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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

作者:沉筱之
更新时间:2017-10-22 20:00:00
采你一采。”

    南霜怔住,倏尔想起于桓之“采阴补阳”的留言,不禁诧异道:“真的?”

    “不信?”于小魔头挑了挑眉,忽然伸手揽过南霜的腰,脚尖自地面一旋。

    南小桃花只觉天地一个恍惚,自己就被于桓之推倒卧榻上。

    月色披风不知何时落了,迤逦在地如绛河般。

    于桓之双手撑在榻沿边,俯身凝视着南霜,眼中满满全是笑意:“还信不信?”

    他的脸贴的极尽,峰峦般的鼻尖贴在自己的鼻头。南霜可以清晰地看到光润的唇吐出一个又一个撩人的音符。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只怔怔看着于桓之,心中百转千回只余下一个念头:此人果真魔头,千年魔头。

    正房的彩画屏风隔出内外间。

    屏风上细腻的工笔晕染着梅兰竹菊,而静谧的房中,缱绻又不平顺的呼吸,萦绕出万紫千红。

    于桓之稍稍移开脸,用手勾住南霜的下颚,对她轻轻一笑,道:“好,我来让你相信。”

    话音刚落,南小桃花只觉一只温凉的手探到自己的脖间,轻巧挑开衣襟上的扣子,嘶啦一声,便露出锁骨处一小片□的肌肤。

    南霜彻底呆了。

    于桓之的笑容很清淡,却足以魅惑人心。他的腿抵在床榻上,右臂揽过南霜的肩,埋头朝她的锁骨下方探去。

    南霜的右边锁骨下方,有一枚印记,曲折的枝干,灵巧的叶,并蒂桃花开得如火如荼。

    于桓之的舌也如火如荼地掠过那枝干,停在并蒂花上,微微停滞后,滚烫的唇贴了上来,起初舔吻,直至反复吮吸。

    南霜脑中全空了,心中是异样的惊惶与激越。

    她不由自主呻吟了一声,那声音七分娇柔,三分缥缈。

    这下,于桓之的脑子也全空了。他忽然松开南小桃花,目光幽深又迷离,静静瞧了她半晌,直到呼吸越来越粗重,直到他忽然埋头,张嘴狠狠稳住了她。

    这一吻如此霸道,如冰河铁马一梦,旌旗蔽日,擂鼓鸣金,又如海上风雨来袭,掀起万丈波澜,夺去南霜的神智。

    于桓之早已将她紧紧箍在怀里,那力道似天塌地陷也不肯将她放开。

    南霜不记得他吻了多久,只知自己从惊诧,到探舌迎合,直到最后全然沉沦。想必这便是所谓泥足深陷,不可自拔。

    南小桃花将其归结为走火入魔一类。

    于桓之松开她许久,仍在粗重的喘着气。两人的衣衫都有些皱,愣神看着对方,谁也不肯动一下,怕一动就惊破一场美梦,又怕再一动便陷入梦境深处。

    屋角蜡液凝在灯座上,烛火爆了一声,溅出几粒火星子发出噼啪声响。

    南霜倏尔一惊,翻身坐起。她瞅了瞅自己的衣裳,又瞅了瞅仍旧愣在床沿边的于小魔头,浑身打了个激灵,连忙跑到桌边,顾不得茶壶水已凉,翻了个杯连饮了三杯。

    此时于小魔头已清醒了些,他坐在榻沿边,正闭眼捏着眉心。

    南霜见状,又替他斟了杯水,端到他跟前,闪忽着眼笑道:“喝吧?”

    于桓之抬眉,目光自她的脸移到那杯水,伸手接了也是一口饮下,又无奈瞧着她笑道:“果真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南霜瞧见他胸口仍旧起伏不定,冲他嘿嘿一笑,便径直自木架上拿了水盆,跑了出去。

    于桓之诧异地瞧着南小桃花,她出门时还将房门掩上,生怕夜风吹进来,冻着于小魔头。

    愣怔了片刻,于桓之刚拾起地上的披风,欲跟出去,南霜却一个闪身回了屋。

    她勾起后脚跟将门合上,把水盆放在木架上,取了布巾浸水,又拧了两把。握着冰湿的布巾,南霜来到于桓之跟前,抬手替他擦了擦额角,又悉心沿着脸颊的轮廓为他拭脸。

    南小桃花记得,在喜春客栈时,有一次自己也不太安分,抓着于桓之的衣袖说自己被他点燃了。于小魔头出屋打了盆水,将冰凉的手帕放在她的额头轻轻擦拭,美其名曰熄火。

    这世上,别人对自己有多好,自己便要对那人有多好。越是喜欢的人,越该全心全意。

    南霜深深明白这个道理。

    于桓之目盛清波地望着她,须臾将披风抖了抖,为南霜披上,边系带子边说:“夜里凉。”

    南小桃花颇为乖巧地点头,瞧了他半晌,又道:“你长得可真好啊。”

