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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5

作者:于晴
更新时间:2017-10-29 08:00:00
狠狠得咬了自己的臂膀,彻骨的疼痛感袭来,让我清醒起来。

    “王爷先在此稍候,老奴去看看皇上那边。”张德海的声音消失在一声门响之后,然后,是空灵的寂静。

    羲赫,就在一幔之隔的门外,我默默得伸出手去,隔着那幔帐,手在空中静静地画出一个轮廓。我的呼吸轻柔起来,内心是被粗大的绳索紧紧捆绑,几乎无法呼吸。每一下,都伴随着心痛。

    我想见他,可是,我们终无法相见。其实,只要我一声呼唤,我相信我们能看见彼此,即使是隔着这无法开启的门,只要看见了对方,内心也该是满足的吧。只是,手臂上依旧的疼痛提醒着我,我不能,如果我唤了他的名字,毁了的,不只是我一人了。

    我的泪满满得溢出了眼睛,流了满面。心好疼,却无处倾诉。我想大喊出内心的苦痛,可张了嘴,却化作无声的悲凉的弧度。自古愁多番自笑,也就如此了吧。

    “羲赫,你来了。”沈羲遥的声音传来的时候,我完全得清醒了过来,揪紧了衣衫,慢慢地轻轻地退回到桌边,努力平和了心境,只是,又如何平复呢。

    “臣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了。”沈羲遥停了下仿佛无意的问道:“皇陵那里,是艰苦许多啊。才一年,你也消瘦成如此了。”他的声音里有作为兄长的关爱,也有作为帝王的体恤。

    “多谢皇上挂念,臣去守陵,也是应该的。”羲赫的语气里,是没有把沈羲遥当作兄长了的。

    “你所犯的……朕没……你该知足了。”沈羲遥缓慢且间断得说着:“不过,也算人之常情了。毕竟她……那般美好。”

    “皇上,不能怪她的。是臣紧追不放,她……对臣没有情,一直是在拒绝的。”羲赫的声音暗淡下去:“是臣一厢情愿而已。”

    “一厢情愿……好个一厢情愿。”

    “皇上,相信臣,只是我倾慕于她无法自持,才追了去,可是她一直回避臣,虽然之后在黄家村里以夫妻相称,却也是怕出现麻烦。我们之间,是如同兄妹的。”

    沈羲遥笑出来,那是虚假的笑,掩饰怒气的笑:“兄妹?兄妹……”“皇上,她是那样的一个女子,在经历了那些之后孤独流落民间,实在不易。几乎都要……"羲赫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沈羲遥不悦的打断:“今天朕找你来,不是为了听你的解释。”

    第 2 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相思想忆无相见四

    “回鹘突然来犯,孟翰之失了靖城,你可有什么想法?”沈羲遥声音严肃起来,带着担忧。

    “靖城……”羲赫很是震惊:“靖城是边塞重镇,失了靖城,可不好再得啊。”他迟疑了下:“只是臣不明白,靖城易守难攻,孟将军也是老将,怎会轻易失城呢?”

    “这,你要问他了!朕也是奇怪呢。”沈羲遥明显极其不悦。

    “皇上,失了靖城,那就必须要死守康城了。如今的守将是何人?”

    “是你之前举荐过的宋明成。”

    “宋明成倒是可以托付,只是,边犯突来,想必回鹘是早有准备的,要歼灭,第一步,还是得收复靖城啊。”

    “你看何人堪此大任呢?”沈羲遥的声音明亮些许。

    “皇上,若说起战绩与经验,还是凌夕和合适些。”

    “他?不可,此时他在西南守护,不能调离的。”

    “那……黄石安也勉强可以。”羲赫想了片刻说到。

    “黄石安……不行,他必要时太鲁莽,欠考虑,不可不可。”

    “那……”羲赫很是为难。

    “我大羲将领虽多,可能对付这样突如其来的情况的,却难以选择,大多将领都在边关守卫,有了回鹘的突袭,更是马虎不得。也难以抽调了。”沈羲遥深深的焦虑,可是,我却感觉,他的话中暗藏了玄机。

    “皇上的意思是……”羲赫似是明白了什么。“可是臣是带罪之身。”

    “西北本是你守护之所,那些部族此前也多是因你的震慑才没有大动作,此时你去,最适合不过了。至于有罪,”沈羲遥停了停:“那就戴罪立功吧。

    “戴罪立功。”羲赫重复了下,我听到他跪地的声音:“臣谢过皇上。臣定不负皇上重望。城得人在,城失人亡。”他说得甚是坚决果毅,沈羲遥的声音响起:“朕不要你亡,朕要你,收服了回鹘,做朕的属国。”

