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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2

作者:于晴
更新时间:2017-10-29 08:00:00
萧还握在手中。我们彼此吃惊且激动的看着对方,我的眼泪就涌了出来。“羲贺……”我不由的叫出他的名字,他一颤,那眼睛中有什么在闪,他一步走到我的面前:“为什么,为什么……”他只是重复着着三个字,我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月光照在两个面对面流着泪的人身上,那月亮在笑这两个人的痴,却也动容于这两个人的痴。它悄悄的将自己隐藏在一朵浓云之后,将那光辉也收了起来。

    他拥我在怀,我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口,我能听到他心在急速的跳动,他的手臂在克制着自己用力,他怕弄疼了我,我将脸埋在他胸前青玉色衣袍中,那上面光滑,有他的温度。我抬头看他,他的吻就轻轻的落了下来。此时,我们已经忘记了自己是谁,对方是谁……

    那个吻很轻,却带着灼热的温度,我闭上眼,可是瞬间我们都清醒过来,他轻轻的推开了我,我也后退了一步。“我……你……”他说不出话来,我也慌乱的看着一旁一枝伸出来的紫藤花那细小的花瓣中是一点金黄,“羲贺。”我再叫了他的名字一声,充满了抑制不住的感情。他摇着头:“我不能,不能。”我看着他痛苦的眼神,自己也悲哀的说到:“是的,我们不能。”手不由的就将那枝条掰断发出清脆的“啪”的一声。我拿在手中看着,语气平静下来:“夜深了,本宫未带侍从,可否劳烦王爷送本宫回去坤宁宫。”声音是压抑了心中情感的镇定,他看了看我,嘴角浮上一丝无言的笑,微一躬身:“这是小王的荣幸。”

    一路上没有月光,我们都无语的走着,我衣裙长长的后摆拖在地上发出轻微的“娑娑”声,走了近一半的路我轻轻的问到:“你的伤,可还有大碍?”“他只是看着前方:”喝了你煎的药,自然好的快多了。“说完不自然的笑了笑:”你如今要照看玲珑,就不要再煎来了。太辛苦,我……“他没有说完,可是眼中的不舍和呵护,我也看着前方远远的一点亮光:”让我煎吧。这也是我唯一可以为你做的事了。“他没有说话,慢步走着。”皇兄,“他迟疑了一下问到:”他对你好么?“我脚步微一停,复又跟上他:”皇上待我很好。“不再说其他。他喃喃到:”那就好,那就好。“我眼角润湿起来,鼻子酸得厉害。”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哽咽的说着,他停下了脚步,低头看着我,眼中是怜惜和抑制,他的嘴张了张,却终究没有说出话来。走了几步他开了口:”后宫险恶,你要小心。“我吃惊的看着他,他表情淡淡的,我没有问什么,跟在他身边走着。

    坤宁宫就在眼前,在靠近宫门的地方他停下了脚步:“进去吧。”他说到,风吹起了他衣袍的一角,他从我手中拿过那枝紫藤,我看着空无一物的手心,他将他身上那块玉佩放在了上面,是飘翠细糯玉,上面是一只腾飞的鹤,边缘饰以赤金镂空的祥云。“这是我母妃的遗物,据说是她生前最心爱的,如今我将它送给你,就算做是那荷包的回礼。”他很淡定的说着,那口气如同初春的阳光般温和,我刚要开口回绝,这东西太贵重,何况此时的我们,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在烟波亭里品萧论诗的两人了,我如何能接受这样的物件。“不要说你不接受不起,在我心中,你是唯一可以拥有它的人。即使,没有未来。”他依旧是那淡淡的口气,我的心却沉重起来。他伸手将我的手心和拢便转身离去。他的手冰凉,我的手心也是凉凉一片。

    慢慢的走回坤宁宫,那玉我小心的收在袖袋中,想着回到东暖阁就收在那个小木匣中。一步踏进门,脑中还在回忆着之前的事。突觉东暖阁里有什么不对,一抬头,就看见屋子里跪了一片,沈羲遥坐在里面的椅上,神情疲惫烦躁,还有担忧和焦急。

