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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基斯流月
更新时间:2017-10-30 06:00:00
下马车滚蛋,我们也不来为难你们,若是不识相,那就怪不得我们手下无情了。”

    守车的四名黑衣汉子一言不发,一双匕首均都护在了胸前,蒙面人哼了一声,一挥手,十二兰衣人已然抢上前去,黑衣汉子们应声而上,闯入兰衣人中间,一个回合过去,躺下了两名兰衣人,而黑衣人中有一人手捂胸口,鲜血不断渗出,另一人脸颊被划了道深深的口子,另两人幸未受伤。

    一个回合下来,三位蒙面人都吃惊不小,他们没想到面前这四人竟然有如此奚利的攻击力,他们知道,再斗一个回合,虽然已方可以稳操胜券,但必然伤亡惨重。当先那蒙面人冷哼一声,缓步而上,双手一分,由腰间抽出一对尺余长的精铜棒,他取铜棒在手的时候,另一位蒙面人抽出胁下所佩的长剑,当第一位蒙面人抖手用铜棒震向黑衣人的匕首时,持剑的蒙面人身形一闪,已然到了马车这旁,长剑疾向车壁刺去。

    正在这时,忽听不远处淡淡的一声喝斥,人影一闪,只见一位锦衣青年抢身而至,手中一只长形包袱向手持铜棒的蒙面人当胸一撩,那蒙面人没想到对方来势如此之快,大骇之下,立时闪身而退,那持剑蒙面人的长剑离着车壁只有半寸距离时,锦衣青年的长形包袱已然袭至面门,持剑人惊呼一声,身形向下一挫,长剑回护胸前,人已然退开一丈之地,他退开之时,十个兰衣人也急忙退开身去,全神戒备。锦衣青年回身左手食指向那胸口受伤的黑衣汉子伤口附近连点数指,血流登时缓了。四人躬身向他行礼道:“七爷安好。”

    锦衣青年点点头道:“你们都进车去,这儿我自会料理。”说毕,转过身来,双手还是捧着那件兰布长形包袱,冷冷扫视着十个兰衣人,忽道:“乌衣社今天居然改换装束,不知打的又是什么主意。”

    乌衣社众人见这锦衣青年面容清俊,目光湛然,知道定是一把好手。站在最末,从未出手的那空手蒙面人忽然道:“朋友,不相干的请走路,别耽搁了我们做生意,你既知道乌衣社的名头,还不快快走开?”

    锦衣青年淡淡一笑道:“在下祖籍无锡,只是久在西北走动,少到江南,这次回归故里,没想到遇上你们,早听说江南乌衣社好霸道的名声,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只是你们不该为难这辆马车,因为这是我大哥的东西,何况,你们还打伤了我们的人,这笔账,实在该好好算算。”他说话的时候,眼中透出浓浓的杀气。

    蒙面人心中一凛,冷哼了一声道:“我们也折损了两人,你这又怎么说?”

    锦衣青年看了看地上倒卧的两具尸体,半晌,眼中的杀气才消退下去,缓声道:“既是这样,我也不来责怪你们,你们这就快快离开此地吧!”

    那三个蒙面人相视“哈哈”狂笑,持剑人道:“小子,你胎毛未褪,乳臭未干,就想指派我们如何如何,不是嫌命太长嘛?告诉你,小子,我们乌衣社想干的事,从来没有说干不成的,你如果识相,乘早走开,不然的话爷爷们高兴起来,连你的小命也一并取了。”

    锦衣青年忽然笑了,那笑容很平和,很镇定,就好象他看见期盼的花朵渐渐开放一般,他的笑容还没收敛的时候,他就轻轻地一叹气,开始解他手中的兰布包袱,他边解包袱的时候,口中还喃喃地道:“我实在不想这样做,可是你们尽在逼我。”他说着话,很仔细地解开了包袱,里面是一柄剑,一柄无鞘黑剑,剑上无锋,却隐隐地透了一股寒意,锦衣青年忽然将兰布包袱皮一展,展成一张四方的兰布他回手一圈,将兰布披在了身上,兰布里一面挺干净,而外一面却依稀是斑斑驳驳的黑斑,明眼人一望而知那是日久干透的血迹,锦衣青年忧郁地一笑,缓缓地道:“我不想弄脏我的衣服。”他说话的时候,黑剑已经握在手中虚虚劈击了一记。

    空手的蒙面人忽然绝望地颤声道:“你--你是‘长歌当哭’金明金大侠?可是你怎地这么年轻?”

