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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

作者:基斯流月
更新时间:2017-10-30 06:00:00
前街,随走随看,期望能遇上大伙儿一道游玩。

    赵天出府与米口袋他们出去相隔两柱香的功夫,但已然不见了众人的踪影。又过了一柱香的功夫,城北的霹雳堂雷家得到了消息,赵天出府了。雷家得到消息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城南十五月明王王府也得到消息,赵天出府了。

    赵天一行人一入城,雷、朱两家便对他们进行了严密的监视。此时,霹雳堂上,雷空空看着不断咳着的雷公公道:“现在正是风雨变幻之际,没想到又杀出这么一路人来。”

    雷公公喝一口茶咳一声,一些茶水也因为咳嗽从嘴角流出,他艰难地道:“还是按照老规矩,要么铲除,要么收服。”

    雷空空见雷公公这么费力,心中有种异样的感觉,他自己今年虽然才过五十,可是已经开始觉得精力正一分分地从身体里跑掉,他道:“要铲除恐怕不易,那赵天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们一时还弄不清,但是那个米口袋,却绝对是个棘手的人物,我看即使是小小,甚至是哈哈,都不一定能对付得了他,何况他们还有‘狂风’和‘暴雪’双剑护持,要想不动声色,不惊动人,不留痕迹地除掉他们,只怕难于登天,您老也知道,那‘风花雪月楼’楼主在京城中也极有势力,我们如除了他手下十剑中的两剑,他岂肯干休?何况朱慎那老狗对我们也一直虎视眈眈,一个不慎,赵天一伙被挤到他的帐下,可是给他们平地送了份大礼。”

    雷公公忽然不咳了,道;“难道有办法收服他们?”

    雷空空道:“除非我们不想得到那‘金山玉牌’,不过即使是我们不想得到,朱慎那老狗会放过他们吗?”

    雷公公太阳穴处的青筋微微爆起道:“看来这的确是挺难办的了,只是棋家有一招叫模仿棋,敌手怎么下,我就怎么下,只要最后我们能掌握主动就行。”说着,忽然又大咳起来。

    雷空空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心里着实想将他们收服到雷家来,那米口袋可以说是江南少有的一个对付忍术的高手,一旦我们打垮了朱慎,正可以用他的一技之长对付倭寇。”

    雷公公忽道;“你想得太远了,有些事情是不能两全的,暂且走一步算一步吧!”

    雷空空缓缓地道:“可是,倭寇一日不灭,江南一日不得安宁,我霹雳堂总有一天也将被波及,甚至还有灭顶之虞。”

    雷公公道;“话是不错,可朱慎一日不除,江南武林势力终究是四分五裂,形同散沙,目下朝廷官兵积弱,又岂是倭兵之敌?”说着,又大咳起来。

    当雷家两位大首领正在谈论之时,十五月明王府之中,岳太白也正背负双手,踌躇不决。朱慎坐在椅中,一双豆眼似睁似闭,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他的身后照例笔直地站着那个人,那人白衣人,那个身穿白衣,头、额却裹了红布的人。

    岳太白转过身来恭敬地对朱慎道:“王爷,除恶务尽,雷府中已有消息传来,雷家已经布置了一招很厉害的棋去对付赵天他们一伙人。如果我们再不出手,只怕就要给雷空空那小子占先了。”

    朱慎脸色木然,他抬起食指轻轻抚着右眉眉角,那里有一小道鲜为人知的伤痕,每当他有心事的时候,这伤痕就会隐隐抽动,他只能用手指去抚慰那久别的伤痛。

    岳太白见朱慎一声不发,也不敢开口,有时候他真觉得面前这个外表庸庸碌碌的王爷实在是一个黑不见底的深洞,忽然,岳太白觉得肩上有一股刺痛的感觉,他知道那是“破天荒”在瞪着自己,“破天荒”,就是那个身穿白衣,头裹红巾的汉子。岳太白想总有一天他会和这个“破天荒”一较高下的,即使到时候“老头子”发怒也不管了。

    “破天荒”从来不曾说话,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很难知道他是不是个哑巴。他很专心,这表现在他做事情时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甚至最熟悉他的人从记忆中去搜索也找不出对“破天荒”眨眼的印象。他从来不眨眼睛,这当然也是他的一段怵目惊心的经历造成的。“破天荒”不仅“无言”、“专心”,而且还“执着”,自他重现江湖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紧跟在朱慎的身后,没有人敢去调拨他与朱慎之间的关系,因为没有人能和他进行语言上的交流,自然也就不能知道他心里想着些什么---言多必失。

