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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98

作者:破禁果
更新时间:2017-10-25 21:07:30


    池春用力点了点扑在我怀里的头,抽噎得不再说话。我和她的对话,没给任何女人听到,芦雅和伊凉早早爬上温暖的巨型巢穴,带着疲倦呼呼睡去。

    补给医药和弹药之后,我及时离开了池春她们,趁着夜色积极备战。小皮筏载我靠近苇荡,利用匕首割了很多细软的苇杆儿,回到艇舱急速扎成七个稻草人偶,再将我收集的迷彩衣物套穿在上面,制成牵魂替身。

    拖着芦雅和伊凉攀上峰顶,如此大费周折,就是要给敌人假象,使母船获得错误信息,启用错误的战术,我好从中得利。狙阵是一种无形的堡垒,最令敌人头疼,迫使对方放弃交易,不再贸然前来。

    低头看看腕上的手表,已近凌晨五点,从口袋摸出一块儿鲶肉,塞进嘴巴慢慢咀嚼。抱着塞满实弹的巴特雷狙击步枪,我蹲在一层突兀的岩板下面,脸上涂满厚重的绿色,睁着等待厮杀的黑色眼睛,在黑暗中凝视。溪流在我脚下百米远的位置,不愿被我见到似的匆匆流淌。

    天就快亮了,雷电少了很多,暴雨渐渐稀弱,恢复到昨天上午的状态。如果运气够好,敌人可能不再出现,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开过来的小艇,依旧停靠在大船尾部下面,驾驶台上的方向盘,被我钩挂了两根鱼线,只要敌人贸然发动小艇,扭动方向行驶,隐藏在舱壁上的手雷,会立刻问候他们的脑袋。

    接近早上六点,冒着垂直挥洒下来的雨线,我早早攀爬上了峰顶。清凉潮湿的空气,混着丝丝白雾,一吸进肺部,叫人清醒许多。我开始布置牵魂替身,先找到一棵大松树,把第一个牵魂摆放进浓密的树冠,再将一把拆去撞针的M25狙击步枪探出密枝,找些棕榈树的叶子包缠在牵魂面部,用来引诱和迷惑敌人。

    直到上午九点三十七分,我给第六个牵魂找到合适的位置,伪装进狙击迷阵。每一个设置陷阱的地方,也是我窝藏武器弹药的分属点,即使敌人就站在牵魂面前,也不会知道附近十米远的乱石堆下或草丛坑底,藏着精良武器和子弹。

    两侧峰顶都伪装了牵魂替身,无论母船上的海盗从山体哪侧攀爬上来,凡是具备观察能力的狙击手,很容易对我设置的牵魂打上一枪。那个时候,我自然知道如何射杀对方的狙击手。

    第一百七十六章:洒下来的绿脸

    十点二十分时,降雨变得温顺而安静,偶尔吹过一阵山风,将蹲藏在树冠里伪装的我摇晃几下,附和着哗哗抖动的树叶,不知分撒到哪里。

    撩开悬挂在狼帽前沿的青藤,端着望远镜察看支流纵横的河道及入海口,透过茫茫的雨线,除了潮湿辽阔的森林,和水流翻滚跳动的河面,不见任何小白艇的影子。

    环绕岛屿的大海,鼓动着浪涛,像浇灌自家花园的老丁,吟唱着含糊而得意的调子。身后遥远的盆谷凹地,那片高低起伏的树林,正隐藏着我所守护的女人们。

    巍峨高耸的峰顶,海拔近两千,纵使超远射程的巴特雷狙击步枪,在我埋伏的范围也保护不到伊凉她们。因为距离实在太远,几乎有九公里的路程。

    我故意挺进这么大的距离,等候可能到来的海盗,敌人数量上的优势,只能通过的移动作战,和不断的战略纵深削弱掉。假使没有足够的空间,恐怕早死在沧鬼这群强盗手上,更不用说与装备精良的海魔号搏杀一把。

    中午十二点零七分,我掏出干巴巴的鲶肉,填进嘴巴慢慢咀嚼。这会儿的天气,比整个上午稍好一些,我像等待上帝宣判的囚徒,内心焦急的寻找着上岛的海盗,既害怕看不到敌人,又害怕看到他们。

    一点钟的时候,我心情舒缓很多,也许是天气的原因,海魔号不愿盲目冒险,再损兵折将,而我最期望的是,他们尽快离开,永远不要出现在我们的附近。

    直到下午四点左右,天色开始转为黑暗,我又吃起鲶肉,眼球上面绷紧的肌肉神经,放松许多。这种飘洒细雨的天气,并不十分影响作战,如果一连几日,都看不到海魔号母船上派出的兵力,那只有一个可喜的答案,敌人放弃交易离开了,或者说去其他海域抢夺财富和女人了。

