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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

作者:那多
更新时间:2017-10-25 21:07:30
火炉远远观望的美人啊。

    她有一米七以上的身高,穿着BURBERRY收腰款的米色经典长风衣,黑色的长发盘起。站在这湿冷的上海初冬早晨的空气里,再加上从头到脚发散出的肃然,倒颇具英伦风情。

    这女子注视了我一眼,又把视线移到士兵身上:"我是海勒国际医学机构的特派研究员,我们援助的专家伦伯朗不是已经在这里开始工作了吗,你请他出来就行了。"是带有南方口音的普通话,略显生硬,我猜想她可能是在国外长大。

    "对不起,我只负责把守这里,其他一概不知。没有特许通行证,其他人一概不能进入。"

    真是个合格的门卫。我心里赞叹着。面对这样的美女也一样八风不动,难得。

    秀长的眉皱了起来,看来她已经明白了这个战士的难缠,却一时没有放弃的打算,气氛有点僵。

    "这样吧。"我一开口,两双眼睛都看了过来。

    "待会儿有人来接我,如果你找的人在里面,他应该会知道的。"

    "好的。"她向我微一点头,算是表示感谢。

    干等着有些无聊,特别是旁边还有个美女,总该说些什么吧。再说,如果她是特派研究员的话,也会是我的采访对象呢。

    "我是上海晨星报的记者,你是特地为里面爆发的传染病来的吗?"我酝酿了一会儿才问出这句。

    "嗯。"

    她冷淡的反应让我有点尴尬,真是个冰美人。

    "我是那多,那么多的那多。这儿的采访暂时由我一个人来做,所以,以后会有很多问题向你请教。"我伸出手去。

    她看了看我伸出去的手,一时间我担心她会不会就这么让我的手悬在半空,好在她还是伸手和我握了一下。她的手很冰,也很滑。

    "何夕。今夕何夕的何夕。"

    "哦,我本来还以为你不是中国人呢。"我笑着说。

    "的确不是。"

    "呃……"我一时语塞。正想着该怎么把话接回去,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失常。怎么会想着和她扯这些,前一刻还在为身处险境的父母担心,还在为自己将要面对的未知恶性传染病惴惴不安,现在碰到这个身为医疗特派员的何夕,不正该问她有关传染病的事吗?居然扯起了家常!

    我可不是没见过美女的毛头小子啊,暗自摇摇头,刚想开口问正题,一个穿着密封防护服的人从小区里快步走来,手里还拿着一套防护服,看见我旁边的何夕,"啊"地叫了一声,满脸的惊讶。

    这人正是我前天见到的外国人,伦勃朗。

    "何夕,你怎么会来?"

    声音从头罩里传出来,闷闷的。让我诧异的是,他说的竟然也是汉语。虽然比何夕要差一些,但一个外国人能说成这样,已经算相当流利了。

    只是这两人要是一直生活在国外,这种自然的交流应该用他们自己的语言才对啊。

    "昨晚我还和父亲通电话,他说你度假去了呢。"

    "度假就一定得去夏威夷、摩洛哥,不能来这儿吗?"

    "真是太胡闹了,你知不道这儿很危险……"伦勃朗大声说。

    "我是研究员,对病理比你清楚。"何夕无视他的不满,抢白说。

    伦勃朗张着嘴,又是恼火又是无奈的模样。原来何夕对谁说话都是这么不客气,我刚才也有类似的经验,夸张一点说,何夕擅于往和她说话的人嘴里扔干布,堵得死死不说还让对方口干舌燥。

    "咳咳,你也知道自己是研究员,你从来都没有在第一线进行救助的经验。"停了几秒钟说。

    "你可以指导我,而且我也接受过相关训练。"说到这里,她的眉毛微微一挑:"怎么,打算一直把我堵在这里?"语气还是平平淡淡,却有种让人想躲开的犀利。幸好不是我处在伦勃朗的位置上,不然真是难受极了。

    "你!"伦勃朗盯着何夕看了一会儿,"嘿"地重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只是需要从总部把你的资料传过来,再经由市政府批准,才能进入这里的。"

    "那么,"何夕抬腕看表:"下午一点,我会再来。不用准备衣服,我自带。"说完不待伦勃朗作何反应,就转身离去,眼神扫过我时,以极轻微的幅度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我目视快步离去的背影,忽然意识到,她并没有带着能装下防护服的大包。也就是说,她只是为了让伦勃朗搞定准入证而来,早料到不能当场进入这片封锁区。

