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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9

作者:书海沧生
更新时间:2017-10-31 10:00:00
三十万,怎么样。

    她在赌博,甚至挑衅,这与她本身的温和毫无关联,但却是平静地撕开了心底的**,甚至自卑。

    言希愣了,沉默很久,才脸色复杂地盯着身畔的这个人以及这个人的……嘴。

    他知道有一句俗话,薄唇人,薄情人。

    阿衡的唇就很薄,还是时常在冬季带着些干燥的薄,可是,她可以去评选二十四孝,最佳模范青年,和薄情显然没什么关系。

    她说那句话时,微微翘着嘴角笑了。

    她要他亲她呢。

    言希轻轻伸出了手,有些犹豫,滞了几个瞬间,轻轻用指,抚到她的眉,眼,鼻,在她脸颊上摩挲徘徊,怜惜万分,却,迟迟不肯触碰她的唇。

    他的傻姑娘是个不知羞的姑娘呢,明亮的眼睛静静毫不躲闪地看着他,却悄悄有失望闪过。

    她说言希我就知道你亲不下去,我就知道……

    他想,你知道什么,又知道……多少呢。

    瞬间,却疾风暴雨一般,狠狠吻上她的唇,疯狂地向内探索,舌头和她紧密交缠。

    他恍惚间,听见她的心跳,快要溺毙的缠绵温柔。

    这真是世上顶美妙的声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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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90

    2004大年三十,温家很热闹。

    辛家爷孙,陆流,陈倦,孙鹏,不知怎的,像是约好了,一齐踏的温家门。

    情况很诡异,大家很忧伤。

    辛老扫了漂亮妩媚的陈倦一眼,稀罕,这是个男娃娃还是女娃娃,但也不在意,只当是温家的亲戚,一声大嗓门,温三儿,老子来了,快泡好茶。大手掂着辛达夷,跟掂小鸡仔儿一样,大步走进客厅。

    辛达夷心虚,直冒冷汗。他拦不住爷爷一时兴起,来温家过年的念头,但是知道陈倦必定在,两人关系又有些说不清,着实不愿让他和爷爷碰面。

    陈倦则是斜眼看辛达夷,边扇凉风边冷笑。前脚刚踏温家门,后脚陆流也到了。

    陈倦扭头,和陆流对视了半天,彼此装作不认识,相安无事,进了温家门。

    大家坐稳安生还没三秒钟,孙鹏顶着雪,走了进来。笑眯眯给温老辛老拜完年,温妈嘴上惊喜着小鹏怎么也来了,心里却直泛嘀咕,几家邻居关系虽好,但还没好到到别人家蹭年夜饭的地步吧,当然,辛家和他们家关系亲密,陈倦一人在京无依无靠,陆家有温家百分之三十的参股也就算了,可是这孩子算怎么回事儿。

    孙鹏却把手上几大盒的礼物递了过去,都是贵重的保养品,说是孝敬温伯母温爷爷的,爷爷让我给伯母爷爷拜年。

    孙鹏的爷爷孙功和温慕新是棋友,关系不错,但也只是不错,比起言勤辛云良,一个战壕爬出来的兄弟,还是差远了。

    咳,这个年,拜得有些早。

    孙鹏桃花眼一转,人精似的少年,他说,本不该叨扰温伯母的,只是爷爷他们去看内部的晚会,那些东西,我不喜欢,爷爷知道我爱凑热闹,便让我来您家,他说温家聚仙气儿,年轻人多,你温爷爷喜欢小孩子,温伯母也最是温柔和蔼,我这才厚颜来了。

    辛老连连点头,深表同感。他也不喜欢内部办的晚会,演员总是演些阳春白雪的东西,唱些不明白的词,拉些云里雾里的曲子,起初几年,新春犒劳功臣老将,他次次去,次次还没睡醒,就散场了,被警卫员架进车里,一帮子耍笔头的老东西笑了他一路,打那以后,任天皇老子请,也是再也不去的了。

    温妈捏了捏孙鹏的脸颊,笑了,这孩子自小促狭,瞅瞅,说的话,比那些亲姑爷到老丈人家的还周到。

    大家大笑,点头说是。

    孙鹏拍拍身上的雪,看到言希,笑了,凑到他面前,眼睛明丽丽地朝阿衡陆流身上转,怎么样,好戏还没开演吧,我来得可迟。

    言希想爆青筋,学马大叔,狮子吼一声你他妈给我滚!

