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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6

作者:于晴
更新时间:2017-10-29 08:00:00
第二百一十七章 日落沧桑又万年二

    轩儿与沈辖是在我身后远处的花圃中打闹,因此谈话我隐隐能听到一些,而在我下首坐的妃嫔,却是听不真切。方才轩儿高声的责问,却正巧因了丝竹之声停顿了片刻而格外清晰。

    我不解地看着惠妃,她身子摇了摇,拔脚就向我身后的花圃跑去。

    “辖儿,辖儿,你……”

    我与一众嫔妃忙跟过去,就见惠妃拉着沈辖,用不可置信的眼光死死盯着:“你可是用了那樱桃凝蜜的冰碗?”

    沈辖点了点头,突然面上一阵痛苦表情:“母妃,我……我肚子好痛……”说着,竟有鲜血从嘴角流出。

    “啊!”惠妃一声尖叫:“太医,太医在哪里?”

    我看着她怀中的沈辖面色越来越苍白,眼睛甚至向上翻去,有血,从口中涌出。心中一寒,这,分明是中了剧毒,无可救药了。而这冰碗,本该是我用了,或者,我身子一凛,或者,是轩儿。

    那是剧毒,御医匆匆赶来时,沈辖已经断了呼吸。沈羲遥闻讯也赶了来,此时惠妃已如同疯癫了般,又哭又笑。众人好容易拉扯住,深羲遥在问了御医之后,也是悲伤不已。沈辖,已经离开人世了。

    “你……”惠妃突然挣破一众人的拦扯,指着我,突然大笑起来:“老天不开眼啊。我本想害你,却害了我自己的孩子。老天不开眼啊!哈哈哈哈……”她已是疯了。说的话,却让所有人愣在了原地。

    我只看着人群中那个已经没了气的孩子,脑中一片空白。

    惠妃之后因着罪责被打入了冷宫,她已经完全疯了,在疯癫时,断断续续讲出了自己的作为,那些,多是阴暗。沈羲遥受的震动与打击很大,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惠妃一直都是那般云淡风轻,好似所有的风波斗争都与她无关,她都是置身事外的。可是,谁又能想到,她,才是所有一切背后的掌控。

    我也只能,终是无言。

    夏末秋初的时候,后宫之中已从那场巨大的变故中恢复过来,沈羲遥却更加深沉阴郁。边关上,在平静了多年后,突然有柔然大举侵犯,来势突然,我方毫无防备。毕竟,当初那公主嫁来,是为两国交好,如今,却是在一夕之间,边境生灵涂炭。

    沈羲遥震怒,经查那裕王妃竟在三年间不断与柔然书信来往,这本是正常,可是,那书信上,全是我方军机。而她,是出于恨,因爱而生的恨。

    羲赫待她不错,可是,终不是丈夫对妻子的方式。甚至一年里,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夜晚是与她一起度过。她毕竟是公主,也生得貌美,又全心仰慕羲赫。不料,三年羲赫都不曾有丝毫的改变。于是,心冷了,爱也变成了恨。

    沈羲遥一纸密诏,那公主,便被赐死在宗人府内,羲赫请旨领兵出战,沈羲遥也便准了。

    他出征那日在九门前由沈羲遥授大将军印时,我在坤宁宫最高的楼阁之上遥遥而望,那重重宫阙金黄的琉璃瓦顶,那层层宫墙朱红的层峦之外,便是他所在的地方。这层墙之隔,却是万里。

    番外--此情可待成追忆一

    养心殿

    摊开双手,沈羲遥默然了很久。那双手修长,却在筋骨间透出坚毅。到底是做错了,还是本该如此呢?

    早朝上的记忆又浮现在脑海中,不过,只要想到凌相那咄咄逼人的架势,沈羲遥心中暂存的一点悔意便消失殆尽了。一国首辅,再如何,终是臣子,怎能在朝堂之上与皇帝相争,忘记了臣子的本分。可是,凌相如此,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每每想到此,沈羲遥眉头一紧,目光一凛,双手,再次紧握住。

    “吱呀”一声,有人带着夕阳的余晖走进了养心殿中。“皇上,太后娘娘请您去慈宁宫。”是慈宁宫总管王德福。

    “唔,知道了,你且退下吧。”沈羲遥说着,却坐着不动。

    “皇上……”,许久之后,身边的张德海悄声在他耳边说:“让太后娘娘等,终是不好的。”

