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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5

作者:云中岳
更新时间:2017-10-25 21:07:30


    “以前,他不死我难安枕,如今,他两人不死我更寝食不安。王八蛋!现在又加上一个竟能和张三丰拼成平手的小畜生,我的处境愈来愈恶劣艰难,我好恨!”

    由于心情焦躁,加上另有外人在场,这位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堡堡主,口语粗鄙得与他身份极不相衬。

    他进入内间,再扭头向天罡手说:“天雄,留意那些江湖群雄,有利用价值的人,多加留意笼络。务必记住我的话,你们也该着手培植自己的江湖潜势力,也许你我分手的时候不远了。”

    “堡主,你……”天罡手惶然叫。

    雷堡主摇手止住他往下说,低沉地道:“天下间没有不散的筵席,好自为之。金银你们可以大量动用,不必告诉我。”

    说完,奔入内间,留下天罡手在厅中发愣。

    风云八豪中,目下的八个人全在,但其中有四个人是化身。

    天罡手将四个化身支开,厅中只留下他、地煞星钱森、黄河神蛟郑章、飞天秃鹰王斌。

    他神色凛然,沉声道:“主人不是挑不起放不下的人,鸡足山之会,咱们虽未完全成功,至少已增六大门派与司马英的仇恨。主人为何会有情绪反常之象?怪事!咱们受主人知遇,理该替主人分忧,诸位可曾发现其中原故?”

    飞天秀鹰低声道:“小弟冷眼旁观,可能是为了司马英的事,尽管咱们不知主人与司马英之间的结怨经过……”

    “八弟,不许妄评主人的是非。”天罡手低喝。

    “是,老大。”飞天秃鹰点点头答。

    地煞星钱森鬼眼一翻说:“据我看,八成儿是为了落魄穷儒那王八老狗,他竟敢公然向主人叫阵。太不像话了!王兆富兄弟冒充老六,本该在与司马英交手时,用手抓剑留下胳膊的,他落魄穷儒凭甚么敢出头行凶!今后,咱们风云八豪的名号招牌不砸自破。打狗看主面,狗被打了,主人脸上无光,主人怎受得了?”

    黄河神蛟怒形于色,“砰”一声一拳擂在木桌上。说:“咱们风云八豪先收拾他,我也受不了啦。”

    天罡手伸手虚拦,说:“轻声,不可惊动主人。落魄穷儒那老狗在江湖声誉甚隆,侠义门人朋友极多,咱们……”

    “咱们不管他甚么侠义门人,宰了那王八蛋。”地煞星抢着接口。

    “好!咱们分四个人找他。”飞天秃鹰磨拳擦掌地说。

    天罡手略一沉吟,说:“主人叫咱们痛快两天,咱们何不乘机前往?那老狗功臻化境,可能朋友众多,要去,咱们风云八豪全算上,安排一次决斗,好好剥他。”

    “好!那老狗在云南县城,咱们快些赶上老六,并知会和程总管在一块儿的老五,至迟明日晚间下手。”地煞星兴高采烈地叫,他想起在清江翡翠阁被撵之仇,正是好机会,难怪他雀跃不已。

    “好!咱们这就准备。”天罡手斩钉截铁似的断然低吼。

    四个人商议停当,决定不告诉雷堡主偷偷下手,找落魄穷儒算总账。

    两天中,三十里外的大理府,连出了好几件神秘奇案,有几户从前段氏王朝的官宦人家,竟然全家神奇失踪。男女老幼平白地失踪,家中的财物,被搬走得干干净净地,又下落不明。

    那时,人口移迁制度极严,如不事先向官方请得路引,寸步难行。

    但这几户人家,竟然在夜间搬迁一空。

    据官府查明,可能是有计划的逃亡,因为除了笨重家具之外,没留下一件值钱的物品。

    后来,铸有大理府银号印铃的金银,在湖广河南一带发现。

    而雷堡主东运的侍从行囊中,藏着的珍宝却未被人发现。

    这就是雷堡上让手下在大理府痛快两天的结果,谁能查出他们这群宇内英雄所造的孽?

    司马英和萱姑娘从南门出城,迤逦南下。

    在县城他们已问清了道路,购置了行囊以及入山必须的物品。

    萱姑娘仍穿了男装,在路上比较方便些。

    司马英的飞刀,已经在兵器店里补充停当,这儿的飞刀长了两寸,而且有血槽,他没有时间定做,只好马马虎虎凑合凑合。

    他老谋深算,预计三五天之后可转回,留下了十两银子定金,打造他趁手的四寸小飞刀四十把。

    这儿有一古径南下,经过蒙化府,从府南的澜沧江巡检司分路。

    左一条小径通景东府,无量山便在府面群山之中。

    右一条进入顺宁府,沿澜沧江右岸南下,直达千里外的车里军民宣慰使司,然后出国直通八百媳妇(国名)。

    这条路上,除了军使往来之外,便是蛮夷出没的蛮荒,猛兽盘据的巢穴,靠近各处卫城,尚可找到一些汉人的踪迹,其他的便是无尽的崇山峻岭和不见天日的原始森林,是花花世界中的恐怖地狱。