    于桓之抚了抚额,哑然失笑。

    过了半晌,南霜自桌前一坐,用余光瞟了于桓之一眼,故作愁苦道:“今日之事,委实有些困难了。”

    于桓之挑眉“哦?”了一声,也撩了衣摆,随她坐在桌前。

    南小桃花道:“我本以为你我二人只不过两情相悦,哪里知道我们又互存歹念。我瞅着这势头甚不乐观。”

    于桓之挑眉瞧着她,半晌微笑不语。本以为小桃花自青青楼看了一出阳关折柳,对情爱之事是茅塞顿开,哪里知道她竟将两情相悦与所谓“歹念”区分开来。

    殊不知那歹念,正是两情相悦,情之所至的结晶。

    于桓之呷茶笑道:“依你看,当是如何?”

    听于小魔头这么一问,南霜以为他已然中计,连忙惆怅道:“俗语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如今这歹念已根深蒂固,强行阻止定不是个办法。”

    于桓之笑着点头。

    南小桃花很是为难地吸了两口气,仔细思索起来,余光在于桓之暗含笑意的脸上溜了几转,又似痛定思痛地说:“唉,我琢磨着既然你我皆不是心存善念之辈,切不可污了良家少年姑娘的名声,不若你就从了我,待日后成了亲,这歹念,也好让它名正言顺地歹下去。”

    语毕,南霜复又瞅向于桓之,很是虚伪地再叹气三声。

    渐渐地,于小魔头抿紧唇角,似憋了什么不敢张口,继而他又弯起双眼,黑幽幽的眸子在南霜看来真是贼亮贼亮。

    南小桃花不自在地偏过头,目光落在地面的于桓之的影子上,目瞪口呆地瞧着于魔头一手持着茶盏,抬起另只手捏了捏眉间,双肩抖了两下。

    南霜诧异地回过头,于桓之忙敛了笑意,“嗒”一声将茶盏往桌上放了,亦是有些惆怅地对小桃花道:“你说得在理,我很需要从了你。”

    在这寂静又寒冷的冬夜,于桓之与南霜的表情都很沉重:呜呼天下,纵观江湖,祸国殃民者为谁?于魔头,南桃花是也。

    思至此,两人心有灵犀般,齐齐叹了口气。

    于小魔头持了掺水,面沉如水,继续小啜。

    南小桃花只手托腮,眉头紧锁,细细思量。

    而两人心底,终不过一个喜字。

    过了一会儿,于桓之忽道:“一色春。”

    南霜怔了怔,放下胳膊瞧着他,愕然道:“什么?”

    于桓之笑道:“记得那盏宫灯?”

    南小桃花点点头。

    “我说过,会在你成亲之前,将宫灯做好送你。如今……”于魔头顿了顿,轻笑了一下,接着道,“如今你即便是嫁我,我也会将宫灯做好。”

    “前些日子,我问你要在宫灯上画什么。你说要红花黄花,绿叶细枝,喜鹊麻雀,总之怎么喜庆怎么画。”

    南霜又狐疑地点点头。

    “即便是宫灯,也讲究留白,自是不能满满当当的填满花鸟。”于桓之笑道,“不若我仿着你锁骨下的印记,画一色春光――桃花绿叶,枝头喜鹊,大俗大雅。”

    于桓之笑意盈盈地说完,却在瞧见南霜神色的那一刻愣住了。

    还是头一回,他在南小桃花的脸上看到这样动容的神情。

    她的眼里有水光,嘴角的微笑有苦意,双唇颤动了一下,却又开心笑起来:“你说,我的桃花印记,是大俗大雅的一色春?”

    第39章

    神州大地,处处是滋生八卦的膏腴之壤,江湖也不例外。

    南霜自小盛名在外,“南水桃花”一方面让她成为无数江湖儿郎梦里的**窝,另一方面却令无数闺秀碧玉对她嗤之以鼻。

    不过南霜不在乎这些,就像有的人天生凉薄,她是天性淡定,总能以她独到的方式,四两拨千斤地化干戈为云烟。

    南小桃花以为,在她顺风顺水的生涯里,唯有两件往事,令她久久不能释怀。

    这两件都跟花月有关。

    花月是舞者,舞姿倾城倾国,一曲惊鸾被她跳到极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她私底下的性情,比南小桃花还要憨厚傻气。

    据说当年南九阳追花月,只用了统共不到一月时光。

    那时京城正值炎夏,花月舞完一曲惊鸿,粉汗淋漓,瞧得南九阳南公子是**蚀骨。他立马差人去查了花月的底细。当管事将孤儿花月的生辰八字送到他手里,一条计谋也渐渐在南九阳心底应运而生。

    三日后,当朝新科状元南九阳带着相士家丁,纷纷涌至舞天下,花月甫一出屋,南公子就上前握着花美人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妹子。

