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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蔡小雀
更新时间:2017-11-07 08:00:00
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菱花,你做什么?”

    一道尖叫声倏地响起。

    菱花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失神剪掉了韵容种植的菊花梗,她心一惊,手中的剪子险些握不住,“哎呀!”

    韵容沉寂了好一阵子后。又向锺离夜借调菱花到掬绣阁帮忙,菱花虽然不太想去,却又不敢不去。

    于是,她今天被交代要修整好园子裹所有被冻伤的花草树木,可没想到她还是发呆了,还失手把韵容喜欢的一盆菊花便给剪断了,

    “谢菱花,你是故意的是不是?”婷儿奉命监督她,巴不得尖叫鼓噪给韵容听见。

    菱花情急地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小姐!谢菱花这贼小子蓄意把你的花给剪坏了呀!”婷儿迭声地叫喊,冲入了掬绣阁。

    菱花慌了手脚、胆战心鸶地望了望拱月门,一时不知该逃还是该留在原地。

    糟了,表小姐一定会大发雷霆的!

    眼见儿得意洋洋地扶着韵容走出来,手中现拿着一根木棍,菱花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抽离身子一样,她的脸色倏然惨白,惊骇地吸了一口凉气。

    老天……她的身子再也禁不起这样严厉的惩罚了呀!

    她经历了受伤、风寒和冻伤后。现在身子弱了很多,如果表小姐再实罚她,那她

    她知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的道理,也知道身为奴是绝对不能够反抗什么的、尤其她已经是抱持着心念要报答锺离家的恩情。

    可是她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尤其当地看见韵容与婷儿越走越近时。

    怎么办?菱花呆立在当场,脑袋瞬间空白一片。

    然而情势已不容她多想,韵客满脸怒气地走了过来,俏眉一挑,娇喝道:“给我打!”

    婷儿身强体壮的。举起棍子就没头没脑地往菱花身上打去,棒棍如两般落在她细弱的身上。棒捧击得她又痛又惊。

    菱花拚命地抱着身子,凄然痛呼,“表小姐,求你饶了我吧……啊……好痛……噢……表小姐……求求你……”

    韵容看着她痛喊求饶的模样,脸上浮起了一抹残忍的快意,“婷儿,给我重重地打!记住,千万别打着他的脸。知道吗?”

    “是,婷儿明白。”婷儿死命地狠狠抽打着菱花,唇畔噙着嗜血的笑容。

    菱花被打得退体鳞伤、痛楚不堪,剧痛狠狠地撕裂着她每一寸肌骨,痛得她哀叫着、告饶着,几乎站不直身子。

    “表小姐,求求你……啊……”地泪如雨下,哀哀求饶着,“我下次不敢了、求求你……哎呀,求你饶了我……”

    婷儿打得气喘吁吁,手臂也酸了,菱花才得以稍稍逃过,没想到韵容却一把接过棍棒,劈头打来,“饶?凭什么要我镰你?我教训你难道还不行吗?”

    菱花再也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痛楚,她忘形地大叫了一声。用力地推开了棍棒。

    韵容一个收势不住,连人带根地被地推倒了,一声鸶叫后,随即是瓷盆破碎的声响。

    婷儿尖叫出声,“小姐!”

    菱花浑身好痛,痛得她直不起腰来,只能颤抖着环抱住自己的双臂,强自振作精神望向她们,这一望却吓得她的神魂几乎出了壳。

    韵容跌倒在一地的碎瓷片上,脸蛋恰巧被锐利的瓷片边缘割伤了,颈上、手上也是血迹斑斑。

    或许不很痛,但是鲜血流淌而出,教韵容吓得花容失色,鸶天动地的尖叫了起来、随即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佣、侍卫们闻声冲了进来,见到的正是她厥倒的一幕。

    “是他!是他把表小姐给害死了!”婷儿手指直指向菱花的鼻头,尖厉凄然地叫道。

    菱花痛得快站不住脚,闻言又是一阵鸶悸,“不!我……”

    “捉住他,他要杀小姐!”

    “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菱花还来不及辩白,就被一群穷凶恶极的侍卫给押住。

    “快请司马总管来,快去禀告将军!”

    惊变连番迭起,菱花就这样被众人强押到前厅听候发落。

    ※※※

    “什么竟会有这种事?”锺离夜震惊地站了起来。

    司马靖正对他报告居中事宜,闻讯两人都呆了呆。

    “不可能,菱花不可能会做这种事!”司马靖马上反应道。

    “是真的,表小姐头破血流,人已经厥过去了。”二管家急急地禀道。

    “请大夫了没有?司马,你先去看一看她究竟伤得怎么样了,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再去探视她。”锺离夜沉着地道,尽管心中愕然震动着,面上却不带一丝丝紧张情绪。

    “是。”司马靖担心着韵容的伤势,但他更忧心菱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菱花温柔善良,怎么可能会蓄意推倒表小姐,害她撞破头?

