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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8

作者:基斯流月
更新时间:2017-10-30 06:00:00
想她刚才必是为了自己伤心之故,便握住了她的一只手来轻轻抚摸,道:“你别担心,我一切都好。”

    阿纯伸袖拭去泪痕道:“亏得你放倒了流川松,不然我就不能从他身上拿到解药了。”说着取过瓷碗在身旁一只木桶中舀了些清水,扶着赵天的头,将水喂在他的口中,那木桶原是刘府水井中打水之用,阿纯为了应急打了水后一并取了来。

    赵天喝了些冷水,脑中清楚了许多,觉得力气渐复,也不象刚才那样怕冷了。

    阿纯喂完水,又让赵天躺下,道:“你再歇一歇,待内力恢复了再说。”赵天听了点点头,合上双眼,可是此刻他又哪能睡得着?他知自己虽受内伤,可是一杖和尚那一掌的大部分掌力他都卸开了,所以即使吐过一口血,也并无大碍。当下暗运内力一个周天一个周天地运转,一边将体内不纯的真气敛聚一边疗伤,过了许久,他睁开双眼,见阿纯抱着双膝倚墙而坐打着盹儿,突然,远处的一阵狗吠将阿纯惊醒,她慌忙张眼向赵天望去,却见赵天也正望着她,两人四目相对,阿纯微微垂下眼睑,赵天柔声道:“你辛苦了一夜,先睡一会儿吧,我没事的。”

    阿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道:“得弄点吃的才成。”说着走到厅门口,见东方曙色微现,便道:“天也快亮了。”说着转身回来,幽幽地望着赵天,忽听得外面有人冷笑一声道:“这里多么好的景致。”

    阿纯一听,花容失色,慌忙将赵天扶了来到墙边神龛之下将赵天推入,一按机关,赵天便掉落到地道之中,阿纯对着下面悄声道:“地道的机关我都已破了,你恢复了后立即出地道回城。”说着,地道口的石板便重新合上。赵天坐在地上,他内力虽已恢复了一些,却也无力跃上这么高的地道口,一时间心中焦急异常。

    只见厅中阿纯平静了一下心绪,方对外朗声道:“是刘庄主吗?这就请进来说话。”

    果听外面一个声音越来越近地道:“纯子小姐好耳力,一听就知是我刘大麻子。”话音未落便见一条人影一闪,刘大麻子已然站在厅口。

    阿纯知道再过片刻,赵天的内力便可恢复,尽能脱难,便不慌张,对刘大麻子正色道:“刘庄主怎地不跟着我爹,反倒跑到这里来了?”

    刘大麻子皮笑肉不笑地道:“如果不是为了小姐,我又怎么会向将军假言身有要事而跑到这儿来呢?”原来刘大麻子做事极为细心,他见有人借流光弹掩护相救赵天,便知己方人中有人做了手脚,当下随足利义野撤退时细点人头,却见少了足利纯子,他回想那日众人在柘林东门时一杖和尚就说救走阿纯的是少林门人,练有金刚掌功夫,而刚才赵天一掌拍中一杖和尚时正是用的金刚掌力,并且一杖和尚昏倒前也已认出这股掌力。于是几般事由在他心中一汇合,他便怀疑起纯子来。当下他不动声色,待足利义野等人安顿下来,便告了急,只身而出,他知足利纯子左近并无可去之处,除了这西王庄已然荒坏,正可暂避。他自知庄下的秘道直通运河故道上的小红桥,可是由于水道不畅,运河已然改道,小红桥四周蒿草丛生,石桥也已残断不堪,并且此处又曾溺死过多人,因而少有人往。刘大麻子这才将密道口建在此处。他别了足利义野,见路程还是往西王庄近,便抬脚先去西王庄。他先就算准了足利纯子必是带了赵天去小红桥入秘道,然后潜入西王庄疗伤。他赶到西王庄时,果然见到“大口轩”处露出火光,且隐有人声,便冷笑着闪身而进,他来到厅上,见足利纯子果在,当即拿眼扫了扫墙边的神龛,不动声色地道:“纯子小姐刚刚与将军走散了,将军很是担心,特派在下前来寻找。”

    阿纯淡淡一笑道:“刘庄主倒是好见识,一下就给你找到了。”

    刘大麻子忽然故做忧心地道:“刚才流川松先生醒了,我悄悄问了他,他说给姓赵的拍的那记金针毒‘一品红’的解药不见了,你也知道,流川松因为怕麻烦,平日他只带一种毒药,所以也只有一种解药,现在少了解药,他连金针也不敢发了。”说着低头故做思忖状道:“想必是大家将他救回后路上颠簸所致。”

    阿纯瞥了他一眼,冷笑道:“那你下次要叮嘱大家,再救流川松时要对他轻拿轻放,刻意小心。”

    刘大麻子“嘿嘿”笑道:“话虽不错,可是那也要看各人的。”说着,他忽然拍拍脑袋道:“噢,对了,纯子小姐,我在地道里存了件东西,我正好要取它出来。”说着上前一步。

    阿纯登时大惊失色,退开一步,见刘大麻子“嘿嘿”地冷笑,立时眉头一皱,正色道:“刘庄主,有什么话你不妨直说,这等阴阳怪气,想做什么?”

