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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6

作者:江南
更新时间:2017-10-27 10:00:00
扬手,还悠闲地晃着双腿。

    “这是我门中的一种花粉,香气很微弱,但是一种貂儿对这种花粉的味道最是熟悉,远隔几十里它们也能分辨出来。我估计我门下的人正带着那些貂儿四处找我,不过多久他们就该来了。”叶蓉解释道。

    叶羽点点头,叶蓉的门派给他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他忽然想起此一去,却不知道去哪里找叶蓉了,不由得问道:“那我要找你,却去哪里找呢?”

    “大哥,你真的会找我么?”叶蓉笑着问。

    “我也不知道,或许会吧!”叶羽微微摇头,“光明皇帝手下五明子之一就如此厉害,此一去,生死尚且不知,我能不能出找你也都不由自己。说是说会护着你,却不知道有没有命去护着你了。”

    叶蓉微微愣了一下,忽然不出声了。犹豫了一会儿,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袋子,打开来,里面竟然爬出一只不到手掌大小的小貂儿,温驯地趴在她手心里。她把小貂儿塞到叶羽手心里道:“这只貂儿是我从小养的,留给你玩吧,你要是真的想找我,跟着它就可能会找到我了。”

    叶羽手里托着那只貂儿,叶蓉还在轻轻摸着貂儿的脑袋,摸着摸着,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道:“算了,你还是不要找我了。”随即手里忽然多了一根银针,闪电一样刺进那貂儿的鼻子里,而后左手从腰中取出一只袋子,右手指甲取了点粉末,弹进了貂儿的鼻子中。貂儿轻轻哀嚎了一声,全身颤抖地趴在叶羽手心里,叶羽不知所措的看着叶蓉。

    “貂儿还是送给你,刚才我毁了它的鼻子,以后怕是闻不出味道来了。大哥你不要找我了,反正我总也会去找你的,我门中那些人古怪得很,见到大哥恐怕会有麻烦。”叶蓉幽幽地说。

    她说着还是不停地摸那貂儿的小脑袋,忽然间两颗泪珠儿从她小脸上滚下来,只听叶蓉呜咽着低声道:“乖宝儿,对不起……”

    叶羽愕然,叶蓉却已经擦好了眼泪道:“它叫小宝儿。”

    小巷的另一头忽然响起马蹄声,一辆黑色的马车远远而来,驾车的人居然是坐在车篷里的,从外面根本看不见面目。叶羽觉出一股诡异的气息,眼神骤然变得犀利起来。

    “不必担心,”叶蓉轻轻拉着他的袖子说,“那是我门中的人,他们就喜欢玩这些花样。”

    马车静静地停在墙下,拉车的骏马一丝声音也不没有,驾车的人更是沉默着。叶蓉站了起来正要往下跳,忽然想起了些什么似地止住了动作。犹豫再三,她蹲下来凑在叶羽耳边道:“大哥,你一定得记住一件事。”

    “什么事?”叶羽见她说得郑重,不由得追问。

    “杀了明力,你们接下来或许会往泉州去,这一路艰险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可千万记住……绝不可以相信任何人!我所说的并非普通人,而是你身边的人!重阳宫的人不可相信,连谢姐姐也不例外,甚至你师父魏枯雪也不可相信,而且……对他要尤其小心。谁也不知道光明皇帝在哪里,谁也不知道谁和明尊教有牵连,谁都可能害你,只有你是个傻瓜……”叶蓉幽幽地说。

    “明白么?”看着叶羽愣在那里,叶蓉似乎有点着急。

    “知道。”叶羽只得点头。

    “世事艰险,轻信必遭大祸,其实连我你都不能相信,谁知道我不会害你呢?傻瓜大哥。”叶蓉苦笑。

    叶羽茫然地点着头。

    叶蓉一只素白的小手伸到叶羽脑袋上,轻轻拍了拍他的头,无可奈何地说:“希望你真的明白才好。”

    说完,叶蓉轻轻一纵落到小巷里。她刚刚跳进马车,黑马就甩开四蹄绝尘而去,只留下叶羽一个人坐在墙头。想起叶蓉刚才拍他脑袋的感觉,叶羽觉得自己就和手里的那只小白貂一样。他低头看着貂儿,只见貂儿闪亮的大眼睛也正好奇地看着他。

    第44节:第十章 秋雨间(1)

    第十章

    秋雨间

    马蹄声绝,叶羽和貂儿四目对视。许久叶羽也才醒悟过来,明白自己的样子要多傻有多傻,脸上不禁有点发烫。此时忽然听得墙下一声轻笑,叶羽一惊,低头看去,青衣儒带的谢童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寂静的小巷中只有她一个人,血红的夕阳将她修长的影子投在地下,衣袂袍角在风里曼舞。

