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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

作者:黄易
更新时间:2017-11-06 06:00:00
自出海,并没有打算招呼你,而且此行生死未卜,怎适合柔弱如你的美人。”

    禾田稻香挺起胸膛壮语道:“我是个优秀的游艇驾驶员,当你”砰砰砰“和贼人火拼时,我便为你控制游艇:当你闷时,我可以为你拉小提琴。”

    她今天的神态明显地轻松了很多,像是从囚笼解放出来的鸟儿,说话时神态天真可人,令人难以扫她的兴。

    凌渡宇道:“大野隆一会怎样想?”

    禾田稻香收起笑容,深吸一口气,缓缓道:“名上他仍是的丈夫,但心理上我已和他离了婚。我和他是绝对的两类人,他要保镳跟出跟入,我不肯;他要坐有身穿制服司机驾驶的日本车,我却要驾我的法拉利:要我去应付那些满身铜臭的奸商,我却去听音乐会……”

    她忽地垂下了头,幽幽道:“对不起!我不应和你说这些话。”

    凌渡宇道:“有甚么是应该和不应该的!”

    禾田稻香道:“谢谢你!”

    凌渡宇愕然道:“谢我甚么?”

    禾田稻香道:“你答应了带我去。”

    凌渡宇茫然道:“我甚么时候答应和你去?”

    禾田稻香道:“当你说没有甚么应该不应该的时候。”

    凌渡宇哑然失笑道:“但大野隆一会告我拐带人口的。”

    禾田稻香胸有成竹道:“放心,他昨晚飞了往美国,不过就算他在这里,也没有分别,找回千惠子后,我和他间的事将完结。”

    凌渡宇沉吟道:“大野屈服了,绑匪的要求除了金外,一定还包括了他旗下公司出产的产品,所以只要掌握到大野的活动,我们便可推测到绑匪要求的是甚么。好了,在启碇出海前,请你打个电话。”

    横山拿起电话,道:“横山正也!”听筒传来几下沉重的呼吸声。

    横山正也皱眉道:“谁?”

    “横山正也,你好……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横山正也呆道:“稻香,是你。”

    禾田稻香愤怒的声音道:“不要叫我稻香。”

    横山正也冷冷地回敬道:“大野夫人,请问有何贵干?”

    禾田稻香也冷冷道:“有人找我丈夫,说要向他出售你参与绑架千惠子的证据。”

    横山正也整个人跳了起来,狂怒道:“这是绝对荒谬的事,那人是谁。”

    禾田稻香道:“荒谬?那人还说你杀死那个甚么叫葛柏的疯子,荒谬?我真后悔认识你。”

    “啪”!电话挂断。

    横山正也拿着话筒,忘记了放下来,思想进入前所未见的混乱状态,最命中他要害的是禾田稻香提及葛柏的事,使他知道并非虚言恫吓。

    是离开的时候了。

    而且须以最快的速度离开。

    幸好他早已有了应变计划,为了达成大业,每一个步骤都曾经过缜密的思考。

    可是却从没想过竟会如此地意外频生,而且还不明白岔子出在那里。

    海鸥尖叫声中掠过海湾,在海面上振翼低飞,找寻目标中的鱼儿。

    带着咸味的海风,从太平洋吹进位于东京西南的陆奥湾。

    凌渡宇站在驾驶舱内,将游艇驶进海湾,泊在海湾的一角。

    驾驶室内配备着各种仪器:电脑化的导航仪、航行计算器、精密的雷达、大功率的无线电收发器、电视扫描仪和先进的声纳系统。

    这艘以“稻香号”命名长达九十八的游艇,是大野隆一送给禾田稻香的二十五岁生日礼物,那是三年前的事了。

    船身非常坚固,最高时速可达五十八;精致的桅上安装着天线、雷达和各种电子仪器,作为追踪纳粹人等的工具,可说是没有比这更理想的了。

    凌渡宇泊好了船,离开驾驶室,步上甲板,来到“客厅”里。

    禾田稻香刚弄好了食物,放满桌上,有点踌躇满志她笑道:“凌先生,午餐预备好了。”

    凌渡宇在铺着塌塌米的地板坐了下来,正想给自己倒杯冰水,禾田稻香已早他一步提供了服务。

    她笑意盈盈地生了下来,看着边吃边赞好的凌渡宇,以比凌渡宇慢上至少两倍的速度,吃着面前的食物。

    凌渡宇嘴中塞着一片寿司,含糊不清地道:“你爱看人吃东西吗?”禾田稻香抿嘴一笑,道:“不!其他人在我面前吃东西都是斯斯文文的,从没有人像你那样狼吞虎,所以觉得很有趣。”

    凌渡宇正要说话,无线电响起。

    “凌先生,我是荒岛,横山的车子刚驶过了高崎,往沼田驶去,假若我估计不错,他的目的地不出柏崎和直江津两个小海港。保持联络。”

    凌渡宇捧起一碟生鱼,道:“女船长,船又要出海了。”

    游艇沿着美丽的海岸全速前进,禾田稻香全神驾着游艇,凌渡宇轻松地坐在无线电旁,不断接收着有关横山正也行程的讯息,只有田木正宗的势力,才可以如此大规模地追踪着一个像横山正也那样经验老到的高手。

    禾田稻香道:“你怎知横山的目的地是个海港?”

