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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作者:joyjoy2002mm
更新时间:2018-11-13 04:36:57
阿留比斯的卧房里密密麻麻的站着好多人,就连房外的走廊里都站满了人,探头探脑的往里张望着。

    大家都静静的听阿留比斯将他尘封已久的往事娓娓道来。那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我的本名叫做莱纳多,罗伯特。当时我和我的父母,两个弟弟一个妹妹居住在喀尔巴阡山脉脚下一个叫做塔克的城镇中,我的父亲是一名信差,而我的母亲则是在镇上的裁缝店里替人缝制衣服。

    生活虽然不富裕但一家人在一起也是其乐融融,我的童年就在这温馨甜蜜的环境中度过,直到一次事故把我以后的人生完全改变了。

    记得那天是我十四岁生日刚过两天,我的弟弟里奥急冲冲的来到教会的学校找我说是家里出了大事了,要我马上回去。

    我连忙拿起书本跟他回家,一路上我都在安慰小弟没事的,不会出什么大事的,可是天知道当时我自己有多么害怕。

    当我们回到家中,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父亲满身是血的躺在床上,而母亲则脸色苍白的坐在床前抽泣。

    “哦,天哪莱纳多你总算回来了,你-你父亲他-他。。。。。。”母亲苏珊娜抱住我和弟弟泣不成声。

    “妈妈,爸爸他怎么了?他为什么躺在床上?”里奥问道。

    “你父亲在往外村送信的途中在树林里被野狼袭击,他-他的腿被-被咬断了。”

    当我听到这个噩耗时我急忙跑到床前掀开被子父亲的腿被一层层厚厚的绷带缠绕着,膝盖以下全都没有了。

    “哦,上帝啊。”我捂着嘴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这天我们一家一直守在父亲床边,大家抱头痛苦,而我也一直安慰着弟妹们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会挺过来的,可是我没想到这只是恶梦的开始。

    自从父亲受伤后,他的工作也丢了,全家仅靠母亲的缝纫工钱来维系生计,这使的原本就勉强维持的生活更加拮据,于是我不得不辍学打工来帮补家里,可是即使是这样家里的经济情况还是无法维持一家的日常生活和父亲所欠下的高额医疗费用,在这种情况下,原本和蔼的父亲变得暴躁易怒,而母亲却是每天以泪洗面。原来天真可爱的弟妹们脸上也没有了笑容。

    作为家中的长子我必须肩负起照顾一家的重任,于是我下了一个决定把自己卖给镇上一个经商的富豪作奴隶,而卖身得来的钱正好可以用来还债,还可以让我的弟妹们改善生活。

    我还记得我离开他们那天母亲一直躲在屋里哭泣,而我那可爱的小妹妹她紧紧地拖住我大声痛哭着说:“哥哥,别走我不要你离开我,你走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凯思琳宝贝,你要听妈妈和哥哥们的话,只要你乖乖的大哥一有机会就会回来看你的,我保证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在他们面前流眼泪。

    然后我狠下心来推开了紧抱我不放的凯思琳,大步的离开了那个我生活了十四年的温馨小屋。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次离别竟然变成了永别,如果我能在回到那时我一定不会再离开他们,可当时我-我不敢回头再看我的家人们,我怕我会不忍离开他们,走出了很远后我才敢放声的哭起来,眼泪打湿了我的衣服,就连路两旁的景物都变得模糊了。可是最难受的还是胸口的痛,那种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按着心脏的感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于是在满地枯黄的树叶和陈陈瑟瑟的寒风中我来到了我的主人富商亚当斯家中。

    当我来到那座大建筑前面是我被眼前的它给镇住了,这座房子好大啊。三层的白色楼房每层都有十几个房间。楼内灯火通明,大量的仆人在忙碌着。

    “你来了,快跟我来吧。”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带着我往屋内走去。

    “我是这个家里的管家我叫强尼一般人都叫我老强尼。”他低头向我介绍自己。

    我和他来到大厅里,这个大厅好大啊,水晶的大烛台吊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巨大的旋转楼梯上铺着鲜红的地毯。屋里的陈设极度奢华,还有许多我见都没见过的陈列品摆放在四周。

    “呃哼”强尼咳嗽一声打断了我的惊叹。“这位就是我们的主人亚当斯先生。”

    我抬头偷偷瞄了一眼,他是一个看上去矮小精干的中年人。一头花白的头发,炯炯有神的双眼中透着一股冷冽的气息,高高的颧骨,尖尖的鹰钩鼻,特别是嘴角那丝淡漠的冷笑,看着他有一种全身发冷的感觉。

    “你就是莱纳多?”亚当斯冷冷的问。

    “是的,先生。”我急忙回到。

    “唔,从明天开始你就在马房里负责打扫吧。强尼你带他去换上衣服,再给他安排好住处。”

    “是的。”强尼对主人行了个弯腰礼然后带着我退下。

    “强尼,为什么我们的工作服这么奇怪,衣服和裤子都没有扣子全都是用带子系着的?”我穿上了那套灰色的工作服好奇的问。

    “那是为了方便。”强尼不以为然地回答我。

    “方便?方便什么?”