    金明淡淡地一笑道:“许多事人是很难预料的,就比如我起先也未料到会这么快就与乌衣社交上手,现在既然来了,也只好勉力而为。”

    “长歌当哭”金明,早在三年前就已名动江湖,可那时候人只知晓他有一柄乌沉沉的黑剑,使剑之前必以剑衣裹体以防溅血染衣,而金明行走江湖却是斗笠遮面,向来少有人知其确切年貌,但只要是武林中有头有脸的人物就不会不知道他的大名,他最大的一次搏击是单人独剑挑了黄河帮总舵,连伤黄河帮三十六位正副舵主中的三十三位,黄河帮帮主也因不敌他的剑法而含愤自刎。从此黄河帮在江湖上除名。金明的黑剑名“长歌”,“长歌”所向人皆莫敌,所以送了他“长歌当哭”这一个雅号,“长歌”是他金明歌,“哭”却是他的对手哭了。

    三位蒙面人同时退了半步,相视一眼,空手蒙面人冷笑几声道:“嘿嘿,今日我们人多势众,未必便惧怕于你。”

    金明忽然冰冷地一笑道:“这正是我可以痛杀你们的借口。”话音一落身形挫动已然闯入兰衣人丛之间,但见他一振“长歌”宝剑点了出去,每一名兰衣人手中的象鼻大刀只要与“长歌”剑稍稍一触,便即脱手向外飞去,对敌的兰衣人随即被“长歌”剑上传来的巨大内功震毙在地,三位蒙面人只愣得一愣,金明的“长歌”剑已然到了,持棒人把牙一咬,双棒一挥,架向金明的“长歌”剑,金明不动声色,长剑缓缓劈击,但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长剑已然击在双棒之上,蒙面人闷哼一声,双膝一软已然跪在地上,“长歌”剑向下轻压了一寸,那蒙面人一双臂骨“喀吧吧”几声脆响,早已断成数截,他人也经不住金明剑上传来的沉厚内力,心脉早被震断,口吐鲜血,倒身在地眼见不活了。

    金明此刻双目晶亮,紧紧逼视剩下的两人。须臾,双眉斜向上扬了扬,身形展动早至二人跟前,空手蒙面人双掌相互一搓纵身迎上,预备施展空手入白刃绝技,他知这“长歌”剑无锋无刃,正可以空手夺下,可是谁料想双手甫与剑身一接,人便向后跌翻出去,口中鲜血狂喷而出,金明不再看他,“长歌”宝剑笔直指向天空,“呼”地一声,一道黑光劈下,持剑蒙面人无可躲避,牙关一咬挺剑架去,但听“嗤”地一声轻响,无锋的“长歌”剑劈断了挡架来的剑,顺势直下,将最后这一个蒙面人劈成两半。人倒下去的时候,金明长长地叹了口气,他神情萧索地握剑走到路中央那棵横卧在路上的大树前,起手一剑点去,那大树“呼啦啦“地飞开一丈之地,将大路让了出来,金明解下系在胸前的兰色剑衣将剑身的血迹一抹,抖手将”长歌“剑包入剑衣之中,然后左手倒提,看一眼已然起动的马车,这才慢悠悠地走进路旁的林丛之中。

    金明走入丛林之中的时候,“十里坡”酒店中的小九已然长长地打了个哈欠,好象有些心不在焉,忽然他道:“大哥,其实原也不必这等麻烦,让我先一步迎上去,什么都解决了,你又何必非在苏州城外静候呢?”

    黄衣大汉停筷住食,苦笑一声道:“那一年我们分手也是在这苏州城外,所以我还是想旧地重游,也好回味些往日的情形。更何况如果没有征得她的同意,我们的行动都是徒劳的,所以我只能等待。”

    黄衣大汉说要等待的时候,顾老板还在下他那盘下不完的棋,可是他的耳朵分别抽动了一下,因为苏州府方向正“吱吱嘎嘎”驶来三驾马车,那车与马一律作青色,让人一见就觉得别扭,每辆马车车壁之上涂了一个白底青色城垛记号,江湖中人一望可知是川中青城派的用车,近几年来,白道之中,青城派的名头隐隐然已超过峨眉,直逼少林武当,不光是青城派中人才辈出,更因为青城掌门大仙剑邵一夫是昆仑掌门,少一辈中的顶尖高手九曲神剑何九曲的泰山大人。并且,邵一夫与崆峒掌门金刚神行季无行是连襟,这三家既是至亲,势力也不容低估,而青城派又是三家的核心,所以在江湖之上名声好不响亮。

    这青城派一向少在沿海地带行走,今天竟然会大队人马在苏州府外出现,令人好不新奇,只是若非江湖人物,原也不会引起关注。

    那三驾马车,当间一驾车头车尾均站得有青城派的剑手,身穿青布短打结束,胸前也印了一枚青城派标记,背上插剑,个个神情剽悍。

    马车在离十里坡酒店不远处停下,当先一辆马车中走出一位神情俊朗的青衣汉子,酒店中坐柜的三麻子心头一惊,他认得下车之人正是青城派邵一夫的儿子少掌门邵刚,也是少一辈中的一把硬手,剑下不知败了多少成名的人物。

    只听一名青衣汉子对邵刚道:“少掌门,咱们没在苏州府打尖,不如在这儿稍作休息吧?不然,恐怕要到天黑才能赶到无锡了。”