    第 1 卷 第四十八章

    “这……怎么都跪在这里?”我指着地上跪着的坤宁宫里的侍从,看了一圈没有看到惠菊的人影:“出了什么事?”我有些慌乱,口气还算镇静,没有向沈羲遥行礼走到他面前:“皇上,他们做了什么您不高兴了么?”沈羲遥一双剑目从我脸上冷冷的扫过:“这么晚他们却不知你的去向,就是死罪。”我一惊,慌忙跪下:“皇上,这要怪臣妾,和他们无关的。”我抬起脸看着沈羲遥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松了口气的表情,柔声说到:“玲珑睡下后臣妾就打算也睡下了,可是却一直睡不着,只好起来,外面吹起了风,臣妾就想着去走走。臣妾想今夜皇上应该是在柳妃那里了,也就多散步了一会儿。”我强笑起来看着他,他的眉头松了开,一手拉起我:“怎么会睡不着?”口气已经是温和如常的了。我脑中飞快的寻思着,怎样的回答能让他开怀从而不再追究,也不多心。我装出一幅羞赧的模样:“之前皇上夜夜都在此的,今夜去了柳妃那,臣妾不习惯……”声音已娇弱下去,脸上也因着自己这话浮上一抹绯红。他终于是完全笑了起来,眼里不再有怀疑和恼怒,他拉我坐在他的腿上,我瞥了一眼底下依旧跪着的侍从:“皇上……”我拖长了声音叫到,他一笑:“你们都下去吧。不过没有下次。”我看着那退出去的人影,转头看他:“皇上,臣妾的贴身侍女惠菊呢?”他的头埋在了我的粳间,我被他弄得痒痒的难受,可是却依旧是笑着接受。他抬起头:“送去辛者库了。”我一惊不由的推开他:“皇上,惠菊没有犯错啊,还请皇上将她放回来。”那辛者库可是吃人的地方,什么人进去都要掉层皮的,我心中担忧焦急,眼睛牢牢的看着沈羲遥,他被我看得无奈,高声对外面喊到:“张德海,去辛者库把娘娘的侍女带回来。”外面人应了一声就消失了,他拉了我的手走到床边,蜡烛熄灭了。

    夜半醒来,沈羲遥在身边沉沉睡着,我蹑手蹑脚的起身将地上衣服袖袋中的那块玉佩取出,小心的先放进了一柜那风雪衣内襟的口袋中。再回到床边,看着他熟睡的脸,心里却想着羲贺。此时的他在做什么,是否也和我眼前人一样,深深的睡去了。耳边隐约的传来萧声,我揉揉眼睛,是自己迷糊了吧,是幻觉,可是仔细听着,真的有,是他,是那曲《流水浮灯》。再不愿回到床上他的身边,自己披了件衣服凑在灯下,读起书来。微微有些冷长长的头发瀑布般披散下来,好似一匹上好的黑丝绸,轻轻的滑在胸前。我慢慢的翻着手上的书,脑海中都是他的身影。

    有人轻轻的摇我,睁开眼,不知何时自己竟趴在桌上睡着了,抬头是沈羲遥,他不解的看着我,眼波中还有心疼,我笑笑不等他问就说到:“臣妾半夜起来坐在这里看月亮,不知不觉间就睡着了。”他眉毛一扬:“月亮?月亮就那么好看么?”我一笑:“宿云鹏际落,残月蚌中开。皇上难道不觉得好看么?”他宠溺的一笑:“回去床上睡吧,小心着了凉,朕早朝去了。”我点点头,在他的注视下躺在床上,他细心的为我盖好被子,看着我闭上眼睛才出去。我听见那门被关上,等了一会睁开眼,翻身下床将那玉佩小心的收在了木匣之中,自己才长嘘一口气,召唤外面的侍女进来,却是我不熟悉的面孔。“你们是?”我指着在外面站着的几个宫女,虽说不熟悉,可是又好似在哪里见过,悯思苦想之际一个身影走了进来,是芷兰。见我不解且迷惑的看着她,芷兰微一笑:“娘娘,从今日起,奴婢就是您的贴身侍女了。”我咬了咬下唇,知道这是沈羲遥的意思,只随意的问了一句:“那之前这坤宁宫里的人呢?”抬头看着芷兰,眼神却多了分凌厉。“回娘娘,那些侍从还在。”芷兰平和的回答到,我喘了口气转身:“本宫还是有些累,你传话下去让六宫的嫔妃今日不用来了。”说罢将手边厚厚的锦缎帘帐一拉而下,隔绝了外面那些陌生的脸孔,心沉掂掂的。

    回到床上躺好,却闭不上眼,是依旧有些累的,可是心里不知为何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好的感觉,心很慌,仿佛自己一闭眼就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一般。芷兰走了进来,端着一个木漆朱盘,上面是一只同样的木漆朱碗,我看着她,她没有表情的走到我身边:“娘娘,这是皇上吩咐给您用的。”我凑上前一看,那碗中有黑色的汁液,却没有味道,我好奇且有些害怕的看了看芷兰,她依旧是没有表情,只是看着我,我在犹豫中拿起那碗一饮而尽,有些微苦,却也有一丝甜,喝完不久就感到头很沉,眼睛不由的闭了上,渐渐睡去。

