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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破禁果
更新时间:2017-10-25 21:07:30
两个壮汉,比那家伙儿幸运的多。”为了给杜莫打气,让他鼓足信心战斗,我尽量说着让人乐观的话。

    “中国,你是说中国吗?那是片神奇古老的大地,有很多富饶的商品粮基地。我在布隆迪的孤儿院长大,吃过很多他们赠与的粮食,中国人友好且热衷和平,是非洲兄弟的好朋友。我真希望在他们春节的时候去吃饺子。嘿嘿,不怕你笑话,我还没吃过饺子呢!”

    这个黑胖壮硕的杜莫,总喜欢把话题扯到吃上,在他的内心,仿佛真以一位合格的美食家自居。话刚说完,期盼已久的闪电霎时出现,犹如蛟龙的爪子,试图踩在火山口处,接着便是罗叠沉闷的滚雷声。

    四条浑身湿亮的大个儿头鬣狗,也借着电光,更清晰的瞅准我和杜莫的咽喉,随着视野消失的瞬间,我已看出一条肚子滚圆臀部硕大的鬣狗,急速铺展那截儿小辫儿似的短尾巴,欲做跃起之势。

    若等到鬣狗扑挂到身上,就算把它刺死,自己也得受伤。并且,食腐动物的嘴巴很脏,繁殖着大量细菌或病毒,哪怕脖子或胳膊只遭它们的牙齿划伤一点,没有血清抗体药物及时注射的前提下,等于被毒蛇咬中。破伤风的概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

    黑暗中,凭借对那条鬣狗攻击之势的估算,我猛地向前跳出一步,击剑似的前窜屈膝,腰马合一的瞬间,左臂护住下巴及胸膛,右手攥紧的锋利匕首,卯足气力扎向鬣狗的滚圆肚子。

    “啪。嗷嗷嗷,嗷嚎嗷嚎……”紧握匕首的虎口,结实捶打在鬣狗肉圆的肚子上,如此狠猛的挥扫匕首,就是要让尖刀刺进鬣狗肚子的同时,握刀把的拳头能将之捶打开,保护自己的正面不被爪子钩伤。

    凌空的鬣狗,满以为趁着闪电消失的瞬间,在漆黑的夜色里咬中我脖子,之后臀部用力下坐,把我一口撂倒在地,好让其余同伴扑上来撕咬。

    但这种野兽的猎杀实力,远不及狮子和花豹,它们敢把我和杜莫当成皮糙肉厚的野猪那样追,完全是依仗了数量上的优势,看这几只鬣狗执着的样子,估计想在天亮之前将我俩耗死或咬死。

    率先扑上来撕咬的这只鬣狗,严重低估了我的攻击速度及军刀的锋烈程度,它只在凌空的过程中,肚皮就划出二十公分的刀口,割剖的同时,我能感到兽皮肉下的肋骨,被刀刃撅得咯咯断碎。

    第二百零五章:草原上的活命岛

    “咔嚓咔嚓……”接连两道闪电,再次抽打在远处高耸的火山口,利刃扎中鬣狗肚子的瞬间,被雨水浇灌冰冷的脸上,感到一股粘稠的热浆喷溅而致。

    我急速虚眯眼睛,并同时侧脸躲避,杜莫正好和我对视,从鬣狗的哀嚎声,他听出一只已经被匕首扎成重伤。其余鬣狗见证了先扑上来的头领,它横躺在湿漉漉的草地上,腹侧的巨型刀口,仿佛有千斤重力,压得它急喘却透不过气。

    雨水下得更肆虐,风也胡乱吹刮起来。闪电的亮光持续了二三秒,捶打在脚下的大鬣狗,鲜血侵染红它半个草包肚子。

    血腥的味道,在鬣狗群迅速蔓延。“嗯呜呜,嗯呜呜……”这只受伤的鬣狗,嗓子眼儿发出悲鸣,仿佛意识到自己即将死亡,开始临终遗言,哀求其它鬣狗照看好土穴里的幼崽。

    “还有六条鬣狗,它们看起来比藏獒还凶狠。”杜莫大声叫喊着,并把肥厚的背部,向大棕树下靠近了些。他说的没错,六只野兽依旧排成扇形,死死围拢着我俩。

    “杜莫,这只是一种小兽,远比不上藏獒凶悍,几只土狗而已。你若害怕,我就自己宰了它们,一条也不给你留。”为了让杜莫挺住,别轻易放弃搏斗的信念,我不得不这么说。

    事实上,我很清楚眼前的处境,杜莫的惊恐并非空穴来风。单独一只猎豹或花豹,多不愿与一只大鬣狗过分撕咬,就像人与人之间,穿鞋的害怕光脚的。野生动物一般不会为了食物甘冒生命危险,因为受伤意味着捕获不到食物,意味着死亡。

