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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

作者:墨宝非宝
更新时间:2017-10-22 12:00:00
两个人都没理智了,腿上的伤口已经再次崩裂开,有鲜红的血不断流出来……

    到最后,他紧紧握住她的腰。

    南北在伤口疼痛和他用力的占有中,听见程牧阳说了句话。

    雨声太大,还有身体的刺激,她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

    事后,她给他拆开伤口,重新包扎起来。

    当拿着仅剩的酒,想要给他再次消毒的时候,程牧阳反倒是拿起来彻底喝了干净。她去摸他的额头,似乎又热了起来:“如果你再次发高烧,死了,不知道会不会成为家族艳史。”

    “或许会,”程牧阳笑得牲畜无害,说话真的有些虚弱了,“我一定告诉他们,要把你写成我太太,记录下来。某年某月某日,程牧阳抱着太太程南北落海后,最后香艳了一次,还是在荒岛上。”

    “这个岛叫什么?”她忽然转开话题。

    “巴坦群岛之一。”

    “没有名字?”

    “大小姐,”程牧阳好笑看她,“东南亚不是你的天下吗?菲律宾有7000多个岛,怎么可能都有名字。”

    “好,好。我承认,我没有你知道的多,”南北懒得和他争执,“所以这个群岛的这个荒岛,是你事先就定好的地方?”

    程牧阳嗯了声,眉头有些微微地,簇起来。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没有人接应?”

    他微微笑起来,把她搂在自己身边:“你怎么知道?”

    “直觉,”南北说,“不过,我可能知道原因。菲律宾海军护卫舰队忽然进入中国海域,在短暂交火后,被中国驱逐舰击沉一艘护卫航,撤出了中国海域,进入巴士海峡。所以,现在应该是全线的军戒封锁。”

    程牧阳恍然:“差不多,应该是这个原因了。”

    “可是,你的人想要谈判,派人来接你,应该不难,”南北有些不懂,“为什么至今没有人出现?”

    “因为我下的是死令,”程牧阳给她耐心解释,“这个叛徒,应该是程家的支系,隐藏了两代以上。当初程牧云就是因为他们,才得罪了莫斯科上层,所以我和程牧云安排了这个陷阱,我用四年的时间来追杀程牧云,手握整个家族,然后,找到一个机会,假死。”

    “然后,那个人就会出现?”

    “我不死,他不会这么快出现。程牧云逃亡了四年,那个人应该会找到他,试图联手,或者是彻底杀掉程牧云,”程牧阳笑了笑,“所以我现在已经死了,不能有任何活着的消息,除了几个核心的人,不会有人知道真相。所以,肯定不能惊动官方。”

    南北喔了声,嘲笑他:“那你就等着真死在这里吧。”

    “我会找到阿曼,”程牧阳看上去真的是很累,闭上眼睛说,“然后,就等着收网了。”

    难怪他会说,根本不在乎赌局的输赢。

    这次的旅程对于他来说,只是四年中恰好出现的机会。

    或者他当初争取千岛湖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安排下来,触怒众人,在赌船上不断挑衅众人底线。所以,有人安排暗杀他,也情有可原了。

    “在你的所有安排里,有没有我?”

    “完全没有,”程牧阳侧过头看她,“我不可能让你涉险。”

    她嘟囔地说:“那你为什么让我看不见?”

    刚刚落入海里,他就说,我知道你现在看不见。

    除了下毒的人,还有谁能这么清楚。

    他说:“我怕在房间爆炸时,你会忽然出现,所以,用了些小诡计。”

    “可没想到,我还是出现了?”

    程牧阳嗯了一声,断断续续地,不带任何情|欲去亲吻她的嘴唇:“我没想到,你自己处在危险中,还会来找我。”

    “我也没想到。”

    南北咬了咬他的下唇,以资报复。

    他伸手在衬衫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型的耳内无线电接收机,放到她左耳里:“他们应该在想办法找我。”说完,便不再说话。他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

    她也闭著眼睛休息。

    无线电接收机始终是安静的。就在她几乎睡着时,忽然发出细微的声响,传出了清晰的声音,听着是个年轻的男人,散漫而又轻松地念叨着什么。

    南北正要细听,接收器又没了声音,过了几秒钟,才又响起来:“重复播报,老板,我是宁皓。菲律宾封禁了领空领海,没办法接你了。我现在借用菲律宾炮舰的发射机和你联系,已经帮你发了私人落海的求援信号,救援船会在一个小时内到你的位置,”那边传来喝水的声音,似乎还夹着笑声,“听说你带了个女人跳海?真够浪漫的。祝好运,莫斯科见。”

    作者有话要说:铺垫了7万多字,故事终于开始进入主线了,不容易啊我==#

    ps。不好意思,我给程程开挂了,人家身体素质好嘛??