    陵渡宇眯起眼道:“你有你不能启齿的秘密,我也有我的,这样才公平,是吗?”禾田稻香轻声道:“假若我将所有秘密告诉你,你是否也会将所有秘密告诉我。”

    凌渡宇心中流过一道暖流,以禾田稻香这种含蓄的女子,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大有情意,尤其她仍是大野夫人的身分。

    凌渡宇微笑道:“秘密是不可以用来作礼物交换的,我曾看过一张照片,知道圣战团是坐船来日本的,所以想到若遇上紧急事故,他们最佳的撤离工具,莫若乘船,一到公海,他们便安全了,尤其他们船上必有武器,大增逃走的机会。”

    禾田稻香恍然道:“噢!是这样的,但为何你不通知日本警方。”

    凌渡宇道:“一向以来我都不大相信官僚机构,但在适当时候下,国际警方将会知会他们。”

    两人陷入沉默里,海风徐徐吹来,太阳逐渐没进西边的水平线下,霞光将天染得粉红玄迷。

    间中有船驶过,都向他们响号致意,讽刺的是辽阔的海洋里,人与人间的隔离反而缩小起来。

    禾田稻香出其不意地道:“你知我为何这么容易相信你对横山正也的看法?”

    凌渡宇询问地望向她。

    禾田稻香道:“他曾是我在大学时的同学和恋人,曾经相好过一段日子,这期间我发现了他一个奇怪的行为,例如他堆沙的城堡,堆砌的过程里他的专注和用心是惊人的:但当美丽的城堡弄了出来后,他会用脚毫不留情地将它踏平,眼中还射出满足的光芒,我问他为何要这样做,他说只有毁灭才能令美好的事物不须经过衰败的阶段,所以毁灭才是永恒的。”

    凌渡宇心中升起一股寒意,可能就是这种心理,使位高权重的横山正也参与了追求“再生世界”的圣战团。

    “这是否你离开他的原因?”

    禾田稻香道:“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吧,基本上他是个很自私的人,想完全地拥有我,我……我受不了那束缚,正如我终于忍受不了”大野夫人“的生活。”

    凌渡宇点头表示明白。

    禾田稻香道:“你究竟是甚么人?”

    凌渡宇知道地想知道他的身分,叹了一口气道:“只是个蠢人,当别人享受着宁静丰足的人类文明时,我却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理想东奔西跑,出生入死,幸好我认为蠢人永远比聪明人快乐。”

    禾田稻香噗嗤笑起来道:“这算是甚么逻辑?”

    无线电响起,荒岛的声音传来道:“横山的车在长冈加油后,往北驶去,他曾向油站的人问及往新鸿的路。你们在那里?”

    凌渡宇笑道:“我们离开新鸿只有两小时船程,一不小心可能会冲上岸将横山的事压扁。”

    荒岛大笑道:“记着不要这么快将他拖出来,待他死得透彻一点。”

    黑夜终于降临。

    游艇在日本海上乘风破浪,东面是日本本岛延绵不绝的海岸线,天空上星罗棋布。

    壮丽感人,和繁嚣的东京市比,这是另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只有在这里,在大自然的怀抱里,人才能体会到生命的本质和意义,人造的三合土森林只能带来迷失、惘然和虚假的成就感。

    荒岛的声音再次从无线电传来道:“横山正也在新鸿登上了一艘泊在那里的无人快艇,往佐渡岛的方向驶去,快艇已给我们装了你指定的追踪器,由现在起,一切就要看你的了。”

    凌渡宇感激地道:“多谢你们,请向田木致意。”

    游艇全速前进。

    驾驶的责任交回禾田稻香手里,凌渡宇聚精会神坐在追踪雷达的萤幕前,藉着精巧的电子讯号感应仪器,追踪着横山正也快艇上追踪器发出的特有讯号。

    快艇的速度可能比他们性能优良的游艇还要快,但是他们胜在并非衔尾穷追,而是先假定快艇的去向,再在前方截入。

    当迫近佐渡岛的西北偏北处时,凌渡宇叫起来道:“关灯|。”

    游艇上的灯火立时熄灭,只剩下驾驶舱内微弱的暗光。

    凌渡宇转过头来道:“找到横山正也了。”

    “再生号”上闪灭不停的青黄讯号灯在黑黝黝的海上令人分外精神,横山正也紧提起的心,现在才放下来。

    从东京直至新鸿,一路上他都有被人跟踪的感觉,可是当他用种种手法查证时,都没有任何发现,或者是自己杯弓蛇影,又或是对方既是跟踪老手,又拥有巨大的势力,不过对方一定想不到他有只快艇泊在岸边等待着他,这快艇比警方的快艇有更佳的性能。

