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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1

作者:雪地里撒个野
更新时间:2017-10-26 08:00:00
是,她的老公必须要让她仰望甚至崇拜,而且能够给她带来享受,当然主要是物质享受。

    人就是很奇怪。一个人的时候,都情不自禁地胡思乱想,尽管环境不同会让人的脑子构思出不同的情节。一个人独处的时候,都会为自己或者为别人编造各种各样版本的故事,想象着故事的过程和结局。刘颖觉得自己的脑袋乱的就要爆炸了,她站了起来,洗漱一番,决定不能再一个人呆在屋里了,要不她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疯掉。

    她操起对讲机呼叫老浪,按照老浪的指引,很快找到了大家。这是一个很有个性的饭馆,四周的墙上都糊满了变了色的白纸,上边写满了各路英豪在走向墨脱或走出来以后的煽情口号和感想,看着十分有趣。大家围着桌子坐定,刚刚点好菜,刘颖的手机就响了。她一看,是陆戈的电话,就匆忙站起身来,走了出去。

    简单的问候过后,陆戈说:“有些事情,我想了又想,还是感觉应该跟你说说。”

    刘颖隐约地感觉到肯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她出奇的镇静:“你说吧,我听着那!”

    “小颖,我爱你!”

    刘颖的眼泪“刷”地一下,还是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和在路上她第一次听到陆戈说这三个字的时候感觉几乎一样,亲切、感动、让人感到颤栗。为陆戈的这句话,她已经不知道付出了多少的努力。她觉得以前自己从来不知道怎么做的温柔、依恋、牵挂,在这个时期都会了。以前她总觉得自己的身体里缺乏这方面的激素,对男孩子甚至是男人们的感觉总是充满了麻木。她也曾经认真地分析过原因,一是可能自己的初恋,就是莫科对自己造成的影响,使她对同龄的男孩子总是抱有一种心理上的自上而下审视的不平等的视角。二是平时通过各种途径对她表达爱意的男孩子,从她记事的那一刻起,就过多。自己面对爱慕自己男性的时候总是有一种不屑的不良心理。她平时表面上的冷漠已经慢慢地固化在她的性格里边,尽管她想改变,但是那种不是发自内心的刻意伪饰总是转瞬即失,无法持续。也许自己没有碰到合适的人吧!是啊,人的各种情愫肯定需要外部环境和各种条件的点燃和烘焙,才能在一瞬间燃烧起来。也许陆戈就是点燃她内心各种激情的这个人吧!在她决定追求陆戈的那一天,内心的这些激情已经从身体的各个部位慢慢向脑子里集中、迸发,并且不可自持。她一定要这么做,要不她注定会在那一天爆炸,把自己搞的支离破碎。

    “我知道。我也爱你!陆戈!”在这远离家园的寂静的夜晚,陆戈的声音像划破夜空的一缕星光,把各种温暖和关怀,轻柔地送到了她的身边。她已经忘了几分钟前缠绕在她脑子里的的各种各样的古怪的问题,也忘了那些她不断编织出来的答案。她只是深深地吸了口傍晚派乡冷冷的空气,极力地想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静静地听陆戈讲话。

    “有件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其实,我没有离婚。对不起!”陆戈的声音很古怪,但是很清晰。

    刘颖听得清清楚楚,她一下子半张着嘴,上下唇僵硬地固定在脸上,整个表情像木版画一样,停留在空气中,脑子里一下子失去了感觉。

    刘颖胸腔的气体在一个很漫长的时间里单方向地排出,脑子里像是放了过量酵母的面包,在局部高温的空间里迅速膨胀。她机械地挪动嘴唇:“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骗我?!你,撒,谎!!!”

    “对不起!我,但这次,没有骗你,真的。”断断续续陆戈好像还在电话里继续,刘颖拿电话的手已经瘫软了下来,手机从她的手中慢慢地滑落到了地上,她机械地迈动着双腿,任自己一片空白地向前走去。

    天已经黑了很久,夜晚很冷很寂静。夜行的动物们都开始了工作,千奇百怪的叫声此起彼伏,在夜晚的派乡周围连成一片,表达着它们各自的感受。不知什么鸟的叫声,很凄厉无常,从很远的山沟里划破夜空,转弯抹角地刺激着人的耳膜,引得蛰伏于地的动物们纷纷乱呼,表达抗议。刘颖感到前边似乎有流水的声音,便听任自己的脚步跟随着耳朵,向流水声走去。流水由小而大,由弱到强,由奔腾变咆哮,霎时间充满了整个耳膜,在脑子里左右回荡。刘颖感觉累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身体里犹如被掏空了一般,脚下一软,一下子坐在了一块大石上。

