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本小说网,上万本全本小说供您下载阅读。
最新网址:www.shukuge.com

分节阅读 46

作者:路舟儿
更新时间:2017-10-25 16:41:23
越来越遥远,越来越陌生,她还再等我吗,此刻她也想我吗?

    每当此时,我总是捧起沈冰给的那本《红楼梦》,轻轻抚摸,睹物思人。

    前面的路一团黑,前途一片渺茫。

    早晨,我看到楼下车站,站着许多等车的人,非常羡慕,他们都是白领一族,有班可上,工作稳定,有薪水可领,而自己却像个流浪者,漂泊者,不知道落脚地在何处。想着,想着,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

    可是上天还是眷顾了我一把,俗话说,人一辈子总不可能一直行走在黑暗里,总有天亮的时候,我终于等来了天亮。

    那天中午,一辆轿车停在楼下,下来两个人,一人拿着一份信详细对照下门牌号,然后敲开门。

    房东连忙喊我的名字,其实我已经看见了,我应声出门,两人径直进了我的屋子。戴眼镜,头发卷起来的人主动自我介绍:“我叫杨伟,是银州晚报总编辑,看到你的信我才找到这里的。”

    我有点受宠若惊,忙给杨总编让座,倒了杯水。杨总编很客气,说起话来文质彬彬。

    “你给我寄的报纸我收到了,你勾出的错误很正确,做为总编辑,报纸出现这么多错误,我真诚地向你道歉,感谢你对我们报纸的关心和支持。”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支吾半天,说:“我是随便看的,发现了错别字就勾出来,就怕学生们看到,影响了他们。”

    “你说的对,报纸的读者不仅是成年人,还有许多在校学生,经常读错别字会对他们的语文知识起到潜移默化的副作用,时间长了,危害就大了。”杨总说话时语气非常诚恳,足以看出他对报纸负责的态度。

    随后杨总问了一下我的简历,我?大概说了下,当听到我是师大中文系毕业时目光顿时亮了起来,杨总开玩笑说他也是那所学校中文系毕业,还是我师哥呢。

    杨总问我现在干什么工作,我羞于启齿,顿时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在打工。

    杨总问我今后的打算,我垂下了头,半响回答:“我不知道。”

    杨总站起来握住我的手说:“明天你来我们报社上班,做校对,我在办公室等你。”

    真是天上的馅饼砸中了我,我感激啼零,连忙说:“谢谢,谢谢杨总。”

    第二天早晨我起的很早,我刻意打扮了下,虽然脸色发青,皮色暗淡,但镜子里的我似乎精神了许多,少了点颓废之气。

    我来到报社敲开杨总办公室门,见是我,杨总很热情,目光里透着一种欣喜,倒杯水,说:“小路,你要好好干,干好了以后去跑记者。你做过老师,又学过中文和外语,以后的路会越走越宽,越走越好。”

    我谦虚地点点头,忙说:“谢谢杨总,我会努力做好校对工作的,绝不辜负您的期望。”

    杨总打电话让朱科长来一下。

    一个矮矮的胖子敲门进来,杨总介绍说这就是校对科朱科长,同时把我也介绍给了对方。

    朱科长的长相挺搞笑,头很大,没有脖子,咋一看,好像头直接按装在肩膀上。

    朱科长面无表情,只是冷漠地看了我一眼,我满脸笑容地向朱科长伸出双手,朱科长伸出一只手勉强轻握了一下。

    杨总向朱科长交代了一下,大意是要好好抓抓报纸差错,校对作为报纸的最后一关,一定要把好,不能让一个错别字漏在读者的眼里。

    朱科长点头哈腰,连连保证,然后我告别杨总跟着朱科长到了校对科。

    走进校对科,我看到除了少数几个年轻人外,大多是老头老太太,他们戴着老花镜,伏在桌面上,一边看原稿,一边用笔尖点着打字员敲出来的字。

    朱科长拍拍手大声说:“大家停停,给介绍下,我给大家带来了一位大学生,他就是前段时间挑出差错、你们遭到杨总狠批的那个高材生,是杨总专门请来的人才,以后你们有啥不懂的,可直接向他请教。”

    朱科长的话听起来特别扭,很刺耳,这不是当众树敌公开离间吗。

    我忙抱拳鞠躬,微笑着说:“我是新手,以后业务上请各位老师多多帮助。”

