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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4

作者:于晴
更新时间:2017-10-29 08:00:00
昔的种种,这里,是我与羲赫初识的地方,也是与沈羲遥相遇的所在。这里,有我最美的回忆。只是,此时却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的情愫蔓延了。

    “皇上还是喜欢栖凤台最多的。”我目光看向远远的那座高大的建筑,不经意得说道。

    “不,皇上不是最喜欢栖凤台的。”

    第 2 卷 第一百五十四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六

    怡淑仪突然回了身,认真地说到:“皇上最喜欢的,应是幽然亭。”

    我的心在听到幽然亭三个字的时候,跳漏了一拍。幽然亭,我依然清晰得记得那个夜晚,他以诡异得令人心醉的姿态出现在我的面前,带着划破夜空清朗月色的宁静祥和,带我走进了那个众生皆向往,却又不敢奢望雷池的世界。那是帝王的心,帝王的爱。

    “谢娘,你怎么了?”我的眼睛一定是虚无飘渺的,整个的眼波看到的,不是面前西子湖上碧水清荷,而是经久之前,那个带着温暖如煦的笑容,情深款款得注视着一个叫做凌雪薇的女子的男子。

    “这里,”我指着自己坐着的位置,轻声说道:“是我与谢郎初相识的地方。”

    “谢郎?”怡淑仪的眼神有些疑惑,却没有过多得在意我话中的不合情理之处。她柔美得笑起来,眼神中有一丝的坚定:“那可真巧,这里,也是我与皇上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我猛地从旧梦中苏醒,不可置信得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这里……”我的声音几乎在颤抖:“你是说这里?”

    “是的,是这里。”怡淑仪点着头:“没有人知道的,就连惠儿也是不知的。”

    “那时我进宫也有些日子了,可是皇上很少召见掖廷的女子。”怡淑仪坐到了我的身边细细得诉说着:“那日她们都去了御花园里赏花,我独自一人出来散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那是我第一次来此,我还记得,这里是有白色的羽纱,里面,还站着一个男子。”她笑起来,那般的甜蜜:“那天我穿着件淡青的衣裳,极淡的色泽甚至可谓是白色了。那男子回头,那是如何的一张面孔,犹如天神般高贵俊美,我的心就陷落下去了。他看到我也是一脸的惊讶,几乎要走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我躲闪开,欲走,他却拦住了我,仔细得问了我的姓名。后来,那天的晚上,我就被皇上招幸了。那时我才知道,那个亭中如天神般的男子,就是皇帝。”怡淑仪沉浸在她美好的回忆之中,我能够想象她感到的甜蜜,许是从那之后,她便得到了皇帝最多的宠爱,成为了这后宫的第一人。只是这宠爱,在我听来,不知是该为她高兴,还是为沈羲遥惋惜。又或者,为我自己感到凄凉。

    “你说皇上喜欢幽然亭,此话怎讲呢?”我的一双眼睛直看着她,怡淑仪浅浅笑了:“皇上说这里太萧索,便不让人进来了。皇上是常常去幽然亭的。多是晚上,他喜欢站在亭中,看宫女嫔妃们手执宫灯穿梭在曲径通幽里,谁若是第一个走出了那迷宫,走上幽然亭,皇上都有不小的赏赐呢。”怡淑仪的眉头轻起来:“只是我一直觉得,皇上虽然是笑着,却不是真的开心呢。”

    我垂了头下去,似是笑了,却只是一个悲凉哀伤的弧,很久的沉默,怡淑仪的手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谢娘,告诉我,你是谁?为何那日……皇上他……”她的眼睛里有期待,有害怕,还有紧张。那双包含了太多感情的眼睛看着我,她是才反应了过来,面前的这个人,并非谢娘那般的简单。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回答,这时,惠儿匆匆得跑来:“娘娘,皇上到怡心阁了。”

    怡淑仪“唰”得站了起来,脸上是毫无掩饰的真真地幸福的笑,她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揉弄着自己的衣袖轻笑道:“淑仪娘娘,其实,我是谁并不重要,这后宫唯一重要的,是皇上的宠爱。”说完抬起头:“快回去吧,让皇上等,终是不好的。”

    我独自坐在烟波亭中,往事如风,将平生飞落如雪的悲哀尽数吹散开来,如同蝴蝶的翅膀掠过干涸的心海。我是动容的,却,依旧难忘那苦难的日子里,一个人给我的依靠。还有那寒风瑟瑟中,几尽丧命时,依旧等不到的温暖。终是无法用最初时的心境去看待他,终记得自己出那冷宫的目的。一直以来,我总是看似为我凌家绸缪,可事实上,却是我一手毁了这个家族。一直以来,我看似深受皇宠,可事实上,在这皇宠之后,我又毁掉了另一个人的幸福。一直以来,我都逃避着自己对那个人的情,一直以为只有逃避,才是对我们都好,可是,却仍是彻底的毁了他所有的一切。我总是这般的无奈,所以,这次,我是不会再倒覆辙了。