    这又冷又傲的女子,心里算得清清楚楚啊。精英级的人,我这样下了判断。一个人的水准,在些微的细节上就能体现出来。

    是个少见的美貌和智慧兼具的女人,就是冷了点。突然又想到,我认识的女子中,似乎并不乏这般人物。路云就是典型,叶瞳嘛,脑子也相当灵活,只有水笙的老婆苏迎,似乎并不怎么有心计的样子。

    尤在感叹着,却听伦勃朗问道:"您是那多先生吧。"

    我这才回神意识到身边还站着个男人,转回头应道:"是的。"

    "刚才是我妹妹何夕,原本一直在海勒国际做病毒研究,没想到这次……"说到这里伦勃朗摊开手笑了笑:"不过她对范氏症的病毒也做长期的培养观察,到时你也可以采访她。不过她脾气古怪,刚才你也看见了吧,不是个很容易打交道的人。"

    "范氏病?你是说在这小区里爆发的传梁病叫范氏症?"我问。

    伦勃朗点点头,把衣服递过来:"先穿上,然后我领你进去。你知道怎么穿吗,要是没穿好不密封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我试试。"我接过衣服。类似的衣服我穿过一次,比手上的这套还要昂贵许多。

    "病毒传播速度快吗,死亡率高不高?"我一边穿一边问。

    "已经……"伦勃朗说了个开头突然停住,看了看正目不斜视站岗的卫兵,说:"这些我们进去再说。"

    虽说有一次经验,全部弄妥当还是花了十分钟,伦勃朗负责任地检察了一遍,这才领着我往里走。

    "小区的会所是我们的临时中心,整个医疗小组医生护士一共十三人,已经发病的人加上需要密切关察的人很多,所以忙不过来。我是海勒派过来的顾问专家,不用一直守在第一线,否则找个人过来接待你都是难事。"

    "你刚才说的'已经',已经什么?"我问。

    "已经有十二人死亡。"

    "什么?"我当时就呆了,停下脚步瞪着他:"这才几天,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我想你要有些心理准备。"伦勃朗转过身来注视着我:"你将要看见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传染病。"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清晨的薄雾刚刚散去,太阳照在这个小区里,照在我的身上,却是冰冰冷冷的。直冻到我心里。

    "最恐怖的,远比埃伯拉更可怕!"伦勃朗头罩里的声音低低沉沉,"嗡嗡"着撞进我的胸膛。

    三、浸泡在鲜血里的范氏症

    "我想你要有些心理准备,你将看见人世间最恐怖的传染病。"这样郑重地提醒我之后,伦勃朗从口袋里摸出一叠照片递过来。

    "好几位医疗小组的成员在病人死亡时当场晕倒,给你看些现场照片,希望你到时不要也晕过去,不过,呕吐似乎是不可避免的。"

    这叠照片有十几张,每张有七寸大,非常清晰。

    但我在看第一张的时候,并没有马上看出来里面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房间的一角,却不知道拍摄的对象是什么。照片上是一片红木地板的近景,地板上不太干净,除了一些污滓外,还掉落了些不明物体。

    虽然照片把地上的东西拍得相当清楚,我还是没办法一下认出那是什么。那一团一团暗红色的,有拳头大小的,有的更小一点,还有的并不成形,像一小堆红色肉糜。再旁边是沙发的下半部分和两只椅脚,上面也很脏,红沙发上面有几斑暗蓝,红色的椅脚上有几块土黄,不知是什么染上去的。在照片右侧的边缘,还露出半截带状物。

    "这……"我抬起头,想询问伦勃朗,他却示意我继续看下去。

    我把第一张移到底下,第二张照片的内容跳进眼帘时,胸口登时一闷,赶忙把视线移到一边,胃里却已经翻腾起来。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压下吐意,这才敢再看照片。

    第二张照片和第一张拍的是同一个场地,前一张是局部,而这张取的是中景,可以较完整地看到在这个客厅里发生的惨剧。

    一个人倒在长沙发上,从脖子开始到腹部一片血肉模糊,他的胸腔和腹腔向外翻出来,好像被人开膛破肚,白色的肋骨清晰可见。

    我这才意识到,并不是这个家的主人特别偏爱红色,用红色的地板用红色的沙发和椅子,这一切都是照片中死者的血染红的,他体内所有的血都流了出来,洒遍了沙发和旁边的椅子,只有在少数地方才能看出沙发原本的蓝色和椅子原本的黄色。

    "这是被谋杀的?"我脱口而出。

    "这样的场景很容易让人想到开膛手杰克吧。很遗憾,范氏症的每个患者死去时,都是这么的惨烈!这是第一起病人的死亡照片,后面的一些是死在救护中心里的。"

    我飞快地看了剩下的照片,不同的死者,一样的血肉横飞!

