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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1

作者:书海沧生
更新时间:2017-10-31 10:00:00
   辛达夷阴沉了脸,言希,这孩子谁啊,没见过。

    他在发表会上见过陈晚,但是心里对这帮子兄弟的勾心斗角腻味到心烦,故意拿话噎言希。

    言希倒是没有大反应,平淡开口,噢,陈晚,这是我兄弟辛达夷,那个,我弟媳妇儿rosemary,美国来的,和你一个姓。

    辛达夷mary脸又绿了一回。

    你们好,我是陈晚。

    陈晚有礼貌地打招呼,声音很小,笑起来很腼腆。

    辛达夷挑着浓眉,冷笑,陈晚是吧,我跟你说,你什么都像,就是说话不成,应该这么着,你们,好,我是,陈晚。怎么结巴怎么来,说完,保准言希看着你能绕指柔。陆流?温思莞?谁把你教出来的,真他奶奶的不专业。

    陈晚的脸,唰地变得苍白。

    肉丝也笑了,你的表情也不过关,你模仿的那位,可是从来都只会温柔地看着你笑,笑笑笑,一直笑,只有旁的人欺负了某人,记住,一点儿也不成,只有那时候,才能变脸,知道吗,要用破烂得寒碜人的京话骂人,或者拿着凳子直接朝人脑袋上砸。你得有这觉悟才行。

    陈晚的表情,更加难看,垂着头,不说话。

    言希把手□口袋中,平淡开口,你们还有完没完了,陈晚是我请出来的,有什么不乐意的地儿冲着我发脾气。

    mary笑,陆流教出来的人,什么时候这么好相与了,言希,你没心没肺得让人失望。不过是因为一丁点寂寞……

    言希的眉眼有些倦意,淡道,今天case结束,我只是请你们出来吃顿饭,如果觉得这饭吃不下去,滚。

    辛达夷说,言希,是不是只要能填补你的寂寞,什么人都可以?以前,陆流是这样,现在,对阿……

    言希未等辛达夷把下面的字吐出,把手中的易拉罐砸了过去,冰凉了面孔,冷笑,

    是,什么人都可以,只要老子看顺眼,成吗。

    罐中咖啡色的液体,溅到了辛达夷胸口上,头发上,脸上,甚至下颌,不停滴落着,看起来狼狈至极。

    辛达夷咬牙,气得发抖,言希,我他妈是你兄弟,你就为了这么个来路不明的人!

    陈倦也恼了,言少一向这么随性洒脱,我们下里巴人,欣赏不来您的好脾气。

    随即,拉着辛达夷,掉头就走。

    言希面无表情,继续向前走,陈晚不停道歉。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我不知道会变成这个样子。真的抱歉。

    言希一直不停向前走,并不答话,忽而,想起什么,转了头,问他,你喜欢吃小龙虾吗,达夷他们都爱吃的。

    陈晚微愣,去哪里吃。

    言希说,Avone吧,环境不错。

    陈晚笑,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吃排骨。

    言希摇头,浅笑,那个是我的心头好,不能勉强别人。

    Avone还是同从前一样,经理李斯特依旧是那副德国绅士的模样,看到言希,很是热情有礼,瞄了了陈晚几眼,表情反倒不自然。

    言希把菜单递给陈晚,随意对着李斯特开口,我的还是老样子。

    陈晚微笑,有些腼腆,小声开口,是不是我点什么都可以。

    言希愣,瞬间,点头,笑,是,什么都可以,你随意。

    李斯特弯腰,问少年,言少,啤酒呢,您不去挑一瓶?

