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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5

作者:破禁果
更新时间:2017-10-25 21:07:30
了手下的人,还收买了手下人的心。

    这点和沧鬼相比,一下便彰显出一个团队的素质,而沧鬼的溃败本就该注定,他们从淫-靡残暴中享乐,并以此维系彼此间的惺惺相惜。

    混乱的窝斗以及对坛木井的猜忌,都加速了沧鬼这伙强盗的灭亡。也难怪海魔号如此霸道,单刀直入的前来抢这批军火,毫不把他们夹在眼皮子里。

    藏好疯狂狙击手的武器,利用极短的时间,把这家伙推进山石缝隙,盖好那堆枯萎的青草及藤蔓,又抛些碎石灌挤进去,保护尸体不被野兽饕餮。

    有时候,两个人之间成为对手,并非彼此的主观意愿决定,所以,应该相互尊重。对于海魔号的打家劫舍,我只听得水手传闻,未亲眼见证。

    反过来想想,会发现一个奇特的逻辑,假如沧鬼把我杀死,继续迫害那些无辜的女人,陶醉于罪恶之中,而海魔号的强硬打击,恰恰为我报雠雪恨。

    如果说,海魔号的做法属于黑吃黑,毫无道义可言,不该美化这种行为。但客观上,他们确实在大力打击作恶的沧鬼。我若唯物而论,该感谢这群海盗,若唯心而论,该嗤鼻这群海盗。

    好比以毒攻毒治愈疾病,这种疗法被认可,因为人类获得了健康。唯物论也好,唯心论也罢,人本身就是趋利避害之物,不必大谈阔论。合理的符合人性要求的,就该予以满足,而禁止的,却是那些非分之想,非本之求。

    这也是我为什么,给这名疯狂海盗狙击手简单下葬的原因,我总感觉,这家伙若杀起沧鬼那帮盗贼,一定犀利凶狠。

    略略整顿之后,抱起狙击步枪,面向大船顶峰的方向,急速飞跑。如果杰森约迪尚未离开大船,海魔号的援兵也没及时赶来,我将把昨夜没射杀干净的三个海盗,陆续钉上赎罪的高台柱,哪一个也别想活着逃离山涧。

    第一百九十章:切断逃敌的尾巴

    树林中的鸟,也耐不住干热,群飞到山涧底下,贴着溪边饮渴乘凉,唯独一只只黑亮坚硬的蝉,通过口针汲取树皮里的水分,得意洋洋的聒噪没完。

    我飞快的奔跑,身影从林荫下一带而过,抱在怀里的狙击步枪很长,枪管儿和枪托儿总把垂下的树枝和树苗拨打的哗哗乱晃。

    赶到大船上方的峰顶后,我趴在边沿一颗大石头侧面,悄悄扒开草丛朝下观望。下面只剩安静的大船和空荡荡的甲板。杰森约迪带领他的两个手下,真的开走了六艘满载军火的游艇。

    虽不知道他们离开多久,但我还是急速起身,顺着峰顶追赶而去。假如残余的敌人没有走远,在我赶到山涧入口时,或许可以狙杀他们。

    为了提高追击速度,我必须绕开林木,贴着边缘奔跑,这样便暴露在阳光下,享受不到斑驳的树荫。踢踏着蒿草,我虚点脚尖,防止踩上细小的石块儿滑倒,扭伤了身体。

    遇到低矮灌木时,我非但不减缓脚步,反而提速助跳,腾空跃起的瞬间,双腿并拢蜷缩,厚厚的军靴,便唰地一声脆响,擦过植物顶部的绿叶。长长的狙击步枪,能在制空时保持身体平衡,重心一落地,向前跨一大步,把俯冲的惯性揉进奔跑中,死死追赶六艘小艇。

    到达山涧入口时,蹲靠在一块儿大石后面,举起望眼镜侦察目标。远处茂盛辽阔的大森林,铺满强烈的太阳光芒,抹去了先前的神秘,缭绕的白烟水雾,早给蒸得不知去向。

    泄洪尾期的河水,依旧混黄的厉害,但河面的汹涌走势平淡许多。六艘雪白的游艇,颜色格外扎眼,正从S型的支流河道上弯转。

    因为超载和驾驶人手不足,这几只小船,犹如在粘稠的巧克力浆上缓缓游动,跑不起来。我立刻放下望远镜,拽过狙击步枪,搭在齐胸高的大石,急切的朝目标瞄去。

    那六艘小艇,前后衔接的非常紧凑,酷似连在一起的六节火车厢,狙击准镜上的刻度,显示目标的距离为一千三百米。也就是说,我得在敌人超出两千一百米的距离前,全部射杀掉他们。