    "怎么可能,生病怎么会生成这个样子,这是什么病?"我惊呆了,喃喃地念叨着。我以前也见过一些残忍恶心的场面,但以这次最为酷烈,不过也好在我有那些经历,不然肯定已经找地方吐去了。

    "这就是范氏症,全称是范氏群发性器官亢奋症。"

    "器官亢奋?"我现在几乎完全停摆的脑袋无法把器官亢奋和这样的死亡联系在一起。

    "由一种罕见病毒引起的全身大多数器官的病变,亢奋是病变器官的症状,这些器官包括心脏、肝脏、肺、胃、肾脏、胆、膀胱甚至大小肠,病人在得病初期会感觉特别精力旺盛,有强烈的饥饿感,吃下平时饭量三四倍的东西也不觉得饱。二十四小时到四十八小时之间,病变器官变得比正常状态肥大百分之二十到三十,这些器官互相挤压在一起,当亢奋的临界点被超越,几乎是一瞬间,心肝脾胃肺之间的挤压将使病人陷入剧烈的痛苦中。但这些器官的增大趋势不会停止,反而以比之前更快的速度,像充了气似的大起来。更严重的是……"说到这里,伦勃伦忽然停了下来。

    "还有更严重的?"就刚才他说的那些,已经足以让人在短时间内死去,而且听上去一旦发作到这个地步,现代疗几乎注定是无能为力的。这还不够,还有更严重的?

    "走吧。"伦勃朗说:"别站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我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往小区会所,哦不,现在的临时医疗中心走去,刚才那十几张照片上的情形却不断在眼前闪回。

    走了没多远,看见两个提着箱子的医生快步在前面跑过。

    "怎么了?"伦勃朗大声叫他们。

    "是三号楼,三号楼二零一住户报告出现亢奋状态。"一个医生回答着,并没有停下脚步,飞快向三号楼奔去。

    "见鬼,又有一幢楼受到感染了。"伦勃朗低吼了一声:"感染一个就得死一个啊。"

    "啊,死亡率百分之一百吗?"我发现了他话里包含着的可怕消息。

    "是的,百分之一百,刚才那个报告自己感觉亢奋的人,希望是他的心理问题。"

    "现在有几幢楼出现了病人?十二号楼呢,有没有被感染的?"我急着问,十二号楼四零三,我父母就住在里面。

    "这个小区一共住有三百九十二户,封锁时小区内共一千零八十九人。三号楼先不算,确诊感染的十八户,共三十三人,分布在三幢楼里,目前已经死亡十二人,从昨天夜里开始有人陆续进入病危发作期,估计今天和明天的死亡人数还会大幅上升。十二号楼还没发现受感染者,不过你为什么特意问这幢楼?"

    "我父母住在里面。"

    "哦?"伦勃朗看了我一眼:"难怪你冒着危险,坚持要到这里来采访。让我想想,嗯,最近的感染楼离十二号楼也有两幢楼的间隔,如果我们控制得力,那里会是安全的。"

    一个黑影突然从天上落下,掉在旁边的草丛里。

    "这是什么?"我问。

    "麻雀吧,被击毙的麻雀。"伦勃朗解释说:"引发范氏症的病毒有可能通过动物传染,猫狗之类的已经确认可以受感染,而鸟类……这种病毒正在不停变异,我们不能冒险,这个小区正用播放着只有鸟才能听见的嘈音,偶然有闯进来的,就像刚才这只麻雀,自会有军方支援的狙击手把它干掉。"

    "可我怎么没听见枪声。"我疑惑地问。

    "当然是加了消音器的,否则不是要被封锁区外的居民听见。现在外面一定已经有很多流言了吧,要是听见枪声还了得!"

    "的确是。"我表示赞同。

    "这小区里你已经很难见到人以外的生物了。我想你一定闻到那味道了。"

    "是我在门口闻到的那股吗,很刺鼻。"

    "那是一种化学药剂,用来杀死和阻挡昆虫。在那样的浓度下,连飞虫不避开也会死去。"

    "昆虫也会传播?"我一阵毛骨耸然。

    "目前还没发现,但考虑到安全性,又是上海这样的国际化都市,不能冒任何一点险。况且,我刚才和你说过,这种病毒正在变异。"

    "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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