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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

作者:白沉香
更新时间:2017-08-20 17:13:29
扩散。

    “贝贝!”李闲惊呼一声,抢过身去,一指点上她的手腕。

    厉天与孙凌几乎同时出手,制住司徒贝贝的穴道。

    李闲抽出一块随身携带的绷带,为她包扎伤口,心疼地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司徒贝贝喘了口气,急道:“不要包扎。你们快解开我的穴道,不要再止血了!血之泪的解药就是我的血啊!”

    三人愣在当场,过了半晌,厉天才艰涩地道:“原来解药就是处子之血。你大可说出来啊,我上街找个处子杀了便是!”

    司徒贝贝摇头道:“杀手有杀手的处世原则,医者有医者的理念。为救一人而牺牲另一人,不是身为医者所愿见的。”

    厉天肃然道:“这是司徒铭灌输给你的医理?”

    司徒贝贝点点头,道:“爹说,练武为的是杀人,学医为的是救人。身为重阳医仙的他,却交织了这本不相容的两个极端,已经背弃了真正医者的理念。因此爹一直不愿教我武功,我的武功都是跟娘偷学的。”

    厉天眼里闪过一丝敬意,叹道:“天下英豪,尽在重阳!”

    孙凌大有深意地看了看李闲,李闲正若有所思。

    司徒贝贝急道:“快解开我的穴道啊!别的女子的血对你们也没多大帮助,我是从小把大补之药当饭吃的人,血液里本就有着极强的药性,尤其是我曾服用过大量麒麟草,这种草可谓百年难觅,偏又对抑制血之泪的毒性相当有效。可以说,血之泪的唯一解药就是我的血,每次一碗,一天三次,你们就永远不必担心血之泪了!”

    李闲失声道:“每次一碗,一天三次?那是整整六大碗血啊!你哪还有命在!”

    厉天恢复了那铁铸的脸容,道:“厉某宁死,也不会要姑娘这份解药。你快包扎好了,解药之事,再也休提!”

    司徒贝贝破口大骂道:“你们三个大男人,做起事来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厉天你枉称杀人无数,竟不知流这些血是死不了人的?本姑娘还没活够,才懒得拿命救你们!快解穴!”

    三个男人被骂得目瞪口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厉天和孙凌这两个江湖上惊天动地的人物,从此以后远远见到一身红衣的女子,都有绕道而行的欲望。而多年以后,孙凌成亲,原因是新娘子最喜欢红衣。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鸭王顾平就在城东那间关帝庙落脚。”走在街上,司徒贝贝的脸色仍带着大量失血后的苍白,软绵绵地靠在李闲身上。

    李闲一面喂她吃着红枣,一面苦笑道:“我现在仍无法相信这样的一个人物居然叫做鸭王。以前我们洛阳的痞子头名字多威武,叫做力王。我小时候还被他敲诈过,但没几天他就莫名其妙地死了,现在想起来一定是江乘风那老不死的做的手脚。”

    司徒贝贝笑得花枝乱颤,道:“我刚听萧叔叔说起这人的外号时,也吓了半死,还以为听错了。”

    李闲嘻嘻笑道:“不过市井里,什么样的外号都会有的。小时候我偷了人家一块烧饼吃,后来烧饼闲这个名字就跟了我好几年。”

    司徒贝贝笑了半晌,忽然叹道:“你是在逗我开心。”

    李闲把最后一颗红枣塞进她的樱唇,笑道:“逗你开心不好吗?不过你要明白,这不是因为你舍命救了那两个蠢蛋,而是真的希望你能开开心心的。”

    司徒贝贝满足地叹了口气,道:“我明白。”

    李闲哈哈笑道:“市井多奇人。没准儿这顾平还跟顾轻尘沾亲带故的,哈哈!”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关帝庙前。这是一座已经破败不堪的古庙,四周杂草丛生,有些已有半人高。但是此庙占地颇广,想来也曾辉煌一时。李闲忽然想起神兵山庄,人世的奢华,究竟能有多久?

    庙外有两个乞丐,正悠然自得地捉着虱子。其中一个还提着酒葫芦,李闲马上闻出这是家酿的米酒,令人动容的是这酿酒的手艺相当高明。

    不远处坐着一个算命先生。说他是算命先生,只不过是看在他挑着的布幡和身前的一堆签筹上,其实单从外表而言,他和那两个乞丐分别并不大。

    李闲蹲下身来,问道:“这位大哥好!小弟想问问,你这酒是哪来的?”