    杰森约迪率领的艇队,每次游经弯道时,便把马达开到最小,使船像拖拉机那样,速度很慢但马力强劲。等到平稳过渡后,小艇才稍稍加速,继续朝前奔跑。

    此时,六艘小艇即将接近弯道,驾驶舱内的三个海盗,由后及前的摘下档位,放慢速度试探着,在不足八十度的弯角甩尾横渡。

    这是个比较良好的射击机会,一是敌人的速度放慢,子弹在长距离飞行中产生的误差较小;二是游艇侧位,暴露出挡风玻璃后面的驾驶员。

    杰森约迪驾驶最前端的一艘小艇,其余五艘如同蛇尾巴,在后面摆来摆去,严重遮挡我的狙击视线。但艇队尾部,横在弯道上的时间较长,倒数第二艘游艇,左侧窗户越来越面向我的枪口。

    镜孔中的T型准线,逐渐对焦悠悠闪现的人形。“嗖”一道白烈的火线,从峰顶飞射而去,像当初射杀前来巡查的白色游艇一样。艇窗里面,一个高瘦的家伙,戴着漆黑的墨镜,一边咬着雪茄,一边手把方向盘,小心谨慎的控制着船体转换航道。

    他此时的神态,再度恢复了心高气傲,远不是昨夜龟缩在甲板上的狼狈相。

    游艇上的无色玻璃,被阳光照的分外明亮,弹头穿过的瞬间,碎裂的玻璃渣,没来得及松散掉落,咬雪茄的瘦高个儿便脑袋开花,一瓢腥浓的鲜血,本该散在火光下的甲板,这会儿却如注如泻,涂喷上驾驶台及身后舱壁,烘托刺眼的红。

    子弹从敌人左肩与脖颈根部的夹角打进,虽看不到具体伤口,弹头却如一把手术刀,割断里面无数根神经、血管、软骨组织。

    这名隔窗中弹的海盗,死后并未趴在方向盘上,但他拧紧的双手一松,控制方向的轮盘急速回转,致使后两艘游艇和前面四艘脱节,借助甩尾的惯性,漂靠到了岸边,卡进树林中。

    领队的杰森约迪,通过倒船镜,很快察觉最后两艘满载武器的游艇掉队。此时,他已充分意识到,两侧峰顶上的狙击手全部阵亡,高峰狙击的控制权,又被对方重新夺了回去。

    调转过去的四艘游艇,被分流的森林隔断遮挡起来,狙击准镜若再想捕捉两个活着的家伙,就得等到下一个弯道。杰森约迪此刻一定很心痛,对我咬牙切齿,他无法拖回那两艘脱节的游艇。好不容易装载上去的军火,虽然就在近前,却只能眼睁睁瞅着,任其无奈的搁浅在岸边。

    敌人很清楚,在不远处的峰顶,一名幽灵狙击射手,正拿步枪朝摄取他们的性命。假如把两艘满载军火的游艇比作仿宝藏,我就是那头守护的巨兽,啃下贪婪者的脑袋。

    杰森约迪非常理智,他深知我手上的狙击步枪威猛,索性将四艘游艇抛锚在树林后面,迟迟不肯出现。这么耽搁下去不是办法,我已经好几天没见芦雅和伊凉,不知那些女人怎么样。

    可是,我背上只有小皮筏,即使划游再快,也不及游艇最慢的速度。冥思苦想对策之际,大河入海口处,突然冒出两个黑点,在我观察的望远镜中低空飞行。

    霎时间,大脑传给双腿一个指令:跑。抓起狙击步枪,腾然转身朝树林密集的深处猛钻。难怪杰森约迪遇袭后躲在森林后面不肯动,原来是等空中支援。

    我很清楚,两架称之为“空中悍马”的军用阿帕奇,从大老远的地方赶来,可不只为给海盗首领些安慰,他们定会冲我伏击的山顶扑来。

    假如上面配备了热感应系统,无论我在树林里奔跑多快,一眨眼工夫,便给直升机上的重机枪打烂身体。

    眼角两旁的大树,嗖嗖地擦肩而过,此时,想利用钩绳下山根本来不及,除非直接跳入山涧下的溪流,但那和自杀无异,就算直接落入水中,姿势稍差便震碎五脏六腑,更不用说撞在其它物体上面。

    第一百九十一章:冷却杀戮的躯体

    阿帕奇像森林上空的鹰,以极快的速度飞行,搜索绿色树冠下的猎物。在泰国的佣兵生涯里,我曾被驾驶悍马的敌人追杀,幸好亚热带丛林繁茂,挡住了每一个密集打来的子弹,我才有机会奔逃到河边,一头扎进里面逃命生还。

    我想,那大概是我一生中奔跑速度最快的一次,但现在,我不得不打破这个记录,将速度提高到空前。

    而且,这远不是在开阔的平原奔跑,我得急速观察并判断地貌、地形,挑选最利于奔跑的路径,防止被浓密生长的植物挡住去路,或不小心滑进虚掩的山石裂隙。

    所以,这个过程里,思维就像织布机里的梭子,不仅要快的眼花缭乱,还得线路清晰,正确穿越每一条编丝。

    两旁的树枝,像列车窗外疾驰掠过的栅栏,原有的颜色,也开始模糊发黑。抱着长长的狙击步枪,从矮树、乱石、山隙的上方跳跃,唰唰的腾空,身体处于半飞状态,宛如带翅膀却不能长时间飞翔的蟋蟀,

