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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70

作者:谭易
更新时间:2017-08-11 14:51:04
时我哭得挺莫名其妙,他是商彤的哥哥,我不太想一见面就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搞得太黏糊,太近。另外,我是第一次参加这样正规的笔会,不想给别人留下太散漫的印象,也不太想遭别人烦。我就拒绝了他。我想我可能惹着他了。

    那个名叫胡继梅的江苏女孩终于来了。她是几百万《LOVE》迷中的幸运读者,今年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来得及找工作,就先来参加笔会,她似乎很兴奋。

    车子在一个名叫军星饭店的地方停下来。

    下车的时候我看见商痕很犹豫,不知是该跟我进去呢,还是该离去。

    田晖似乎看出些什么,走过来邀请他一块上去,又说她已给我和胡继梅安排到一个大屋子了,等会儿叫上编辑张大江,正好凑齐五个人“逛窑子”。

    商痕也是给台阶就上的人,进了宾馆就给张大江打传呼,十几分钟之后,张大江就赶到了。

    他们所说的“逛窑子”实际上就是五个人玩双扣的扑克牌的一种打法,说穿了就是“见利忘义”不停叫对家,不停更换对象。

    不知为什么,刚玩开扑克,商痕就打起嗝来。要是我都羞死了,但他却不太尴尬。只是脸色苍白,让人担心。我知道他是心里不痛快,哪儿的气不顺。他大概是被我给气的。我知道他的心事。

    后来大家都有点累了,胡继梅想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我推辞说要洗澡,就收起了扑克。商痕有点沮丧。临走前又问我,明天一大早杂志社全体人员和参加笔会的作者一起去陕北,他问我能不能坐他们记者组的车,我问为什么,他的脸一下子又红了,半天才说打扑克啊。不了――我一口就回绝了他。

    我们就这样见面了,和想像中的没什么两样。除了因为他太像商彤,让我一见面就先哭了一场,我想我还是很平静。这世上,只要没有商彤,或者说只要不想商彤,不说商彤,我就一定能保持内心的安宁和平静。我所有的哭泣和眼泪都是因为我想商彤了。商彤啊!呵,商彤,这一刻你在哪儿呢?

    钟情自述:我和梦一起来过这里(二)

    第二天:我看见怪模怪样的一个商痕

    一早坐车,我特意选定不跟商痕同车。

    我认识了常在杂志上写“骂人”文章的伊沙,以前对他印象不佳,觉得他的文风过于犀利,锋芒毕露,见面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心宽体胖的爽快人。

    车到皇帝陵,集体下来参观时才看见商痕,他穿了一身黄色的短衣短裤,外罩白色防雨绸的风衣,一幅小巧的墨镜,头上戴着顶灰帽子。这么热的天,亏他想得出来,做这种怪样子,这使他显得太与众不同了――我发现我竟然不讨厌他这种打扮。

    上山时我尽量跟伊沙他们一起走,有阵子听见商痕就在后面,跟祝勇讲他正在写的长篇小说《红纸伞》,说是很多地方写得很大胆,简直能气死琼瑶、羞煞三毛、恨死张爱玲、直逼贾平凹、怒视《红楼梦》。虽然没有看见他的小说,但是他的狂妄,自大,骄纵,那种文坛孤行侠的架势却很合我心意。

    下午就到了延安,参观枣园革命纪念馆时,大家都争着换上红军的灰布军装在窑洞前留影,我看商痕和大江在一起,却偏偏喊那个并不相熟的大江来给我拍照,他在一边呆着稍微有点尴尬,却也不忘记帮我扶正军帽,拿好皮包。后来大家又在“中央礼堂”门前合影,他拿着一袋子杏子轮流分发,快到我跟前时,我急转身走了。在坡底下大家溜达着又碰面了,他不知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懂得生气,或者故意装聋做哑,竟一脸认真地问我:“刚才分杏子呢,咋没看见你?”我说:“我看见了,躲开了。”他说:“杂志社的人才不会躲呢,很不会客气的,全抢光了。”他是那么诚心诚意:“你想不想买?我带你去。”我竟然乖乖地跟着他去了,他找到门口他买杏的那个摊子前,一个一个帮我拣,还用陕西话跟人砍价,怕人家宰我。等买完杏,我好像报恩似的跟他说了一句话:“你在《杏树之约》里写到,杏树上没有爱情果,那你说这杏子是从哪儿来的?”他的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我,他没想到,我会主动跟他说这些。

    其实很多事情他都没有想到:他没想到我们通了那么多的电话写了那么多的信,见了面我却这样冷淡他;他也许还没想到,他是不是对我用错情了呢?

