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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9

作者:晓龙
更新时间:2017-10-09 15:00:43
戴军衔也就罢了,连个臂章都不给。闹半天人老A根本不认咱们,27号,把咱们当囚犯了?

    吴哲说快换吧,我告你,这是心理仗,人为制造高压,我包咱们这几月不好过。拓永刚这才瞧见许三多和成才早把衣服换了。许三多还在忙着提裤子。他忍不住,开口就批道:41,42,您两位真就这么荣幸?

    成才不理他:42,咱们出去整整军容。

    说着就把还在提着裤子的许三多拽了出去。

    一楼军容镜前的许三多和成才,都三分害羞七分得意地对着自己微笑着,说实话,这不太有军人的气节。许三多整理来整理去,最后把心都说出来了。他说:真想让熟人看看。成才说:我也是。

    成才随即就真的想到了一个熟人,他想到了袁朗。

    许三多觉得不可能,他说:都说了不让出去。

    成才说我试试,他好像是领导,说不定报个名就通过了。

    转身,成才就向楼门前站岗的哨兵走去。

    那哨兵早把这俩傻蛋看在了眼里,只是当没看见一样。

    41,有什么事情?看着过来的成才,哨兵问道。

    这号一叫,等于把老底给揭了,成才顿时就有些气馁,他再看看对方,看看自己,服装倒是一样了,可人家戴着军衔,有狼头臂章,全套武装背具满满当当的,真是没法比。

    可成才还是说了:请问,袁朗少校在哪里?

    回答是:没有这个人。

    成才说:怎么会没有这个人呢?今天他还……

    没说完,哨兵打断了:受训期间你们不得与任何基地人员私下接触,否则做记过处理。

    成才哦了一声,好好好……也不让出去,是吧?

    哨兵却反问了:你说呢?

    成才只好忍气吞声地退步:我在这里看,可以了吧?

    哨兵说:这可以。

    许三多过来拽了他一下:成才,回去吧。成才说我就要在这儿看。许三多只好陪他呆着,看着外边的青山绿树,人来人往。几个筋肉发达的小伙子在玩着足球,笑闹着过来,显然是A大队一员,没想那球被一脚踢歪了,向这边滚来。成才想利用机会跃跃欲试一脚踢回,那多少也算个不违规的接触。哨兵却一脚把球踩住了。成才的脚也硬生生地刹住。哨兵一脚把球踢回了那几个小伙子手上,让成才狼狈得只引来了一阵哄堂大笑。

    成才僵直地立着,看着那几个人离开:回去吧。

    许三多感觉到朋友心里的难受,静静地跟着。

    阴阳怪气,死老A。成才边走边骂道。

    天色依然如墨,与其说是凌晨不如说还是夜晚。

    突然,远处一声枪响,随后是点射和连发,枪声随后连成了一片,紧密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暴风一般,中间间杂几声闷雷般的震爆。

    许三多和成才不约而同地一跃而起。

    他们是被吓醒的。

    他们从上铺直跳到了地上。

    他们惊讶到甚至有些恐惧,盯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此时的枪声已经响得异常地热闹了,像除夕夜十二点后的鞭炮声。

    许三多疑惑着这是怎么回事。成才也觉得疑惑,觉得不像打靶吧。这个说这什么枪呀,怎么没听过。那个说这一阵打出去怎么也得个十万发子弹吧。

    拓永刚算是被他们给折腾醒了,他没好气地揉揉眼睛,说打硬仗的步兵,难道你们还没换九五吗?你们用的是八一还是五六啊?许三多老实,回答说八一杠。拓永刚说那难怪呢,用八一杠的部队,今生也难这么打枪了。人家这就是打个例行射击,叫做吃早点,你们没打过呀?当然打过!我做机枪副射手的时候,一天就打四百发!成才很自豪地说。

    机枪才打四百发?我们空降兵是九五突击步枪,每天早上就打六百发!打完了再去吃早饭!九五短突你们没用过吧?

    当然用过!成才说。

    没用过。许三多老实地说道。

    拓永刚当然要笑了,他说万岁军还在用八一杠?难怪叫万岁军呢。

    吴哲也早就醒了,他觉得拓永刚有点过,便说八一杠怎么啦,可靠性可比AK47,精确度超过M16,你到底是跟八一杠过不去,还是跟万岁军过不去啊?

