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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3

作者:黄千千
更新时间:2017-10-26 22:00:00
走人好,免得她老说我坏话。”

    这是怎么回事?童言真有些讶异韩定以的转变。一开始脾气僵着,说什么都不愿签辞呈,现在却赶着要邱苹的辞呈,这个男人的脾气,她怎么愈来愈摸不清头绪了?!

    周一晚上八点,在韩定以带头跷班下,营业处早早拉下铁门,为的是欢送邱苹。

    来到KTV的包厢中,廖恩诚、袁嘉原、申立人显得有些战战兢兢,他们自动排排坐在远离韩定以的沙发上。谁让韩定以在办公室里的气势,让上司下属的界线太过明显。而邱苹以女主角之姿被大家拥着坐在正中央,韩定以则毫不避嫌的拉着童言真坐到另一边的沙发上。

    热闹的歌声、辛辣的酒气,那三个原有些顾忌的男人才慢慢融入欢乐里,谁也不让谁的抢着麦克风,一首接一首的高歌着。

    邱苹很有天后的架势,高昂的曲风,连歌带舞的满场飞。

    袁嘉原充满乡土味,唱的全是道地的台语歌。

    申立人的歌唱得太新,竟然没有人可以跟他一起合唱。

    廖恩诚的破锣嗓音外加五音不全,却也乐在其中的制造噪音。

    童言真的歌声虽不算好,但声音里的甜度,就跟她的人一样,愈听愈舒服,愈听愈耐人寻味。

    韩定以放下平常的老K脸,在童言真的百般要求下,终于高唱了一首情歌,柔和优美的高音,将失恋的心情,唱得婉转动人、丝丝入扣。

    一曲歌毕,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尤其童言真拍得最用力。

    “经理以前是吉他社的社长,当年只要有他上台表演,台下一定挤满了女同学,可惜这里没有吉他,不然经理还可以来个自弹自唱!”童言真和韩定以是学长学妹的身分,在邱苹的宣传下,早就不是秘密了。她很骄傲的宣传着韩定以过往的丰功伟业。

    “小童,当年也挤在台下吗?”廖恩诚故意取笑着她。

    “我个子这么矮,若挤在台下,不就什么都看不到?我都嘛拿把椅子放在墙边,然后就站到椅子上去看。”童言真三杯果汁酒下肚,整个人也热了起来。

    韩定以笑得很开心,大掌揉了揉童言真的发顶。“要是早点认识我,就可以直接站到台上来看我,也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还说呢!我好歹也是吉他社的,可是你却不认识我,每次表演,连抬乐器布置场地这种小事,都没有我的份。”童言真说得有些幽怨。

    “小童,谁让长得这么不起眼,歌又唱得不好,吉他也弹得很烂,老是迷糊蛋一个,要我是经理,我也不敢找帮忙。”申立人吐童言真的槽,引来袁嘉原和廖恩诚的狂笑。

    趁着间奏,邱苹发飙了:“谁敢再聊天,不专心听我唱歌,等下谁就要倒大楣!”

    大家假装很害怕,只好暂时噤声,乖乖的听邱大美人的歌声。

    昏暗的灯光,一切都是蒙的。韩定以看着童言真,她对他的记忆这么鲜明,而他却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他错过了什么?为什么他那时都没注意到她?若能早点认识她,那他的人生是否就会过得不一样?

    狂欢到一半,包厢的门被打开,来了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

    邱苹高歌到一半硬生生停下,她狠狠的转头瞪着韩定以。“你干什么当小人,通风报讯叫他来?”

    韩定以双手一摊,充满无可奈何的表情。此时说什么好象都不对。

    邱苹转而看着这个让她日夜作恶梦的男人。“侯禹呈,你到底想怎么样?”她只是跟他意外的发生那一次关系,他干嘛穷追不舍?

    相对于邱苹的动怒,侯禹呈笑得一派温和。“我哪敢怎么样,我只是借花献佛的也来帮送行。”

    廖恩诚、袁嘉原、申立人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完全不知道现在上演的是哪出戏码。

    童言真拉拉邱苹的手臂。“好了啦,难得大家聚在一起,就开开心心的嘛!”

    侯禹呈倒是自动自发的拿起麦克风,看着电视屏幕继续跟着音乐唱着邱苹未唱完的歌。

    邱苹没辙只能僵着脾气,一句话都不说的只是喝着酒。

    侯禹呈一曲歌毕,大方的挨着邱苹身边坐下。

    童言真在小小的包厢里转来转去,一下子递酒递水的,一下子又叫服务生送零食,一下子又点歌哄闹气氛,就怕有两个大人物在场,会让其它人不自在外加不开心。

    韩定以看不惯她像个小媳妇般的老是在服侍别人,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臂,让她面对他。

    “可不可以不要像个服务生的东忙西忙?就乖乖的坐下陪我喝一杯酒。”

    “什么?”音乐声太大,她有些听不真切。

    他将她拉近,嘴唇贴上她的耳朵上。

    “我说,可不可以乖乖的坐下陪我喝一杯酒?”