    生息其间的人,除了争取生存的苦斗,永远不知世间尚有诡诈、罪恶、阴谋等等人吃人的奇事异闻。

    按理,他俩不会在蛮荒中遇上凶险,他俩并不需要和蛮人争地争食,只是两个单纯的过客。

    但事实却相反,凶险随时都在等待着他们。

    过了安南坡巡检司,踏入蒙化府地境,麻烦来了。

    古道羊肠,从山林中婉蜒升降,山林间鸟语花香,空气清新,人行走其中,浑然忘却外面的罪恶花花世界。

    小径绕过一座山腰上的飞崖下,远远地,便听到如雷水声,转过崖下,两人讶然的惊叫。

    小径已到了尽头,对面是一座奇峰,一条山藤编造的藤索桥出现在他们的眼前,迎风摇摆不定。

    长约有十丈左右,宽仅两尺余,两侧没有扶拦,稀稀疏疏地,桥面铺设了木板,但随时有一脚踏空的可能。

    下面,是深有三十余丈的深壑,壑中一条溪流,怪石丛布,溪水飞珠溅玉向下狂泻,人往下看便会感到头晕目眩。

    对岸,一个缠头赤足,穿短衫短裙的蛮人少女,背了一个藤背箩,竟然若无其事地急行而过。

    桥不住款摆,令人望之动魄惊心,替她捏一把冷汗。

    桥在摇晃,桥头系在大树上的藤结,也发出吱格吱格的尖鸣,胆小朋友不吓得趴下来才怪。

    两人替少女耽心,所以惊叫出声。少女也看清了对面出现的两个汉人,一怔之下,站住了。

    乖乖!人一止,桥晃得更凶,走这种藤桥,如果停下来,委实惊险万分。

    “露笑脸,不可吓坏了她。”司马英说。

    两人露出笑容,闪在一旁。少女心中一定,重新举步,像个凌波仙子,有韵律而轻快地过了危桥。

    在桥头,少女居然向他俩人一笑,用不太生硬的汉语说:“不要向下望,胆子小最好别过去。”

    说完,恶作剧地一笑,扭头便走。

    司马英一脚踏出笑道:“这位姑娘好顽皮。”又扭头向萱姑娘说:“我先走。”

    他不敢用轻功掠走,桥不住摇摆升沉,如不趁势举步,便会踏空,做这种桥的人真缺德。

    等着姑娘走上了桥,少女却呆在桥头转身向他们瞧,大概不相信这两个汉人也能走哩!

    等萱姑娘过了桥,少女叫:“等一等。”

    叫声中,她又摇摇晃晃过了桥,向两人轿笑道:“你们是少数能过来的汉客,是到上江嘴的么?”

    司马英摇头道:“不,小姑娘我们要到景东府。”

    “啊!景东府不该从这走。”

    “怎么?走错了?”

    “你们该从楚雄府走大路,这条小路你们汉客怎能走?”

    “哦!小姑娘,我们不是过来了么?”

    “转过第二座山,你们便走不成了。”少女解下背箩,取出两个古怪的东西,递过说:“送给你们。”

    那是一个车把一般的木器,中间有一个刻有凹糟的圆轮,把手上有两根麻绳。

    司马英接过,茫然问道;“小姑娘,这东西……”

    “前面有绳桥,没这东西过不去的。这条路到景东不知有多少绳桥,没有这东西不行,送给你们。”

    她指着绳索解说道:“两根绳绑住腰身,握住把手,滑轮扣住绳桥,便可滑过对岸。小心,绳索必须分开,由绳索上面绕过。假使滑轮坏了,人仍可挂在上面,慢慢向下爬,如果从一面挂下绑住腰身,把手滑轮一断,便会粉身碎骨。”

    司马英听她说得那么严重,不得不信,不住地向她道谢说:“谢谢你,小姑娘。”

    少女背起背箩,明媚地一笑,说:“我家住在江嘴,你们将在那儿歇息,也许我能及时赶回来招待你们,再见。”

    说完,踏上了藤桥袅袅娜娜地走了。

    司马英提着过绳桥的工具,举步说:“这一带是汉化了的蛮人,多淳朴可爱哪!”