    然而,海盗的真正动向,大大出乎我的意料。阴云浅薄的天际,不知何时出现两个黑点,在望远镜的视角里,宛如一对儿苍蝇,并行而平稳朝峰顶靠近。

    敌人确实狡猾,不再从海河交汇的水道进入岛林,他们避开从一开始就被监视的被动战术,采用飞行武力,从大泥淖的上空斜插到峰顶。好比对弈,可任意摆放棋子。

    我的心脏几乎跳出喉咙,刚才的美好期望,被这两架逼近的阿帕奇彻底粉碎。轻轻拉开一簇繁茂的枝叶,顺着粗犷的树干再爬高些,双腿夹紧后,挺起上身,一刻不肯放松的观望着敌人的直升机。

    这一下,我全明白了,当初的想法实在幼稚。沧鬼满心期待的交易对象,竟然把称之为“空中悍马”的直升机都带来,就算心地善良的佛祖,这会儿也能看破对方的动机,握起愤怒的屠刀。海魔号的母船迟迟隐身不现,是要给沧鬼出其不意的打击,抢劫原本需要支付高额金钱的军火。

    看来,沧鬼贼窝里那几个喽,丝毫没被海魔号放在眼里。那个海盗头子,一定在母船里胡乱猜忌,认为自己身边出现奸细,走漏了抢劫军火黑吃黑的消息,才迫使几艘探路的小白艇直接遭受毁灭打击。

    希望那个未曾蒙面的家伙,多采取宁可错杀也不放过的手段,这种窝里斗自然是越凶越好,敌人的自动消亡,对我来讲是件大大的好事。

    但我现在,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前方二点五公里远的峰段,两架阿帕奇直升机垂直凌空静止,机身腹部抛下一根绳子,接着便喷下烟雾,五个披挂着翠绿色伪装服的海盗,背着长长的布包,快而有序的抱绳滑下。

    他们蹲跪在一起,围成圈状,一张张涂满迷彩油的脸上,看不出对方肤色。一颗颗凸鼓的白眼珠子,随着鼻下细碎的唇语,滴流乱转。我知道,那是在布置战术。

    阿帕奇直升机在两侧峰顶,各自卸载下五名狙击手,然后调转高速运行的螺旋桨,变向返航。机身掠过的瞬间,下面刚刚遭受风雨袭击的浓密大树,又被吹的东倒西歪,仿佛绑了皮筋儿在地上,始终挣扎不起来。

    我本想趁敌人着地之际,先射杀一名狙击手,但观测了两架直升机后,不得不放弃这个机会。每架阿帕奇的舱门上,装载了一台对地射击的“霸气阎王”,那种恐怖的武器,想想都令人悚然。而且,一招惹就是两架。

    海魔号的经济实力,已窥豹一斑,万一上面配备了热感应系统,再茂盛的树枝,再一流的伪装,都是窗户纸。只怕没等两架阿帕奇擦着头皮飞过,便给上面的机枪手射成碎块儿,滚落进山石缝隙。

    二战爆发时,有很多大规模战区,平均消耗四到五万发子弹才能射中一人。而狙击手的子弹,几乎是1:1的杀伤效果。海魔号上的海盗头子,非等闲之辈,他这次确实用对了战术,将损失减缓到最小,将攻击输出提升到最大。

    明明知道峰顶布置了狙阵,仍要顽固的洒下十名狙击手,沧鬼贩卖的这批军火,对他们的诱惑力到了无以复加的程度。或许,那个海盗头子有着纳粹品性,非要尝试一下攻坚战,夺取战利品的同时,也夺得心理快慰。

    无论如何,那个家伙算做对了一次。客观上,他以十比一的优势,和我展开了幽灵射杀。撒布在峰顶上的十个狙击手,一眼便能看出专业水平。胜利的曙光,开始向海魔号偏斜。

    两架阿帕奇渐渐远去,再次变成天际苍蝇般大的黑点,假如我这个时候还有机会,一定先射杀掉一名海盗狙击手,即使他们呼叫那两架阿帕奇空中支援,也是远水解近渴。

    可现在,那十个家伙早已分散潜藏的不知去向,仿佛落入毛发里的几只虱子,要等到它们龇牙啃咬时,才能循着感觉一只只捕杀。

    黄昏的暗淡混合着阴雨天气,把狙击镜孔里的视线急速缩短。敌人的狡猾,也在于他们准确把握了时间,假使海盗上午的时候出现在我视线里,天黑之前,他们至少损失一名狙击手。p

    第一百七十七章:石缝中的嗜血人

    现在,只能等到第二天,有了足够光线再展开彼此的猎杀。到那个时候,这十名狙击手也该找到合适的位置,相互之间组成了连环射点,好比中国象棋里的连环马、连环炮,无论吃掉哪一个,搭上自己性命的可能性很大。

