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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

作者:韩寒 等
更新时间:2017-08-11 15:25:19
不见他那熟悉的声音。我们也对暄挥手,对他说话,怕他听不见。我们喊得好大声。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我们知道,他看不见我们挥动的手臂,听不见我们熟悉的声音。但车终究还是开了,带着暄前往未来的星光大道……我和昕抱在一起、哭在一起、唱在一起,唱我们三个写的歌,微风吹过,我感觉到,暄也在唱……喜欢看你微笑的眼神/可是我现在看不见/喜欢听你呼吸的声音/可是你不在我身边/阳光/海滩/我们的心紧密相连/三个人的诺言可能将会被遗忘到天边/但我们仍会留给彼此想像空间/微笑时的眼神/呼吸时的声音/永远都会被定格在我们心间/从今天到永远从大地到蓝天/三个人的诺言/不要被遗忘在想像空间/三个人的诺言永久不变/请相信我们一定会一起走到永远/可永远到底有多远/让我们一起携手并肩一起寻觅这美好答案/一起想像这美好明天我和昕只是想,能收到他的照片,看看他的阳光般的笑脸,能接到他的电话,哪怕只能听见他呼吸的声音……二、雨季・我和昕的十七岁17岁,我和昕的17岁,阳光依然可以撒在我和昕的身上,但撒在昕的身上时,我感到一片白色所反射的光是那么那么的刺眼。昕病了,似乎一病就不能起,面对她愈加憔悴的菊花般的笑容,我想起了暄,不知道昕还能不能等到再次相见的日子。还有一年了,我不希望那会是永久的遗憾。昕所在的301病房与其他的病房不一样。在她的病房里,到处都是暄的影子,有暄的海报、专辑、VCD……昕喜欢在每次醒来的时候能看到这些,她说,能看到这一切的一切,就能证明她还活着。昕的爸爸,天叔天天看着我忙着照顾昕,他很过意不去。有一天,在昕睡着的时候,天叔给我讲了个真实的故事:在20年前,有一位明星叫涟,她长得很漂亮,但她的成名有一大部分归功于一个叫天的唱片公司老板,在她20岁的时候,天向她求婚,但涟却一直深爱着熙和(也是当时的一位明星),面对自己深爱的人和对自己有恩的人,涟选择了后者。她和天结婚了。在他们结婚几年后,涟被发现得了绝症,活不了几年,但她选择了坚持下去,不把这个事实告诉天,又过了几个月,天快要当爸爸了,医生对涟说,这个孩子不能要,孩子出生时,你的生命就会有危险,况且,你的病有可能会遗传给孩子。但她还是把孩子生下来了,只为了让天在没有她的日子里不会寂寞。而在孩子出生时,她也去世了。那个可怜的孩子就叫昕絮。后来,天停止了唱片公司的工作,一心一意地照顾昕,他知道他不能辜负涟的一颗心。在天叔给我讲完这个故事以后,我明白了一切的一切,我明白了我要做什么,我明白了,我一定要让暄回来看看昕。昕的病在恶化,医生断言,她活不过18岁,我被昕的那颗坚强的心所震撼,要知道,她是她母亲的接替啊!要知道,那个故事的阴影笼罩了她十几年!三、遗憾・二十一天的永久等待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走,昕的病越来越厉害,她说,她很怕天黑,怕睡觉,怕她再也醒不过来,每当她说到这时都会抱着我哭,都会对我说,曛,你知道吗?我怕啊!然后我就和她哭在一起,在朦胧中看见昕的爸爸在一旁默默地流泪。我联系到了暄,他还没变,还是对我们念念不忘,他给我们打来了电话,关切地问,昕的病是不是好点了,我们都会说好点了。要是他来电话时,昕是清醒的,她就会接过电话,对暄说,她好多了,即使那时她刚从抢救室出来,刚清醒过来。正月十五的晚上,天是那么高,那么远,昕在病床上,对我说:"曛,你看这烟花多可怜啊。""可怜?"我问她。"是啊,你看,它们从地面升上天空,再在天空中绽放,然后再下落,落回地面,变成尘埃。多可怜啊,它们变得和其他许许多多尘埃一样一样,但它们最可怜,因为它们曾经辉煌过,它们曾经在空中绽放,曾经被亿万人所瞩目。但它们还是变成了尘埃,当它们在空中绽放时,人们都会去看它们,去注意它们,可当它们落回地面时,人们给了它们什么?人们不会再注意它们了,它们短暂的生命就再也没有意义了。它们曾经的梦也就不复存在了。""昕,你为什么对我说这些?"我不解地问她。她说:"其实人生也是如此,我就像是烟花,我曾经在空中绽放,那时我和你,和暄在一起,我很幸福、很快乐,但现在,我变成了尘埃,我不再闪光,但我的梦会永远存在的,我的梦就是等暄回来,我会等,会一直等,哪怕我今生再也等不到了,我也要在来生,继续我的梦。""好了,昕,不要悲观嘛,你会等到的,暄快回来了。"我忍不住告诉了她这个消息。她问我:"什么时候啊?""还有20多天,医生怕你知道后情绪不稳定,影响你的治疗,不让我告诉你,现在我告诉你了,放心了吧?你会等到的。"