    “哥,你说可爱,是指她么?”萱姑娘恶作剧地笑问。

    “你呀!厉害,小嘴儿可恶。”他也笑答。

    绕过两座山,前面果出现了一座绳矫。

    “乖乖!汉人确是不能在这一带山区中生活的。”司马英盯着绳桥苦笑。

    两山之间,相隔约十五六丈,下面是深有百丈的溪流,水势汹汹。中间,挂了两条鸭卵粗的并行巨绳,一高一低。

    这一面上面一条系在三丈高一块石头上,下一条也系在一个石孔中,一看便知攀吊在绳上,自然会向对岸滑下,那滋味大概不好受。

    “有趣着哩,哥。”萱姑娘拍手叫。

    他们没有向对岸仔细用目光搜寻可疑事物,毫无戒心。

    在此时,对崖三株巨树的浓密枝叶间,共有三双神光似电的大眼睛,正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其实,他们即使怀有戒心,向对岸搜视,也不可能发现躲在树上的人。

    司马英抓住绳桥略一试力,笑道:“绳桥比藤桥好些哩!看似危险,其实却安全得多,我先过去。”

    萱姑娘却笑嘻嘻地说:“不!两人一起过,好玩着哩!”

    巨绳确是可载两人,司马英未加阻止,将把手向绳上一搭,滑轮凹槽扣住了巨绳。

    他大意,不屑将两条绳索绑在腰身,单足向岩石上一点,“吱溜溜!”滑轮转动了,向对岸冲去。

    萱姑娘也搭上了滑轮,一声轻笑,也骨碌碌地衔尾冲出,片刻便滑到桥中心。

    山风呼吁,巨绳不住摇晃,看去惊心动魄。

    向下看,溪下怪石如林,溪水冲激着怪石,飞珠溅玉,声如雷鸣,假使掉下去,不必问结果了。

    答案只有一个字:死!

    绳桥两岸的倾斜度。高低相差甚大,人向下滑,速度相当快。在滑轮转动声中两人急冲而下。

    蓦地――

    对岸树影中响着一阵长笑,黑影疾闪,拴绳的大树下,多了两个黑衣人。每个人手中,(奇*书*网.整*理*提*供)有一把明晃晃沉甸甸的厚背鬼头刀,人到树上,鬼头刀举起,作势向巨绳砍落。

    震耳的吼声亦到:“停住!不然死定了。”

    司马英大惊,距岸还有七八丈,索绳一断,除了粉身碎骨别无活路,他双足上收,钩住了巨绳。

    司马英丢掉把手,用手抓实了巨绳,冲势簌止。

    “砰”一声,后面的萱姑娘撞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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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索道苦斗

    两人几乎跌下百丈深溪,总算他机警,抽出一手挽了萱姑娘的小蛮腰,两人吊在绳桥中间,上下俱难。

    他惊魂初定,看清了对岸的黑影,不由心中叫苦。

    “天完煞神。糟!”他生硬地叫。

    萱姑娘也心中暗暗叫苦,低声急道:“快!跃过侧方巨绳,往回滑。”

    测方的巨绳,是从对岸往回滑的一根,相距约有三丈左右。

    两绳中心交叉点正在前面丈余,看去高度相等,事实要低些,假使能纵过那巨绳,便可往回滑。

    司马英略一打量,苦笑道:“不可能,他们不是傻子,我们绝不会比他们快,等我们刚纵,可能他们也到了那条巨绳之下,只要一刀,你我便只好和百丈下的怪石攀亲了。”

    对岸,天完煞神仰天狂笑。

    另一株巨树上,有另一双眼睛神光闪闪,是一个灰衣老人,正将手中的五段八寸长树枝,用一柄小刀轻轻地削尖。

    他工作得悠闲沉静,盯视着树下的两个天完煞神,似乎在隔岸观火,毫无插手救助之意。

    天完煞神虽在得意狂笑,但鬼头刀并未松懈,高高地举起,只要绳上的人向下冲,便会向下砍落。

    “你们想怎样?”司马英生硬地问。

    在刀山剑海中,他毫无顾忌,但有萱姑娘在身边,他怎能胡来?

    恐惧爬上了他的心头。他似乎感到目中有苦涩的味道,浑身肌肉在僵硬,语声也生硬刺耳。

    天完煞神之一发话了:“小事两件,大概你会办得到。”

    “说!”

    “其一,将飞龙神剑掷过来,你功臻化境,不会掷不过八丈之遥吧!”

    “第二件是什么?

    “太爷说一件办一件,掷过来。”

    “这……”

    “别这这那那。掷!”天完煞神厉叫。

    司马英知道完了,低声向萱姑娘说;“尽可能拖延,如果绳断了,切记不可放手,撞崖之时,必须用脚防险。”

    司马英一面说,一面抽出一手去解胸前系带,抽手的时间,有意无意地滑下了三尺。

    天完煞神不是笨蛋。叫声又到:“你再滑下三尺,准叫你粉身碎骨,不必解系带,太爷不要剑鞘,拔剑掷过来,掷!”

    司马英只好乖乖地伸手拔剑,剑化长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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