    目下他是安全了。

    再生号逐惭扩大,他已可清楚看见向他挥着手的费清博上和美丽的金发女郎文莎,这妮子的身裁相当不错。

    除了费清和文莎两人外,还有纳粹人、仁川和良子夫妇。

    这夫妇是新一代的日本青年,因加入圣战团而认识,对圣战团的理想坚贞不二。

    最后是法国人米尔,他曾是执业医生,至于为何加入了圣战团,他便不清楚了。

    当然,还有千惠子。

    快艇逐渐转慢,缓缓贴近再生号。

    横山正也爬上甲板,不知是否他多疑,众人的脸色都有点阴沉和不自然。

    纳粹人将横山拥入怀里,亲切地道:“亲爱的战友,看到你安全回来,令我放下心头大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大野隆一已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梦想将快要实现。”

    艾莎道:“你一定饿了,良子为你预备了食物。”

    众人进入宽大的舱厅里。

    围坐在长方形餐桌四周,桌上放满水果和鲜美,是个丰美的素菜餐。

    纳粹人道:“这都是大地赐与我们,让我们珍惜地享用它们。”

    横山环目四顾,讶道:“米尔在那里?”

    纳粹人脸色一黯,沉声道:“千惠子出了问题,在奈良给他注射了安眠药后,一直未醒转过来,米尔在照顾她。”

    横山止也愕然,想了想叹气道:“她这几个月来一直有病,难怪会这样。”

    纳粹人摇头道:“问题并非如此简单,她发着超乎常理的高烧,照米尔说一般人早已丧命,但她却仍顽强地活着,间中她会尖叫起来。有时说日本话,有时却说着非常奇怪的言语,有点像着了魔似的,但始终昏迷不醒。”

    横山正也道:“你也信魔灵附体这类荒诞的无稽事吗?”

    纳粹人苦笑回头,没有答他,其他人也神色凝重,气氛一时间非常僵硬。

    横山正也提出横亘在心的问题道:“为何会如此失策,竟让千惠子知道了自已在其么地方。”

    众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的神色,对没法把握事物的忧疑。

    艾莎道:“她是没有可能知道的,由疗养院劫走她开始,直至到那间没有窗户的隔音密室,她都陷在昏迷状态。”

    费清博士道:“就算她睁大眼睛。也不能看到甚么东西,我们为这使我们慌忙夫惜阵脚大乱的意外,苦思至现在。都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纳粹人插入道:“无论如何,只要我们得到大野交来的东西,便可以进行”再生计画“,那时甚么问题也没有了。”

    费清博上沉声道:“我真想看看那些政客奸商最后一口气前的嘴脸。”

    良子微喟道:“我却不敢看,尤其是小孩子……”

    仁川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知我们是迫不得已的,与其让世界末日的灾难慢慢将人类煎熬至死,不如将整个过程加速,使他们,受点痛苦,而地球和人类却可以再生。”

    良子无力地点头,将脸埋入仁川怀里。

    众人的情绪从千惠子身上种种难解之误,转往一个更远大的题目上。

    纳粹人正要说话。

    一道尖啸刺进众人的耳膜。

    那就像两块万斤重铁,在天空上磨擦的刺耳高频尖音,又像尖锐物体会过铁板所产生令人毛发倒竖的嘈响。

    众人痛苦地弓起身体,双手死命掩着受不了的耳朵,脑中一片空白,甚么也不能在进入神经错乱的边缘处,异响消去。众人不放心地放下掩耳的手掌,坐直身子,抬起头来,骇然互望。

    脚下传来一声厉叫,按着是重物撞上舱壁的巨响,整艘长逾百的游艇颤震起来,回应着有力的撞击。

    众人呆了一呆,一时间脑中空白一片,摸不着发生了甚么事。

    但每一个人的神经都像弹簧般硬扯至笔直,一种对无知事物的恐惧敲打着他们颤栗的灵魂。

    他们可以互听各人心脏跳动的声音。

    “砰”!再一下巨响后,下面的底舱转为沉寂。

    纳粹人和横山正也最先回复过来。

    纳粹人冲往往下层旋梯,叫道:“米尔!发生了甚么事。”

    横山正也拔出手枪,贴后跟进。

    转瞬走下旋梯,舱底的情景映入眼。

    血!地上全是血。

    米尔伏身一角,头颅破裂,血从头上不断流出,大河小溪般随着船的摇摆倾侧而窜散。

    多日未醒的千惠子坐了起来,望着闯下来的纳粹人。

    那明明是千惠子,但纳粹人却很清楚感到那是另外一个人,或者说是另外一种生物。

    她的眼闪动着奇异的光芒,光和暗的对比是如此地明显,便像有人在她体内有节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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