    阿衡一整天却心情极佳,红着小脸儿,看谁都喜笑,招待客人,走到陆流面前,也只是笑呵呵地说,您喝茶。

    陆流也笑了笑,捏了个瓜子儿,在她面前晃了晃――温小姐,这是花生还是葡萄。

    阿衡弯了眉,像个小孩子软声回答――瓜子。

    众人下巴都掉了。

    要照阿衡的性格,肯定似笑非笑地顶回去――您觉得呢。

    这德行,八成跟谁谁有关……

    十双眼睛,戏谑的,恶毒的,暧昧的,忧心的,没表情的,齐刷刷地定在言希身上。

    言少脸皮厚,言少不脸红,言少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又一一看了回去。

    吃完夜饭钱,大家坐在一起看春晚。温妈泡了两个高脚杯的红酒,递给温老辛老,说是软化血管的对身体有好处,温老连声摇头说喝着没意思不如白酒,温妈却软语哄公公都喝完了。辛老想起自己过世的儿子媳妇儿,眼圈都红了,唬得达夷走过去,又做鬼脸,又翻跟头,连猴戏都快上了,才把爷爷逗笑。

    抹汗,爷,您怎么还越老越小了。

    辛老笑骂,滚,不孝顺的东西,你爷还没死呢,你就三天两头地给我闹离家出走,我以后还敢指望你?!

    达夷讪讪,伸出一根指头,就一次,什么时候三天两头了。

    陈倦脸色黯了黯,轻轻对坐在身旁看电视的阿衡说――我不知道,别人家是这个模样的,早知道,我就,我就不和达夷……

    阿衡愣了,不晓得怎么劝解。她明明知道陈倦和达夷已经逾越了朋友的情分,可是,又总觉得陈倦只是太孤单,所以并不忍心劝两人分开,想着日子久了,达夷和陈倦都再成熟一些,事情可能处理得更好。

    每一年的春晚,一群人唱唱跳跳的,就指着中国人多底气足。大家看电视,也是看个热闹,看个气氛。大家隐约,心中也清楚,2004年的春晚,已经是聚了最多的人了,想见的不想见的,亲呀仇呀的,总算是个团圆。有仇有劫的,狭路相逢,背着人,自个儿慢慢算也就是了。

    温母比旁人感伤得厉害些,看着言希,这个孩子,也终归是个陌路人罢了。

    她看着他现在的模样,却还能比划出二十年前他仰着大眼睛抓着她裙角的样子,甚至,还不到她的膝盖。

    他的声音满是稚气,他说,姨姨,下次去儿童公园,也带小希,好不好。

    那双大眼睛,除了期待,还有忐忑。

    那时,思莞被她抱在怀中,好奇而天真地俯视着这个没有母亲的孩子。

    而小希把从美国寄来的糖果全部塞给思莞,笑得眼睛都是弯的,掂着小脚使劲儿拽思莞,说你下来快下来呀温思莞,我爷爷说爱撒娇的不是好孩子。

    思莞最听小希的话,在她怀里乱扭,闹着要下去,她便把思莞放了下来。

    那个孩子,却狡猾无比,伸出了一双小手,说姨姨,抱,抱小希。

    她愣了,抱起他,那个孩子,几乎是迅速地搂住了她的脖子,小家伙眼里泛着泪,他说,姨姨,孙鹏他说我妈妈不喜欢我才不要我的,他说你不喜欢我才不带我一起公园的,我知道我妈妈不喜欢我,那你喜不喜欢我。

    那你,喜不喜欢我。

    这句话,时空旋转,到了2010年。

    一个两岁的大眼睛宝宝学会了春晚里的一首怪模怪样的歌,对着她,拍着小手笑眼弯弯的,他唱,我可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

    恍惚间,二三十年,近乎半辈子,什么都没有变过。

    她却哭了。

    那个孩子用小手抹她的眼泪,撅着小嘴说,外婆,你哭,你不喜欢宝宝。

    她把那个孩子抱进了怀里,泣不成声,说外婆喜欢你,可喜欢你了。

    这个流着她四分之一血液的孩子,终于成了属于她的孩子,如珠如玉,不会再被辜负,也不会再被伤害。

    他却掂着脚,抱着她的额头叭地亲了一口,像极了他父亲安慰人的样子,抚着她的头发说,外婆乖,乖乖,不哭,妈妈说,哭,坏孩子。

    她笑着把外孙抱得更紧――别听你妈瞎说,你爸爸小时候就爱哭,可却实在,是个好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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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到2004年零点的钟声,阿衡思尔上楼清扫房间,家里的老例了,除旧迎新嘛。

