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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圆子
更新时间:2018-11-13 04:33:05
    作者写作不易, 请支持正版。

    再联系到这一个月来自己都睡得格外香甜,毫无知觉, 醒来却觉得身体疲累, 迟筵再也坐不住了,一晚上也没睡实, 刻意留出一丝意识感应着身边的动静,却不过是风声鹤唳, 并没有什么真的异状。

    最后实在撑不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看看左右,自己确实老老实实睡在被子里面,睡着了翻个身也是常有的事, 一些动作位置变动当然不值得大惊小怪。

    这天正好是周末,迟筵洗了把脸,感到略微清醒一些, 没敢耽搁就直接驱车向西青山驶去。

    到了道观却没找到张道长和他的小徒弟, 问了道观其他眼熟的人说是两人回老家那边去了, 以后十有**也不会回来。

    迟筵心中就是一慌,苏民市附近的道观寺庙他大多都拜访过,遇见的坑蒙拐骗的多,有真本事的少, 有真本事并且有能力能帮解决他的问题的,更是只有张道长一个。而且张道长很有讲究,虽然也用手机等现代通讯工具,却不肯留联系方式。按他的说法是留了联系方式就是有了联系, 他们这种人不应该和俗世中的人产生太多联系,等到缘分尽了,该断自然就断了。

    眼下倒确实是说断就断,他连求救都找不到门路。

    那人看他着急,又看他面熟,知道是道观的常客,便给他推荐道:“我们这儿新来一位刘道长,口碑也不错,很实诚,不蒙人,您有问题不妨找他看看。”

    既然找不到张道长,那让刘道长看看倒也不错。迟筵点点头,请这人帮忙引荐一下。

    刘道长是一位高瘦的中年人,看上去比张道长年轻许多,感觉倒的确是一位性格耿直的人,见到迟筵也不云里雾里似是而非地绕很多,直截了当地问他:“你有什么问题?”那架势倒像是警/察断案的。

    迟筵想了想,先从一项入手道:“这个月我家电费超了很多。”说着给他详细讲起电费的不对劲之处。

    他刚说了一半,刘道长就“嘿”的一声打断了他:“你这电费有问题应该找供电局啊,怎么找到我这儿了?赶快去找供电局,看是哪儿的问题,看看是不是有人偷你家电。”

    迟筵急了,赶快讲了自己胸前出现不明痕迹的事。

    刘道长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小伙子你还单身吧?”

    迟筵点点头:“单身。”

    刘道长道:“你这情况我也见过,别在我这儿看了,去医院挂个号看看。算了,医院也不一定管用,就是你自己平时过于压抑自己,所以会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寻求纾解。最好赶快找个对象。”

    迟筵听出来刘道长的言下之意,不由涨红了脸,又羞又急,心下十分尴尬。敢情他的意思是说那几道印子都是自己掐捏出来的?这道长怎么能这么说话?还能不能一起建设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了?道长你这样子很容易失去我让我转投西方资本主义宗教势力的。

    迟筵也问不下去了,感觉这位刘道长也给不出什么靠谱的建议,但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疑神疑鬼没事找事,犹豫了一下还是含糊着把之前那个法子说了出来:“……之前我曾偶然得到过一个取一人骨灰戴在身上,再在家里供奉他牌位以辟邪的办法,我是怕这办法失效,只要这办法还管用我就不怕。”

    他想请这位刘道长指点一下这方法是否管用,在什么情况下会失去效果好提前做好准备。谁想到又是话没说完就被刘道长打断。

    刘道长皱着眉挥手道:“谁给你整的这么邪性的法子?不说别的,你带着别人骨灰还在家里供奉陌生人牌位不觉得不吉利吗?你要听我一句话,就赶快把那骨灰还回去,牌位请出去。”

    迟筵有半年时间没来过西青山,不知道张道长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这刘道长什么时候来的,但是显然这位新来的刘道长并不认识张道长,也不认可他的方法。

    有之前两次问答在先,迟筵对这位刘道长已经很是失望,甚至生出了几分被冒犯的不忿,不免在心中给他贴上了“不靠谱”的标签,更觉得他比张道长差远了,自然不会听他的话舍弃张道长的救命之法。不说别的,没三公子的骨灰在自己这段时间里都不知道死了几回了。

