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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3

作者:基斯流月
更新时间:2017-10-30 06:00:00
衣袖道:“你这是怎么了?”雷轰轰道;“刚才去跟踪那青袍客,没想到还是被他发现,他回了一鞭,袖口被鞭梢带了一下。”雷空空喃喃地道:“这人好灵敏的耳力。”他清楚雷轰轰的轻功在雷家排名第二,而且雷轰轰跟踪术上有独到的绝技,居然被发现,可见青袍客的耳力之强。

    雷轰轰道:“就这么让小鸽跟了他们去不会有危险吗?”

    雷空空眯了双眼望定他们的去路喃喃地道;“我已分出三路人马去接应他们,小鸽应该不会有危险的,他们共历患难,感情自会不同,一旦联合了赵家,朱慎只怕不能再和我们强项了。”

    雷轰轰沉吟着道:“可是这样一来,赵家的那块金山玉牌我们也不好去夺了。”

    雷空空不置可否地摇摇头道;“也难说,只在走一步看一步了,当前的第一要务是把朱慎赶出苏州府。”雷轰轰望定雷空空略见苍老却又是熔断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夜色渐浓的时候,六人已过了青浦的陈坊桥,赵天见雷小鸽的马儿居然落蹄如飞,丝毫不见减速,知道所乘必是良驹,不禁对雷小鸽笑道:“你们倒是早有所备,这么仓促间居然能找到这么匹好马。”

    雷小鸽不在意地道:“其实也很简单,我们见昨天救你那人用五匹大宛良马拉车,就觉得事有蹊跷,今儿一早他出了你家后就赶赶车出了城,我们又想那湖亭和佳叶你们是非救不可的,这几下里一合计,自然知道今晚你们要上柘林了。”

    赵天边控缰边奇怪地看着她道;“多聪明的脑瓜子,这些事凑在一起我就推不出这个结果来。”

    雷小鸽回眸笑道:“是吗?你们派人摸了朱慎和雷家三处暗哨,还留有余地下明显痕迹好让我们以为是对方下的手,这样两家相斗,你们可以坐收渔人之利。”

    赵天给她说中,嘻嘻笑着道;“什么渔人,你什么时候见我做过渔夫了?我看你倒象个渔婆。”他见雷小鸽劲节装束,足噔快靴,一身的夜行衣靠,只是上衣多了件黑金鱼鳞护甲,才这么说。米口袋听见赵天说什么渔夫渔婆的瞎撇清,不禁‘嗤’地一声笑了起来。雷小鸽正在嗔怪赵天,听得米口袋笑起来,不禁心下又羞又怒,忽然赵天坐骑前蹄不稳,一个趔趄,赵天被马颠了一颠,险些摔下,雷小鸽狠声道;“活该,把你这坏舌头摔死了。”赵天在马背上笑道:“就是摔下来也是摔坏了身子,又怎么会摔到舌头。”雷小鸽语塞。

    狂风和暴雪两人见赵天他们在说话,当下打马在前开道,米口袋和于江山两人放慢马速,遥遥相跟。

    赵天见他们四人忽然避开,显是不愿听自己和雷小鸽斗嘴,不禁咕哝道:“这四个家伙,说几句话他们也有意见,自己又不讲话,想闷死我。”侧头见雷小鸽嘟了个嘴眉宇含嗔,忙正色道:“有件事很重要,现在就想问清楚。”

    雷小鸽见他问得郑重,忙道:“什么?”

    赵天道:“总共有两件事。第一件是柘林的情势到底怎么样。”

    雷小鸽见他正颜相问,便道:“数天前报告说,汪直已然去迎见足利将军和他的大队人马,想来将有一场大战,目前柘林分为东南西北四块,分由四个头领镇守,北阵的头领是修罗五一亭,此人是忍术高手,北阵就是他训练忍者的地方,南寨由寨主南宫一镇守,他你是见过的,他的寨中多是日本的剑客浪人,西营人数最多,是黑道人物的据点,汪直走后,暂由李豪迈坐镇指挥。”

    赵天忽然双眉扬了一扬,道:“是闽人李光头的侄子李豪迈吗?”

    雷小鸽嘻嘻一笑道:“除了他还有谁?最厉害的是东门,东门是足利义野的总堂,这次他回日本接受天皇诏见,汪直走时命令钱流坐镇,由日本过来的真正武士高手都集结在东门足利将军手下,而且,汪直还训练了一支铁矛营,极是悍勇,以前官军与他们接仗,多是败在这支铁矛营手下。”

    赵天听了,咕哝了几句忽然道:“该把柘林附近地面的铁匠全抓起来他们就没有铁矛使了。”雷小鸽看见赵天那咬牙切齿痛恨铁匠的神情,不由得‘咯’地一声笑了起来,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开心,一时间心头尚存的一丝余怒化为乌有,她盈盈地笑道:“你的第二个问题呢?”