    言希瞟他一眼,说不用了,反正fleeting time八成也被你们小老板喝了,他回来都多久了。

    李斯特表情有些尴尬。

    陈晚笑眯眯,我还是想要尝尝这里的排骨料理,取取经。

    言希说,不用了,这里的排骨没有你做的好吃。

    然后,对李斯特平淡开口,给他上一客鲜奶龙虾,一客法国蜗牛,薄荷面中少放香辛,最后拿一瓶七零年的红酒。就这样。

    李斯特点头,临走,又看了陈晚一眼。

    陈晚笑,眸光温柔,你喜欢我做的排骨就好。

    言希点头,说喜欢,喜欢得不得了。我从小到大,吃过的排骨,没有一个人,比你做得更让我喜欢。

    那个温柔的少年温柔开口,言希,我喜欢你。

    嗯?言希没听清。

    陈晚说,言希,我说,我喜欢你。

    言希眯眼,脱下外套,取下围巾,搭在臂上,平淡开口,然后呢。

    陈晚愕然,像是没有预料到言希的反应,硬着头皮说,言希,我可以照顾你的日常生活,每天做你最喜欢吃的排骨。

    言希大笑,所以呢。你想做我的厨师?你看到了,我工薪,现在还在念大学,攒老婆本,所以抱歉没有闲钱请你。

    陈晚的表情难以置信,他说你很喜欢吃我的排骨,他说我不要名分,只要你能和我在一起,你明明喜欢我,你帮了我这么多,连T台走秀都可以为了我做配角,这对你来说,难道还算不上喜欢。

    那个少年低了头,细长的指若有似无地抚着小臂上灰色的围巾,黯淡的色,老旧了个不堪。

    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喜欢,我想我只是喜欢你的排骨,陆流的钱。

    陈晚的思绪有些混乱,受到打击的样子,莫名加了一句。

    没有道理的,连小灰都喜欢我。

    言希皮笑肉不笑,它只是个畜生,懂得什么。

    然后从皮夹中拿出一沓钱,递给他,这些天我们小灰多谢你的照顾,三个月了吧,明天我开车接它回来。

    陈晚愤愤,把钱又甩了过来,言希,我从没想过要你的钱。我只是,喜欢你,你明白什么是喜欢一个人吗?

    那少年无动于衷,哦,你想要的是陆流的钱是吗,那咱们俩一样,不必伤和气。

    然后,笑,至于喜欢一个人,抱歉,目前角色空缺。

    陈晚黯然了神色。果然是陆少估计错误了吗,他说如果他的十五年换算成三年,那么那个人的三年用三个月足矣。

    言希说,他不过是想让我意识到,无论男女,言希要抛弃一段过往重新开始多么容易。

    陈晚苦笑,可是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会做你喜欢的排骨,会照顾你喜爱的狗,会让你有所依靠,会让你破例,会让你心软。

    言希淡淡看他,你说漏了,还有,这张脸,长得真他妈的像。

    陈晚说,我输了,就是一步废棋,只要有钱,陆少能打造出第二个第三个像我这样的棋子。

    那少年拿出手机,拨打一连串号码,递给陈晚,说,真感谢你这么多天给我做了这么好吃的排骨,还有照顾了小灰,请你代我跟陆流说一声,如果他真的这么无所不能,我求他,拜托他,能不能帮我把人找回来。

    如果不能,就停止一切,一个消失的人,无论生死,跟我都再无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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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66

    寝室小四问了,阿衡,你男朋友要是外遇了,你准备怎么办?

    阿衡说,飞白是好孩子,不会外遇O(∩_∩)O。

    小四笑,拜托,你别搞笑成不成,就顾学长那张脸,倒贴的多着呢,前天校花还打听他分没分,你这点姿色,可真自信。

    阿衡= =,那好吧,我装作不知道,然后捉奸在床,抓住他们咬两口,学景涛大叔咆哮,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天哪,有没有人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大姐无影翻白眼,就你这点儿出息,看见顾飞白那小媳妇样,还抓奸在床,不好心帮人把门带上就不错了。

    阿衡TOT,大姐你别诅咒我,好恐怖的呀。

    这厢小五哀嚎,阿衡,我不活了,咱们家男人和楚云真谈了!她娘的,36D真这么好吗,我多爱你啊,自从你代言月月舒,我就没用过别的牌子,你怎么说跑就跟别的女人跑了TOT

    阿衡扭脸,你怎么知道的,不是说绯闻吗。

    小五跳床,抱着阿衡软软的小身板使尽晃,毛呀!我刚刚从坛子高层那里套到的消息,说俩人已经谈了小半个月了,被跟拍了好几次,次次都拉小手索热吻,墨镜鸭舌帽,酒红法拉第满B城的兜风。呜呜呜,我不活了,那个女人有我爱你吗!!