    再ps。这个宁皓,是我专栏里一个短篇**的主角,哈哈(我终于慢慢把所有文都串起来了??)

    记得吻我。^_^

    [奇・书・网]、24第二十三章菲律宾摩伊(2)

    接收机静了下来,过了几秒钟又开始重复刚才的话。南北随手关了它,看了眼程牧阳。

    他的状况真的是不好。

    她从来都不怕死,只是有时候会怕疼。

    如程牧阳和自己这样的人,能享受旁人想象不到的生活,就有必然的准备,随时失去生命。

    如果这个叫宁皓的人,始终没有找到传送消息的方式,很可能他就要死在这里。所以,刚才真的是抱着必死的打算,和自己缠绵吗?

    她找不到答案。

    她的感情过往很单纯,只有过沈家明。那时的她没有倚靠,沈家明却生活顺遂,过着她曾渴望的生活。所以沈家明对那时的自己,吸引力是不可抗拒的。

    而程牧阳却不同。他从毫不相干的世界出现,却跨越了灰色地带,直接走进自己的世界。

    没有任何犹豫,也从来没有给她选择的机会。

    就这样过了快三个小时,海上终于有救援的信号灯光。

    南北拍了拍程牧阳,把刚才听到的话告诉他。程牧阳从刚才装着耳内无线电接收机的防水袋里,找到信号笔,交给南北:“拿着这个,到岩石上去用。有人来了,不要用中文说话。”

    南北点点头,现在是全线封锁的敏感时期。

    她强撑着小腿的伤,站起来,爬到岩石上。

    此时风浪已经小了不少,救援船没有轻易靠岸,放下了一个小型救援艇。

    程牧阳在救援艇到来前,让南北穿上自己的长裤。又让她把防水袋里所有枪械子弹和微型炸弹都扔到海里,只留了护照和一把普通的刀,南北开始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待到两个菲律宾人上岸后,她才算懂了。他们一个拿枪比着他们,一个开始利索地搜身。

    像是怀疑两人的身份。

    程牧阳倚靠在岩石上,配合地递上刀,用菲律宾语简短地说明了几句。虽然英语也算是菲律宾主要沟通语言,可真正让人感到亲切的,却仍是地方语种。

    果然,救援人有些卸了防备,弯下腰和他交谈起来。南北跟在他们身侧,听不懂两人话,只在那个菲律宾人抬头打量她时,笑了笑。

    游艇上还有两个人,看到程牧阳浑身的伤都是自然造成,两个人又如此狼狈,也就没再怀疑,用枪比了两下,带着他们上了救援艇。

    “你刚才在说什么?”她小声,用法语问他。

    幸好两个人都在比利时住过,总有适合沟通的语言。

    “说我法国的华裔,带着缅甸籍的太太渡假,可惜碰上了暴风雨。”

    两个菲律宾人仍旧小声嘀咕着什么。南北不大放心,低声追问他:“他们在说什么?”

    他仔细听了两句:“在骂人。台风天气,还要出来救援外国人。”

    送到大船上后,船上的医生还特地检查了他们的伤势,南北的腿只是伤口太长,倒是不深。程牧阳的后背也是如此,没什么太大的危险。那个救援医生看到程牧阳的手倒是吓了一跳,连连摇头和他说着什么。期间,看了几次南北,她听不懂,仍旧坐在他身侧安静地听着。

    她似乎从医生的说话情绪中,猜到了什么。

    救援船上的布置都不是讲究,甚至谈不上什么摆设,就连两个人坐着的地方,床单上都有淡淡的有色痕迹。分不清是没洗干净的血迹,还是什么污渍。

    他的体温,又随着夜幕降临,高了起来。

    医生只给他拿来袋不知道是什么的药水,挂在床边的架子上。临走了,终于想起来问他要东西,程牧阳从黑色的防水袋里,拿出一本护照。

    医生又指了指南北。

    程牧阳解释了两句,反正是天灾,怎么说都可以。

    到深夜,有人来给程牧阳做例行公事的登记,顺便告诉他,台风实在太大,临时停靠在附近的岛边,等风停了再走。

    那个人顺便把护照,还给了他。

    等人彻底走干净了,她终于伸出手,去试他的温度。

    仍旧在低烧。

    “习惯吗?”他用左手,把她的头往自己肩膀上靠。

    南北真是累急了,顺着他的手势,很放松地靠着他。

    “你以为我一直养尊处优?”她轻轻打了个哈欠,“其实,我小时候跟着小哥哥,哪里都住过,是个野孩子。”

    “我知道,”他近乎耳语地,逗她,“刚才在岛上,就看出来了。”

    她吐了吐舌头,脸有些红。

    这样的气氛,她终于有机会,像是说闲话一样地问他:“你的手,怎么样了?”