    我心里很清楚,这是在逃命,远非挣夺冠军比赛那般轻松。两架配备重机枪的直升机,估计到了山涧入口的上空,一旦他们发现我不现在附近,会立刻意识到,我正朝树林西面奔跑。

    假如对方只过来一架飞机,我抱在怀里的狙击步枪,就有机会打断它螺旋桨下的转轴,使其机坠人亡。可偏偏是并驾齐驱的两架阿帕奇,无论我先朝哪个开枪,另一只上面火神机枪,会将我瞬间碎尸。

    跨过峰顶最高的地段,山体走势转低,奔跑中有好几次,被看似脆弱却没趟断的青藤绊倒,接着整个身体像刺猬蜷缩,朝前滚出十多米,然后急速起身,继续奔跑逃命。

    干涸着绿草汁的脸颊,泛起热辣辣的疼,那一道道血痕,不知道被什么柔软锋韧的植物划伤。

    我顾不上这些,拼命握紧横斜在胸前的狙击步枪,朝挡得我找不到去路的一团团一簇簇绿色藤叶撞去,一旦无法挣脱,像坠入蛛网的小虫,便抽出身后的朴刀狂砍,剁断植物的手臂和须角。

    阿帕奇的追赶速度相当快,这更验证我的猜想,上面肯定有热感应系统。不然,如此大的搜索面积,很难用这么快的速度覆盖过来。直升机上面的敌人,只要看不到树林里有人体形状的红热轮廓,便继续朝前追击,不耽误一分一秒。

    俯冲奔跑中,急剧的呼吸,几乎抽空我的胸腔和小腹,滋味儿非常难受。前面的视野,逐渐凹陷下去,一片明亮的湖泊,很快展露,这正是盆谷凹地。

    看到广阔的水域,我像在沙漠中饥渴两天的迷失者,奋不顾身的朝水边跑去。下了这座山头,我边奔跑边摸出裤兜,掏出两个安全套,用牙齿咬开包装,迅速罩在枪管儿上勒紧。

    这时,我已经踩进岸边柔软的水草,双脚踢踏出吧唧吧唧的响声,当最距离绿油油的苇荡五十米时,我回头望了一眼那两架追命的阿帕奇,并深吸一口气,把没入湖水中的膝盖一弯,扎了进去,消失在燥热的空气里。

    在冰凉的水下潜泳,衣物裹得人很别扭,身体仿佛灌了铅,行动笨重且迟缓。我根本没时间脱简短了衣服再入水,那样会被直升机啃住逃命的尾巴,燃眉之急,顾不得水下有什么猛兽虫蝎,只能硬着头皮往前钻。

    山林虽然燥热,但水下却冷得人毛骨悚然,四周漆黑一片,耳膜和鼻腔灌满冷水,我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暂失视觉,听觉和嗅觉。

    一股空气在我肺部翻腾,好似燃烧着一把火。周身的血液,如一窝争抢哺乳的兽崽仔,拼命嚼拽我的心尖儿,吮榨里面的氧元素。

    之前,顺着大船尾部的锚链,潜下去摘锚钩,也是这种痛不欲生的感受。当时有个潜水镜,在黑暗中,即使看不到任何东西,但睁着眼睛摸瞎的感觉,远远好于闭着眼。

    因为,在那种高度紧张刺激的环境下,敞开两扇心灵窗口,即使减缓一丁点的恐惧,也是莫大的喜悦。正如我当时,恨不能拿一口袋黄金兑换一丝安全感。

    我现在不能睁眼,必须提防微生虫对视力的伤害,为了不让悬浮在湖面上的直升机看到我潜在水下游动的身影,我至少要下潜三米,同时利用深层湖水给身体降温,让自己从敌人的热感应仪器上模糊,直至消失。

    背在身后的两把步枪,一旦到了水下,它们的重量便令我的浮力大大受挫,我只能使出更大的力气,以及更快的速度,保持身体向苇荡方向安全过渡,但这更损耗胸腔内残余的氧分子。

    尤其是步枪背带,千万别挂到什么异物,因为四周漆黑冰冷,即使我拔出匕首割断纠缠,照样会浪费很多时间。潜游不到可遮掩头部的苇荡底下,我万不能出水汲氧,可想而知,外面会有多少颗子弹等着猎杀我。

    当头部顶撞到无数细长的苇管儿,我知道自己终于坚持到了苇荡边缘。一鼓作气,又朝里猛钻了几米,顺着细长的草根垂直出水,减少激起的水晕。那个时候,我已缺氧到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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