    些许飘逸,些许寂寞。

    一阵风急,谢童纤秀的身形随风而扬,轻飘飘落在叶羽的身旁,和他并肩坐在墙头。

    “谢……小姐。”叶羽结结巴巴地招呼道,叶蓉刚走,谢童就出现在小巷里,想必刚才的一切她都看见了。虽然他和叶蓉之间本无不可示人的地方,可现在还是有做贼被捉的感觉。

    “好圆的落日啊!”谢童微笑着眺望夕阳,悠悠地赞叹道。

    “谢小姐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长容公子走了么?”谢童转头来看他,叶羽在她的目光下无所适从。

    “其实……”叶羽吞吞吐吐,可还是下了决心道,“阿蓉是个女孩儿。”

    “女孩儿?”谢童竟像是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了叶羽一会儿,然后又回头去看夕阳,久久地也没有说话。叶羽自然也没有出声。

    “我早就知道了,”谢童依然远望,微笑美得毫无瑕疵,“只是……没想到你自己却会说出来。”

    “早就知道了?谢小姐什么时候知道的?”叶羽惊问。

    “那叶公子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

    谢童点点头道:“我也想昨夜在浮槎巷中叶公子好像还是一无所知的样子,否则也不会将我托付给她,让她一个小女孩儿带我逃跑。不过我却是当时就知道了,她一捏我的手我就觉出来了,哪里有男子的手像她那样细腻的?”

    “原来如此!”叶羽不得不佩服谢童的精明。

    “真是个俊俏的小书生,漂亮的女孩儿。”谢童轻声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落日,不看叶羽。

    叶羽一阵头昏脑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只是一个小女孩儿罢了。”

    他话音刚落,就看见谢童的眼睛忽然落在了他脸上。沉默半晌,谢童“咯咯”地笑了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一样,叶羽却觉得毛骨悚然。

    “只是一个小女孩儿罢了。”谢童一边重复着叶羽的话,一边掩着嘴笑,好一阵都停不下来。

    “我又不是怀疑公子诱骗孤女,公子何必解释这么些给我听。”谢童终于忍住笑,一边眨眼睛一边对叶羽说道。叶羽更加惶恐,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从小心高气傲,即使在师父魏枯雪的面前也从来不落下风,谁知道现在落到谢童手里却是这般的悲惨。

    “叶公子下次带小女孩儿四处的时候,切记不要让我那丫鬟莹儿看见。她嘴巴最快,刚才她告状说公子拐带人口,吓了我一跳,是以小心谨慎地在巷子口候着,却是看了一场长亭相送。”谢童狡猾地笑。

    叶羽只得点头。

    暮色渐渐深沉,西天最后一缕阳光收去,谢童忽然道:“叶公子想不想知道关于光明皇帝的旧事?”

    “想!”

    “那好吧,叶公子答应明日陪我去街上走走,我就说给公子听。”谢童抿着嘴儿浅浅地笑,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叶羽。

    “好!”叶羽赶紧点头。

    “一言为定!”谢童把一只手伸到叶羽面前。

    叶羽愣了一下才知道谢童那个手势是武林中击掌为誓的样子,这么点小事也要击掌叶羽还是头一次知道。不过他最后还是轻轻拍在谢童的掌心里。两掌相击,叶羽忽然觉得谢童的手其实也很细腻,偏偏以前都不曾注意过。

    一夜不见魏枯雪,叶羽也不奇怪,魏枯雪一年中只有在昆仑山练功的几个月会老老实实地待着,而一旦下山就成了神龙,踪迹难寻。次日早晨睁开眼睛,耳边尽是淅沥沥的雨声,窗纱上已经溅了细碎的雨丝。叶羽开窗看去,百里开封城尽笼在一片秋雨里。

    他心里怀疑谢童不会上街了,可是迟疑片刻,还是着了长衣,挂上龙渊古剑,准备去问问丫鬟莹儿。

    推开暖阁的门,一片湿润的风卷着丝丝细雨拂在他脸上。凉意沁到他心里,叶羽神清气爽,放眼望去,无边细雨,雾隐楼台,一柄苏州的细骨紫竹伞张开在远处,如同一朵盈盈的紫花。谢童笑吟吟的撑着伞站在那里,一袭紫莲色的轻纱罩着雪白的长裙,乌黑的长发间紫绸轻扬,整个人都随着雨声雨意而朦胧了。

    叶羽脑海里也只有一阵迷蒙。

    上了车,谢童吩咐车夫驾车往大相国寺去。车中两人对坐,谢童只是轻笑,叶羽面无表情,偶尔掀起车帘望向远处。

    马车沿着延庆大道走了一会儿就已经到大相国寺门前。早间只有几个执事僧在打扫山门,大门虽然敞开,车马却不便入内。谢童扯着叶羽的袖子刚刚下车,就看见几个执事僧侣脸上露出惊诧的神色,彼此之间比着眼色,为首一人欲言又止。

    谢童心思缜密,一想就明白自己一个女孩儿和一个少年男子拉扯着观赏佛寺颇有不妥,脸色微微红了一下,让叶羽在车外守着,自己又钻回了车里。叹口气,谢童不情不愿的换下了身上的女裙,改着书生的服饰。她对这套紫纱白裙最是喜爱,今天特意穿了出来,现在要换回男子的装束,心里就有些不乐。所以她换装出来和叶羽走过那几个执事僧侣的时候,不由自主地狠狠了看那领头僧人两眼。