    “朕封裕王沈羲赫为定国将军,率十万大军即刻启程,收复回鹘,以慰朕心。”

    “臣领旨。”羲赫说着,叩拜下去。

    “羲赫……临走前,可有什么想对我说?”沈羲遥突然问道。羲赫很久没有回答,半晌才说:“皇上保重,臣定不负皇上所望。”

    “这话,你说过了。”沈羲遥的声音里有些阴霾。

    “皇上……”羲赫停了停:“皇上,臣请皇上原谅皇后,她……毕竟是一个女人。”

    “走之前,你就不想见她一面?”一声步响,沈羲遥似是逼近了羲赫。

    “不必,娘娘恐是不愿见到臣的。毕竟,一直是臣苦苦相萦,娘娘也是无奈。”羲赫说得坚定,我的泪却不住得掉落,串成晶亮的线打在正红的丝缎羊绒的地毯上,开出暗红的花,触目。

    “此去毕竟凶险,可还有什么要与朕要交代的?”沈羲遥的声音里竟有几分的恳切。

    “皇上……”羲赫说道:“还请皇上照顾好皇后。她是掉落凡间的仙子,不要让这现世的尘埃,玷污了她的双眼。”

    “朕……知道。朕对她的爱,也是不输于你的。”沈羲遥低声说着,复提高了声音:“羲赫,此行,小心。”

    门开了又关了,我知道,那个我记忆里清朗温雅的身影,就在那“砰然”一声中,远去了。

    泪无声地滑落,无法控制,也不想控制。

    那金黄的幔帐被拉开,越过沈羲遥的身子,我看见朗朗月色下,一个灰白瘦削的身影渐行渐远,终被这茫茫夜色所掩盖。我不由努力得睁大了眼,几乎用尽了全身的气力去追寻,可是,都是徒劳。

    我终算是看见了他,即使是背影,也心满意足了。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自己的身份,担起重责。我信他,定能凯旋而归,再次成为那个倾代绝世的裕王爷。而我,也会在那时,带着铭心明丽的笑容,迎接他的凯旋。

    回过眼,就看见沈羲遥冷冷的眼神里,有丝丝的不悦。

    PS:进入下个大章。"却从冷淡遇繁华"

    第 3 卷 第一百五十九章 却从冷淡遇繁华一

    “看够了?”沈羲遥的声音比他的眼神更不悦。我低头,强压着内心巨大的悲伤,换作莞尔一笑:“原来,皇上也会吃醋呢。”说着娇笑起来,内心,却是随着那身影逐渐远去了。

    “你在……”沈羲遥仔细的看着我,我直视他的目光,带着笑意,丝毫不危惧。

    沈羲遥看了我很久,终嘴角弯上一个弧度,手揽住了我的腰:“是的,朕是吃醋了。”

    我轻侧过头,微微下低,那侧脸有完美的弧度,还有完美的笑容:“那臣妾可担待不起了。”我说着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泪,却再次滑落面颊。

    大羲十年是动荡飘摇的一年,在这个年头里,沈羲遥遇到了他即位以来最大的困境。

    边关的兵报在一月后羲赫到达康城后每日传来,多是喜忧参半的消息,事前没有人想到那孟翰之将先前朝廷调拨的十万石粮草半数私下卖给了边境的一些百姓。这本是善举,毕竟那不毛之地作物难以生长。可是,那毕竟是军粮,在如今的战时,五万石,更显重要。更何况,朝廷并不知晓。一时间,前方战场上兵粮配给不够。

    就在沈羲遥即将调拨粮草去边境应对的时候,一边河间传来旱情,庄稼悉数在暴晒之下枯萎,这将是颗粒无收的一年。另一边黄河改道,陇中十户九伤,漫漫水波下是曾经祥和的座座村庄。

    一时间,前方战场上兵粮配给不够,敌人又来势凶猛。后方旱涝两全,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更是需要粮食来应对。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热,沈羲遥每日眉头紧皱,国库里的粮食虽多,却无法一下满足各方需求。更何况,他也深深担忧着大水之后引起的疫情。

    每日里我见他在养心殿中与各部大臣生商议如何处理,该派谁去,该做什么。我都是安静得坐在那重幔遮挡后的屋中,听他的治国方略,领教他的天资才智。他,的确是天生为王的。虽然每个夜里,我会听到他沉重的叹息,还有疲惫的神色。每次,他都是一沾了枕头,就沉沉睡去,在天未明时,起身议事。甚至多少次,夜半时突然醒来,敲定最合适的人选派去前方灾区,或者,彻夜不眠,孤灯长伴,也只是为了向前方制定最合适的处理方法。