    拓永刚感觉到了吴哲的心思,他说我一说话你就来呛,你干吗跟我过不去呀?吴哲说万岁军怎么啦?我就恨不得我现在有一百岁的年纪,二十岁的身体!一百年的阅历加上一个从二十岁开始的人生,这就叫万岁军了!吴哲的话语永远半真半假,拓永刚也没太当真,他说没天理了,以前都说秀才怕遇上兵,现在当兵的就怕遇上秀才!

    楼下的哨声忽然尖利地吹响了。

    随后是齐桓冷酷的喝令声:紧急集合!

    许三多和成才两下就穿好了衣服,不可谓不迅速。

    吴哲说27,清早拌嘴至少有一个好处,可以保持头脑清醒。

    拓永刚却哼了一声,说就一个好处,咱第一个看那某战场上杀过人的某教官是个啥样子!

    说话的时候,许三多和成才已经装束停当,拉门跑了出去。拓永刚和吴哲,上衣还没上身,更别说武装带了。

    两人都愣住了。

    吴哲忽然笑了:这就叫万岁军。

    许三多和成才是第一对冲下楼的,周围还是一片夜色,最奇怪的是一个人也没有,连哨兵和刚才吹哨的齐桓也没有。多年来已经养成习惯了,两人立正站着。

    往下的人基本速度等齐,络绎不绝地冲了下来,大家自行地开始列队。仍是一片空地,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支刚集合的队伍已经有点松动,更多的是莫名其妙。

    拓永刚张望着:刚才那吹集合哨的是咱们吗?

    是咱们。喊话的就是那个冷面杀手。

    就是那透心凉透骨寒的声音。

    没人啊?怎么没人啊?

    开玩笑吧?

    谁开这种没品位的玩笑?这是军队,你当你还在念大一呢?

    队伍的嗡嗡声越来越大,连成才也已经开始东张西望了。

    只有许三多笔挺地站着,曾经独自撑住一个连队的人,已经习惯做事不是做给人看的了。

    学员们还在聊着:

    我看你昨天穿着陆战服,你是陆战吧?

    卫戍,地方保密。你呢?

    特种警侦,我也是不该说的绝不说,气死你……

    交头接耳得正是热闹,一个人影慢吞吞地从树丛后踱了出来,那是袁朗,众人讶然中都沉默下来,显然袁朗已经在树丛后呆了很久了。

    各位聊得好吗?我也来个介绍,我叫袁朗,是你们的教官。我很遗憾地通知你们,今天这第一道考题,绝大部分人过不了关。

    许三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心里说袁朗就是袁朗,仍然是一脸笑容,但现在看起来他那笑容似乎就是为了跟人作对。齐桓拿着记分册出来,站在袁朗的身边。

    袁朗宣布:每人倒扣两分……

    袁朗不认识许三多似的,目光从许三多脸上扫过。

    齐桓流利地在记分册上一一地打叉。

    42表现不错,不扣分。41东张西望,扣一分。

    袁朗看看这支沉默的队伍说:100分制,扣完分淘汰走人。这两分本来是想送给大家做见面礼的,队列中不得交头接耳,应该是从新兵连就学会的事情。

    一队人,一个个腮帮子咬得迸出了咬肌。

    随后,齐桓宣布往后的训练日程:

    早中晚十公里负重越野各一次,早晚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贴墙深蹲各一百个,早晚四百米越障、徒手攀援各一次,全部项目要求全负重高于二十五公斤,全部项目要求在用餐时间前做完,因为,不能影响每天的正常课目训练。

    齐桓说完,袁朗宣布:现在开始我们的第一天吧!

    这支怒气冲天的队伍跟着他跑了起来。

    跟上我!跟上我!在我后边的全部倒扣五分!