    “新手?新手都能挑出这么多毛病,那老手了不知道要跳多高呢?”朱科长接过话茬,连讽带刺地说了句。

    我明白了,朱科长还为那份信耿耿于怀呢。

    大家都望着我,神情呆板,面无表情,然后又低下头开始了工作。

    我走到自己办公桌前坐下来,心里怪怪的,有种莫名奇妙的感觉。

    我第一印象,这里的工作氛围很压抑。

    办公室里安静得出奇,只听到笔尖点击桌面的声音,而朱科长坐在那里,悠闲地品着茶。喝茶的声音很响,与静静的工作氛围极不协调。

    朱科长交给我的工作是校对小说连载,我一字一句看得非常仔细,校了三遍后我才慎重签上自己的名字。

    中午下班时候,朱科长仍坐在那品茶,我注意到大家离开时,各走各的,互不招呼,即就是提前干完工作的,也是坐在那里沉默不语。那几个年轻人临走时,趁猪科长不注意,悄悄给我挥挥手,耗子一样溜了。

    回到出租屋,我一点高兴不起来,虽然只上了半天班,但总感觉不踏实,随时被暗箭射中。

    我睡了一下午,晚上去了会所,找到老板后把自己辞职的想法告诉了他,胖老板大为吃惊,说我才工作半个月怎么就辞职,半个月来预订我的客人排成了长队,收入这么好,哪儿找这么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呀?

    我说我找到了工作,不能再干了。

    胖老板看我辞职的态度很坚决,脸色突然阴沉下来,冷冷地说:“那把已经预订的这些客人接待完了再回去。”

    我说不行,我明天就上班,精力分过不来。

    胖老板沉默半晌说:“好,那?把今晚预约的人得接待完。”

    为了能拿到半个月来我的提成,我咬牙说行。

    没想到当晚,领班给我安排了四个客人,前三个下来我已经是精疲力尽,头昏眼花,下面肿得像棒槌。

    第四个客人很执着,一直等到了凌晨,没想到是要我初夜的那个漂亮少妇,看到我肿得像棒槌的下边,她很同情,只要了一次。我把辞职的想法告诉了她,她很高兴说以后我不会再让别人乱骑了,并把电话留给了我,说我们单独联系,成为地下情人,她不会亏待我的。

    我说行。

    下班后我找胖老板时他已不见了人影,无奈之下,我只好睡在了会所。

    被骗,泪干了

    ?第二天早晨,我直接去了报社,去得很早,提开水拖地,大家来时,我把办公室地板已拖得干干净净。<冰火#中文舒

    大家依次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说话,不闲聊,也不说声谢谢,打字员没敲出原稿之前,大家只好翻开当天的报纸静静看着。

    我也得学会适应这种氛围,默默地看着当天的报纸。

    突然朱科长一声长笑打破了宁静,毛骨悚然,大家都吓了一跳。

    朱科长的笑声极其特别,既不是朗笑,也不是闷笑,笑声好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又似乎是鼻腔里发出来的,很冰冷,很悚然,能让浑身起鸡皮疙瘩的那种笑声橼。

    大家都低着头,但眼睛都斜吊着朱科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引进的人才?还大学生呢,我看狗屁不是,这么简单的字都看不出来,看的啥版子呀?”猪科长的骂声洪亮,几乎穿透墙壁,隔壁的人都能听见。

    我脑袋嗡的一下,浑身哆嗦起来,额头冷汗就下来了蓣。

    接着朱科长喊了一嗓子:“大学生,你过来。”

    我抖抖颤颤走到朱科长桌子前面,朱科长一把将报纸扔在地上,冷冷地说了声:“自己看去。”

    我弯腰捡起报纸,翻开自己校对的小说连载,返回自己桌子仔细查看。

    我一字一句从头读到尾,没有发现有什么差错。我不相信自己,又读了第二遍,还是没有发现。

    我拿着报纸心惊胆战地走到朱科长面前,声音很轻很小心地问:“朱科长,我又看了两遍没看出来,请您给我指出来,我一定改正。”

    朱科长慢吞吞喝了一口茶,表情傲慢地说:“你水平还差得远呢,你连我们科的高中生都不如,不要骄傲,该学的东西还多着呐。”

    我忙满脸堆笑说:“是是,我以后一定好好学习,向老师们多请教。”同时把报纸打开铺在朱科长面前。

    朱科长指着第一段里“太阳从地平线上跳起来”文字说,这显然是不对的,早晨的太阳是慢慢升起的,哪有跳着升的?