    赵天眨了眨眼睛,放低了声音道:“你也知道,我们到了那儿,时候也不早了,等事情搞完,还不知什么时候,我想问你---”他说着把声音放得更低,续道:“我想问你,等完了事,你吃不吃宵夜,我带了块烧饼。”

    雷小鸽‘噗嗤’一声笑出声来,看着他嗔笑道:“你呀,这是什么正经事。”说着打马疾驰。赵天也忙赶上,口中兀自道:“衣食住行还不是大事,那什么是大事?”两人说着笑着,不知不觉已然到了庄行镇,再往前就是柘林的势力范围了,六人竟不入镇,绕过镇子,又向前驰出六七里地拐上一条小路,此时夜色浓郁,天上阴云密布,半点星月也无,众人凭目力只能依稀看见些模糊的轮廓。阿米忙由怀中取出‘铜虎镜’,一运内力,铜镜发出一道柔柔的光,周围登时一亮,忽听得不远处传来一声夜枭的厉鸣,雷小鸽立时双掌击了两击,片刻之间,只见一人由黑暗中转出,这人浓眉大眼生得甚是魁梧,雷小鸽立时上前道:“马叔,人都安排好了吗?”

    马叔抽了她身后几人一眼,方道:“二小姐,大堂主的令牌都已经发下去了,柘林西南、西、北、正北三路安排了人手接应,到时候你们便宜行事。”说罢将众人的马缰牵过,道;“马儿我就先行牵回,我们在西南的新仓,平湖,西北的亭林,平湖荡,以及正北的闵行、宗山都备好了马匹人手,你们可以随时调用。”说罢向雷小鸽施了礼,竟自牵马走了。赵天笑对雷小鸽道:“如果我们走散了,没和你在一道的岂不是得不到霹雳堂的帮助?”

    雷小鸽一撇嘴不在意地道:“放心吧,三路人马,领头的都和你们打过交道,到时候你们一见就知。”赵天听了暗暗点头,当下把雷小鸽适才所言柘林的情况说了,于江山立时道:“听说神剑李豪迈为人甚是嚣张,他的两个徒弟纵横剑鹿定和凌风剑肖泰也是不可一世的主,在武林在做过许多歹事,我来会会他们师徒三人。”赵天听了抿嘴一笑,他知于江山这等使剑好手,对江湖上别派的名剑手一惯甚是在意。当下说道:“好吧,于兄搜西营,风雪双剑搜南寨,阿米上北阵,我和雷小姐去东门。”他见狂风张张嘴想说话,知道他们认为南宫一受伤,此寨危险不大,因而想换一处,忙对他们道:“西营忍者众多,还是阿米去合适些,你们去了南寨,那里浪人甚众,也是最为松懈之处,你们可以混到他们里面去,探查清楚,若佳叶不在,可速去西营支援阿米,于兄也是一样,以我想来,截走佳叶的是忍者,所以佳叶在西营的可能最大。。”众人听他说得有理各自点头应了,赵天又道:“如救到佳叶,立时离开柘林,然后再放旗花通知别人,各自就近寻找援手,大家一切保重。”

    六人分做四路,各自认准方向下去。于江山所去西营最近,不用绕路,他一提气疾奔而前,不过一柱香的功夫已然近了柘林镇,这柘林镇虽经历几多劫难,但因有数千的黑道人物与倭寇聚居,得以建筑得颇有些规模,西营所在之地便是原来的柘林镇,一条长街,两边许多高低错落的房舍,这里虽是盗贼出没之地,但镇上也颇开得些店子,有的卖布,有的卖酒石酸,也有打铁修鞋等等小铺子,这西营虽是黑道人物聚居之所,但因所有店家都是与人方便的,因而平常也少有旁人前来无理取闹,偶有一两个喝酒闹事的,自有李豪迈他们一干人来弹压。北阵和东门因为人员特殊更是秩序井然,没人敢于闹事的,倒是南寨,因所住多是日本浪人,每日纵酒欢歌,更开了两家妓院,将掳来的妇女关在院中供人淫乐。所以南寨打架斗殴之事所在多有,足利义野也常为此着恼。只是这些浪人上阵打仗都极为骁勇,毫不畏死,这才姑且容忍一二了。北阵、西营和东门外的人时常戒备,对闯到自己地盘上来闹事的浪人一向是毫不留情,那些浪人吃了各家的苦头后倒也乖觉,就只在南寨中胡闹,决不出界,南宫一也懒得理会他们。

    于江山展开身形进了镇子,此时天方二更,街上仍是熙熙攘攘,街边的几家酒铺尽都开着,有些院中明灯高悬,不时传来幺五喝六的声音,显是大群人在聚赌。于江山突见大街远处来了一簇人,前面有人提着灯笼,灯上写着个‘李’字,忙一闪身进了一条小巷,一纵身,已然上了临街这家店面的屋顶,微微伸头往街上瞧去,但见十来个打手模样的人物各自手执短刀,簇拥了个三十上下的汉子,这人中等身材,四方脸,一张脸皮青郁郁的。于江山见这人双手居然过膝,手掌粗大,知他手上功夫定然了得。就听他身旁一个随从道:“鹿大爷,肖二爷让小的捎句话,他今天在箫凤馆脱不开身,今晚的巡营就拜托您老人家了。”