    刘大麻子一怔,随即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想看看姓赵的就这么摔下去,会不会死,如果没死,我刘大麻子正可以帮忙呢!”

    阿纯见他识破自己所为,登时脸色一凛,一回手取出一柄一尺来长的短刀来横在胸前,道:“刘庄主,请你自重,那人是我的朋友,与你无干。”

    刘大麻子见她一味作梗,不禁皱眉,道:“纯子小姐,你又何必为了个外人这样呢?你这样抛家弃父,为了救一个敌人,将军要是知道了,又会怎样?”

    阿纯听了一时间心潮起伏,脸色阴晴不定,一柄短刀却仍是横在胸前戒备。

    刘大麻子又道:“在下虽非出自名门,可是在中原也小有名气,一向对小姐礼敬有加,今日之事在下自不会和将军提及,只是要让小姐亲口答应下将来能够下嫁在下。”

    阿纯脸色一变,甚为吃惊,见刘大麻子又上前一步,立时将短刀向前伸了伸,怒道:“你站住了,今天的事随你怎么去说,只是不准你过来。”

    刘大麻子见阿纯意志甚坚,知道若再耽搁,赵天功力恢复了只怕不妥,当即长身而上,竟然使开空手入白刃的绝技,和阿纯斗在一处,他想凭自己的一双手先点倒足利纯子,然后下地道解决了赵天,那时手上有足利纯子和死了的赵天,那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自然清楚足利纯子的功夫,但甫一交手,阿纯形同疯狂,尽是进手招术,势如拚命,而刘大麻子一来空手而搏,对对手的短刀甚是畏惧,另外,也不敢下重手伤了阿纯,不然将来面对足利义野不好交待,两人就这样斗了二十几个回合竟然不分胜负。

    忽然就听见外边有马蹄杂沓之声,然后有人冷笑道:“好热闹的一个早晨。”

    足利纯子和刘大麻子两人听见,同时脸色一变。两人一分,俱各向后跃开,两人都听出来人正是足利义野。阿纯甫一站定身子,立时将袖口、衣襟、肩头三处衣服撕破,刘大麻子见足利纯子此举不明所以,脸上却依是惊恐之色。

    俄顷,便见淡淡的曙光中十几个人走上厅来,当先一人正是足利义野,他身后是李豪迈,修罗王一亭,流川松,高野太平等人。这几人虽各自受伤,所幸都是赵天中毒之后的手脚,这才未受重创。太友会的会主大江三健依然神色冷峻地站在众人身后,而一杖和尚等几个身受重伤之人却不在人丛之中,想是隐在某处疗伤了。

    足利义野走上堂来,脸色阴沉,刘大麻子正待发话,那边大江三健冷冷地道:“刘庄主是不是奇怪将军为何会在此出现?其实我们早就见到你在撤退后一直神色不宁,之后又假称有事,其中定然有诈,我们是一路之上跟着你来的。”

    刘大麻子一脸苦相,他原本想要独自前来建立奇功,这之中私心虽有却绝无二心,此刻被足利义野等人怀疑,自是有口难辩,但事已至此,不说不行了,当即道:“将军,在下此来实是为了追踪那赵天而来,决无二心,此刻赵天正在秘道之内,我原本打算追下秘道,可是纯子小姐一再阻拦,这才---。”说至此处,他忽然看见足利义野的脸阴沉得可怕。知他对女儿宠爱有加,自己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该和她动手,心中一时间惶恐异常。

    却忽听足利纯子道:“阿爹,这人说谎,女儿和阿爹等人失散后,只得先来这里暂避风头,这人不知怎地找到这里,对女儿风言风语,说什么让女儿下嫁于他,后来更是动手动脚起来,还撕破了女儿的衣服。”

    足利义野听了,当即脸色一变,眼中射出刀锋般的厉光直逼刘大麻子,刘大麻子慌了,连连摇手道:“将军呀,这不关我事,是纯子小姐自己扯的,她救了那个姓赵的由小红桥的秘道来到这里替他疗伤,这些都被小人料到了,纯子小姐为了维护姓赵的才和小人动手的。”

    足利义野点了点头,脸上微露笑容道:“你很好。”刘大麻子才稍一放心,就见人影一闪,大江三健已然立在他身后,单掌按在他后颈之上,足利义野冷冷地道:“把他先带回去,待会儿再来问他。”待大江三健押了刘大麻子下去后,足利义野这才对阿纯道:“阿纯,姓赵的事情不是真的吧?”