    那乞丐懒洋洋地应了声:“你管不着。”自顾自地捉虱子去了。

    另一个乞丐有些警觉地问:“你们这样的公子小姐,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李闲搔了搔头,道:“我有点事情想找鸭王顾大哥商量。”

    那乞丐两眼一翻,露出一口黄牙,嘿嘿笑道:“来求我们大哥办事的人很多,你可以留下名字,让大哥安排个时间见你。”

    李闲耸肩道:“那就麻烦大哥通报一声,说是李闲求见。”

    李闲的名头在江湖上可谓无人不知,但这两个乞丐却好象从没听过。那乞丐嘿嘿笑道:“我为什么要替你通报?”

    李闲叹了口气,道:“大哥,小弟身上没带钱啊。”

    不知什么时候,那算命的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李闲几眼,忽然笑了,道:“阿三,你不要命了?敢跟江湖上最大的无赖耍无赖?快进去叫大哥出来迎接他吧。”

    那阿三奇道:“他很有名吗?”

    那喝酒的乞丐忽然插嘴道:“我好象在哪听过李闲这个名字,好象是说他很会喝酒。”

    两名乞丐你眼望我眼,忽然齐声道:“浪子李闲!”看怪物般看了李闲一眼,连滚带爬地冲进庙里去了。

    那算命的嘿嘿笑道:“李少侠莫跟他俩计较,不若让小生给少侠算个命如何?”

    李闲讶然望向这个既不像“小生”更不是“小生”的人,道:“我没钱算命。”

    那人诡秘一笑,道:“不要钱。不要生辰八字,不要手相纹理,小生现在就可以奉赠少侠一句话。”

    “哦?说来听听。”李闲来了兴趣,司徒贝贝也好奇地睁大美目。

    “江湖不适合浪子。”

    李闲雄躯猛然震了一下,双目爆起精芒,直射进那人眼里,冷冷道:“这不是一个算命先生说的话。阁下是谁?”

    庙里嘈杂声响起,一把洪亮的声音大笑道:“李浪子大驾光临,顾某幸何如之!”

    那算命先生大笑而去,高歌道:“故国已在望,不过是错觉。千年浪迹后,再和君相约!”

    司徒贝贝一阵心悸,紧紧搂住李闲的手臂,却发现这条手臂僵硬如铁,正微微颤抖。

    第四十五章 尴尬的身份

    歌声中,那算命先生一路去远。李闲紧紧盯着他的身影,鼻尖渗出汗水。

    看上去此人只是缓步而行,但转瞬间竟已消失在远处,这种缩地成寸的诡异步法,李闲自问办不到,而且从没听说这世上有人能办得到。

    顾平从庙里走了出来,李闲暗叹一声,转头望去。

    眼前是一张堂堂正正的国字脸,紫棠色的面皮,雄伟如山的身躯,眼神顾盼间,有一种威霸一方的豪雄之气,令人心折。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袍,早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但却给人干净整洁的感觉。

    看着顾平龙行虎步地朝自己迎来,李闲又一声暗叹。这真的只是一个地痞头子而已吗?

    “小子李闲,见过顾……顾老大。”李闲心里转了半天,终于决定用“老大”这两个字来称呼顾平。

    顾平挽着李闲的手朝里走去,哈哈大笑道:“顾老大?李浪子想让小人夭寿吗?”

    李闲眨了眨眼,笑道:“哪有当老大的不喜欢听人叫他老大?这样吧,好歹你长我几岁,叫你声顾大哥如何?”

    顾平大笑道:“不愧是李浪子,比那些所谓江湖名人爽快得多了。那我就冒昧称你一声李兄。这位姑娘怎么称呼?看上去好像脸色不大好啊。”

    司徒贝贝微笑道:“生了点小病,何足挂齿。顾大哥若是不喜欢俗礼,可以叫我一声贝贝。”

    顾平一愣:“贝贝?姑娘可是复姓司徒?”

    这回轮到李闲和司徒贝贝愣了,后者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顾平的眼里闪过复杂的神色,落在李闲的眼中,那分明带着眷恋和牵挂。

    难道司徒铭夫妇和此人有什么关系?李闲摇头失笑,这个可能实在微乎其微。但顾平眼里那份怀念,又从何而来?