    买完杏子车就快开了,急急忙忙地分手,这才看见他已摘掉墨镜,眼帘上下全是一圈一圈的黑,眼球里有红红的血丝,不知是哭过还是昨夜没睡好?另外,我还注意到他的脸色,青青黄黄的,全然不是昨天看见的那个神清气爽、英俊逼人的商痕。

    各坐各的车,才发现车上的人个个都买了杏子在吃,那杏子真的很好吃。

    夜宿在延安宾馆,吃饭时我竟有点想跟他坐一桌,可又觉得太……哪个。

    我是不是有点喜欢他了?为什么我会特别在意他的存在?我不理他,只能说明我内心的脆弱。我给他写了那么多的信,打了那么多的电话,不就是想认识他,了解他吗?我在没见到他之前,根本就不敢想像他会跟商彤长得一模一样,让我动心。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我情不自禁,同时我也竖起了跟他“较真”的旗帜。我为什么要跟他“较真”?除了我心里的魔障,就是我害怕我会爱上他。爱上一个商彤已耗尽我所有的精神,我又怎能轻言再爱一次?商痕和商彤,是这样难于区分,又是这样的各不相同。商彤是从小就认定的钟爱哥哥,看见他我会有来自生命深处的爱意,看见商痕我却只有疑是商彤的错觉,只会想起自己的失败,伤口,创痛。商痕,你知道吗?看见你,比看见商彤,更让我疼。

    钟情自述:我和梦一起来过这里(三)

    第三天:我在心里枪毙了商痕

    一早起来爬宝塔山,并在延河边对着霞光万道的凤凰山拍照留影。

    十点左右,乘车往榆林赶。中午在绥德吃饭时,终于挤兑着跟他坐到一张桌子上――是小县城里花哨俗气的那种包间里的大桌子,他坐我斜对面,同桌的全是女编辑、女作者,不知怎的都喜欢拿他“开涮”。叶倾城说:“商痕我看你也没有像杂志上宣传的那样帅呆了嘛!”别人就跟着起哄说他只是呆。他好像情绪格外好,就跟叶倾城闹,说要改名叫“商倾国”。张大江从邻座探过头来说他指甲太长,他说没人给剪,张大江就找了把指甲刀扳过他的手给他剪指甲,他乐呵呵地笑,笑得很媚,像个小姑娘似的。这顿饭吃得蛮热闹的,他稍微有点“人来疯”,闹的时候竟把墙上的壁灯给撞掉地上,摔得粉碎,饭店老板有点急,他则像个打破了东西到处躲的孩子,一脸的惊悸。

    下午赶到榆林,我被分配和女编辑喃喃住一屋。她是个以前不太惹人注意的编辑,从她身上我看到西安女孩都挺爱赶时髦的,喜欢赤脚,在脚趾上涂着极鲜艳的丹,可我心里总认为脚是隐私性的,让我不穿袜子就走出去,我会有没穿衣服似的尴尬。

    晚饭时又跟商痕坐一桌,可惜没发生什么趣事,他也有点闷闷不乐。

    回房时喃喃又在给脚上涂抹红指甲,跟她闲聊,有意无意扯到商痕身上,她说这个人背景很深,关系很复杂,甚至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年龄,他究竟在商州老家有没有老婆孩子都很难说,他喜欢用表面的天真来掩饰内心的苍老。我就问他你知不知道他还有个双胞胎的弟弟,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她说他的一切对大家来说都是谜,她似乎就喜欢制造神秘。她和他不久前刚吵过架,为一篇稿子的事,商痕极刻薄地骂她又想出名又实在没有才气,欲望太强而又缺乏竞争能力。从说话中间看得出眼前的女孩果真不是一个太聪明或许真没多少才能的人,不觉涌起一阵失望,那失望是对他――我真不知道他会是这样一个人,对这个看起来挺善良也挺老实的女孩,商痕竟忍心赶尽杀绝?