    然而情势已容不得司马靖多想了,他匆匆地赶往掬绣阁。

    一把菱花给我带上来!”锺离夜低沉威严地喝道。

    “是!”

    片刻后,菱花被推倒在厅上,她抱着疼得像是要被支解开来的身躯,狼狈地跪倒在锺离夜面前。她的脑中一片空白、茫然,还不完全真切地理脾方才发生的事。

    锺离夜沉痛地盯着她,“菱花,这是怎么回事?你当真推倒表小姐,害她受体了?”

    菱花抬眼望着他,楚楚可构地道:“将军,我……我的确是推倒了表小姐,害得她受伤了,对不住,可我不是蓄意的,我……”

    “将军,他是故意的,婢子亲眼看到的!”婷儿也被带至厅上,她泪里涟地控诉着。谢菱花这下子非死不可,要不然他还早会扯出她和小姐虐待他的事情来,届时将军绝对不会放过她们的。谢菱花,你可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

    锺离夜的眼神一冷,丝毫不敢想像素来温驯。看似乖巧的菱花竟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来。

    “菱花……”他还想再详问,司马靖却在此时赶回来了,于是他转向司马靖问道:“司马,表小姐伤势如何?”

    司马靖心情沉重地道:“禀将军,碎瓷片划破了表小姐的脸庞,还有颈项和双手,失血颇多,但只是皮肉之伤,并不危及性命,只不过……”

    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说下去,锺离夜却着急地问道:“只不过什么?说!”

    司马靖看了厅前怯然僵硬跪着的菱花一眼,心急如焚,却又不能不硬着头皮回答,“表小姐脸颊上的伤口很长……待伤痕愈合之后……还是会留下疤痕。”

    那也就是破相了叫锺雕夜大大一震。“老天!”

    司马靖看着脸上没有半点血色的菱花,运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道:“将军,不如将闻祸的菱花交给属下惩罚,将军还是先去看看表小姐才是。”

    锺离夜脸色一沉,缓缓地微拨起眼睛,嗓音沙哑地道:“不,你先去妥善诊治表小姐,待我将这裹的事情处理完毕之后自会前去。”

    处理完毕?司马靖的脸色也燮了,“将军……”

    “快去!”锺离夜咬牙切齿地道:“不要再让我说上第三遍!”

    “是……”司马靖忧心仲仲地看了菱花一眼,只得转身离开。

    希望将军不至于发怒到失去理智。更希望菱花会在最紧要关头公开坦白自己的身分。

    将军这些日子以来为她神魂俱醉、相思成灾,如果她肯承认自己就是那个哑姑娘,那么天大的事就好说了。

    司马靖忐忑不安地离去之后,锺离夜锐利森冷的眸光则落向跪在蚕上的菱花。

    证据确凿,菱花的确是伤害了韵容;姨母和母亲在临终前皆细细叮咛,要他千万好好照顾韵容,可没想到他今日竟然让这种事情发生……

    貌美如花又爱惜脸蛋如命的韵容一旦知道地破相了,那……他简直不敢想像那种后果!

    “菱花。”他满腹的忧虑和债怒统统转移、发泄到菱花身上,“事到如今,你还有

    什么话说?”

    她愣愣地仰望着他,正想为自己的行为申辩,可是他狠狠瞪视着自己的眼神那么无情、那么债恨、那么严厉,充满了轻蔑、不屑和痛心。

    菱花瞬间被这样的眼神给杀死了,她趺坐在地,“将……将军……”

    夜,你为什么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好像我只是一只惹人烦厌的害虫,你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的样子?

    她的心彻底被撕碑了,可是在狠狠的剧痛姜遗有一丝丝希望在胸腔内微微地跳动着。

    菱花不知哪来的一股力气,飞快地跪爬到他脚边,仰面泪痕斑斑地道:“将军,求求你听我解释,那是表小姐……”

    婷儿的心猛然一跳,尖叫道:“谢菱花,你居然还想把罪过推到小姐身上?她这么亲切待你,你却忘恩负义、恩将仇报……”

    忘恩负义、恩将仇报?菱花瞠目结舌。她不远千里要报答恩人,最后却落得这八个字……。

    题离夜的心重重地被这些话给击痛了,他鄙夷地瞪着菱花,“谢菱花,你说够了没有?你究竟还想伪装多久?韵容待你不簿,你居然居心不良地扬害她,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婷儿不顾一切地尖叫着,胡乱诬陷道:“将军,我知道为什么,谢菱花三番两次乱碰小姐,今天也是因为小姐斥责他动手动脚,他就老羞成怒地推倒了小姐,他好狠的心啊!”