    他见这刘道长确实是一窍不通的样子,最后也只好失望地告辞离开。

    他告辞地时候刘道长还苦口婆心地劝他:“你这个岁数的年轻人,还是要多学习科学文化知识,不要年纪轻轻就搞这些封建迷信活动。”

    迟筵怀疑刘道长是西青山街道办派往西青山道观主持思想建设工作的同志。

    不过刘道长的话倒是开解了他不少,电费这事他本身就没往灵异神怪的方面想,是后面疑点太多才联系起来,没准儿真得去供电局查查。

    至于痕迹……正在开着车的迟筵也不由脸微微一红,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会有睡着了摸自己胸的爱好,但是没准真是自己无意识地揉掐出来的痕迹呢?还有人会梦游呢,谁知道睡梦中自己会做出什么。

    很多人的确只是疑神疑鬼而已,比起上当受骗,刘道长这样耿直的能开解人的能攒到不错的口碑也不难理解。

    人本能地会更相信好的可能和好的未来,迟筵如今将叶迎之的骨灰当做救命稻草,自然不敢相信有东西会太岁头上动土,能直接在他胸膛上留下痕迹。相比之下,“自己偶然无意识地揉出来的”“不知道在哪里按出来的”等解释反而更好被接受。

    即使这样迟筵回家后还是提心吊胆了几天,直到觉出确实没有异状才又渐渐放下心。每天醒来后身体上的不适也变得不明显,不知道是自己适应了还是确实是春节前工作多在单位累着了才会这样,这些天略微清闲一些就觉得好了很多。

    很快迟筵就被另一件事转移了注意力——该过年了,他舅舅叫他回世明市过年。

    虽然舅舅是他现在唯一的亲人,但舅舅毕竟有自己的家,自己过去了也不过是个亲戚,说起来还是外人,真要是除夕初一的过去了舅妈还会尴尬。而且他舅妈早透露出要给他介绍自己侄女的意思,这次过去肯定就会付诸行动,想一想相亲的事,迟筵自己也觉得尴尬又头大。

    但过年又不能不回去,毕竟外公外婆最终还是在那里走的,自己相当于被二老拉扯长大,过年给自己父母扫过墓也肯定得去祭拜祭拜两位老人。

    迟筵打定主意初五再过去,留一天就走,就说单位上班,想来舅舅舅妈也不会硬留。

    他还记得以前每年过年时外婆都要大肆装扮采买一番,一定要把家里装饰一新,装点着喜气洋洋年味十足,并把舅舅一家都叫回来吃团圆饭。这些记忆自然影响到了他,虽然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但迟筵还是把该操办的都操办起来,春联福字彩灯也没有少。

    以前外婆习惯大年三十当天贴福字,迟筵也把这点继承了下来,他早晨起来先彻底把家清扫一遍,打开扫地机器人,让小圆盘自己满地乱跑地擦地,如果在自己充电器附近快没电了,它还会自己跑着去接上充电器充电。

    迟筵拎上一袋子春联福字和双面胶,卡住门,自己出门来贴福字。

    国人传统春联福字能迎福气去晦气,迟筵一边哼着歌贴一边想着,但愿如此,将各路妖魔鬼怪挡在门外。

    等到贴好了他退后一步又仔细看看,自认足够端正平整,于是满意地关上门收工离开。

    在他关上门进屋之后,不知怎的一阵风吹来,竟恰巧将迟筵刚刚贴好的福字吹起了一个角,只是不仔细看也不明显。

    家中有人丧期未满时尚且有不贴春联福字不挂彩灯的讲究,更不要说他们家现在不止一个人住,而那人自身丧期未过。

    他的声音冷不防地响起,迟筵吓得一下子关了电视,睁大了眼睛回身看着他,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子。

    叶迎之拿走他手中的遥控器:“关了就关了,也该睡觉了。”

    迟筵当然没有突然提出“我睡沙发”的勇气。他同往日无异地上床脱衣拉过被子准备睡觉,却大起胆子推了推想要将他拉过去的叶迎之,紧紧抓住被子小声道:“迎之,昨天已经太累了,今天想休息。”