    鬣狗的犬齿、裂齿很发达,且咬力惊人,是惟一能够嚼食骨头的哺乳动物。所以,它们有时候和花豹打斗,不一定要获胜,只需把对方咬伤,便至对手于险恶边缘。

    眼前这六条大家伙,明明看到死去同伴的惨状,却没丝毫退却之意。从这一点可以判断出,它们很饥饿,这片草原的旱季,应该刚刚结束,大量的食草动物,尚未迁徙过来,我和杜莫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无疑是给自己制造棘手的麻烦。

    这些从非洲草原上成长起来的生命,可谓野性十足,毅力顽强。“追马先生,别再安慰我了,杜莫很胖但脑子不笨。你难道没看见,它们站立时肩部高于臀部,其前半身比后半身还粗壮。个个挺着大脑袋,头骨粗壮,头长吻短,耳大且圆,尤其前肢末端的四趾,深深按进草丛内,看不清楚大爪上有无镰刀似的弯钩。”

    “好了,杜莫,你到底要说什么,难道你就不能说点别的,作为彼此在黑暗中保持辨认的讯号。”我不耐烦的大喊到,一是反感杜莫的脆弱;二是眼前漆黑一片,那六条鬣狗估计变换了位置,我无法判断下一只会突然从哪个方向扑来,它们掩藏在黑暗中,很容易一口咬住我的喉管,把连在上面的心脏也扯拽出来。杜莫发出的用来辨认彼此的讯号,不该夹杂有特殊内容,那会分散彼此协作的注意力。

    “追马先生,我是说咱们遇上大麻烦了,你难道还没看出这是一群斑鬣狗,非洲草原上体型最大,最凶狠的一种。它们能一次连皮带骨吞食十五公斤的猎物,一对一咬倒斑马和牛羚。噢,还有,这些家伙进食和消化能力极强。”

    杜莫的话,听得我毛骨悚然,回忆闪电过后的景象。那六只棕鬣狗,皮毛有许多不规则的黑褐色斑点,每条身长足有一百八十公分,棕鬣狗前肩的高度,至少九十公分。结合杜莫的描述,再如此一想,刚才宰杀一只棕鬣狗鼓起的士气,如渐渐膨胀的气球被针扎一下,开始萎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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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上帝啊,追马先生还不清楚,我们宁愿被六条猎豹围住,也比眼前的局面好些。”杜莫这么一抱怨,我立刻明白了什么,他比我更了解棕鬣狗,知道我把问题想象简单了。

    “你刚用匕首刺死的那条鬣狗裆部,有一条假的雄性生殖器,那不是它真正的生殖器。这是一群母鬣狗,它们想快些吞吃到食物,着急跑回土穴喂幼仔。咱们被盯死了,假如刚才追赶我们的有八条棕鬣狗,那说明其中一只去呼叫外援了。”

    听到这里,我才知道错怪了杜莫,他不想让我在勇气的支配下去冒险,即使刚才准确宰杀了一只,但谁又能保证第二只也如此从容的死在锋利的匕首之下。

    “这棵大棕树貌似五米高,树干又粗又平滑,你能爬上去吗?”说这话时,我感觉自己就像站在一根刨光叶子的大葱底下的小蜗牛,若要杜莫爬上树冠更难。“杜莫你必须得上去,我来掩护你。”

    说完,我迅速背靠大树下蹲,杜莫从我发出的声音,霎时明白接下来的步骤。他以训练有素的身法,准确踩到我两个肩头,粗胖的双臂抱稳树干后,立即朝上攀援。

    肩头的压力,由沉重变得轻缓,我开始双脚发力,两个膝关节内收,配合杜莫的双臂往上顶送。这个时候,我的重心很低,极易被窜过来的棕鬣狗咬住咽喉。

    沸扬呼啸的风雨,从眼前的黑暗中扫过,湿淋淋的蒿草,被蹂躏的飘摇不定。我咬紧牙根儿,使劲儿顶着这头沉重的科多兽,他的体重最少在一百六十公斤以上。脚上湿透的军靴,不可逃避地承受两个壮汉的重力,早已深深陷入绵软的草地。

    我顶杜莫的同时,喉中不断发出狮子愤怒时的低吼,意在遏制蠢蠢欲动的鬣狗,不让它们趁虚而攻。“好了,我总算骑到树冠上了,这上面的叶子,大的就像天蓬,能有效的遮风挡雨。”

    “能等我上去咱们再聊天吗?”我一边半蹲着击剑式马步,一边握紧右手的利刃,左手格挡在下巴及咽喉部位,不断警惕着四周。杜莫坐在高高的大棕树叶子里,欢天喜地的呼喊着,仿佛终于爬上了安全岛,先要对树下的棕鬣狗嘲笑一通。

    第二百零六章:逼近种植园的胃

    “追马先生,我把匕首在嘴巴的位置垂直下落,你站开一点,等你有了两把匕首,就可以像螳螂那样爬上来。数到五,匕首就开始下落。一,二……”