    他的热气夹杂着酒味吹拂着她的耳朵,她蓦地刷红了一张脸。

    “经理,我不能再喝酒了,不然待会儿没有人可以送你回家。”这几个男人除了侯禹呈之外,其它人喝起酒来像是不要钱似的,她得保持最佳清醒状态。

    “什么?”这回换他听不清楚她的话。

    她只好侧身,尽量的贴近他的耳朵,重复说一次之前的话,于是两人形成了极暧昧的姿势。

    “的意思是要开车送我回家?”他眼光微,紧盯着她瞧。

    她点头。“你的车钥匙呢?先拿出来给我,免得你等一下醉倒了,我要是找不到车钥匙就糟了。”

    “我酒量好得很,哪有这么容易醉倒。”说着,他的头已经枕到了她肩膀上。

    “酒量好?还会三番两次醉倒?”看他这个样子,八成又要开始醉了。

    “我是故意醉的。”他笑得很莫测高深。

    童言真没理会他的表情,看他这个样子,是不能再让他喝了。他们已经狂唱了五个小时,他也断断续续喝了五个小时;于是她趁着一首歌的结束,准备告别离开。

    “经理好象喝太多了,我先开车送他回去。”

    “可以吗?要不要我送他回去?”开口的是最清醒的侯禹呈。

    “不用了,你还是留下来善后,帮我叫出租车送那三个男人回家,千万别让他们开车或骑车,最重要的是邱苹。”童言真比了比半醉的邱苹。

    侯禹呈会意的点点头。“没问题,小心开车。”

    “我没有醉,我可以先送立人和袁大哥回去,侯协理就帮我送送邱苹,这样比较省时间。”廖恩诚的酒量有限,只是小酌了几杯。

    “主任,开车不喝酒,喝酒不开车哦!”童言真再次确认大家的安全,才能安心的先走。

    “放心,我可是有老婆的。”廖恩诚保证着。

    “侯协理,那邱苹就麻烦你了。”

    邱苹突然站起来,“我又没醉!为什么要他送?”她瞪着童言真,“不玩了!我要回家了!”她拎起皮包,脚步有些不稳。

    侯禹呈赶紧扶住邱苹的手臂。“我看我先送她回家。小童,定以就麻烦了。”

    “放开我啦!”邱苹下让侯禹呈扶,双手有气无力的挣扎着。

    “乖,女人喝醉酒又闹脾气的话,可是会丑态百出的。”侯禹呈小声的吓着邱苹。

    爱漂亮的邱苹当然怕丑,只好听话的让侯禹呈搀扶。

    “那……主任,我们今晚……”童言真询问着廖恩诚的意见。

    “时间也很晚了,我看就到此结束,反正都醉得差不多了。”廖恩诚也站了起来。

    送行的聚会算是圆满落幕,侯禹呈埋了帐单,带着邱苹去坐他的车,廖恩诚也带着申立人和袁嘉原坐上出租车。

    韩定以还算清醒,所以童言真不用扶韩定以,即使要扶,恐怕她也扶不动,两人并肩往他停车的方向走去。

    夜风徐徐,已经没有冬风的刺骨寒冷,但是春意正浓,还是有些沁凉。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膀上。

    看着他、伴着他,如果那能变成永恒,如果这条忠孝东路可以一直这样的走下去……

    第九章

    “行吗?”韩定以交出车钥匙的同时,不放心的问了一声。

    “不相信女人。”童言真嗤了一声,接过钥匙,坐上驾驶座。

    韩定以脑袋昏沉、眼神涣散,在车旁停顿了一阵子才坐上前座。

    “我从来没看过开车,我还以为不会开车。”

    “卖车的不会开车,经理,你是故意在取笑我吗?”将座位往前挪,将椅背往前移,将脚煞车踩到底,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系好安全带,她才将车钥匙钥匙孔。

    “椅子需要调到这么前面吗?我看整个人都快要趴到方向盘上了。”浅浅的笑声从他嘴里逸出。

    “谁让你的车子这么大!不这样子坐,我会看不到前面的路。”发动车子,放下手煞车,拉到前进档,她一步步按照标准动作做,就怕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她的个子的确娇小。“这辆车对来说是大了些,该开小march的,不过开车是靠感觉的,可见很少开车。”他闭目养神,酒醉的感觉愈来愈浓。