    邵刚点点头,先来到第二辆马车之旁,车门开启处,先走出两名侍女,只听邵刚向内柔声道:“史小姐,你出来歇歇脚,松快一下吧。”

    车内轻应一声,款款走出一位少女,白缎裙衫,亭亭玉立,只是神情之间,隐隐地透出一股幽怨之色,她也不向邵刚看一眼,径自走向店堂,她身后又跟出四名少女,四人前后拥护她入了店堂,一侍女抢在前头用从车中带出的抹布揩了揩凳面,然后扶着少女坐下。

    邵刚一面挥手让人打水饮马,购置干粮酒水以备路上使用,自己带了三名剑手走入店堂,却不敢和白衣少女共坐一桌,另择一席坐了,吩咐小二上菜,并叮嘱小二白衣少女那一桌所需之物任由少女吩咐。店小二早经三麻子暗下嘱咐,知道面前这些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当下不敢怠慢,一面呼喝跑堂的给邵刚那一桌上酒上菜,一面来到白衣少女的桌边躬腰曲背和声和气地道:“这位小姐要用些什么,小店好给您准备。”

    白衣少女此刻正托腮沉思,听见小二问话,思路中断,半晌方愣愣地道:“水。”

    小二一愣,问道:“水?”

    白衣少女重新陷入沉思,邵刚眼见小二还是站在一边发呆,不耐烦地道;“水嘛,就是白开水,这么简单明了你是木头啊,怎么会不懂?史小姐路上渴了要喝水你快去弄来。”眼见小二缓过神来,正要去取水,忙又道:“告诉你,这水不能太冷,不能太烫,要让史小姐喝得舒心解渴才成,不然,小心你的小命。”

    那小二转过身来吐了吐舌头,赶到后边冷热水互掺着然后端了一壶出来,替那史小姐斟好一碗,眼见那史小姐出神地端起碗来,就在唇边,不知她是否还有什么吩咐,一时间不敢走开。

    白衣少女将碗送到唇边去的时候,里边一桌的黄衣大汉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光是喝水,你的身子怎么能撑得住。”

    白衣少女听见这句平淡无奇的话,却如五雷轰顶,手腕一抖,半碗水泼溅在胸前,刚喝入口中的水因心神过于激荡而呛出,人也不禁得伏在桌上连连大咳起来。

    邵刚不知这是为何,一时间拿异样的眼光盯视着黄衣大汉,那四名侍女也是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当如何是好。

    只见黄衣大汉颤巍巍地站起身来,一步一步地挪到白衣少女的身边,伸出一只大手轻轻地,轻轻地拍着她的背脊,白衣少女咳嗽渐止,抬起头来,一双明彻的星眸紧紧盯视着黄衣大汉,她苍白的脸颊也因咳嗽而升起两片桃红。黄衣大汉怜惜地看着她,眼中柔情无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克制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邵刚忽然站起身来,目光冷厉地盯视了黄衣大汉字一眼,向四名侍女挥挥手道:“你们先扶史小姐回车中去吧!”他见如此情景,深知史小姐与面前这病汉必有一番人所不知的纠葛,瞧两人的神情,关系着实不同一般,只是他身在外乡,不想多生事端,这才隐忍。

    史小姐在几人的簇拥下来到马车跟前的时候,黄衣大汉也蹒跚地来到马车近旁幽涩地说道:“苍松翠柏,海长天远。”

    那白衣少女听见此语,浑身一震,缓缓回过身来,凝视着黄衣大汉满是风尘之色的面颊,终于,她跨出了一步,又一步,她来到黄衣大汉跟前,无限柔情地道:“大哥,我等了你好久。”

    黄衣大汉抬起粗大的手来抚着她额角的鬓发,轻声道:“如果我早一些答应了,你也不必受那么些苦了。”

    白衣少女垂下头去,喃喃地道:“可是我们家欠下的债,我还是不想让你还,我要靠我自己的一双手赚钱还债。”

    黄衣大汉叹了口气道;“这又何必分得如此清楚呢?你父亲实是上了别人的当,这是个圈套,如果当时我在场,事情也许不会这么糟的,现在你父亲也过世了,海沙帮算是落在了青城派的手中,你继母携金私奔,你一个女孩子能熬到现在真不容易。”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双眼眨都不眨,旁若无人,邵刚听了,心头一股怒火渐渐升起。

    白衣少女道:“爹爹既然已经做了,剩下来的,我这不孝女就得承担起来,帮中的叔伯们也都靠帮里的生意糊口呢。我一个女孩儿家原本不能帮衬他们,且由他们去好了,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了,只是大哥,我知道你现在身子不很好,又何必千里迢迢地赶到这里来呢?如果因为我而耽搁了你的调养恢复,那叫我怎么能心安呢?”

    黄衣大汉笑了,那笑容好舒心,好真诚,他道:“双双,我一时间不能恢复,大不了再等半年,可是让你去别人家中卖身为奴,你说我还能够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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