    劲风和降雨挥撒着,把杜莫发出的那种滑稽乐观的声音吹的飘渺久远,仿佛从天边传来。我略略向前迈跨几步,防止降落的匕首被风吹歪,假如真砸到头顶,对于棕鬣狗而言,恐怕没什么比这更幸运。

    “嗖”杜莫垂直丢下的匕首,猛然扎入柔软的泥草,循着声响,我慢慢后退到落刀位置,先用脚踩住匕首,左右猛挥两下右臂,警告鬣狗不要趁我弯腰之际攻击,于是迅速捡起另一只冷兵器。

    六只大个儿头的棕鬣狗,好似看出我有爬树的迹象,纷纷不难烦地发出低吼。这样一来,我便确定出它们大概的位置。

    说时迟那时快,两把匕首刀尖朝下,被我攥在双手,随着一声大喝,我迅猛转身向大树上窜跳,双腿夹住树干的同时,两把刀子也扎进树皮,为防止鬣狗扑过来,撕咬掉小腿上的肌肉,我手脚并用,果然如同一只螳螂,噌噌几下攀上大棕树。

    快接近杜莫时,他一把揪住我肩头,生怕我再掉回去似的,使劲儿往上提我。“哇,你爬树的动作太敏捷了,简直一只猴子。”我骑在几束宽大的叶子上,和杜莫面对面抱着同一根树干。

    “上面太冷了,我大腿内侧几乎要结冰。杜莫你冷吗?”我俩抱着摇曳的大树,嘴唇哆嗦的很厉害。“你说呢?我现在只怪自己脂肪太少。冷就冷吧,至少鬣狗吃不到咱们。”他也哆嗦着嘴唇,说完更用力地搂抱住大树,生怕忽然刮来大风,把他半肥胖的身子摔下去喂鬣狗。

    “这会儿若能吃上你做的牛肉馅饼,或者一小块儿热披萨饼,真是再好不过了。”说完,我将冰冷潮湿的额头顶靠在树干上,也用力抱紧了些树干。雨夜的风,仿佛故意吹走我俩身上的热气,一刻不肯停歇地刮来刮去。

    在树冠上稍稍喘了几口气,底下的棕鬣狗便抬起前爪,扒住棕树主干尝试撼动,妄图把肥美的猎物晃下来。其余几只急得嗷嗷呻叫,不停绕起圈圈。

    “现在你还宁愿它们是一群猎豹吗?”我两腿夹紧树枝,一边抬起匕首削砍两旁的叶子,一边无所适从的问杜莫。“噢,不,我宁愿它们是鬣狗,否则树上也不安全了。”

    因为杜莫太了解这些野兽,才会被吓成这样,听他认真的语气,仿佛我真是上帝,可以选择性地把鬣狗变成会爬树的猎豹。不过,疲倦没能压抑住他的健谈。

    “追马先生,您可能还不了解,成年猎豹不能爬树。猎豹未成年时会爬树,由于它们没有爪鞘,爪子收不回去,所以随着年龄增大会慢慢磨损,磨损到一定程度就爬不了树。假如脚下是一群花豹,咱们就不能这么悠闲地聊天了。”

    杜莫不愧是非洲大地上成长起来的男人,他对热带草原上的每种动物都很了解,我这会儿才强烈得感觉到,用一把短短的匕首,在漆黑的草地同六只大棕鬣狗搏斗是多危险的行为。

    “给,杜莫,你披上这个试试,它比你头顶那几根鸟尾巴似的树叶好使多了。”说着,我把编制好的披挂递过去。“噢,上帝啊,太棒了,不仅遮雨挡风,还有点保暖的感觉。这究竟是什么,简单的几根草叶,在你手上拧了两下,怎么就变得如此实用。”

    双腿依旧冰冷,双臂也夹紧在肋下,瑟瑟发抖的两只手,正为自己编制一件披挂。“这是蓑衣,中国古代有个人品高尚的老者,看不惯朝廷的腐败与虚伪,索性独自驾着小舟,在天寒地冻的风雪江面上垂钓,当时也披戴着类似的一件草衣,虽没锦裘舒服,但此人的心灵,却挣脱掉荣禄的困牢。”

    杜莫听完后,像个好奇的小学生,陷入沉思畅想了半天,才接着说到。“你是个中国通,东南亚和中国挨着对吧?”他的话如同一根刺,令我心尖猛得一惊。自己困在非洲大草原的一棵棕树上,正是被虚伪的政治所迫,而我此时,和那位古代诗人的处境,可谓不谋而合。

    这一夜的风雨,直到火红的太阳从草原尽头的海平面升起,才有了转歇之势。我摇醒昏昏欲睡的杜莫,让他清醒一点准备下树。

    清晨的空气冷得要命,假如闭上眼睛,根本不会觉得身处南回归线上。“杜莫,留尼汪怎么这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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