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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第 3 章

作者:莫衣
更新时间:2018-11-13 04:37:27
    G&hop位于银座金融区中心的传媒大厦,足占了二层楼,可见其规模和实力。

    一个企业的灵魂和文化,源自于领导者的性格和个人魅力,G&hop虽然才成立短短五年,可在业界好评如潮,它如一头轻快的宝驹,一直在创新,一直在超越,它年轻,但无人敢小觑。

    丁博一是一个懂得享受的好老板,更是一个有着高品味的魅力男人,何时见他,都是轻装上阵,微微浅笑,身上无任何包袱,他能做到今天的地位,与丁家的人脉是分不开的,起步,他已较其它创业者轻松许多。

    自然,他能成功,并非仅仅只是对现有资源的利用,对时势潮流的把握,他总快人一步,G&hop旗下的主打杂志《千瑞丽格》经他一手策划创刊,已成了易城乃至全国女性白领的时尚生活宝典,成就非同一般。

    列素如回易城及入职G&hop后,才算真正的全面了解丁博一其人,以前在法国,只窥到他的冰山一角,正如她也没有想到,这五六年间,易城已经发生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G&hop职员整体趋年轻,十分有活力,个个冲劲十足,这让一直在法国JS的列素如觉得自己顿时松下心房来,以前一直逃避回国,便是害怕自己头上总罩着父亲的阴影,免不了被人刨根问底,令人尴尬。

    如今?新的同事,个个英姿飒爽,又学得许多西式观念,加上工作压力大,追求多,谁又爱多嘴管你闲事?想想初来报道那天的欢迎会,个个问的皆是她学业及工作经历,以及对行业内的看法,问题虽尖锐,态度虽带质疑,却让她有一种奋发图强的决心,定要做出番成就看看。

    此一时,彼一时,江山易主,新人辈出,不过五六年,似乎已是另一个世界,若不是还有一些旧人,她恐怕还要顿步犹疑一下,是否走错的地方。

    原来这些年,自己在国外,过的也是逃避的日子,有关易城的东西,她都下意识的捂上眼睛,塞住耳朵,现下想来,是自己多此一举,一厢情愿,白白束缚自己,这般想着,心情徒来的轻松,好似许久挥之不去的乌云终于被疾风吹散,金灿灿的阳光洒满了她全身,阴暗潮湿的身心,顿时暖和干爽起来。

    “梅雨季节总算要过去了。”她迷眸轻轻的呢喃着,唇角一抹浅笑,明明并不耀目,却让人如同被吹落了满身的花瓣,春意盎然。

    丁博一在走廊的另一头便瞄到正站在茶水间门边的列素如,旁边财务室的职员找他签名,顺便聊了几句,正启步要离开,看到列素如仍然维持着同一动作,端着咖啡优雅半举着,欲喝不喝,显然已经入定,于是将文件交给下属,笑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可是不习惯?”他走近便轻声的问,免得唐突佳人。

    但列素如还是小惊了一下,黑咖啡微微溅出些水滴来,正滴在左手边的托盘上。

    “哦,不,丁总,谢谢您。”她马上说。

    丁博一点点头,随意抬手打了个响指,指指前面自己的办公室,说:“进去谈谈?”

    列素如点点头,跟在丁博一身后。

    这是她第一次到丁博一的办公室,不由得好奇的打量,足有一百坪的面积,隔成两间,外间几乎是一个小型的体育用品店,靠落地窗摆了两架跑步机和一架固定的脚踏车,视野开阔,半边的金融区尽收眼底,墙上挂着硕大的液晶电视,足占了半面墙,对面自然是舒适的沙发,茶几,沙发后的墙壁改装成内嵌式的书柜,可左右上下收缩,藏书量极多,遥控装置,哪个位置的书都可手到擒来,另一面墙则放着高尔夫设备和一个小的衣柜,让列素如惊奇的是,丁博一竟然还玩滑轮,各式各样的,竟有四五款,可见热衷程度。

    “这边。”丁博一待她打量完,笑指着内里的办公区域。

    办公室不过二十坪的样子,简洁得多,只一张办公桌和两张椅子,黑白格调装修风格,桌面干净整洁,一台小巧的电脑和一部电话,这里倒是简单得有些严肃,与丁博一本人有些不搭,列素如心下想。

    见列素如已自己端着咖啡,丁博一扔下外套,准确的搭在椅背上,自己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一罐果酒仰头便喝,列素如扫了一眼,里面竟全是同一牌子的果酒,不过不如是否口味都一样。

    见列素如关注,他便稍微掷了掷瓶身,挑眉道:“这个不错的,你回去可试试。”

    列素如这回便已看清,是一个叫如渊的柠檬口味果酒,她笑笑,不作回应,却对丁博一率性洒脱的生活方式十分羡慕,她自父亲出事后,便只喝黑咖啡,后来便怎么也改不了这个习惯,有时还总嫌不够苦,不够味。

    丁博一坐下,便挽起手臂整好以睱的打量她,“早上的例会,贺主编的话,你不必太介意。”

    列素如微微摇摇头,将咖啡放置桌面才道:“我刚回国,对国内形势并不了解,你却如此信任将财经部的创刊号交予我负责,贺主编从公司立场考虑,对我有些考量,这是很正常的。”

    “你有信心吗?”丁博一对列素如的能力是毫不怀疑的,她在JS经管部的表现,他很满意,当老朋友维德甚是不舍的推荐列素如时,他当时已满口应承,自己会给她更大的发展空间,刚好自己去年便已有从时尚界进入财经杂志的打算,如今二人合作,也算时机得当。

    列素如苦笑摊摊手,“如今已是箭在弦,不得不发,尽量不让你失望就是。”

    丁博一饶有兴趣一笑,“你与我手下几个杂志的主编可是大大不同,她们个个潮流时尚,要强独立,说一不二,效率高超,这话我若问她们,她们一定会怒目相视,只差没冲口回我一句,你若是这么不信任我,不如别找高人!”