    有人在看着我,意识清晰起来,睁开眼,沈羲遥坐在我身边,我朝他一笑,他也就笑起来,可是那笑有些勉强,我从他略带哀愁的脸上看到了自己脸上的一丝害怕:“怎么了,皇上?”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今晨早朝,你父亲没有来。”我心一紧,呼吸急促起来:“什么?”“你大哥说他患了风寒,不要怕,朕已派御医过去了。”我点点头,眼睛斜向一边,父亲年迈,身体也被繁重的朝事压得日渐不好了,如今竟没有能来上朝,可见不是简单的风寒,我的目光无意识的从沈羲遥的脸上掠过,突然,我以为自己看错了般,他的脸上有一抹很浅很浅的笑,还有一丝狡黠。我害怕他那样的神情,不由的就抓紧了被边。“皇上,臣妾想……”我踟躇着,他看着我,目光中是同情,我有些奇怪,他一笑:“朕知你想回去看看,可是还是等御医回来禀报再说吧。”我听他这样讲了,只好点点头整个一日都没有什么心情,玲珑一直就让乳母带着,她身边还有大批的侍从。惠菊已经回来了,我想办法还是将她调到了东暖阁当差,这样终于是有了个熟悉的人在身边侍侯。晚膳时御医终于是来通报,父亲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休养,我松了口气,沈羲遥嘱咐了几句给御医,让他和其他几位一直待在凌府直到父亲痊愈。我心放下来,晚上哄玲珑睡着后陪着沈羲遥批奏章,烛火下他的神色那么认真,我看着他一本本的看着,用朱笔写下批示,我知道他很辛劳,我知道他是好皇帝,我也知道他对我很好,可是,我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就是无法对他产生和对羲贺一样的感觉。小声的叹了口气,目光再次转向了手中的书,再抬头,他却看着一本奏章发呆,脸上有隐约的笑。我借着烛光看那奏章面上的字迹,很熟悉,可是却看不清。

    过了几日,早朝刚下的时辰,后宫里遍传开了一件事,父亲之前上奏章告老,想辞去宰相之位,原因是年老多病,可是皇上一直不议,昨日又上书一封,皇上很是为难,但却似是要准了。我终于想起了那夜那字迹就是父亲的,可是我不明白,父亲的病不是不严重么?难道是那御医碍着我不好说。心中十分的担忧,还有深深的心酸,自己身为女儿却不能在父亲身边照顾,实在是不孝啊。想着见到沈羲遥就请他准了我回凌府探望的请求,可是直到晌午他都没有来我着坤宁宫。

    晚膳时沈羲遥来了,他满脸的疲倦,我端了茶给他,他接过却不饮,紧紧的看着我说:“明日你回凌府去,劝你父亲不要辞官,朕等他好起来。”我很吃惊,他的心里,不是一直都希望父亲辞去官职么?怎么如今却……我不会把这归结于我的得宠,他不是那样的人,那么,是因为父亲的门生遍布朝野么?可是父亲一直效忠皇帝,他的门生也都一样啊。我有些不明白,但是回家的心却迫切到自己没有仔细的考虑这个问题。

    伺候他睡下我收拾了些东西,明日不是省亲,一早我由张德海送到凌府,事先是已经通知过的,却不要迎接。我让惠菊取来一幅宋之问的画,父亲是最喜欢他的作品的,内务府也备好了药材和补品,一切停当我才睡下。心里那隐隐的不安却一直没有消失。

    第 1 卷 第四十九章

    我坐在马车上,这是一辆看似极简单的马车,黑油布包着,和平常路上的无异,只是这辆马车的前后都布满了便装的侍卫。本来按沈羲遥的意思是要肃清这皇宫到凌府的道路,任何人不得出现。可是我却不愿为了这事打扰到百姓,更何况从皇宫到凌府必要经过几条京城最繁华的大街,实在是不妥。如果是省亲那该有的阵仗是要有,可是如今我只是秘密的回家探望,因此请求了沈羲遥,就让我以这种方式回去。他在我的一再劝说下终于是应了。

    一路上我绻在马车里,今日没有太阳,天灰蒙蒙的沉重的压抑下来,就像我的心,有千斤重。外面的街上熙熙攘攘,叫卖声,马车驶过的声音,行人的说话声传入耳中,我却什么都听不到,脑子里也乱哄哄的,身上不停的出着汗,凉凉的贴在脊背上。终于马车停了下来,周围变得安静起来,我心里沉了一下,应该是到了。自己说不上是高兴还是悲伤,没等侍女上来掀起厚厚的帘子自己就一伸手,一道惨淡的光投进来,我长长的呼了口气,身子一挺下了马车。

    凌府的大门紧闭,依旧是我当时离开时的样子,黄铜大环上有一块班驳的暗影,那是早些年父亲的敌对张尚书从凌府离去时奋力一甩磕碰掉的,父亲一直没有让人换,自那次之后不久,张相就上书告老还乡了,其实,他与父亲的年龄相仿。我身边的一个侍女上前轻轻的敲着,“咚咚”的声音沉闷得传来,我的心越提越高,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是凌府的二管家,他向外看了一眼,见到我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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