    他本以为花姑娘见了这番阵仗,定要吓得退避三舍。岂料此女并非常人,眨巴着眼瞅他,半晌还叫了声大哥。

    南九阳傻了,即便后来他知道,花月管不认识又面善的的人全唤大哥。

    不过既为状元,就必定是见过世面的人。南公子很快镇定下来,摆了摆手,相士呈上生辰八字,家丁掺着老妇人,一口咬定花月就是南九阳失散多年的妹子。

    花月当时也一头雾水,不过她以为,平白无故多出一位兄长,也终归是好事,继而嘿嘿笑着露出小虎牙,与南九阳称兄道妹。

    南九阳是一位深明大义的状元,晓得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个道理。

    他认亲之后,对花月说,“你长年住在舞天下,定有些感情,我虽是你新生兄长,也不愿见你有甚割舍,不若你留在此处,我常来探你便是。”

    花月笑道:“甚好甚好。”

    男追女,有两个招数百用不滥,一是以退为进,二是欲擒故纵。南九阳双管齐下,效果自是好得很。

    炎炎盛夏,新科状元郎每日下了早朝,办完公务,便心急火燎地往舞天下赶。赶到了也不急着绕去后园看花月,而是孤身一人蹲在天井廊下的阴影中。

    每每花月从后园练完舞绕出来,便能见着剧烈的日光停在南九阳面前一寸。

    天井四壁萧然,连坐儿也没有一个。南九阳见着花月便兴高采烈跳起来招呼,唤她妹子。

    花月也叫南九阳大哥,见着他蹲得腿麻,走路都晃悠,心中总有出不出的滋味。花姑娘不是没有问过南公子为何不去后园寻她,南九阳道:“绕去后园,碍着你练舞;等在舞馆,又觉着隔得太远,不如来天井蹲着,腿麻些,心里总是踏实的。”

    彼时花月听了这些话,心中暖暖的,表面却只知嘿嘿冲他傻笑,笑得南九阳心里直叹气。

    南状元深谙为官之道,赴赴酒宴,收些小贿赂,懂得何时办实事,何时走过场,何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内外圆通的作风,受到朝中大小官员的欢迎,连九五之尊也不免赞叹一句:南九阳?老奸巨猾啊。

    是以南公子颇有些富裕。他日日遣着家丁,买上好的玉枕凉席,团扇丝绸为花月送去,还常常说那些朝官忒没眼水了,送我这等没用处的玩意儿,也只好拿来给妹子你消遣。

    花月理所应当地受了这些物什,还做了一盏宫灯,送给南九阳做谢礼。

    不过半月,两人便兄妹情深,难舍难分。

    七月流火,仿佛谁将人间放进锅炉,狠劲地蒸。一日,花月练舞出来,没有见着蹲在廊檐下的南九阳,心里琢磨着他可能有公务缠身。

    然而之后,南九阳一连三日也未来寻她,花月便有些着急了。她顶着烈日,跌跌撞撞地往状元府跑。府门前的小厮一见着她,叫了声哎呦,说:“谢天谢地,花姑娘你总算来了。”

    花月先嘿嘿笑了笑,心里又琢磨着不对,忙道:“我是来瞅瞅我大哥的。”

    小厮沉默半晌,领着花月入了府。

    正房内,南九阳昏昏沉沉躺在卧榻上,周围下人忙里忙外,换水扶额。花月战战兢兢上前,抬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

    南九阳一把抓住那手,自睡梦里喊花月的名字。这是花姑娘第一次听见南公子没有叫自己妹子,心想他兴许是烧糊涂了。

    花月在南九阳卧榻边守了三天三夜。

    状元郎是在四日后黎明时分醒来的,他浑身乏力,脑子倒还清醒,瞧着趴在塌边朦胧睁眼的花月,说:“唉,妹子,我后又去查了生辰八字,发现我的亲生妹子,事实上另有其人,我得去寻她。”

    花月听了此言,咬着唇,半晌不语。良久,她又抬头微笑,小虎牙晶晶亮,嘴角梨涡像春日开得最艳的桃花,可是她说“甚好甚好”的时候,脸上分明闪过了一丝黯然。

    南九阳慌忙间便抓了花月的手,喊了声“月儿”,从床上蹭一下坐起如有神助:“多日来,你虽不是我妹子,我却已将你当做自己至亲的人。况我每日去舞天下寻你,你来我府上住了些时日,待我把真正的妹子寻来,你岂不是要背负骂名。如此我毁了你的名声,让我情何以堪?”

    状元郎说完这些话,便着实后悔起来。

    他本来打算先装作去寻亲生妹子,待半月后归来,再跟花月说,妹子没有找到。而他的花姑娘,正好在这半月没有他的时日里,体验体验相思刻骨的曼妙。

    可今日他不慎打草惊蛇,功亏一篑啊溃不成军。

    岂知花月在听完他这番言语后,只默默地坐在床边,须臾她叹了声气,抬手拍了拍南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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