    我忙解释说这是文学作品,用夸张的手法是可以的。

    朱科长见我辩解,眼珠子瞪得跟牛蛋似的,呵斥道:“说你水平差,你还不服气,你们家的太阳是跳着升起的吗?”

    我无语,这人怎么连起码的文学常识都没有呀,再解释下去无疑是对牛弹琴,虽然我满肚子委屈,嘴里还是不停说“是是”,便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坐在那里,如芒刺喉,满腔愤怒,心想怪不得报纸错别字满篇,有这种草包当科长,没有错别字才怪呢。

    那几个年轻人在桌底下给我连连摆手,不停眨着眼,意思我明白,是让我别跟草包较劲,他们早已习以为常了。

    然而让我最气愤的是,这个草包不会说人话,说出的话怎么那么恶毒,句句如毒刺,句句能伤死人。

    后来时间长熟悉了,有个年轻人悄悄告诉我,别跟那个猪头计较了,猪头本来就没文化,素质差,原来就一印刷厂工人。

    虽然受了一肚子委屈,我还是挺兴奋,毕竟我有正式工作了。

    我回到出租屋赶快给父母写了一封信,并把这个消息也写信告诉了小杨。

    下午我又去会所找胖老板要工资,我大概算了下,我的提成将近五万呢。

    我找到胖老板,提出结算工资。

    胖老板一脸阴笑,破口大骂:“结算个你妈的巴子,你以为我这是你家的后厨,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告诉你,会所干不够一年不结账,你现在给我好好想想,要钱还是继续干,不干的话立马给我滚蛋,一分钱没有,你看着办。”

    我愤怒极了,但我强压心中的怒火,继续说:“半个月我给你挣了多少钱呀,我的提成总给我吧,这是我心血换来的。”

    “滚你妈的蛋,在我这又吃又住的,还想要钱?就是不给,你想哪告告去吧。”老板颐指气使地骂道。

    “老板,给我吧,我真得很需要这笔钱,我要去救我的女朋友。”我乞求。

    “滚不?滚?你找打是吧。”胖老板叫来了几个看场子的大汉,凶神恶煞似地瞪着我。

    自己辛苦半月的心血就这样被霸占了吗,此刻,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挥拳冲上去,胖老板用手轻轻一推我便仰面倒地。

    我太虚弱了,半个月来我身体被掏空了,只剩骨头架子。

    我躺在地上,泪水洗面,痛哭流涕。这是什么世道呀,弱肉强食,真是呼天天不应,呼地地不灵。

    我被几个大汉强行架出了会所,被扔在地上。

    讨要工资无望,擦了把眼泪,我站起身,摇晃了一下,孑然离开了。

    但是这个朱科长好像跟我就是前世的冤家,每天上班,他总是找茬带刺说我几句,我时时刻刻自己说服自己,要忍耐,忍耐,工作中千万不要出现半点差错,如果被猪头抓住尾巴,像我这种招聘人员,他会随时找借口把我踢出去,因为有一次,我版面上发现一个错字,他立刻去杨总那告了我的黑状。

    我不想失去这份工作,我不想让父母再为我担心,父母在信里得知我在报社上班后,高兴得彻夜未眠,他们的儿子终于在银州有个落脚地儿了。另外,报社给我每月工资是两百,加上一百元奖金,三百元已经是我当教师工资的两倍,我在城里的生活起码有个保障了。

    我也给小杨去了信,沈冰知道我的情况后,竟喜极而泣。

    小杨来信说,沈冰结婚第二天就跟田少德吵了一架,田少德还动手打了沈冰,两人从此分居了。

    听到沈冰受委屈,我一夜没睡,心刀割似的疼痛,我暗自发誓,一定要从田少德那里把沈冰夺回来,给沈冰幸福。

    没想到我的一再忍耐助长了猪头的肆意妄为,工作中他不断给我加码,我的负担越发沉重,从当初每天两个版加到后来四个版,而别人每天只看两个版。猪头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我从中出错,一脚踢走我。为了掩盖其卑劣的意图,他冠冕堂皇地逢人便说:“校

友情链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