    二楼两侧房间,阿衡思尔一人一排。

    思尔扫到阿衡房间的时候,看到房间的抽屉没合紧,便往里收,却合不上,打开看,原来最下层有封信卡在了木缝中。

    掏出了,才发现是父亲写给阿衡而未寄出的遗件。

    思尔想起父亲未给她单独写信,心里不禁有些嫉妒,嘟囔着亲生的有什么了不起啊我不疼你吗爸爸你不公平,信的裁口整整齐齐的,思尔鼓起信封,向里偷瞄了两眼,却看到“言希”的字样,心中漏跳了半拍,鬼鬼祟祟扫了门外一眼,楼道并没有人,迅速抖着手打开了信封。

    看完,却像个木桩子,定在了原地,脸色发白。

    很久,听到了脚步声,转身,阿衡已经在门外。

    她眯眼,看到了思尔手中的信件,半晌,轻轻叹了一口气,问她――你看了?

    思尔心思复杂,千头万绪,把信拍在了桌子上,脸色难看――照你平日彩衣娱亲的老莱子劲头,给爸烧的回信想必十分精彩。是不是谨遵慈父教诲,再不敢跟言希来往。怪不得呢,头磕这么响。

    阿衡微笑着,却说,从哪拿的,给我放回去。除了你,如果让家里的其他人知道了信的内容,你以后喜欢什么,我便抢什么。

    这话,近乎,啊不,赤果果威胁。

    思尔却愣了。她说,你……到底给爸回了什么。

    阿衡说,就一个字,不。

    思尔却啊了一声,口吃,你……还是温衡吗。

    温衡其人,最是迂腐愚孝,父母说话从不悖逆,高堂嫌弃自动消失,母亲要打乖乖挨打,连在背后做小动作都不会。虽然因言希,和母亲软磨硬泡了许久,却从不会惹母亲半分不高兴。

    她曾经讽刺过此人,温衡你是不是读孝经女诫长大的。

    此人却回答得很淡定,我念三字经启蒙的。

    于是,温家受宠的温大小姐温思尔像一只斗败得小母鸡,顺顺毛,再也不希得和温衡斗架,赢了也没成就感,乐见她和言希那厮彼此折磨璀璨,拍手称快好一对小贱人,啊不,是小璧人。

    思莞还问她,我妹妹如果可以当你嫂嫂,你怎么想。

    她却笑了,说我诅咒他们白头到老不分离。

    思莞摸她的头,感叹,是长大了啊,小丫头,想想你小时候,使了多少绊子,哎,那家伙,那真是一肚子坏水……

    她翻白眼,说温思莞你千万别忘了那些绊子有你一大半的功劳,整天就会装好人装绅士,要不是言希捏了你的小辫子,你会改了你那些臭毛病,切,我才不信,分明是胎里带的,大大的坏水,跟你那个亲妹妹一个样儿!

    话扯得有些远,再扯回到这封信上。话说,这封信到底写了什么,让温思尔脸都变白了,让愚孝的温衡说出威胁的话。啪(惊堂木),我们下回分解。

    于是,如果我这么说,不晓得你们会不会扔我臭鸡蛋,泄这么多天没有更新一更新还敷衍的愤= =。

    咳,咱是厚道人,咱接着说。其实,这算不上一封信,也就是一句警世恒言,而过世的温爸爸看到之后的剧情,大概也会佩服自己的铁嘴神算。

    温爸爸说,爸找人算了言希的八字,男生女相,天生灾星,命犯孤煞,何况,他还喜欢男人,儿,咱还是算了吧。

    后来,大概想了想自己信党信政府,这段话实在太玄乎太假,没好意思寄出去,这才成了遗信。

    然后,他姑娘斩钉截铁,说不。

    思尔却捏孩子脸,毫无预见地大吼,你这个笨蛋笨蛋大笨蛋。

    袖子蹭了眼睛,转了身,咬牙跑走,留下傻了眼的阿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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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零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温家在白楼外放了一挂一万的炮。

    大家都跑了出去,只辛老贪嘴,抱着茶壶和温老聊天,说三儿啊,你们家今天真热闹。温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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