    那居中的汉子正是李豪迈的大弟子纵横剑鹿定,他一听这话,眉头不禁皱起,知道师弟又在箫凤馆被那个女人给缠上了,便道:“我知道了,你们也要尽心些,师父不在营中,你们叫守营轮值的人都上些心。”

    那随从忙哈腰应着道:“那是自然,不知营主什么时候回来,要不要派人上东门接?”鹿定道;“不必了,师父带了不少人去啦。”

    于江山一听李豪迈在东门,不禁心中突了一下,心想如果赵天他们被发现,一定甚是凶险,心中合计一下,已然有了计较,他翻身下地,辨了辨方向,见一个酒客由一家酒馆中出来,他忙快步上前,蹑在那人身后,突然加速一步,伸掌按住那人背心穴道,左手顺势扶住那人闪入街旁一条小巷之中,然后借着黑暗向外张望一阵,见无人注意,这才提了那人走入巷子深处,这里已然伸手不见五指了,于江山这才拍开那人穴位,左手按所致住那人颌骨,只要他叫一声就把他给废了,这才低低地问道;“你是什么时候来西营的?”那人此时惊恐万状,浑身颤抖着道:“我---我是年初到的。”于江山点点头道:“你知道箫凤馆在什么地方?”那人惊疑不定,问道:“大爷要知道箫凤馆干什么?”于江山伸掌在他头顶拍了一记道;“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快说。”那人身子一震,赶忙说了,于江山在黑暗中点了点头,伸指点了这人身上十一处穴位,然后起掌在那人丹田上震了一记,那人闷哼一声软倒在地,原来于江山不想杀死此人,可是单点穴道又怕被人发现解了穴,自己的行踪便露,于是又在丹田上补上一掌以内力将那人震伤,即使被高手发现,用内力救治也得过两个时辰才能救醒。他将那人身子塞入墙角,这才掸了下身上灰尘走出巷子,认定了方向,沿街走去,到了第三个巷口,左转而入,这条巷子较宽,巷中几户人家的门前还挂了灯笼,走到巷子尽头,但见一间院落粉墙乌瓦,门边插了只大红灯笼,门楣上一块匾额写着箫凤馆三字。于江山点了点头,抬手拍门。里边有个女人应了一声,门‘吱呀’一声开了,于江山抬眼一看,见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虽是徐娘半老,却薄有几分姿色,那女子一见来了个陌生人,心头一愣,忙满面笑道:“这位大爷找谁?我们馆里的姑娘都是江南佳丽,秀气得很,大爷有没有相熟的人呐?”

    于江山见她是个老鸨,眉头一皱道:“肖二爷在吗?在下有要事找他!”

    那老鸨怔了一怔道:“这位大爷好面生,找肖二爷干什么?怎么知道肖二爷在这儿的?”

    于江山见这老鸨甚是老练,便不耐烦地骂道;“你管老子面生面熟,老子刚从苏州府赶来,自然不是你的相好。李营主在东门与钱先生商议要事,此刻要急招鹿大爷和肖二爷过去,我已经见过鹿大爷了,鹿大爷吩咐我来喊肖二爷,他已经先去东门了。”

    那老鸨一听,神情登和,笑道:“大爷干嘛不早说,这就快请进来吧,肖二爷正在鸣凤姑娘房里,老身这就请他去。”说罢转身快步走入正堂上楼,于江山反手将门关上,紧跟老鸨身后上楼。

    到得门前,老鸨正要伸手打门,只听里面一个女人娇媚的声音道:“说好了一人摸一下,你不许耍赖。”于江山脸上红了一红,老鸨回头冲于江山媚然一笑,这才打了打门道:“肖二爷,鹿大爷打发人来找你有要事相商。”却听里面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耐烦地道:“什么鸟事是明天再说不行呀?我这会子正忙着呢!”于江山忙上前将老鸨推在一边,冷冷地道:“营主有要事吩咐,让肖二爷速上东门。”

    里面唧唧咕咕了几句,接着是女人咯咯的笑声,俄顷门‘吱咯’一声开了,于江山抬眼一看,门口站了个长发披肩的女人,樱唇皓齿,柳眉星眸,颇有秀丽。于江山缓步走入,将屋子周遭扫了一遍后一双眼就死死盯住那女人的脸。肖泰果然不耐,皱着眉道;“这位兄弟面生得紧,一向在哪里办事?”

    于江山头也不转道;“面生得紧你炒一炒就熟了,在下一向在苏州府办事,肖二爷有什么见教?”说着冷哼了一声,竟抬手抚了抚那女子的下巴道;“怪道呢,有这么标致的娘儿陪,再大的紧急军情也可以不放在心上了。”那女人‘咯咯’一笑瞄了于江山一眼,轻盈地转开身去。肖泰急了,抢上前来道:“你在苏州府就了不起?今晚师父原是让我们休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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