    她小心翼翼的开出停车场。“自从学会开车后,这是我第二次在台北开车。”她笑了,“经理,你今天误上贼车,怕不怕呀?”幸好夜里车不多,否则在人挤车、车挤入的大台北市,她是从来不敢开车的。

    “如果可以和心爱的女人一起死去,我会当成这是老天爷给我的特别眷顾,我不但不怕,还求之不得。”

    原本的一句玩笑话,他却回答得正经八百,她的心情如坠五里迷雾中,却不敢分心多想。

    “经理,你真的喝醉了。”

    他看着她,无言的看着她。

    她专注于路况,只能漠视他的无言。

    时间过得很慢,她将车缓缓驶过整个大台北市。

    他一直没有出声,趁着红灯时,她侧头看着他,却看到那对墨黑的瞳眸闪烁着满满的忧伤。

    忘了时间、忘了车流、忘了绿灯,直到后方鸣起的喇叭声,才将两人从震荡的情感中拉回神智。

    她深深呼吸,双手微微发颤,不用言语,这样的心灵交会,是两人都可以明白的心意。

    她不能再看着他。平稳下自己的心绪,车子来到天母,她只能打破那短暂的沉默。

    “经理,你家在天母的哪?”

    “我不想回家。”

    “经理?”她不解,只能将车子先停靠在路边。

    他的头往后仰,无力的靠在椅背上。

    “我硕士毕业那年,在一个台风夜里,她淋着大雨跑来找我……她失恋了,被一个学医的男人弃。”

    “经理……”她看着他的痛苦,她仍是他倾吐心事的对象,她有种淡淡的开心,她确定他不再把她当成陌生人,而是一种知己,有着一份了然。

    “我知道自己只是一个替代品,我知道不该趁她空虚寂寞,可是男人和女人、干材和烈火,我苦恋她这么多年,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我总是舍不得她难过,我给她需要的安慰。”

    童言真发现了他眼角的泪水,那个曾经意气风发、总是高高在上的男人;她听着他无奈的话语,心里比他还要心酸。

    “如果这些事让你这么痛苦,就不要再去想了,也不要再说了……”

    “不,我想说……趁着现在,我想要告诉。”

    “经理……”虽然她很想知道他和翁晓欢之间的后续发展,可是如果这会造成他再一次的伤痛,她宁愿不知道。

    “后来她怀孕了。知道我有多么开心吗?我向她求婚,她竟然答应了。我知道她不是真心爱我,她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可是我相信时间能改变一切,我的真情真爱一定会感动她。”

    “那孩子呢?”据她所知,他和翁晓欢并没有生下小孩。

    “没多久我就去当兵……她说不小心流掉了……可是……我知道她是故意拿掉孩子的。”酒精的作用,他的话有些断断续续。

    “她没有理由这么做呀,既然是为了孩子才和你结婚,又怎么会拿掉孩子?”

    “我也是这样认为……后来才知道……她看上的是我的身家背景……”

    她静静的看着他,将掌心覆在他的手背上,想给他一些温暖的力量。

    他转身紧紧的拥抱住她,充满了心碎和沧桑。

    犹如那一年他枕在她肩上,这一次,他却将她小小的身躯埋入他胸膛里。

    她能感受到他强悍外表下是为了武装内心的脆弱。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耳边传来他匀称的呼吸声,她喃喃地说:“你应该要福快乐的……”

    她为他感到不舍及难过,红了眼眶,泪水无声滑落。她爱了这么多年的男人,却在感情路上受尽折磨。

    她紧紧的环抱着他的腰,不再扭捏,不再惶恐,像安慰着受惊的小孩,她拍抚他的背脊。

    “学长,让我好好的爱你,我会用我生命的全部,让你感受到什么叫做真情真爱。”

    她以为他醉了,才敢真心告白,他也以为自己醉了,才会听到如此美丽的诺言口。

    他和她的唇角同时泛起幸福的微笑。

    韩定以不是个爱喝酒的人,也从不在人前轻易醉倒,他会拿捏分寸,除非他想一醉解千愁,否则以他自有的克制力,他想酒醉很难,至少他在翁晓欢面前就从来没有喝醉过;因为酒醉后的他必定是脆弱伤感,他不想让翁晓欢轻易看透他真实的情绪。

    怀抱着童言真,犹如之前的酒醉,那是种心安和信赖。在童言真面前,他不需要隐藏情绪,也不用顾虑她的想法,他可以想说就说,想笑就笑,她总是耐心的听他倾吐。

    他稍稍挪动身子,单手放低驾驶座的椅背,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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