    心坚硬起来,用手抹去了眼角最后一滴泪,我拍了拍衣裙站起身来。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第 2 卷 第一百五十五章 相思想忆无相见一

    我本以为沈羲遥不会这么早就回来养心殿,还以为自己要在那春风料峭的殿外坐到不知何时。可是,我回去了不大一会,太阳还没有变成柔和的桔色时,就看见他金色的龙袍,还有身后大批的侍从。

    我看见他大步走进那养心殿,却几乎是立刻又出了来,脸上甚是焦急,几乎是抬脚就要跑起来的。张德海在他身旁,面上稍显灰暗:“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六部的官员都还在御书房等着您哪。”

    “杏花春馆。”沈羲遥撂下一句,正要走,我从石阶旁闪出身来。

    “皇上。”我低唤一声走出来,略有不满地看着他,双手抱着肩。

    “冷么?”他问了一句,我点点头,带了撒娇的口气说道:“不只冷,还恨饿呢。”

    沈羲遥大笑起来,对张德海说:“传膳。”

    “皇上,那六部的官员……”张德海小心得提醒着,我上前一步说道:“就摆在御书房中,皇上处理国事还需时间,眼看也快到晚膳的时候了,总不能让那些大臣们饿着吧。”

    沈羲遥点了点头,我走到养心殿的门边说道:“皇上,我在此等您回来。”却不进去,一双大眼睛柔和的看着他。

    沈羲遥怔怔的看了我半晌,给了我一个温和的笑容。“去御书房。”

    我看见他的身影走远,自己顺着门滑坐下,靠在高高的门褴上,闭了眼睛。

    当夕阳在天际间淡褪了最后一抹余辉的时候,沈羲遥回来了,脸上有焦虑和疲惫,还有深深的担忧。他看到我的时候很是惊讶。

    “你怎么在此,怎么不在里面等朕呢。”

    我浅浅一笑:“皇上,这里是养心殿,我一个女子,怎能贸然入内呢。”

    他怔了下,一笑:“你倒是明白事理。”说着竟拉了我的手进去了那养心殿。

    我静默得看着他的手,拇指上那血玉盘龙的扳指在我的手腕上更显出脉脉血丝,却也让那洁白的手腕更觉轻易可折。

    沈羲遥也低了头,愣了下,又看着屋里花梨木大几上摆好的饭菜,关爱地看着我说:“饿了吧。快吃吧。”他的目光甚是温柔,温柔得不像一个君王。

    我坐在桌前,倒了一杯酒递给他:“皇上眉间似有心事,可是朝上有什么不快?”

    他接过摇摇头:“没什么,小事,快用膳吧。想是饿了一天了,也怪朕……”他没有说下去,我举起银筷,桌上满是精美的菜肴,是我许久都不曾吃过的了。胃里翻滚起来,灼烧得难受。

    我此时的吃相一定不能称之为优雅,甚至规矩都算不上。我是真的饿极了,也不知自己之前是如何挨过那些时光的。面前的这些八宝野鸭,佛手金卷,炒墨鱼丝,炒珍珠鸡,奶汁鱼片,还有香酥苹果,合意饼,一个个刺激着我的食欲,张德海一面为我剔去鱼骨,一面说着:“娘娘,您慢点吃,慢点吃。”说着突然就流下泪来,颤巍巍一抬手抹去了流淌下的眼泪,看向沈羲遥,却不说话。沈羲遥面上也甚为动容,他背过身去,停了片刻才转过身来。

    张德海换上了笑脸:“娘娘,奴才去看看那汤可有热好。”说着就走了出去。

    偌大的养心殿里此时也有淡淡的夜色掩映,也有明曳的翠烛摇摇,也有描龙画凤,也有花团锦簇。一时间竟生出几分暧昧,几分多情。

    我不由搁下了手中的银筷,抬头,一双秋水翦瞳里愁丝脉脉,盈盈不语的看着他。

    沈羲遥不由上前一步抱紧了我,我的泪掉落:“皇上……”轻灵哀婉的一声呼唤,沈羲遥轻吻上了我的唇。我闭了眼,环抱住了他。

    第 2 卷 第一百五十六章 相思想忆无相见二

    和妃那里,他每日是去的,却不久。怡淑仪那,倒也是隔几日召唤一次,却在夜半的时候回来。因为知晓他夜里一定会回来,也知道,他是乐得看见我等候的。我常常就伴着一盏孤灯读那些散落在屋内的古本,倒也是自在。