    阿衡说,你冷静,他们说不定是朋友。

    小五掰孩子小脸,一声靠,你拉倒吧,你冷静,你哭什么。

    阿衡拿袖子抹脸,谁哭了,谁谁哭了。

    一看,袖子是干的,有了底气,大声吼,看,我说我没哭吧。

    小五继续嚎,行行,你有出息,你没哭,我哭了成不成。我的男人哟,你就这么缺母爱吗,找个36D的……

    阿衡说,你应该祝福他,楚云挺好的,真的,长得漂亮,你看人,嘴多小,鼻子多挺,眼多大啊,好吧,你别瞪我,虽然没他眼大,可是楚云有的他也没啊。

    小五啪嗒掉眼泪,哀怨,是,他没36D。

    杜清套上呢子大衣,低头,登上高跟鞋,问阿衡,六儿,你们那饼屋叫什么来着。

    阿衡从小五熊抱中挣扎出来,喊广告词,欣欣西饼屋,一流蛋糕师,给您品质的保证。二姐,你多光顾啊。

    杜清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转身,关了门。

    顾飞白有一整天的实验,所以,晚饭是阿衡一个人吃的。已经到了十二月份,饶是暖和的南方,气温还是大幅度降了。

    听说,首都落雪了。听说,首都很冷很冷。听说,首都人天天躲在家里涮羊肉都没人出门,傻子才大半夜开跑车兜风呢= =。

    于是,那个法拉第敞篷的跑车带着楚云时到底有没有合上顶盖,冻感冒了有人管没。

    他说,我答应你,永远不生病。

    阿衡扑哧笑,呼出的都是寒冷的气息,吸吸鼻子,小脸埋在毛衣中,走在十字街头。

    好吧,我终究还是把话题转向你。

    可是,你谁呀你,我都快……记不得了。

    所以,滚开。

    终于,她还是选择了粗暴狼藉的方式,对待一大段cut掉的记忆。走了一路的寒冬,咒骂怨恨,一段段,全部化作凉风灌进肚子,到了蛋糕店,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方好。

    蛋糕店前,是一个长梯,旧的招牌摇摇欲坠,新的招牌靠在远处的玻璃窗下。

    她想起,阿姨对她说,以前的招牌太旧了,要换个新的。

    她对阿姨说,阿姨,怎么不换完,旧招牌这么悬着,掉下来,能砸死人。

    阿姨说,我也不想,刚刚施工那几个吃晚饭了,说等会儿就回来换。

    阿衡笑,店里现在没客人吧,等会儿,我搭把手帮忙递工具。

    阿姨小声,不成,你得招待客人。半个钟头前,来了一对小年轻,哎哟,你不知道,长得可真是标致,点了两杯咖啡,看着真养眼。

    阿衡探了脑袋,看见一个白毛衣的挺拔背影,错开的另一侧,是个卷发秀眉的姑娘。

    那姑娘挺爱吃甜的,我给你留的布丁蛋糕她也点走了。

    阿姨笑,走到远处,擦拭新招牌。

    阿衡不说话,静静站在透明的玻璃后。

    那姑娘似乎看到了她,微笑着扬扬眉,漂亮的眼波中,莫名的挑衅。

    她对着背着阿衡的那个男子,鼓着唇,撒娇,你喂我,你不喂我,我不吃。

    阿衡双手在玻璃上压下了指印,指腹和冰凉的玻璃贴合,变得苍色。

    那男子伸出手,指纹削薄,小小透明的勺子,黑色流沙的巧克力,慢慢送到那人的唇角。

    那人却站起身,轻轻低头,凑在他的唇边,轻轻一吻,笑得益发顽皮。

    眼角蔓延的东西,像一把剑。

    他喊了一声,卿卿。

    微微带着宠溺的冷淡语气,高了三度熟稔不自知的温柔。

    卿卿,杜卿卿。

    开学时,杜清说,大家好,我叫杜清,小名卿卿,敢负天下为卿狂的卿。

    七律中没这句啊,哪来的敢负天下为卿狂。

    她笑颜如花,说,别说这句,卿卿本来也是没的,只是有个笨蛋,小时候学说话时,只会念叠字,便有了卿卿,有了卿卿,方有为卿狂。

    阿衡恍惚,脑中忽而又想起,许久之前,也有人伸出那双手,指纹很淡很淡,他说,温衡,这两个字,从姓到名,都是我的。

    可是,卿卿呢,卿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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