    是无意中听到了他的坏话。

    虽然我无法想像商痕究竟坏在哪里,但眼前听到的这一切,已足以让我在心里把他枪毙。

    钟情自述:我和梦一起来过这里(四)

    第四天:我把心思放在对《LOVE》杂志的敬重

    在榆林八一宾馆,笔会正式开始。

    看看这本杂志举办笔会的思路,就知道它非同一般的办刊意识。

    在七月流火的季节把编辑和作者们召集到陕北高原塞外古城,绝不是为了追逐黄沙万丈之外的那一抹清凉,更非在毛乌素沙漠深处寻幽揽胜。如果你还记得当年毛泽东转战陕北的战略意义,你就理解了今天《LOVE》这支云集各路英雄、囊括四方好汉的浩浩大军挺进黄土高坡的用心良苦。总编是在这里修整他的队伍,锻炼他的将士,培养他的第三梯队的人马。

    1996年中国期刊市场很不景气。许多杂志面临倒闭停刊,众多的刊物处在艰难生存之中,但是《LOVE》却在这种困境和逆境之下,显示出自己的英雄本色和卓尔不群,不仅隆重推出《LOVE》第三代,获得更多读者的青睐,稳定和发展了自己的局面和发行量,更在这步步前进的时候居安思危,重整旗鼓。

    无论如何这次塞上七月之行,都会成为《LOVE》的里程碑,它明确了新的办刊宗旨,也奠定了这本杂志在即将到来的二十一世纪所承担的重任,所扮演的角色。

    我喜欢这样有思想有深度、人性化的杂志,她的思想是建立在与读者的沟通、与大众的交流的基础上,她的深度折射并影响着读者的思维与大众的审美,以及我们时代的脉搏与精髓。她就像一位温情、典雅、充满母性的大姐,站在最平易近人的地方,不远不近地看着你,也许给你温情,也许给你呵护,也许给你春天的和风夏天的细雨,秋天的烂漫冬天的晶莹;她会给你和你的精神世界里安上一扇芳菲的窗口,她所吸引的不仅是那些风儿鸟儿蝴蝶蜜蜂――他们看见了总会往里边飞,还会有更多是给你的,是一些惊喜与神奇,是一些像四季一样轮回的鲜活、激动、灵性的东西――时尚、美感、理念、智慧。她有时也会有所疏忽,甚至大意,甚至不足,让你一下子就想找到她,告诉她,面对面地与她争辩;那一刻钟你是幸福的,因为你第一次发现她离你就那么近,近到你一伸手就触摸到她,近到让你立刻就想到《酒干倘卖无》中的句子:从来就不用想起,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刻钟你是惊喜的,突然感到她是有生命的、会哭会笑有烦恼的、富有亲和力的、正在成长的,你们是这么合拍,这么相像,这么情意相投,这么难于弃离。当你眼睁睁地感知着她的成熟、长大,感知着她越来越像你,越来越成为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你会想到这就是你的付出,这就是你的酬劳,是你全情投入、痴心眷恋的最好的回报了。

    由于集中精力倾听总编的发言,我甚至忘记了商痕的存在。

    今天我做的笔记很有价值,它是这次会议的精髓:

    1办刊人的现代意识:文化商品意识,市场竞争意识,第二职能意识。

    2做杂志的反传统思维:超前性,创新性,组织性。

    3《LOVE》的五大板块:、感悟生

    活,陶冶情操;、举办活动,组织

    参与;、传递信息,广告创意。

    4放权松绑下的专栏责任承包制。

    5美术介入。

    6文化交叉联谊。

    7热线电话。

    因为对他的失望,吃饭时我故意避开他,坐在一张离他较远的桌子上。不知怎么还是注意到了他,他竟然给另一个名叫周瑞的女孩留座――天,我记这些干什么?我留意他干什么?

    晚饭后的时间总编也不舍得浪费掉,美其名曰:散步讨论下年度《LOVE》的新栏目构想。我们几个却异想天开,讲鬼故事吓唬人。

    地点定在名记者杨耀红和童素心的房间,祝勇、叶倾城都是积极分子,我们打算先吓唬伊沙。我穿着红裙子,童素心是一件黑背心,两人全是长发披散,把口红抹到极艳。把室内的灯全关了,电视调出满屏的雪花点点,再盖上一块枕巾,沙沙地有轻微的声音。我躲在窗帘后面,就等着伊沙入网。过了好久终于有人来了,却竟然是商痕,穿了件红色短袖衫,露出破洞的牛仔裤,坐在童素心边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那会儿我倒无端兴奋起来,怎么也料不到他会来――我已认定他是傲气的,无礼的,并在心里枪毙了他,已再无招惹他的兴趣,但我又想表现一下我自己,更要以此显示对他漫不经心。我在帘子后面突然笑起来时,周围一下子静了。死一般的寂静之后,只听他变脸失色地问童素心:“是你笑的吗?”可惜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不知他是否真的被吓着了。

    我从帘子后面走出来时,感到很得意,他们都说效果不错。

    过了一会儿,伊沙来了,他们骗他坐在窗帘前的椅子上,我从后面掐住他的脖子。他后来说,帘子一动他就觉得一阵僵,冷气森森,等到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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