    一道凛利的目光投向张德海,张德海一愣,旋即低下头去。只是那目光却缓了下去,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站起,口气中已是带了笑意:“不知母后找朕所谓何事,王公公。”

    “回禀皇上,太后娘娘说许久未见皇上了,今日命了御膳房做了佳肴情皇上过去呢。”太后身边的慈宁宫总管王德福恭敬得说到,面含笑容,却是惶恐。

    “那便去吧。”沈羲遥说着回头看了张德海一眼,目光落在了他身后小几上一只乌木托盘之上,目光缥缈开去,停了停说到:“今夜去昭阳宫。”

    张德海面上一抹淡笑:“老奴这就传话下去,请柳妃娘娘准备。”

    慈宁宫

    “母后,您唤儿臣。”沈羲遥看着前面镏金宝相缠枝大椅上端坐的太后闵氏,轻声而恭敬得说到。

    “近来前朝可好?”太后端起面前一盏茶,轻吹着却不喝,缓缓问到。

    “前朝……”沈羲遥迟疑了下,抬头到:“前朝甚好,母后不必担心。”

    “啪”得一声,太后手上青瓷百蝶茶碗被重重摔在桌面上:“如今,你倒是敢骗哀家了。”

    “母后……”沈羲遥低下头去:“母后息怒。”

    “前朝甚好,那凌相如何近一个月没有上朝?”太后的声音很是严肃。

    沈羲遥没有回答,目光却冰冷起来。

    “遥儿。”太后的声音缓和了下来:“哀家知你心中不平,可是,凌相有大功于国,所奏所想之建议,也是为了国家……”

    沈羲遥一抬头,目光中已是愤恨:“他是为了国家,那儿臣就不是了么?”

    太后身子一凛,眼中点点哀戚之色,头上赤金合和如意上一瓣玉叶一晃:“你们都是为了这大羲的万古江山,哀家如何不知。只是……”

    “只是我们不合,对吧?”沈羲遥面上一抹古怪:“可是这不合,不都是母后你一手造成的么?”

    “皇上……”一声惊呼,是太后身边的读春姑姑。

    太后此时的面色已是惨白,一双薄唇颤抖不已:“你……你……逆子!”一只手已是重重拍在了桌面上。

    沈羲遥向着上面那个满面怒气的女人深深一拜:“母后息怒,儿臣错了。”声音已经暗沉了下去。

    “罢了。”太后摇摇头:“你回去吧。”

    沈羲遥没有再看太后一眼,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只是脸上,却是悲伤。

    才行到门口,身后传来太后的声音,冷冷的,威严无比的:“哀家已经着礼部准备下聘,聘凌相之女为后,三日后下诏。”

    沈羲遥身子一顿,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愤恨与不甘,许久之后,那双手松开来,他默默转身看着眼前那个女人,眉眼间竟有一丝浅淡舒展。“母后……”沈羲遥的声音颤抖着,面上是苍白一片:“多谢母后……成全。”

    昭阳宫

    “皇上今日怎么过来了?”柳妃款款走来,满面春风得意。此时的她已经身怀有孕,内心深处是只等麟儿产下,荣登皇后宝座的。

    “朕不能来么?”沈羲遥口气中并无不满,只是默默注视着面前一只老银玉盖碗,里面盛着一碗浓稠的汤,散出徐徐热气。他似乎是没有看到那热气,端起来饮了一口。

    “烫,皇上。”柳妃惊呼着,已经上前了一步。

    “不妨事。”沈羲遥看了柳妃一眼,一直紧皱的眉稍稍舒展半扇,目光又低下去:“如絮……”许久他才又开了口:“朕之前答应你的,恐是要追回了。”

    柳妃身子一顿,看着沈羲遥:“皇上是说什么?”

    沈羲遥的目光落在了柳妃尚还不明显的肚子上:“朕曾经说过,若是你诞下皇子,便立你为后。如今,朕恐是要食一次言了。”说完苍茫得笑起来,轻轻摇着头:“没有想到,一言九鼎的君王,也有不得不食言之时啊。”

    柳妃面上有一层明显的不悦,却是在沈羲遥转头看她的时候敛了去,换上淡淡浅笑:“臣妾一直是当皇上开臣妾玩笑的,根本没有放在心上。皇上也别难过了。”她说着却咬紧了唇,半晌才又问道:“那个人,是谁?”