    “这么夸张?”列素如不知他说真说假,只好认真的问。

    “差不多吧。”丁博一模棱两可。

    列素如咬咬唇,艰涩的开口,却是熟稔的语气,此时已不他当上司,“博一,你知道,法国与易城不可同日而语。”

    “素如,你太患得患失,在法国见你时,你不似这么悲观,易城终究是你的根,再如何变,也是你的家。”

    列素如抬起头,感慨一笑,“是,谢谢你,博一。”

    “你总算记得我们是朋友。”丁博一啼笑皆非。

    “既是朋友,更不敢叫你失望。”列素如认真的说,“我想我需尽快进入状况,贺主编在会上提到的几个重点采访对象,我竟一点也不熟悉,多么落后。”

    丁博一沉吟,随即点点头,“嗯,这个倒是问题,不如这样,我接下来有一些应酬活动,你可与我一起去。”

    列素如想了想才道:“暂且不要这么快,我不习惯不作任何准备便与人相识,也怕让你尴尬,待我回去恶补一番。”

    丁博一对她的慎重态度不以为意,同时也猜到,她可能不想麻烦他太多,何况,她背景复杂,自有一些资源可利用。

    列素如起身告辞时,突然问道:“小帆说到的那个萧生是何人物,真实姓名是什么?”

    丁博一一愣,停下手头扭钢笔的动作,“你想采访他?”顿了一顿才答,“他本名即是萧笙,竹字头的笙。”

    “哦,原来如此,我以为这是业界内的尊称。”列素如恍然大悟。

    “小帆的激将法你不必理会。”丁博一笑着说。

    “年轻人谁不吃激将这一套?我若能拿到采访权,并拿他当创刊的封面人物,其它部门不敢不服。”这是捷径,自然也是开门红,列素如已决定碰一碰这根硬钉子。

    “可多些后备,如有需要,我可为你们引见。”丁博一只好道。

    列素如已听出他话的隐意,便俏皮一笑,“你既让我准备后备,自然也无把握从中牵线成功。”

    丁博一无奈解释道:“好,我本想帮你,你却将我一军。其实是家父与他有些生意往来。”

    列素如摇头,“我知你早已不靠家里,现在何需麻烦,就让我试一试。”

    “你要当心。”

    “当心什么?”列素如奇道,这萧笙到底是何人物,让丁博一对她诸多提点。

    没想到丁博一却笑道:“本市唯一可与我一较高下的最佳黄金单身汉,你别将自己赔进去。”

    列素如几乎笑得打跌,停不下来。

    丁博一皱起眉头不解,摊手道:“有这么好笑?”

    列素如马上停下摇手安抚,“不,我只是好奇,竟还有男人可与你相提并论,一较高下,可见易城果真是人才辈出,我要好好适应才好。”

    丁博一摸摸脸,竟是迟疑道:“我可真有你说的这般好?”

    列素如似发现新大陆,“博一,你可是在质疑自己?!”

    丁博一又一次无奈,看着她道:“在你心里,恐怕已将我位列仙班。不食人间烟火。”

    列素如有些尴尬,脸颊飞红,干涩道:“对我来说,你真的已经够完美了。”

    “总算是好话,我暂不与你计较。”丁博一恢复原样。

    列素如松了口气。

    “照这样说,天下女子,皆以嫁我为福。”

    列素如想了想,才说:“话倒不能如此绝对,每个人追求都不一样。”

    丁博一却似乎来了兴致,追问道:“怎么说?”

    “当今社会的女人,早不以嫁人相夫教子过一生为唯一的追求,女性被赋予的权力和压力更大,眼界也更宽,旅游,冒险,事业,运动等等,都有可能占据女人绝大部分甚至全部的身心,嫁人已不是唯一的选择,二人若要结合,互相理解,互相迁就,互相支持,互相牺牲比单纯的爱更为重要,这社会,人与人之间,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我们人创造了这个社会,却又不得不被社会所约束,不能自主,一生便都在与这个社会斗争,拉锯,几人知道自己真的想要什么?不过从一开始便在编织一张大网罢了。”列素如鲜少与人说这些,见丁博一凝神似在思索,便自觉有些不妥,转而道,“你知道我向来悲观,若有可能,宁愿回到最古老,人□□行走天地的时候。”

    “那倒是好办法。”丁博一知道列素如为人较为谨慎和小心翼翼,今日已是极大的突破,于是又笑开,不再相逼。

    “呵,有几人愿除下身上华服。”列素如感叹一声,不再停留,恭身出了办公室。

    丁博一待她一转身,便长长吁了口气,喃喃自语,“是啊,几人愿除下身上华服。”

    恍然一笑,起身站在落地窗前,俯视着高楼大厦,人流车流,才知道,他已站到如此的高度,要下去谈何容易,走得快了,急了,便粉身碎骨,古人总是如此睿智,早早便说了,高处不胜寒。

    总得有人牺牲,可谁又愿意,其身早已织就网内,进退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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