    不知不觉间,众人已来到关帝像前。顾平挥了挥手,跟在背后指指点点的乞丐与地痞们一哄而散。

    顾平肃然对这关羽的神像作了个揖,轻声道:“两位此来,当是碰到了麻烦。随我来。”伸手在关帝像前的烛台上一拨,细微的声响传来。

    李闲两人跟着顾平转到关帝像后,发现神像的背部已经洞开,露出里面漆黑的一片。顾平领先而入。

    李闲对他这个举动大生好感,一叶而知秋,此人的胸怀坦荡磊落,绝非阴险之徒。否则他就是大奸大恶之辈,对人的心理把握得极为细致。

    密室相当普通,穿过狭长的通道后,是一个十步见方的小石室。室周挂了几盏灯笼,一面墙边摆了几张凳子和张方几,别无他物。

    顾平苦笑一声,道:“要不是萧帮主的支持,我这穷鬼连这个简陋的密室也休想建成。”

    李闲微笑道:“看来你打开始就知道我们是哪钻出来的。”

    顾平看了看李闲,忽然大笑道:“如果真要说起,我应该跪下说一句:重阳神教四代弟子顾平,参见教主。”

    李闲苦笑道:“有你这样的重阳教徒吗?”

    顾平嘿嘿笑道:“我既是,也不是。成樱前例在先,教主应当理解。”

    李闲点点头,他并没有打破沙锅将人的隐私问到底的习惯,开口道:“我们这次求见顾大哥,是想顾大哥为我们传个信。”

    顾平肃容道:“李兄居然想起要向恒帮求援,可见事态非常。”

    李闲点头道:“不错。首先是迷踪谷的实力超过我们的想象,其次是血阁的人一个个都从他们的洞里钻出来了。”

    顾平愕然道:“血阁的人居然还没死绝?传言当年内战之后,血阁的残余尽数死在厉天剑下了。”

    李闲大笑道:“江湖传言重阳邪教早已烟消云散了,五仙也都死个精光了。”

    顾平哈哈大笑,道:“说得是。要如何帮忙,请李兄示下。”

    李闲竖起三只指头,道:“三件事。第一,想请顾大哥帮忙通知恒帮,叫他们安排人手来助拳,顺便带来血阁的详细资料。”

    顾平点头道:“举手之劳。第二呢?”

    李闲笑容敛去,道:“刚才你出庙之时,看见那个远去的算命先生了吗?”

    顾平愕然道:“确实见到有人高歌而去,那是个算命先生?”

    司徒贝贝讶然问道:“那人不是顾大哥的人?”

    顾平摇头道:“我没未见过此人。”

    密室的气氛沉闷下去。这个算命先生的来历,必定非同小可,或许从他身上,可以揭开许多谜团。李闲揉了揉太阳穴,道:“这个人的步法高明而诡异,可以推测在真正的战斗里他的武功高明到何种地步。据我看来,此人比之厉天都不遑多让。但我可以感觉得到,他不是血阁的人。”

    听到有人的武功和厉天在同一级别,司徒贝贝本已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出奇的是明显武功并不高的顾平居然无动于衷,只是冷冷地说一句:“只要是敌人,就不分他来自何处。”

    李闲呵呵笑了,道:“好气魄。第三件事,是想探听一下楚梦此人,顾大哥对这女人可有了解?”

    顾平的眼里闪过迷离的神色,轻轻吐出一个字:“梦。”

    在李闲和司徒贝贝心中震颤下,顾平缓缓续道:“没有人可以明白楚梦。见过她的人,全都沉浸于迷茫的梦魇里。那种容颜,根本不是这人世可以有的,她的声音、她的动作,以及她的筝,让人感到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偏又那么美丽,令人无法抗拒。”笑了笑,又自嘲地道:“花会那天,楚梦一支妙舞,竟让我十几个手下陷入疯狂,我这个当老大的怎么阻止都没有用。”

    李闲和司徒贝贝同时色变。李闲看了看司徒贝贝,轻声道:“你怎么看?”

    司徒贝贝咬着下唇,低声道:“你知道的。我这时心中唯一的联想,只有洪刚。”

    当日萧如非就是不动声色地悄悄施展了重阳教的密传重阳蚀心,即外界所称的摄魂术,迷惑了洪刚的。萧如非对此功只学了点皮毛,且只是悄悄施展,就已有如此神效,这个楚梦呢?她的功法明显已经炉火纯青,但若她这功法确实也是重阳蚀心,怎会投身迷踪谷,还跟李闲作对?

    难道说天下武学殊途同归,另有一种功法也有此效?

    顾平看了看两人,忽然笑道:“你们在想重阳蚀心吗?不必多虑。顾某对此功相当了解,可以肯定这女人之所以如此迷人,完全是因为她本身媚骨天生,而她所修炼的内功,有助于培养她那种如梦如幻的特质。至于迷人心魄的功法她就算有施展,也只不过增添了一点效果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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