    朱慎抚了抚眉毛,沉吟着道:“事情有轻重缓急,首要的是弄到‘金山宝藏’,目前我们已然有了一块玉牌,雷家据说也弄到了一块,周天华虽死去多年,可他家的那一块因为有‘长歌当哭’插手,已经很难弄了,照情形来看,那一块似乎已经毁了,可是我只是有些疑惑,那么贵重的东西,他舍得吗?但这一头现在只能暂搁下了。只剩下赵家的这一块和三凤庄的玉匙了,碰巧,他两家现在聚会一处,都到了苏州,因而我想,当务之急是弄到这一块玉牌和玉匙,然后与雷家决战,扫除江南霹雳堂,将他们的那一块得着,再精心布置个局,要得周家那一块只怕也不是件难事,以后相关于‘金山宝藏’的事,全由我们出面,不得再由那些分舵经手,他们只会坏事。现在金明身受重伤,要赶去蜀中,老头子正等着他们呢,想来他们她好不了,即使到时候他能回来,也未必放在我们心上,只是那‘判官殿’忽明忽暗,让人防不胜防,到时我们自是要小心应付一番的。”说罢,他缓缓啜了口茶,好象刚讲完一个与自己不相干的故事。

    岳太白应了一声,道:“话虽不错,可是那伙人着实难弄,虽然他们实力并不可观,但‘狂风’和‘暴雪’双剑所代表的‘风花雪月楼’却是不同凡响,他们楼主祝风尘更是一位不世之才,不仅楼中人材济济,而且他更是个交游广阔、朋友遍布天下之人。更可怕的是祝风尘与‘铁血锄奸盟’一旦联手,只怕我们也未必敌得过他们。”岳太白说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极力在放松自己,因为“破天荒”那一双从不眨动的眼睛终于从他的身上移开,岳太白常常觉得“破天荒”实在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一把只裹了一层布的剑,一旦那层布揭去,那剑的光华也会伤人,伤透人的心。

    朱慎这时忽然笑了,道:“道理是这样,可是,第一,我知道祝风尘虽和铁山交情甚笃,可是与‘铁血除奸盟’中其余几位当家的却并不相和,铁山在帮内虽然威信素著,但如其余几位当家的不愿相帮祝风尘,铁山也是无能为力,第二,我们只是对付赵家,和三凤庄的人,动手时,只要让‘青梅竹马’去牵制住双剑就行了,一旦得到玉牌、玉匙,将赵天杀了,双剑没了雇主,还不回楼中复命?要知道一个仆人是很少在主家出了事后还留下来要替主子报仇的。更何况那祝风尘风流贪财,有这样的弱点的人,我们还不能对付,那我们还能做什么事情呢?至于铁山他们的‘铁血除奸盟’,老头子也有了安排,早晚会有他们的好看的,你放心好了。”

    岳太白点了点头,又瞥了一眼“破天荒”,正待告退,朱慎忽又道;“明儿格格要去寒梅庵上香,你让梅影和马迹跟了去就行了,人也别太多,格格不喜欢吵闹,吩咐他们小心侍候着。”

    岳太白应了,施了一礼退出,心里不舒坦,他不知道为什么老头子要把力量都投在这里,象朱慎这样的人,未必能成得了大事,可是老头子就是相信朱慎,岳太白虽然一时想不通,却还是去做了分阶段该做的事。因为他必须相信服从老头子。

    十六 我们是敌人

     赵天在观前街逛了一遭,来到‘留连回香楼’,口中有些渴了,当下迈步而入,伙计见他衣饰华贵,想是个有钱人,立时引往楼上雅座包间,赵天也不推辞,跟随而上,入了包间,赵天点了一壶香片,四样细点,伙计下去一会儿端将上来,赵天凭窗而望,观赏姑苏夜色,一时间心中空空落落,好不惘然。忽听得隔壁一声叹息传来,飘飘渺渺,如在梦中,这叹息声虽小,却令赵天面热耳燥,心跳不已,他循声而去,出了包间,见隔壁一间垂帘半钩,内中一个白衣女子凭窗而立,娉娉婷婷,婀娜娇巧,赵天缓步而入,但听那女子对着窗旁架上的一只鹦鹉幽幽地道:“可惜你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那鹦鹉眨了眨眼睛忽然道;“来了,来了。”

    那女子痴痴地一笑道;“什么来了,又在胡说。”说着缓缓地柔柔地回过身来,她回过身来是要取桌上的水去喂那鹦鹉,可是她却怎么都不可能去取水了,因为她看见了赵天。她看见赵天的时候,浑身震了一震,虽然她表面的震动远比她心里的震动小,可是赵天还是看出来了。赵天脸上再也没有那悠闲的笑容,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正是昨天夜里袭击他们的那个女子---阿纯。

    赵天强笑道;“刚才我在隔壁听见有人叹息,好象很耳熟,所以就走过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赵天忽然恨自己怎么刚才那个笑容这样的勉强。