    “这你就不要问了,反正你早晚会知道的。”强尼带我来到了地下室的一间狭小的小屋里,那里边,放着一张大床,上面睡着三个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和一个比我们大一些的少年。

    “这就是你的卧室了,他是你们的头。”强尼指着稍大一些的男孩说:“他叫杰森,有什么不懂得就问他。记住要听他的命令知道吗?”

    “是,我知道了。”我急忙点点头。

    “很好那现在你们就快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要早起清扫马房那。”强尼扫视了一下所有的人。

    “是,总管大人。”所有的男孩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你好我叫戴维,我叫蔡斯,我叫迪亚戈”三个男生七嘴八舌的介绍起来。

    “哦,我叫莱纳多。”我也向大家介绍我自己。

    “够了,不许再聊天了,快点睡觉吧,明天要是迟到了后果怎么样你们应该都清楚吧。”杰森一句话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我打开了一条被子就要睡下。杰森过来阻止我说:“莱纳多这张床太小了,睡不下这么多人,你就睡在地上吧”

    “怎么会,这张床明明还有地方啊。”戴维替我抱不平。

    “那你就睡地上让他睡床上吧。”杰森把他的被子甩在地上。

    “你-你”戴维气愤地说不出话来。

    “我没事的,睡地上也挺好的还不会从床上掉下来那。谢谢你戴维你快休息吧。”我故做轻松的说。

    然后我把被子铺在地上和衣而睡。一整晚我听着他们的呼声想着我的家人直到接近黎明我才浅浅的睡着。在梦中我见到了我的家人们我们又一次团聚在一起快乐的跳舞游戏。

    “莱纳多-莱纳多你这条懒虫快给我起来。”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打断了我的美梦。

    我感觉头上传来一阵剧痛,我急忙睁开眼睛,杰森一把拽着我的头发,然后又啪啪甩了我两巴掌。这下我是彻底清醒了,我捂着发烫的脸颊看着他。

    “看什么看,再不起来还有你好受的那。快给我干活去。”杰森恶狠狠的瞪着我,于是我跟着他来到马房。

    这间马房居然比我家的房子还大里边有许许多多的马匹,每一匹都是体格健壮身材高大的骏马。

    杰森指了指里面说:“你和戴维负责清扫这里,记住每匹都要洗澡还要给它们最好的草料。”

    “是”我和戴维开始了一天的工作,我们在巨大的马房里打扫,喂食。午饭是由女工给我们带来的,整整一天下来我们都累得筋疲力尽的,好不容易挨到晚上,终于可以吃晚餐和休息了。

    我们刚结束工作往外走却被来这巡查的杰森拦住,“你们还没把干草堆好就想偷懒吗?”

    “这不是我们的工作,那是你的工作。我们这么小的个子怎么搬得动那些干草堆?”戴维抱怨说。

    “我让你干什么,你们就要干什么。是不是不想吃饭了。”杰森威胁说。

    戴维还想反抗,我拦住了他说:“算了,我们快点做吧,早点结束他,反正和他争论也没用。”于是我们开始把那些几乎和我们差不多大的干草一捆捆堆好。

    眼看快要作完了,高处的一捆干草倒了下来,一匹马受惊从马圈里跳了出来,戴维被他蹭到伤了脚。

    “这件事是谁干的。”在大厅内强尼气愤地质问我们。“你们不知道亚当斯先生最疼爱他的马吗?竟然还使它受到惊吓,说这是谁干的。”

    我看着全身发抖站都站不稳的戴维,突然鼓气勇气站了出来。

    “是我干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亚当斯挑眉看了我一眼。

    “你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吗?”强尼大声问道。那时的我还天真地摇了摇头,心想最多不让我吃饭。

    “主人?”强尼请示着亚当斯。

    “他是新来的,鞭刑就免了吧,打藤三十下以儆效尤。”亚当斯毫无表情的说。

    在我还没反应是怎么回事时,两个大汉来到我身边其中一个快速的解开我绑住裤子的绳结,拉下我的裤子,然后他们把我按倒在一张高脚椅上,又把我的双脚捆在椅脚上。

    我被他们牢牢地按住,大厅里好多的仆人们看着,羞得我满脸通红。亚拿着一根粗粗的藤条来到我身后,藤条在空中挥舞所发出的声音使我不寒而栗。啪藤条重重的抽打在我完全没有遮挡的屁股上。一阵钻心的疼痛使我不得不放声大叫。