    我依旧还是被他禁足在养心殿里,不过他每日里都会与我共度一些时光,大多的夜里,也是与我在此共眠的。他看我的眼神,也逐渐温柔起来,只是,我知道,他的心中,仍有芥蒂。我也从他每日下朝后越来越紧的眉头看出,前朝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那天晚上,刚服侍他睡下,自己却辗转难眠。暗夜里格外的宁静,甚至我能听到风的声音,轻柔得吹拂着院中的树木,还有那风送来的清凉的空气。很静,那是祥和的安宁,周身漫上放松的感觉,眼皮沉重起来,正要沉沉睡去时,外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皇上,皇上,边关急报。”张德海的声音焦急的传来,我猛地清醒过来,身边的沈羲遥也是立即翻身坐起,面上还带着被吵醒的憔悴与些许的迷蒙,他转头看了看我,在我面上一吻,匆匆披衣下床了。我跟着他走到那门边,看见外面不止张德海一人,还有几个身穿盔甲的男子。沈羲遥随手将门锁上,回了身面朝我,一脸的凝重,我欲说什么,他双手一展,“唰”得一声,一道金黄的幔帐隔绝在我们中间。我手抓着门上的雕花,紧贴在上面,外面的说话声一字不落的传进了我的耳中。

    “皇上,臣等该死,没有守住靖城。”“哗啦啦“一阵铠甲摆动的声音,之后是死寂的沉默。

    “孟将军……城都丢了,你回来做什么?”沈羲遥极其不悦的声音传来,之后,“哐当”一声,什么东西被摔在了地上,惊起窗外树上栖息的鸟儿,“扑啦啦”扇动翅膀飞远了。

    即使隔着那道厚重的幔帐,我依旧能感受到外间那令人窒息的压抑。

    “臣该死。只是那回鹘早前都是秋日来袭,不想此次竟……”那孟姓将军吞吐得说着,却尽是借口。我突然想到,这孟姓将军,恐就是丽妃之父了吧。

    沈羲遥自然听不得这些无用的说词,他的震怒是显而易见的。我只听得他将桌子奋力一拍,几乎是咆哮的怒斥道:“你只想它秋日才犯,去岁回鹘就没有侵犯,朕提醒过你,你不加注意,反失戒心!朕多次修书给你要你时刻准备它的突袭。又调拨大量的粮草与你以备不时之需。你却还……还将城失了!”沈羲遥实在气极,那声音里少了平日的沉稳。

    “你竟还有脸回来!一个戍边大将,城在人在,人亡城都不能亡!你可好……跑回来……那边呢?给朕连连败退不成?打到京城你就满意了?”沈羲遥的脚步声在外面空荡的大殿里来回踱步,我的心也紧紧地揪了起来。

    “张德海,将孟翰之以玩忽职守之罪收于天牢!召兵部即刻去御书房议事!”他停了停,犹豫了很久才又轻声的吩咐道。

    “还有,你亲自去……去皇陵把裕王沈羲赫给朕带回来。”

    第 2 卷 第一百五十七章 相思想忆无相见三

    “裕王爷,您先在这候着,皇上在御书房,稍候就来的。”门被推开的时候,张德海的声音也传了进来。我在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心猛得跳动起来,手不由抓紧了雕花的门栅。

    “多谢张公公。”那是羲赫的声音,依旧是清雅如水,平和淡然,只是略带了沙哑,想是那皇陵的风沙,无情得摧残着这个如玉如月的男子,可是,内心的高贵博雅是永远不会改变的。

    “张公公可知皇上召我来所谓何事?”羲赫的声音再次敲击着我的心,我闭上了眼睛,抓紧了胸前的寝衣。

    “这个……老奴想许是边关的急报,皇上请王爷来共商的。”张德海回答着,恭恭敬敬。

    “边关急报?”羲赫的声音里有明显的担忧与焦急,我甚至能想象他此时紧皱眉头的样子,只是,在皇陵的这些时日里,他定同我一般,变了模样吧。

    我呆呆得看着阻隔着我视线的那层厚重的幔帐,突然就明白了“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悲戚。只是,诗中的男女,终是可以看得见彼此,内心也算有个依托。而我此时,宁愿减寿十年,宁愿隔着天河,只要我能看见他,便就足够了。这凄婉哀凉冲击着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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