    河间鼓励百姓打井,打一口,朝廷奖赏二十两,免之后一年徭役。陇中修建堤坝,将大水分流开去,组织百姓重建家园,又派了医官及时控制疫情。禁止粮商哄抬粮价。羲赫那边也终于收复了靖城,准备一举击灭回鹘的敌寇。

    一件件布置下去,刚收到成效的时候,就遇到了最重大的问题。

    派去支援前方的二十万石粮草,在郝连山处被敌军截走,而国库中其他的存粮几乎悉数调拨给灾区的百姓,一时间无法再调出十数万石。可是前方三十万的士兵要打仗,要吃饭,此时又是最激烈的时刻,这粮食不到,羲赫刚好不容易收复的靖城又不免落入敌手。

    沈羲遥焦急,每日里眉头都是紧紧深锁,他常常独自踱步在空荡的养心殿的外间,那“嗒嗒”的声音,一下下敲击着我的心。

    终有一日,午膳时分,沈羲遥举起了银箸,又搁了下。

    我夹了块清蒸鲈鱼放在他面前的盘中,他摇了摇头:“朕一想到前方的将士们就要没有粮食,还如何下咽?”

    我看着桌上仅有的四道菜,三道都是清淡的素食,心中知道他的苦心,抬起眼看他,心间思虑了许久的话终于说出:“皇上,国库里虽是没有十数万石粮食,可是,我大羲还是有的。”

    第 3 卷 第一百六十章 却从冷淡遇繁华二

    “皇上,民间的存粮,要说十数万石,是绰绰有余了。”

    沈羲遥猛地抬了头看我,面上的惊诧一闪,灰暗下去:“你是说民间的存粮。朕之前也想过,只是,民间存粮多为商贾私存,数目也不大的。若真是聚集成需要的数目,恐是……”他眼神突然明亮起来,直直看向我:“朕怎么就忘记了……”他笑起来,我的脸上,也是带着端庄的笑容,郑重得点了点头。看来,沈羲遥是与我想到一处去了。

    四日后的傍晚,沈羲遥自白天里下了朝回来了片刻就去了御书房。我坐在窗前缝一只青色锦囊,上面是金黄的麦穗图样,绣绣停停,内心有种莫名的激动与不安。

    张德海走进屋子来,那门上的金锁几日里都没有再用上。他只以推,门就缓缓得打开了。我抬了头,夕阳的余晖洒在张德海身上暗红团福的袍子上,有着吉祥的味道。他面上也是温和喜庆的笑,朝我深深一躬:“给娘娘请安了。”

    我忙站起身来:“张公公不必多礼,可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娘娘,皇上赐浴凝露清波泉,请娘娘随老奴来吧。”张德海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深深的皱纹里都是恭敬。

    凝露清波泉,是只有皇帝和皇后可用的温泉,也是在出席重要的场合之前才能使用的。此处漾漾水面上浮着缥缈的白色雾气,那水波荡漾之处,在四周巨大的乳香巨烛照应下,更是柔光点点,舒缓人心。

    一只莲花般白皙光洁的脚试探地伸进了冒着徐徐白雾的水面,又猛地收了回来,稍停了片刻,再伸进去,然后,轻薄的白罩纱下一个颀长有致的身影缓缓走入水中,直到那白纱在水面漂浮起来的时候,四周落下芬芳动人的花瓣片片,多是蔷薇,还有兰花,素馨,香草……

    我在里面泡了很久,连日来伴随沈羲遥的疲惫逐渐退去,手慢慢地揉着身上的肌肤,在这段日子里,我几乎恢复了当初的身姿,虽依旧是显得瘦了些,却不弱最初的瘦骨嶙峋,让人恐惧。如今的瘦削,是完全的风致楚楚,惹人怜爱的。

    霞绯色金凤络云薄丝绉纱裙,高挽的天仙髻,斜垂一缕如墨云丝,再饰以鸾凤缧红珊瑚流苏金步摇,插遍珍珠珞花簪,如众星拱月的群星散落在乌黑的云鬓之上,行走间袅娜蹁跹,摇曳风流,却不失皇家大气,高贵威仪。前方的两名红衣宫女手执玉凤衔珠金柄宫灯,身后十二名赭衣宫女各托了三对金八宝双凤纹盘和六只龙泉窑青釉刻划花瓶相随,里面尽是鲜花玉露,宫女们身上系的金质的小铃铛在已经漆黑下的夜里发出清脆的“叮当”之声,我低头看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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