    我身后仍背着一个牵魂人偶,其余六个依旧伪装在树冠、草窠、石堆儿下,今天没发挥出一点作用。这会儿,只有默默祈祷,希望晚上的风雨温柔一点,别破坏了我辛苦摆设的牵魂。

    一旦某个人偶斜仰着暴露出来,不仅给敌人望见后笑掉大牙,更会促使他们提高警惕。为了避开雷电,夜色沉浸下来后,我悄悄爬下大树,跑向白天看好的一个石坑。

    那是一条山石缝隙,有一截斜拐进茂盛的草丛下面,我往下轱辘了几块儿大石,卡在中间垫脚,然后缩身蹲隐下去,再用一块儿条形大石横搭在头顶。假如敌人从附近经过,多不注意这些七横八竖散躺在草丛里乱石。

    摘下厚厚的背包,坐在屁股下,裹紧狼皮的脊背,靠在冰凉的石壁上。我并拢膝盖,双臂搂抱着狙击步枪,左手捏的鲶肉干儿,时不时凑到嘴前咬一口。

    慢慢地咀嚼,并不为品尝味道,我的大脑在思考着,回忆敌人降落在那一带的地形和山势,思考着他们最有可能设置伏击点的位置。假如现在不把各种情况做充分考虑,等到战斗打响,奔跑起来的时候,脑子就顾不上考虑许多了。

    四周漆黑潮湿,听不到丝毫的虫鸣或夜鸟啼呜,假如有毒蛇毒蝎之类,也钻爬下来,和我一起挨挤着遮风避雨,那可比趴伏在十个狙击手的射杀范围中心还危险。

    头顶的石板,虽然滴答滴答落着雨点,但岩缝里却没呼呼咻咻的风声,这令我有些欣慰,至少伪装的人偶被破坏的可能性很小。凌晨一点十分,雨声又小了很多,不知道上帝垂青哪一方,是要照顾我,还是照顾那十个海盗狙击手。

    为了保持明天良好的战斗状态,我合上眼睛开始睡眠,真希望自己是一只冬眠的动物,睡到三个月后醒来,那时海盗早已走得无影无踪。

    但于此同时,我们的大船也会被抢走,断了归家的路,万一海魔号获得大批军火,为了庆祝而在岛上休养、打猎,逍遥上一两个月,最终遭殃的还是我们。

    “shoot-me,shoot-me,shoot-me,……”一个小姑娘躺在地上,小腹中了枪,她嘴角挂着鲜血,用尽全力薄唇才抖动一下,挤出微弱的声音。那双漂亮的大眼睛,闪着哀怜的目光,几个围拢站立的海盗,边狞笑着边脱衣服,毫不在意这个即将死亡的小生命。

    我背着枪,眼睛始终被那几个海盗遮挡住,我不断朝里观望,身体却被牢牢绑住,丝毫动弹不得。忽然,一张满是乌血的脸被我看到,她竟然是芦雅。

    冰冷的黑暗中,我猛得惊醒,大口喘着粗气,额头的汗珠子顺着鼻梁颗颗淌下。头顶又响起微弱的山风,却吹不透这沉闷的黑夜。这是第二次临战前做噩梦,我很熟悉这种恐惧,它刺激我每一粒细胞苏醒,烧沸腾我凶残杀戮的血液。

    我痴迷子弹打进人体的感觉,痴迷匕首宰割敌人咽喉的感觉,像困在枯井下因恐惧而狂吠的猎犬,用一种痛苦来麻醉另一种痛苦。

    擦掉满脸的汗水,左腕上的时针走到凌晨四点的位置,举手扯下一把青草,塞进嘴巴狠狠咀嚼,吐出黏黏的绿浆,修补并加重面部的保护色。掏出两块儿鲶肉干儿,作为早餐饕餮进胃里,又张大嘴巴接喝了几口岩石缝隙滚流下来的雨水,轻轻推动石条爬出去草坑。

    猫着腰,蹲贴着树林地面,奔跑回昨天的守杀位置,我必须赶在敌人射击牵魂之前,爬上那棵大树,只要发现一个海盗狙击手的位置,便能顺藤摸瓜,推测出敌人的阵型。

    落雨已经变得和丝线一般细,有风吹过的时候,只轻轻扶动些软草、碎叶,不再如先前强劲。蹲上茂密的大树冠,每挪动一点,头顶的水点便流沙般扑落下来,打在我挂满青藤的帽沿儿和肩膀。

    举起望远镜,利用刚恢复的光线,抢在敌人观察前率先观察对方。我摆设的六个牵魂,在峰顶每一侧成等腰三角型,离我最远的两个点,大概在一千三百米左右。

    调整好狙击姿势,静静观察起六个陷阱。敌人应该兵分两路,缓慢推进着往大船包抄,他们也不敢妄自奔跑或动作太大,这十个海盗狙击手,压力也很大,需处处堤防着早先埋伏的狙击手,更怕一颗迅猛的幽灵子弹打进他脑壳。

    我不断观察最远的两个牵魂,它们仍结实的绑在树上,尤其那簇支出松枝格外显眼的棕榈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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