    锺离夜简直不敢相信他平素颇为信任,还想视作心腹的菱花竟然如此恶劣无疆;被背叛的痛楚和韵容受伤的痛心已经凌驾了一切,包括他的理智。

    “来人,执行家法!”他大吼一声。

    “将军,求你听我……”菱花被他抬脚踹开,翻滚着摔倒在厅上。

    菱花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她直直地望入他的眼底,在姜头只看见了厌恶、不齿……

    她所有、所有的希冀、寄托、期望统统灰飞湮灭在这一记重踹中。

    父亲临终前的最后一幕再次闪现在菱花脑海夏,她彷佛再一次尝到了绝望透顶、万念俱灰的滋味……

    是呵,她早就不该苟活在这世上了,早在爹断气的那一瞬间,她就该跟着死去的。

    她的人生是一场彻底的失败、悲惨与卑贱,无论她再抱持着多美的希望,现实永远会狠狠地打醒她!

    死去吧:对于人生,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菱花缓缓地笑了,笑容诡异而凄厉,“不用了,不用执行家法了,家在何处?我早已经没有家了。”

    锺离夜蓦然一雳,口乾舌燥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她茫然空洞的眼神渐渐地凝聚,目光冷吟她、倦倦地投向他,“我说,不用执行家法了,一命抵一命,虽然我的命贱,远远抵不上表小姐的,但是她没死,所以我赔上这条命应当是足够的。对不对?”

    你说什么?”锺离夜震惊地后退一步,拚命地思索着这样的眼神曾在哪见过。好熟悉的眼神、好熟悉的悲怆……是谁?是谁曾给过他这样的眼神?

    “我毁了表小姐的容,我死!”地眼尖地瞥向最近的一名侍卫,拾拔出他的佩剑来,构剑就要自刎下去。

    锺离夜身形一动,闪电般地夺下了她的剑,可是锐利无比的剑锋已经划破了她的颈项,鲜血泉涌而出。

    菱花再也承受不了这样巨大的打击,她向后跟跆一跌,眼前一黑,陡然晕厥了过去。

    “菱花!”

    所有的声音、所有的形影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第10章

    嘈雏的声音不断地在葵花耳边鼓噪着、骚动着,她直觉想逃开所有的紊杂,她想永辽、承远沉睡下去,一直一直地沉落,直到和父亲相聚。

    爹……我来找您了。

    爹。这个世间好苦、好苦,我好累……再也没有力气挣扎下去了……

    隐隐的的,一道好慈祥、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她耳畔,由模模糊糊渐惭转为清晰。

    菱花?菱花?

    爹?是爹吗?

    爹,是您吗?您的声音好小、好小……爹,您在哪?我看不见您……我的眼皮好重、好重,我睁不开眼呀……爹……

    萋花,是爹呀。爹来看你了……

    爹?您在哪裹?您疠我看见好吗?我好冷、好孤单,我好累……爹,您是来带我走的吗?

    菱花隐隐的的看见父亲的身影,只不过清历和蔼的脸庞还是那么模糊,一切像是在梦里,又像是在雾里。

    爹,我看见您了,爹,您过得好吗?您快乐吗?在那冷不冷、饿不饿?怕不怕孤独呢?我去陪您好吗?

    菱花,爹在这很好、很好,无咬无垢、心随念起,自在如念得像一阵清风,你不必为爹挂念……

    爹。那么请您带我去好吗?我也好想去那个地方,没有烦恼、没有忧愁、没有一切苦痛……

    菱花,你的时辰还未到,你还有好长、好长的岁月可过……乖女,千万别现在来呵……不依今裹时辰来的人,通常都会被带离开这……菱花,爹临终是毫无遗憾心、无垩碍了。可是你不一样,你的尘缘未了,你还有好深、好深的一段情缘呢!

    我不要,爹,我好累,我独自一个人在世间挣扎得好痛苦。我什么都没有了,就连我深爱的男人都遗弃了我,他撕碎了我的心,我再也拼不回来了。

    我可怜的女兑啊……撑下去,听爹的话、只耍撑过此刻就能柳暗花明……这是你命裹的劫难和定数,只要度过了这一闭,此后你将会顺顺利利,获得你真正的幸福……

    爹,我不要,我已经怕了,再也活不下去了……

    相信你自己,相信你的心,别带着一丝遗憾离开……菱花,要相信……

    父亲的声音和形影渐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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