    沈羲遥没有看她,只是看着窗边紫晶水仙花插里一束晚梅,有自嘲的笑容浮在面上:“是凌相之女。”

    柳妃一怔,几乎是不可置信得看着沈羲遥:“皇上……”她踟蹰了半天才说到:“臣妾恭喜皇上,终得美人。”

    PS:应大家的要求,开始写番外。不是一个人的,这个其实可以说是所有人的番外,但是主要的是羲遥和羲赫,解开一些作为第一人称和故事要求没有办法在正文中叙述的谜团,希望大家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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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此情可待成追忆二

    沈羲遥用过了晚膳便回去了养心殿,诺大的殿阁中只燃了一对青灯,他静静的坐在床边,手上翻转着一份谕旨。这是太后已经命文渊阁学士撰写好的聘后诏书,只待三日后颁布即可。

    沈羲遥仔细得看着上面所书之字,一抹嘲讽的笑便浮上面颊:“诞钟翠美,含彰秀出……”他突然大笑起来,惊得门外站的张德海一个激灵,忙向此看来,却也只看见一个孤寂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在屋内踱着步子。

    “好一个诞钟翠美,含彰秀出。”沈羲遥坐下身,望向窗外,一轮明月皎皎于碧空之中,透出清冷光华。

    “张德海。”沈羲遥低低唤了一声:“你说,这凌氏之女,该是个什么模样?”

    张德海悄声走近,面上恭敬的笑容小有些许的哀叹之色。“皇上,”他轻声说道:“皇上不是知道么。”

    沈羲遥抬头看向张德海,淡淡一笑,却不说话,一双已经变得温和的眸子投向了窗外的朗朗星空。

    那一次,也是这样一个月朗星的夜晚吧。好像,是一年前的事了。

    沈羲遥闭上了眼睛。往事历历在目,带着几乎是不可能存在的纯良,慢慢沁上了心田。

    那日里,没有错的话,该是送了羲赫出城。兄弟二人各牵了宝马良驹,遣散了跟随的将士随从,悠悠漫步在京郊之外。春日里阳光送暖,不远处便是层峦叠嶂的山峰座座,近前处还有山上流水汇聚而成的清澈湖泊,两岸垂柳依依,碧丝轻垂之下,便是翠翠青草地,其上便开野花,轻风拂面,有春日里最清新的气息扑面而至,令人心旷神怡。

    “四弟,此去西南,可要小心。寇患较猖,还是要靠你一人之力了。”一袭儒衫的沈羲遥站在湖边,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其实,你大可不必去的。”

    他身旁的男子身穿金色铠甲,在明媚的春色之下,显得英姿勃发,神清气朗。

    “其实西南之地,我去最适。皇兄不必挂怀,羲赫定保西南百姓安定。”

    “若不是凌相……”沈羲遥恨恨得拽下身边一条柳枝,满树繁丝摇曳了片刻,终恢复了平静。

    “皇兄,其实凌相也是为了大羲。孟将军年迈,我也该去历练。”羲赫带了温和的笑容慢慢说道:“其实,皇兄心里也清楚,凌相是我大羲难得的忠臣,皇兄不该常与他作对的。”羲赫说此话时,面上已是庄重之色。

    沈羲遥摇了摇头,有一丝苦笑暗含眼底:“我又何尝不想,只是……”他没有说下去,目光投向了涟涟水面之上,许久转了头,看着面前从小一同相伴长大的男子说道:“羲赫,待为兄全掌了皇权,便不会再让你去那等瘠地受苦。”

    羲赫一笑:“皇兄……”

    两人的目光交会,面上都浮上了会心的笑容。如同最和煦的日光,温柔而带着暖意得投在彼此身上。

    “皇兄,羲赫去了。”沈羲赫说完便跨上马背:“皇兄保重!”

    一声嘶鸣,羲赫转身,湖边的男子带了朗朗浅笑,英俊的面孔有不真实的光芒覆盖其上,这便是从小一同生长的兄长,自己曾誓言终其一生效忠的君王。

    沈羲遥点了点头:“一路小心。保重。”

    看着羲赫远去的身影,当良驹终消失在路尽头后许久,沈羲遥才迈开了脚步,心中有所不甘,毕竟,若不是凌相力持,如今,哪里会有兄弟分别的场面。他与羲赫自幼生长一处,直到了先帝驾崩前才得知了不是一母所出。羲赫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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