

    武士首领:“什么?你把那对稀世珍宝给吃了?”

    飞天玉鼠现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女人都爱美。谁让我是女人呢?我曾得到一份传说是活了800岁的彭祖传下来的秘方,按照这份秘方上所列的材料配制丹药服食,就能够令人神清气爽,青春永驻,长生不老。秘方上所列其中一种材料就是上好的美玉。为了配制丹药,我才满天下苦苦寻找稀世宝玉。平原府里那对金绿猫儿眼在我吃过的玉石当中,只能算下品。不过在听说雄才大略的燕昭王也是吃了与我同样的配方研制的丹药暴毙后,我就不再吃丹药了。所以今后就算你们跪着求我再去平原府打劫,我也没功夫。诸位请回吧。”

    武士首领:“你以为轻轻巧巧的就可以脱身吗?”

    飞天玉鼠:“那要怎么样?难道要我以身抵物?赵胜虽然是名满天下的名公子,但也没有资格娶我。你们既抓不住我,又打不过我,这样耗下去有什么意思?”

    武士首领:“当然没意思。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鬼话?你不交出宝物,只有死路一条!”

    飞天玉鼠隐隐一笑:“说真话倒没人相信,这世道真是奇怪。如果我交出你们要的东西,你们真的放我走?”

    武士首领:“当然。”

    飞天玉鼠:“可是你们有很多人死在我的剑下。”

    武士首领:“只要你交出宝物,这笔债可以一笔勾销。”

    飞天玉鼠:“这真是一个残酷的世界。死的石头竟然比人的生命还珍贵。既然我们彼此都没什么人性,就作一个了断吧!反正大家活着都是为了等死!”

    所有武士挺剑而立。

    飞天玉鼠嘴角泛起一丝阴恻恻的笑,审视着一张张脸孔。

    武士们高度紧张。

    范雎伏在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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