    袁朗不时地回头喊着。

    这支队伍三个月的磨难就这样开始了。

    他们经常刚刚解下背上那要命的背包,就靠在了一张张课桌的旁边,接着听教官讲课。

    他们的座位前,总有一摊汗水在不停地流。

    而且,每天课后作业的成绩,也会记入总分。

    慢慢地,一屋子的学员最后连愤怒的力气都没了,他们只是无力地看着袁朗。

    有人在暗暗地拧着自己的大腿。

    有人在狠狠地掐着自己的人中。

    累是你们自己的事,课,是你们不能不听的。一个星期的时间漫长得就像一年,但没有一个人放弃,所有人都在等待着星期天的休息,那可以补充消耗殆尽的体力,迎接下一个星期。

    这天夜里,一回到宿舍,拓永刚就重重地砸在自己的床上。吴哲也是,但吴哲有点同情那两位士官上铺时的艰难。

    42,我们还是换个铺吧?吴哲对许三多无力地抬抬手。

    谢谢,不用。许三多回答道。

    我担心你们还有没有力气爬得上去。拓永刚呻吟着。

    许三多把着上铺做了几个引体向上,一翻,翻了上去。

    几年来,他每天都是这样上床。

    成才也一样地上去了,虽然有点难。

    惊奇占满了拓永刚的脸,他说你们还是人吗?

    吴哲说看看战例吧,万岁军就是耐力惊人,敌强越强,越打越横。不过我真想知道你们这份耐力是从哪来的?

    许三多不以为奇,他说我觉得所有的步兵都是这样的。

    你问他等于白问,他说了也等于白说。拓永刚显得有气无力,他说好在明天休息,今天我一定要脱光了衣服睡觉。转眼间他把自己脱得只剩个裤头。

    是啊,好在明天休息,要没有这个明天,我今天就得摇白旗投降。熬了一个星期,吴哲也深有同感。

    熄灯号吹响了。

    拓永刚转眼就打起了鼾来。只有袁朗和齐桓没睡,他们在楼下看着他们,看着那些漆黑的宿舍。

    夜已经越来越深了,也许已经凌晨,但天是黑的。

    他们俩在按计划实施着自己的工作。

    齐桓问:现在吗?

    袁朗说:现在。

    冷脸的齐桓看起来都有些不忍心了。他说:说真的,他们每个人都到极限了,他们的体能都是出类拔萃的。但黑暗中的袁朗却不动声色,他说,所以从现在开始就是拼意志了。

    突然,齐桓吹响了哨子。

    那一声尖利之极的哨声,炮弹一般在军营里炸开了。

    随后是齐桓的声音:紧急集合!

    许三多和成才一跃而起,那两人仍在沉沉地睡着。

    许三多一边穿衣服一边对他们着急地喊道:

    紧急集合!快点,紧急集合!

    许三多的呼喊把他们叫醒了,吴哲和拓永刚终于爬了起来。

    干什么?吴哲晕晕乎乎的。

    紧急集合!

    说话间成才和许三多已经抓起背包,冲了出去。

    拓永刚说:不是今天休息吗?

    吴哲也是一脸的恼火:紧急集合还需要理由吗?

    拓永刚可惨了,索性光着膀子把衣服套进去,然后急急地往外跑。

    操场上,已经站了四五个学员。

    齐桓拦住了一个正扣着扣子想冲进队列的学员。

    整理军容再进队列!

    袁朗手里拿着秒表,嘴里宣布道:从现在起,晚到者扣去两分。

    齐桓一边看着那些迟到的后来者,一边毫不留情地在记分册上不停地扣下他们的分数。

    最后一个到的,就是拓永刚。

    袁朗看着这支意志松懈睡眼惺忪的队伍说:天气预报,今儿是大晴天,咱们加个餐,来次五十公里强行军。相信以今天的机械化程度,你们已经很少享受到这样的运动和沿途风景了,今儿让我们重温旧梦。

    累得眼前都发了黑的学员们,一个个脸上浮出了一丝绝望的神情。

    拓永刚忍不住了,他恼怒地喊道:报告!

    袁朗看了一眼:27,发言。

    今天是休息日!

    袁朗冷冷一笑,双手交叉在了胸前,问道:打仗有休息日吗?跑不动可以不跑,只扣十五分!你跑不动吗?

    跑得动!这一点拓永刚没有犹豫。

    袁朗喊了一声:归队!

    袁朗的解释灭不掉这支队伍的愤怒。

    吴哲也上前了一步:报告!

    39,发言。

    为什么昨天晚上不通知我们?

    教官有权随时更改你们的一切日程。

    我们盼今天的休息已经盼了六天了!

    它突然间就没有了是不是?袁朗简直是故意发笑,他说对你们来说,这是个突发事件。

    我觉得您存心造成我们的意志松懈。

    袁朗笑了:不要瞎揣测指挥官的意图,你这样会分散一支作战部队的意志。

    吴哲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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