    她的思绪很乱。她忽然想起,爸爸曾经对她讲过,晚上失眠的时候,就数数,数着数着就会进入梦乡。她拢了拢头发,抬眼望着星空,今晚的夜空还是那么清澈啊!水洗过一样,没有一丝尘埃。星星还是乱糟糟地还无纪律地排列着,朝各个方向毫无目的地释放着它们多余的能量。空气很湿润,夹杂着细小的水滴打在刘颖的身上。她很快地找到了北斗七星的位置,在天空中画了个圈,由亮及暗,默默地数了起来。她觉得自己在星星中间飞啊,翅膀沾上了露水,越来越沉重,她拼尽全力,挣扎着向上飞,向着最亮的那颗星星飞。她的臂膀开始发酸,由外及里,五脏六腑拥挤在一起不住地打颤,那一层薄薄的羽毛已经不能遮挡夜空的寒冷,使她在潮湿的空气中紧紧地缩成一团。

    一个世纪就这么过去了啊,这夜太漫长了。

    刘颖在朦胧中被电台里的呼叫声惊醒。她挣扎着用孱弱的声音回答:“浪哥,是我!我在这儿!”又爆发出一阵急促的抽泣。老浪在电台里不断地呼喊:“小鹰!请站在原地别动!保持回话!我马上就会找到你!千万别动!”

    当刘颖看到远处应急灯的光线越来越近的时候,她忍不住浑身冷的哆嗦起来,坐在冰冷的大石上,嚎啕大哭起来。老浪循声而来,嘘寒几句,一摸刘颖的额头,滚烫。他赶紧脱下外套,给刘颖披上,然后边安慰她,边试图把她扶起。老浪几乎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软绵绵的刘颖给扶了起来。关键是刘颖无法自主配合他站起来,总是情不自禁地摇摇欲坠。刘颖终于在老浪的扶持下站稳了脚跟,哭声却越来越苍凉。她搂住老浪的脖子,好像生怕被他丢弃一样,几乎是挂在老浪的胸前,任眼泪横飞。

    老浪的问话没有一个字得到刘颖的回应,他只好扶着她试着一步一步回走。有一头男驴也跟了过来,一起帮忙架起刘颖的双臂。

    刘颖的手机就响了是被一个好心的游客给拾到的。当时手机在地上响个不停,那游客接听以后并不知道打电话的人是陆戈,只是说拾到了一部手机。陆戈拜托他一定要帮忙找到机主,那是他的女朋友,又给他说了和他女朋友在一起的还有个车友叫老浪,找到老浪或浪哥也行。老浪正在心急火燎地四处找刘颖,打电话,总是占线,电台里也毫无回音。终于电话打通了,接电话的正是那位捡了手机的游客,二人简单通过话后,老浪这才确定了刘颖失踪的大致方位,动员众驴友,终于在峡谷边上找到了冻得瑟瑟发抖的刘颖。

    大家七手八脚地把刘颖扶上了床,问吃问喝问寒问暖,刘颖一概不予回答,只是闭着眼嘤嘤地抽泣。老浪拿来了药让她吃,她也是紧闭牙关。众驴都暧昧地眼神知趣地告辞,老浪给刘颖的保温杯里倒满一杯开水,在她枕边放好了药和吃的东西,就起身关灯,退出房间。

    黑影里刘颖一声尖叫:“浪哥!你别走!我害怕~~!”

    老浪被她的尖叫声吓了一跳,赶紧开灯走了过来:“怎么了?怕什么?这可不是小鹰的风格啊!”

    刘颖的想从被窝里坐起来,随即她的哭声又一次高潮迭起:“浪哥!你别走!我真的好害怕!我怕黑!我怕一个人呆在这里!”

    老浪也让她的哭声搞的很揪心,明知道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此刻的小鹰肯定是被什么给深深地刺痛了,根本无法理清头绪给他表述明白。他现在一定要想办法让她先入睡,一切待明天就会好的。

    老浪低下头小声地告诉她:“行,我在这里陪着你。我先去拿本书再来好吗?”

    刘颖一个劲地:“不不!不!不要走!”

    老浪无奈,只好搬过四方板凳,坐在刘颖的床头,看着她嘤嘤地哭泣。刘颖每隔几分钟就要微张开流着泪的眼睛,验证一下老浪的存在,还伸着手寻找着老浪的手。老浪总是报之以微笑,用手轻轻地握一下她的手。

    刘颖慢慢地进入梦乡,老浪看着她衔着泪的眼角和挂着泪痕的双颊,这是一个多么清秀漂亮的姑娘啊!此时她也许在梦中为自己在编制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那!老浪单掌立胸,念念有词,为她祈梦,然后蹑手蹑脚地搬走板凳,打开台灯,关闭顶灯,从书桌上找来几张白纸,掏出笔来,继续写他的《西藏密码》。