    这时我才知道强尼说的方便原来是指挨打时方便。屁股上火辣辣的痛和当众受惩罚的耻辱使我不停的大叫和挣扎。这却更加激怒了亚当斯他使劲地抽打我。

    “不许乱叫,你必须承认你的错误,不然我是不会停手的。”他兴奋得说。

    “对不起主人。我以后不敢再犯了。”我强忍痛楚颤抖着身体说。

    “都是我的错。请您原谅我吧。”我的哀求并没有得到他的宽恕,他反而更加疯狂的抽打我。

    我开始放声大哭,并且不停的求饶。好不容易我总算捱过了那三十下。两人解开了我腿上的绳子,我已经痛的腰也直不起来了,红肿的臀部哪怕是一块布料的重量都会引起激烈的疼痛。

    我被人拖回了自己的房间,因为我自己根本无法走路。那次挨打使我整整趴着睡觉一个月,而也让我知道亚当斯是个残忍暴虐的主人,从此以后我处处小心,学着察言观色饶是如此刚开始的两年我还是经常挨打。

    当我被主人脱光了用鞭子抽打时才知道被藤条打屁股还算是好的。不过后来我挨打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四年后也就是我十八岁时由于我工作上出色的表现我终于从一个马房的小杂工慢慢坐到了亚当斯的贴身马童,负责替他准备出行用的马车还有打扫清理马车,他出门时跟着他替他开车门拿东西等等琐事。

    这份工作对比我之前的工作来说可是轻松了好多,也难怪一直觊觎这份工作的杰森会对我耿耿于怀。而当我升上了这个职位后我也终于有了属于我自己的房间了,虽然并不大也好过一直睡在地上。

    支持我一直努力往上升职的动力,来自于强尼对我说的一番话,在我第一次向他请假希望能回家见见家人时他说只有做到了总管以上职务的人才有每年固定的假期,才可以请假探亲。

    于是我一直以此为目标努力着,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我就可以带着礼物回去看望我的父母弟妹。我可爱的小妹妹凯思琳一定会很开心的。

    但是这一切美好的愿望都在我遇见了一个人之后改变了。我还记得那是一个炎炎的夏日,那天亚当斯的货轮回到了黑海。他来信吩咐我当天去码头接他。我和车夫驾着马车来到了码头亚当斯已经站在码头上清点他的行李了。

    “噢主人您这次又是满载而归啊。”我快速的将行李放到车上。

    亚当斯看着自己货船上满满的货物。也满意的点点头说:“唔,还不错。”

    亚当斯是一个贸易商人他拥有自己的货船通过黑海的这个港口它行驶过很多地方,他的足迹甚至到过一个遥远又神秘的国度,他们称那个国家叫清国。

    “啊主人我来吧。”我殷勤的接过他的随身行李箱扶着他就要回马车上。

    “等等。”亚当斯回头对着船上叫喊道:“秀秀,你还没休息够吗?快下来吧,我们要回家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伴随着他的喊叫声慢慢的走到甲板上。

    阳光下我见到了一名少女她穿着异国的奇装异服缓缓地来到了我们面前。

    “这是我在清国娶的妻子,名叫纳兰秀她可是真正的贵族后裔哦。”亚当斯兴奋得向我介绍。

    “啊是夫人,您好我叫莱纳多。”我连忙对她弯腰行礼,而她将双手放在身前,低头屈膝对我行了一个古怪的礼。

    我抬头看着她。这是一个相当年轻的女孩,应该还没我大。她有着小麦色的皮肤这是我从没见过的,而且她的头发又黑又亮梳了一个辫子在脑后,头上插着一些奇怪的头饰。细细的眉毛配上细长的眼睛,瞳仁和她的发色一样也是又黑又亮。小巧的鼻子还有同样很小的嘴巴,尖尖的下巴。这个女孩长的好精致啊。

    她站在我的身旁却只到我胸口的高度,小小的手小小的身体她太可爱了。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直到亚当斯沉着脸叫我时我才回过神来。

    我急忙低下头,拿起行李带着他们来到马车上。马车在路上奔驰着。我不敢再看着那个叫做秀秀的女孩,可是我的眼睛老是不争气的往她哪里偷瞄,此刻她正安静的坐在对面,从刚才到现在她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好像坐在这里的只是一具躯壳,她的灵魂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她到底在想什么哪?为什么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孩居然愿意嫁给一个这么老的吝啬商人哪。我想起亚对待我们的种种往事,不由得替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经风的女孩担忧起来,而往后事情的发展也确实证明了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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