    阿纯盯着赵天望了一眼,这一眼好长好长,象一根连起现在和将来的长长的看不见的线,忽然那鹦鹉又道:“是的,来了,是的,来了。”阿纯忽地从出神中惊起,脸上虽然升起一片桃晕,眼中却忽然充满了惶惑,她踏上半步忽又缩了回去,道;“你快走吧,南寨主他们就要来了。”

    赵天淡淡地、舒心地、轻松地一笑道;“我不认识他们。”

    阿纯忙道;“可他们认识你,他们人多,你会吃亏的。南寨主心狠手辣,功夫很高,你落在分阶段手里就糟了。”

    赵天开心地笑了道:“不,我不走,我想见见他们。”他一进来就看见桌上摆设了八副杯筷,知道一会儿还会有人来,可他还是象没事人似地开心地笑着,好象他心口开了一道欢乐之泉。

    阿纯转身向窗外街中望了望,手扶着窗棂,眉心紧紧蹙起,忽然她咬咬牙,转过身来,走到桌边,背对着赵天在桌上取了副筷子,挟了一块细点放入嘴中,然后她就突然转身,她的身子才转到平地,手中的两根筷子已经回手点向赵天胸口的‘膻中’穴,赵天忽然双手向前一分,口中轻道;“小树盘根”,他说‘小树盘根’的时候,一手已然握住阿纯持筷的手腕,另一臂张开、突前,轻轻将阿纯连腰搂住。阿纯只觉一股强烈的热流由背心传入,‘嘤咛’一声软倒在赵天怀中,手一松,双筷落地,脸颊飞红,她抬起澄如秋水的眸子,幽幽地问赵天道;“怎么样你才肯马上离开?”

    赵天道;“你走我就走,你留,我就留。”说着,将阿纯轻轻扶起。

    阿纯理了理微乱的鬓发,红着脸看了赵天一眼,极短促的一眼,然后她起身就走,她不走正门,而从偏门出了‘留连回香楼’,直走过三条大街,来到运河边上,这才停步。

    赵天一直默默地跟在她身后,心中却有种异样的感觉,只愿这路永远走下去才好。

    阿纯回过身来的时候,赵天已经站在了她的身后,阿纯忽然莞尔一笑道:“你果然武艺不俗呢。”

    赵天微笑道;“你刚才在考我?”

    阿纯道:“我刚才施展了轻功,你依然能跟得上我,而且前两次人使‘小树盘根’都破了我的招式,这还不能说明吗?”她说‘小树盘根’的时候,脸上忽然红了一红,声音也顿了一顿。

    赵天笑眯眯地道:“你的确是个有心人。”

    阿纯忽然喃喃低语道:“其实你第一次使‘小树盘根’时我就知道你会武艺,因为那天的四个人,我的武艺最高,可是一招没使就被你---被你---”她不知该怎样措辞,说到此处,忽然顿住。

    赵天笑吟吟地道:“会武艺与不会武艺,武功高强与武功低劣又有什么要紧?”

    阿纯眼神中忽然多了一重忧郁,她缓缓地缓缓地道:“我对他们说那天是因为真气忽然走岔了才会失手的,因为如果南寨主他们知道你会武功,他们就会先设下几十重埋伏来对付你,直到你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他们才会罢手。”

    赵天听到这里,脸上忽然没有了笑容。他轻轻地托起阿纯的一只手握着,柔声道;“不说这些好吗?”一时间赵天只觉着阿纯那柔嫩、滑腻、温软如绵的手在颤抖,她的身体在颤抖,她的心也在颤抖,赵天便道;“可惜这里没有小船,不然泛舟姑苏,岂不快美?”

    阿纯轻轻地要抽回手来,却被赵天紧紧握住,阿纯垂下头去,幽幽地道:“我要回去了,我们---我们是敌人。”

    赵天忙道;“不,我不会把你当做敌人的。”

    阿纯心口猛烈地一颤,缓缓抬头道:“这可能吗?”

    赵天道;“我只做我喜欢做的事情。”

    阿纯幽怨地望着赵天,半晌方叹了口气,柔声道:“可是,你和我在一起,说不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赵天微笑道:“这一点我相信,你们女孩子头脑一热,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阿纯的眼中终于有了笑意,她也紧紧握住了赵天的手道:“你对女孩子很了解?”

    赵天道:“因为我有许多姐姐妹妹。”

    阿纯忽然垂下头去道:“她们真有福气,可惜我们是敌人。”她顿了顿,抬起头来轻声道:“好了,我该走了,不要跟着我来好吗?”

    赵天缓缓松开她的手,缓缓地点了点头,看见阿纯缓缓地走入黑夜的街巷,又看见她缓缓的一回头,眼中分明有了泪光。

    天很黑的时候赵天才回到府中,众人见他忽然神情郁郁,不知又发生何事,倒也不便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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