    足利纯子慌忙道:“当然没有。”

    足利义野脸色登和,道:“那你和我们一起回去吧,大家都很担心你呢。”他见阿纯半步不移,眼中闪过一丝灰暗之色,只见他转过头来,向身后之人挥了挥手,当即有三名武士展身向庄外奔去。阿纯一见,花容失色,立时将短刀一回,刀尖抵在自己胸口往里一刺,立时见血。足利义野一见大惊失色,连声道:“阿纯,快,快些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阿纯沉声道:“阿爹是不是让他们上小红桥?请快让他们回来。”

    足利义野一怔,正自犹豫不决,却见阿纯作势又要将刀插入,当下传人将那三名掩抄小红桥的武士招回,阿纯见那三人回转,这才松了一口气,他估摸着此刻赵天应该功力恢复了,只要他能安然返回苏州,自然做什么都行。想到此处,忽见老父一脸焦虑之色,心下一怔,不禁百感交集。想起儿时父亲对自己的关怀呵护,而此刻自己竟为了个敌人向老你以死要胁,想到此处,阿纯眩然落泪,泪水滑落在短刀之上,发出微微的“叮”的一声。足利义野身子一震,急道:“阿纯,先止住血再说。”

    足利纯子凄然地摇了摇头,“卟通”一声跪倒在地向足利义野嗑了个头,含泪道:“阿爹,女儿不忠不孝,实在有负您老人家的养育之恩。”

    足利义野见女儿跪下,脸色登时大变,不禁老泪纵横道:“阿纯,阿爹又没怪你,你又何苦这样?你妹妹过几日就到了,你这样做,她会有多伤心。”

    足利纯子一听到妹子要来,不禁得肝肠寸断,一时间泪如雨下,道:“阿爹,女儿不孝,喜欢上了敌人,可也从未忘记是父母所生,父亲毕竟是父亲,如今两势如水火,永为仇雠,女儿实难两全,今日女儿唯有一死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了。”说着,将短刀一横,切腹自尽。足利义野惨叫一声身后摔倒,修罗王一亭立时将他扶住,他眼见外甥女发生如此惨变也是伤心不已。高野太平走上前来要看看足利纯子究竟怎样,忽见神龛下围幔一动,一条人影窜出,那人闪到近前,单掌一拍,“嘭”地一声大响,高野太平立时被震飞出去。来人正是赵天,他功力恢复后一直担心阿纯安危,自未离去,见到阿纯忽然切腹自尽,不觉大是惶恐,他立时按了机关上来毕竟晚了一步,他震开高野太平,俯身将阿纯抱入怀中,但见她腹上鲜血泉涌,眼见无救,不觉悲愤焦急。阿纯此刻并未失去知觉,剧痛之中,觉得被人抱起,睁开眼来一看,竟是赵天,不禁失色道:“你怎还---还不走?”

    赵天虎目含泪道:“你何必这样?我能救你走的,你不该这样。”

    阿纯摇了摇头,忍住剧痛道;“我早就说过,我---我们是敌---敌人。”

    赵天一时间痛心如焚,见足利义野身后诸人虎视眈眈,便想蜂拥而上,立时两眼圆瞪,如欲喷火。只见他坐倒在地怀抱阿纯,伸手将她的双耳捂住,然后仰天长啸,这一声长啸如焦雷冲霄,如天马行空,雄浑激烈,厅上众人立时头晕眼花,软跌在地,只有大江三健强提一口真气,捂了耳朵跑出出去,他一口气跑出五里地这才停足,依然抑制不住心头的涌动,“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心中才好过得多。

    赵天一啸甫毕,次啸又起,只震得厅中诸人全部昏晕过去,这才止啸,他怀抱阿纯站起,向足利义野走去,阿纯忽然吃力地道:“求你---求你别害我爹。”

    赵天一怔,看看怀中的阿纯,叹了口气,一展身形出了西王庄,他一时之间只想快些离开西王庄,只要和阿纯单独相处最后的一刻,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飞奔,直过了半个时辰,一抬头,竟然又回到了西王庄,此刻“大口轩”已然人去屋空,赵天见厅上火灰尚在,地上血迹殷然,那柄短刀横在地上,刀上染着一抹鲜红。此时阿纯已经失去知觉,赵天将她放下,拚命摧动内力输入她的体内,半响,阿纯方才半睁开眼,脸上微微一红,赵天急了道:“阿纯,你要振作。”

    阿纯淡淡地一笑说了声:‘要---要小心朱慎。“说着,目光柔情无限地在赵天的脸上移动着,然后缓缓合上双眼。赵天只觉天昏地暗,嗓子中一点声音不能发出。他痴痴地坐在地上,怀抱着阿纯希望将她渐渐僵冷的身子捂热,可是一切都是徒劳。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赵天就这样静静地坐着,直到黄昏,直到黎明。就这样过了一昼夜,赵天这才将了阿纯的尸体放下,站起身来,环顾四周,昨日的情景尚还历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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