    第34节:只当是梦境2

    昕放心地睡去了。我陪着她,怕她半夜醒来再说她怕黑、怕睡着、怕再也醒不过来时没有人陪在她身边。昕安静地在病房中过了四天,每天一醒来就听暄的歌,直到晚上睡觉,她还是喜欢跟我说一些以前和暄在一起的事。在距离暄回来的日子还有21天时,昕的病突然恶化,早上便被推入抢救室,在弥留中,她拉着我的手,对我说,如果她等不到暄回来那天,她会一直等,会一直做那个梦,她会死,但她的心不会死,她的心会一直陪在她所爱的人身边的,然后把她手里攥了几天的几张纸给了我,她说的话,断断续续,但我听得很清楚很清楚。我拿着那几张纸,站在医院的走廊,对着抢救室的大门喊:还有21天啊!昕!你不能死啊!你一定要挺过来!要挺过来啊!还有21天啊!21天啊!天啊!!回声在走廊里飘,我感到了一种莫名恐惧,我怕,我怕昕等不到暄回来,我怕,我怕啊!但昕最终还是没有醒过来,她永远地睡去了,脸上依然是那如菊花撕裂般的笑容,直看得叫人心碎。21天后,暄回来了。我把那几张纸给了他,他从头到尾都看完了,面对这21天的永久的等待,我们都没有办法去改变什么。毕竟,昕已经走了,她的梦还在继续……暄和我去了昕的墓地,暄在她的墓前放了一束薰衣草,等待爱情,等待……暄对我说:"曛,昕说过,她会死,但她的心不会死,她的心会一直陪在她所爱的人身边,对吗?那就让我们一起去感受,感受她的存在。"这句话说完,暄已泪流满面。后记这篇文章是由一个真实的故事改编的,本想真实再现那个故事,但我没有勇气。所以,我把那个故事改编了,现在的故事和真实的故事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之所以叫《只当是梦境》,是因为我真的希望这只是一场梦,我希望那个真实的故事没有存在过,那个21天的等待没有存在过,但这一切,都不可能了,因为,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离去的,都已经离去了。这篇文章是伴随着雨的洗礼写出的,每当写完这篇文章的一部分的时候,都会下雨。现在,我面对着电脑屏幕,将这篇文章打出来,窗外、街旁的树正在哗啦哗啦掉叶子,一片一片砸在地面上。还有,我想对那个真实的故事中,那个名字里也带一个"昕"字的女孩说:是你让我更加珍惜今天的生活,是你让我明白雪的融化是因为被爱感动。这个故事属于两年前了,就算它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往事如风如烟,风能吹过,烟也该散了。我永远记得那个叫昕的女孩,记得她惨烈的十六岁的花季,阳光会撒在她脸上,暖暖的幸福。现在,什么都过去了。十七载沉浮冷风吹冷风吹本名陈志敏。1983年夏生于武汉。就读于武汉华中科技大学。计算机专业。曾先后任苹果树中文原创网站、双生花原创文学网站版主。有长篇小说《燕歌行》即将出版。岁月在我身上留下的是痛苦、欢笑;沉寂、愉悦;明朗、混沌;清晰、模糊……我的人生在过去的十六年里是浸泡在白开水里的。呼吸着同一种气体,沐浴着同一种阳光,观看着同一种风景,过着同一种日子。没有想过去征服世界,因为我一早就知道,这世界终究是要把我征服的。似乎没有过多的去考虑什么,因为我知道:我生,所以我死。时间在我身上雕刻的图腾,是我在这世上最为欣赏的艺术品。它的每一根线条都细心地刻印在我的皮肤上,随时间的运转,顺着我脉络清晰的纹理,渗进我的血管,融入我的血液,铸入我生命的钟盘。我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渴望冲出牢笼,但是早已忘记如何去飞。只是傻傻地拍打着翅膀,嘴里啾啾地叫着。每日每夜,盲目地重复做梦,梦着重复的盲目,重复着盲目的梦。看着自己老去,在生中等待死亡,等待死亡后的重生,却死亡重生的等待。一身艳丽的羽毛又有何用?只是一层虚假,流俗的外表。他们只期望我歌唱,那么我就歌唱,逆来顺受。我一直认为,音乐是我生命的另一种形式。简单的五线谱,简单的音符,简单的升降号,都是我命运的载体。可以想像得出,没有了音乐,我的世界里的花不会开,草不会长,鸟不会叫,云不会飘。我是以音乐为生的,我敢肯定,我的血液中流淌着某种音韵。是那种尊贵而华丽的小东西维持着我的心跳。没有什么词语可以表达我对音乐的狂热,没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我对音乐的狂热,没有什么事物可以代替我对音乐的狂热。有如血缘一样的不可摆脱的执著。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去做贝多芬的耳朵,因为那是离天堂最近的声音穿过的路径。还希望去做小提琴的琴弦,在反复的摩擦之中就可以震颤出最温暖的旋律。要是上帝允许的话,我真的真的很希望做一根指挥棒,这样在简单的舞步中就可以营造最唯美的神话。有必要说明,我不是个贪心的孩子,就让我摒弃所有的美梦,做个快乐的音符就好。真的,这样挺好。说到快乐,这真是个令我尴尬的话题。如果说我不快乐,那么看见我笑的人,尤其是看见我笑得很夸张的人,是一定要说句:见鬼了!如果反过来说我快乐,那么每当独处时,由内心翻涌上来的孤寂,又从何说起。这次轮到我说:真是活见鬼了!客观地讲,我并非从未快乐过,那样说谁也不信。我和快乐不是两条平行线,无论靠得再近也不会相交。但我们是两条刹那相交的直线,嘭的一声,擦肩而过,然后继续沿各自的轨道无限延伸,这次是无论如何也碰不到的了。