    这一夜,两个世界里奔走着两个不同的灵魂,都在编织着各自的遥远的梦。

    今夜鹰归何处

    四十三

    四十三

    告别了晓,从冈仁波齐圣山下来,老浪第一次亲历了天葬的整个过程。老和尚被抬到了天葬台上,周围的山鹰早已经急不可耐地在头顶上群飞等待。这是一个十分圣神的时刻。祭祀礼仪完毕,天葬师把老和尚的尸体拿刀子仔细地分割成细小的条块,所有的脏器都要掏出分割仔细。雄鹰吞噬着逝者的肉体,喻示着逝者的灵魂到了西方极乐世界,获得了升华和超渡。老浪一直和众喇嘛们一起双手合十,尽管他听不明白他们在念些什么,但是他知道,他的心是和他们相通的,那就是祝愿老和尚能在极乐世界里颐养天年,普济众徒。

    送走老和尚,老浪这才想起来打开老和尚上山前交给他的黄油布包,一看里边是一大一小两把发亮的铜钥匙,和一张发黄的写满藏文的羊皮。老浪问周围的年轻喇嘛,有会讲汉语的喇嘛把羊皮纸上的文字翻译给他听。大概意思就是告诉他,此教旨的只给我教活佛传人留存。本教所有宗文先训经卷,皆由本教活佛转世灵童传承。喇嘛们立马跪倒一片,冲着老浪叩首长跪,老浪受宠若惊,只是不断地要求大家起来,不要这个样子。他实在是还没搞明白这个突如其来的角色,况且他也没有准备就任这个角色。但是,这一阵子发生的这么多事情告诉他,他一定和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需要搞明白,他想,他会搞明白的。

    老浪在众喇嘛的牵领下,来到了大金寺老和尚的禅房外边。众喇嘛又是跪倒一片,复又站起,双手合十念个不停,老浪虽不会念,也跟着大家,动作一致。几分钟过后,有喇嘛指引着老浪用钥匙打开了木门,又走进里边,有一个朱漆剥落的很古老的木箱,沉香暗涌。再用小钥匙打开箱子,里边是码放的很整齐的灰色经卷。箱子里显然是进行了处理,里边飘出来的异香估计是用来保护书籍的药物的味道。年轻喇嘛告诉他,这箱子里的东西,应该就是本教的传世教旨,现在就归他支配,让他谨记我佛教诲,仔细研修。老浪心想,我也不能就此在这里做了和尚啊!也不能辜负了强巴院长和老和尚的嘱托。就问:能不能把箱子里的书带走?

    喇嘛回答:可以。我们会在这里一直等着你。老浪心里苦笑,天知道我会走到哪里?!

    老浪最终把整个箱子装到了自己的车上。他举目四望,天空还是湛蓝高远,他发动车子,刚要开口说话,这才意识到车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一下子少了晓的陪伴,他连自言自语都变得奢侈。他咧嘴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看了看地图,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太漫无目的地戴上墨镜,在倒车镜里看了看满脸胡茬的自己,伸手掏出来个钢蹦,在车里一掷,心里念叨着,如果正面就继续向西北方向,如果背面,就回拉萨去。

    钢蹦决定了老浪的方向是冲阿里地区的中心――狮泉河方向前进。

    老浪注视着冈仁波齐峰顶,思绪万千,他擦了擦湿润的眼角,下了车,回望了一眼远处隐隐约约的玛旁雍错,拢了一下被风吹起的头发,冲着天空长时间地叫“啊~~~!”直到把胸中的所有的空气释放完毕,才长长地吸了口气,上车出发。冈仁波齐和不远处的纳木那尼峰还是千年不变地伫立在原地,开始从他视野中渐渐地淡出。

    大金到狮泉河有260公里的路程,路好像刚刚整修过,很平坦。白云在头顶飞速地掠过,藏羚羊不时地出现在远处的草地上,战战兢兢地吃着草,间或抬起头来东张西望。宁静成了这片土地上永恒的主题,只有老浪这一辆车的声音,在原野上任意地流淌。车还要涉水,老浪总是挂在一档,一脚把油门轰到底,伴着汽车的颤栗,紧绷着嘴似乎自己和车身一样,忍受着脚下的碎石和河水的冰凉。在汽车冲上水岸的时候,老浪感觉的全身的毛孔都瞬间打开,体内的所有乱糟糟的情绪随之破壳而出,快感瞬间来临,又瞬间消失,一下子仿佛轻松了许多。

    一路上一直处于恍惚不定的精神状态,老浪脑子里唯一的印象就是:天是蓝的,路是红的。近10个小时的颠簸后,他感到自己的身心被颠得四分五裂,脑子里所有的记忆都被疲劳拉扯成了碎片,随便地扔在路边。脚和腿僵直着,一直踩着油门,似乎连刹车和离合在什么地方已经全然忘却,因为他的意识里,除了油门可以保正汽车前行以外,根本就没有想到车里还有其它什么部件。激烈的阳光晃过来,刺了一下他的双眼,老浪才从失意的状态中缓过神来,他觉得自己这样很危险,就在一个路标下就停了车,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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