    “大相国寺天下雄,天梯缥缈凌虚空。”

    陈孚这一句写的是大相国寺建筑的奇伟。寺庙名气虽大,宝殿楼宇却并不多,可是仅有的几座高楼都是直冲霄汉的大手笔。叶羽随着谢童一一看去,不由得赞叹古寺庄严,动人心魄。

    谢童见闻广博,阅卷之多还在叶羽之上,一点一点给他讲开封旧事。自郑庄公开拓封城以下,千年的故事好像都在她心中。最后她领着叶羽直上宝相塔,站在最高的一层上眺望开封。顶楼只有他们两人,一片安静。远处连山流水,脚下街巷纵横,一派秋色浸然。叶羽是刀剑染血往来江湖之辈,此时心里忽然有一怀高远,追想漫漫千年,却又有一丝莫名轻愁。

    第45节:第十章 秋雨间(2)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谢童背靠在柱子上,出神地望着雨幕。这一句诗念来,更添一分幽静。

    “相国寺是北齐天宝六年所建,原名叫做建国寺。当时北齐萧衍信奉释家,广施钱财,数度舍身。建国寺虽然不大,却是穷尽心力,楼宇为一时佛寺之冠,也是乞愿于佛祖求国统永继的意思,可惜终究不过两代。大唐延和九年改作大相国寺,后来历代名僧被皇帝屡屡加封,可是现在皇帝也死了,名僧也死了,汴梁的旧宫现在是黍离一片,当时天波杨府满门忠烈,现在也不过一片荒宅鬼屋,还有历代的英豪……”谢童摇头叹息道,“千年开封,一场如梦。”

    “三千铁骑,七百高手,还有那光明皇帝天下第一,如今也不是尸骨成灰?”叶羽也为她的悲凉所感。

    “叶公子,我们先不说那些可好?有些扫人兴致,”谢童低声道。

    叶羽看她有些郁郁的样子,急忙拱手道:“抱歉,是我煞了风景。”

    谢童却摇头道:“是我言辞莽撞了。叶公子和我出来是想知道光明皇帝的事情,我却喋喋不休,倒是希望没有让叶公子心焦。”

    叶羽正想辩解,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得苦笑着摇摇头。

    “我不过是随口客气客气,你认真什么。”谢童笑了起来。

    她缓步走到栏杆边,思考片刻,而后缓缓说道:“令师告诉公子的,公子也都告诉过我了。可惜令师说的却远远不如我知道得多。我不过是重阳门下一个弟子,我师父苏秋炎知道的肯定更多。以此而论,令师知道的也绝不仅仅是他告诉你的那些。至于魏先生为何有所隐瞒我不好妄加猜测,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告诉公子。”

    “明尊教在中土最初起于唐代,起初常人并不知道明尊教和释家的不同,只觉得都是和尚,都念佛,都吃素。直到唐高宗永淳二年白铁余以一人的武功击溃绥州官兵四千七百多人,率明尊教众占领了绥州,这才震动了朝野。唐时府中蓄兵,操练不断,是以士兵强悍,绝对不是宋时官兵所能相比。所以白铁余占领绥州,几乎杀尽了那四千多官兵,逃脱的兵士不过寥寥。以一人之力杀死四千余人,公子以为可能么?”

    “闻所未闻!”叶羽道。

    “不错,”谢童点头,“无论武功道术,一人之力都是有限。昆仑山的剑气也会有枯竭的时候,我终南山的离火真诀也需要以真气为引导,绝不是可以无穷无尽地施展的。所以一人之力有限,面对上千精兵,即便楚霸王那样的绝世英雄也只有自刎一条路可走。要说凭借武功杀出一条出路尚且能想得通,要说杀光来敌,恐怕只有说书的先生才会讲这般疯话。”

    “上古也有传说,剑宗越女剑阳明天剑号称玉女屠龙之术,道家源自广成子有飞仙之道,而释家有少林达摩祖师则有至阳至刚的天地龙王一势,据称是万人莫敌的武功。”叶羽道。

    “说是痴人说梦的武功也未尝不可,”谢童摇头道,“可是光明皇帝白铁余手下却真的有了四千具尸体。当时各大门派的高手一起震动,其中就有我派祖师空幻子和昆仑先师常笑风。这两人一个号称地上天仙,一个号称魂剑无双,都是人们眼中半人半仙的人物。可是以他们两人联手,依然数次败在了白铁余的手下。好在他们两人的逃命功夫也几近天下第一,连续数次都能勉强逃得性命。数战之后,空幻子祖师痛下决心,以无上勇气将离火真诀推升为南天离火真融的道术,而同时常先师的天心慧剑大成,雪煞天的剑气又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即使如此也不过勉强胜过白铁余么?”

    “胜过?”谢童苦笑,“天下恐怕从来没有一个人能胜过光明皇帝。当时白铁余声势日渐高涨,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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