    第35节:十七载沉浮

    总之,我很寂寞,寂寞得一塌糊涂。之所以用一塌糊涂来形容,是因为在我寂寞的深渊里,到处都是用我独有的寂寞文字雕刻的寂寞石壁。没有人可以读懂,即使他是个同样寂寞的人。因为世上不可能存在着两种相同的寂寞。我寂寞着我自己的寂寞,与别人无关。在此套用一句俗气的话:Iamnotalone,butIamlonely!常常想我要是个哑巴该多好,就永远都不用去解释什么。我知道我的语言苍白到如同我苍白的孤独的心境。要是个聋子也不错,这样就永远都不用去听别人的污言秽语。我知道我很刻薄,刻薄到听不进去就反驳的地步。但最好能是个瞎子,这么一来就永远都不用去看这个肮脏的世界。我知道我刁钻到讨厌什么就觉得它很恶心。不过,除了是个偏激的疯子,我什么都不是。我确信人死了会以另一种形式存在,并且我身体里就住着这么一个灵魂。我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子,说话什么声音,身体什么味道。但他是我惟一的听众,分享我的苦乐喜忧。有些事在自己心里想着,就是说给他听。他听后的反应,是一阵温暖或是一阵酸痛。是他,挽救了我脆弱的生命。有时候想,我的脑袋一定受过严重撞击,平时总是接触不好。有时灵光一闪地在头脑中出现一些句子,或一段旋律,可是在四分之一秒的时间里,就会忘得一干二净。可见我写这篇文章是多么的不易。但也非常惋惜这世上丢失了大量箴言警训。可惜!可惜!我是一个极其不愿写字的人。换句话说,我是个懒人。一如既往地懒了十六年。衣服穿在身上就再也不想脱了。甚至懒到开始怀疑自己的性别,因为他们常说:男孩子不能这样!就这么着,我懒掉了太多时光、机遇和挑战。马上要过十七岁生日的十六岁的我,沧桑得像害怕过七十岁生日的六十岁老头。氧化铁说过:就算你把世界都看透了,也要往好的方面想呀!别多长了几根白头发就如此沧桑。她说的很对,所以我叫我妈把我的白头发都拔掉了。但很抱歉的,那无济于事。我觉得自己成熟得可怕,好像有种为人师表就不能误人子弟的冲动。这对我没有多大好处,想的太多就难免活得很累。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活了九千年的老妖怪,歪理一大堆,还异想天开地想浑水摸鱼地做个哲学家。我呸!我是个神经病,彻头彻尾的神经病。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因为太直观了。也许,孤独是一种自由,但不能肯定,自由是否也是一种孤独。当人群从你身边经过,却连眼都不向你眨一下时,那是一种享受。然后你像被隔绝了一样,变得模糊,渐渐透明,但不是消失,可比消失更可怕。自己想要的就真的得到了,然后才发现,自己想要的就是痛。渴望遏制,却也陶醉其中。以为痛到麻痹就不会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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