    今天他真的怕自己会装不下去直接崩溃地跑掉……然后,被发现一切的叶迎之抓回去。

    他不知道届时迎接自己的会是什么,又正因为未知只能暗暗独自猜测而更为恐惧。

    先竭力维持这样的表象,至少他知道这样是安全的。

    叶迎之卷着被子把他卷成一团,不乐意地隔着被子戳他肚子:“说好晚上还债的,又赖账。”却也就这样又拉开被子一角,熄了灯挨着他睡下,只依然不肯罢休地紧搂住他,时不时吻吻眉眼和耳垂,过了许久才消停。

    迟筵默不作声地闭着眼睛任他施为,耳畔依然能听到叶迎之吻他逗弄他时的轻笑声和喘息声。他耷拉着眉毛,暗暗想着有谁家的讨债鬼是这么个讨债法,但还是觉得松了一口气。

    如果这一切不是作伪,叶迎之真是千万里挑一,一生也难求的好伴侣。可是他从小就知道,鬼的言行,一点一滴都不要信。它们只会吓唬你、胁迫你、诱惑你、欺骗你……最终将你引入地狱。

    透过窗帘缝隙正好可以看见一轮圆月,迟筵默默整好了被子,闭眼睡觉。

    月色苍白,与鬼同眠。

    第二天迟筵很早就醒了,轻手轻脚地下床去穿衣服。

    叶迎之从床上坐起来:“怎么?又要去加班?”

    “嗯,”迟筵含糊应了一句,“昨天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叶迎之点点头:“阿筵,你给我拿身衣服过来。”

    迟筵说了句好,打开了左边的衣柜,他记得里面装的就是叶迎之的衣服,以前他还替他穿过。

    打开柜子的那刻他却愣住了——衣柜上层收着他的被褥,下面挂衣服的地方却散乱地堆着他的杂物和几件旧衣服,哪里有叶迎之的衣服?

    他突然意识过来,叶迎之的衣服怕都是冥间的祭品,他一个活人,在正常清醒情况下,又怎么能看到触碰到他人的祭品?

    他维持着打开柜子的姿态僵在那里,甚至不敢回头去看身后的男人。

    他感到叶迎之缓缓靠近,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从肩头绕过搂住他的胸膛,和他紧密相贴。

    一个个或轻或重的吮吻落在他的后颈处,犹如情人亲密的**,又似兽类挑/逗着自己的猎物。

    他听到叶迎之那犹带笑意的低沉声音——

    “宝贝,你前天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吧?”

    迟筵刹那间甚至忘了呼吸。

    衣柜内嵌的穿衣镜清晰地倒映出两人此时的姿势,也让迟筵清楚地看见自己此时僵硬的身躯和苍白的脸。

    他静了一秒,突然灵光乍现般想到唐光远昨日给他的那两张保命符咒,以最快的速度从衣兜里掏了出来,没命般向叶迎之身上按去,并趁机挣脱了叶迎之的怀抱。

    他慌不择路地跑出卧室,手颤抖着两下才拧开门锁,临出门的时候想到胸前的瓷瓶,狠狠揪下向屋里扔去,如被恶鬼追赶般狂奔下楼。

    叶迎之随手揉掉了迟筵按在他身上的符咒,面沉如水地走到客厅看见大敞的屋门,喃喃了一句“什么时候添的不关门的毛病”,上前把自家屋门防盗门全部关好,低头的时候正好看见被扔在地上的小瓷瓶。

    那瓷瓶很结实,可能是受力原因,被这么扔进来也完好无损。

    叶迎之沉着脸弯腰把它捡起来握在手里,那上面传来淡淡的温度,仿佛还带着那人的体温。

    ——————————

    迟筵跑出单元门后也不敢开车,他现在过于慌乱恐惧,即使在车里不撞见各路鬼神,也担心心神恍惚之下出交通事故。他直接跑出了小区门,站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才舒出一口气。

    叶迎之他发现了……当天他就发现了……

    他突然发现叶迎之比他过去遇到过的所有鬼怪都可怖,他不同于那些出现在他左右,充满恶意和怨毒地要谋害他、拉他做替身的鬼物,因为他还保留着为人时的智慧、狡诈和不动声色——而即便是做人时,他也是出类拔萃的。

    迟筵住的地方算是一个中心商务区,交通便利。他记得有两辆公交车都可以直接到离唐光远家不远处,摸摸裤兜,好在里面还有昨天买菜剩下的零钱,坐公交是足够了。周日这个时间的公交并不算拥挤,好处是人多,充斥着满满的人的生气。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第二个番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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