    “不是很好,”程牧阳想了想,“应该以后锻炼的好,能用用勺子,筷子都有难度。还好,我左手和右手一样,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她噢了声。

    过了会儿,又问他:“穿衣服可以吗?”

    程牧阳忍俊不禁:“可以,生活尚可自理,就是自卫能力,小幅度下降。”

    她的视线落在他包扎完好的右手上:“说不定佛祖是觉得你杀生太多,要你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屠刀,并不是刀,”程牧阳倒是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妄念,迷惑,或是执著。有这些才有恶念,恶语,甚至是恶行。”

    南北在他肩头,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好长的话,说简单些?”

    “执迷不悟,”他笑一笑,声音倦懒,“这才是根源。不管是身份、地位、财富,还是美人,总要付出些代价,比如这只手。”

    他说的坦然。

    南北把手轻放在他的那只手上:“怎么会伤这么深?”

    “来不及用工具,”程牧阳的声音,低下来,“再慢一步我们就会被炸死,一只手换两条命,很合算。”她抬高视线,端详躺在自己身边的人,没说话。

    过了会儿就缩起身子,钻到他怀里。

    程牧阳很快就睡着了。

    她关上灯,只有月光从顶窗透进来。程牧阳躺在她身边,把她搂在怀里,南北半梦半醒的时候,总能感觉他有时会动一动手指,在自己手臂上摩挲片刻,然后再继续睡下去。

    这种动作,像是下意识的。

    她靠在他身上,两个人穿着的都是菲律宾人提供的棉布衣裤,颜色偏深,倒像是情侣装。虽然在换衣服前,她用热水给两个人都擦了擦身上的污渍,却没有彻底清洗过,有些味道并不是很好闻。

    她抽抽鼻子,很羡慕他能睡得这么踏实。

    看那袋子药水快要用完了,她轻轻按住他的左手,把针拔了下来。

    她回国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在缅甸。他们无论做工,或是农闲,都喜欢穿拖鞋,总有人说是因为天热、雨水太多,或是太过贫穷的原因。

    其实,只是为了拜佛方便。

    就如同出家人会削发赤足,信佛的人所追求的,都是“上可知天,下可会地”,对佛祖坦诚内心。佛堂外,瓷砖地面常因骄阳而滚烫,走上去都落不下脚,可却没人违背这个习俗。

    这就是他们的信仰。

    而她在那里,从没拜过任何佛。

    不是不信,而是太信。她第一次见到吴成品的时候,就对他说过纵然双手血腥,但总要有个底线。她还说过,不要瞧不起缅甸这个国家,他们的仰光大金塔,立在那里两千多年,肯定会去照应自己的子民。

    她一直相信,所谓的因缘果报。

    而她也听得出,程牧阳刚才说的话,也是这个意思。

    只不过他是在说他自己。

    程牧阳睡了两个多小时,醒过来。他以为她睡着了,没想到在试图挪动身子的时候,南北忽然就睁开了眼睛:“醒了?”

    “你没睡?”

    “你睡,我怎么敢睡,”她捂着嘴巴,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我不太相信他们,这里人仇华很严重。不管怎么说,我们的外貌,一看就是华裔。”

    她还记得,小时候南淮曾经讲过。过去有菲律宾政府的竞选人,会为了筹集竞选资金,绑架境内的富有华人。那时有人找到南家,想要让他们出面去交赎金,换回人质。

    她听哥哥这么说,还觉得奇怪,既然绑架是为了钱,那么直接交钱就好,为什么还要特地来找南家的人去交赎金?

    “那个竞选人,是委托**组织来绑架的,”南淮半蹲在她面前,用刀给她削甘蔗吃,刚才砍下来的甘蔗,汁水甜腻,“那个民族骨子里仇华,看到华人受难,就像中东人看到911一样兴奋。有很多人拿了赎金,看到人质是华人就会撕票,不找我们,能找谁?”

    她张开嘴巴,吐出嚼碎的甘蔗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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