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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辣眼睛

作者:百里涂鸦
更新时间:2018-11-13 04:30:48
不古回到寝殿,正想查一查那只鹦鹉,结果……

    “夫人你可回来了,阿斗它之前还好好的,忽然就死掉了。”童兰捧着鹦鹉的尸体坐在台阶上,看到不古回来便站起身来。

    不古:“拿去埋了吧。”

    “是。”

    [嗯哼:看来你真是被那人监视着。]

    [那还有没有什么东西也在监视我?我忽然感觉四周都是眼睛。]

    [嗯哼:洗洗睡吧,别疑神疑鬼了,省得精分。]

    于是,不古做了一晚上噩梦,梦里是铺天盖地的眼睛……

    次日,不古还在跟噩梦抗衡着,冉悦就在床边追债一般催着不古起床,“夫人快醒醒,夫人,太后传召你呢,别睡了。”

    不古一听见“太后”二字,一个鲤鱼翻身立马惊坐起来,“太后为什么要传我?”

    冉悦给不古打理衣服,急急说道:“太后在长信宫审问皇后呢,召集一些有干系的嫔妃问话。”

    不古受惊:“跟我有什么关系?”

    冉悦:“就算没跟夫人有干系,但夫人姐姐在皇上面前举报了皇后,夫人作为妹妹的,哪能脱了干系呀,夫人还是快快准备,别触怒了太后。”

    不古听话快速穿戴好衣服,简简洗漱完就直奔长信宫。

    殿内,刘骜已经坐在了正塌上,身旁是王政君。妃嫔们也成两列相对而坐,各个神色严肃,或悲伤或紧张。不古来得最迟非常尴尬,感觉气氛异常冷静,甚至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不古每一步都小心谨慎,跟皇上、太后行了拜见礼后弱弱的走到赵飞燕身旁跪好。

    不古坐定,刘骜跟王政君相视一会儿,刘骜点点头,小太监识实务的走出去传话,接着许娥便蓬头垢面的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许谒,两人纷纷跪下。许娥泪洗了一晚,整个人如娇花凋零,毫无生气,双眼里满是绝望。而许谒的双眼则依然流露着余恨。

    掖庭狱的管事给刘骜盛上证词和在浴池里打捞出来的人偶,刘骜冷冷看了一眼人偶,人偶上有绣着被诅咒的人名,还插着几根银针。刘骜不忍直视,痛心疾首,“皇后,你竟做出此等歹毒之事,可认罪。”

    许娥万念俱焚,并不渴求能脱罪,只淡淡的解释,“臣妾行巫蛊之术却有此事,但只是以此祝福皇上龙体安泰,许愿望皇上垂怜,歹毒?从何谈起。”

    王美人也是一夜之间消损了好多,头上依旧裹着白巾,把眼睛哭肿。现在也控制不住哭泣起来,狠恶地指着许娥,“有人偶为证,是你诅咒我的孩儿,是你让它死在腹中。你要是痛恨我尽管朝我来,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不古看在眼里,低着头不敢做声。作为一只知道真相的人,不古不忍眼睁睁看着许娥被冤枉,但也不能站出来伸张正义。而且王美人居然也如赵飞燕一般,说起慌来眼睛也不眨,直指许娥,步步相逼。难道这就是作为皇后必须背负的黑锅,不古想来就心慌,她发誓日后打死都不当皇后。

    若说设法之事许娥无话可说,但说她恶意诅咒,她绝不承认,那是她最后一点残余的尊严。“皇上明鉴,臣妾并没有诅咒任何人!”

    刘骜挥手往桌面一扫,把人偶打落在许娥跟前,“这作何解释!”

    许娥不敢相信眼前的东西,立马意识到是被人诬陷,拼命的解释道:“这不是臣妾之物,定是有人栽赃嫁祸于我。”

    许谒也连忙说道:“皇上,太后,皇后入宫十余载,秉性善良是人所皆知,诅咒之类的狠毒行为绝不是妹妹所为,妹妹又心细胆小,根本不敢诅咒别人,求皇上、太后明鉴。”

    赵飞燕掐准时机火上浇油:“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还是物证最可靠。除了王美人失子之外,臣妾听闻太后和大司马进来身体都有抱恙,都可应验了人偶的诅咒,就连我也一直被噩梦缠身。”

    刘骜瞄了一样不古,问道:“合德,人偶有你,近来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不古惊愕失色,目定口呆。她身子好得很,每天吃完睡睡完吃,养得妥妥的,除了月事肚子犯抽之外没什么不适。

    [嗯哼:说你头晕目眩。]

    不古立马照说:“臣妾最近头昏目眩。”

    不古暗自感叹无奈,自己竟成了历史的帮凶,罪过罪过,只能怪许娥星座不好了。

    班婕妤立马说道:“皇上、太后,实属巧合也未可知,诅咒之事若是皇后所为定不会留下如此显明的证据。”

    班婕妤与许娥情重,也更是能想象到后宫无主之后的危机四伏。她想保住皇后,不想让赵氏姐妹得逞。然而她这一出手相助,却落人把柄。

    赵飞燕:“人偶并无班婕妤,素日班姐姐与皇后交好,班姐姐这番袒护与肯定皇后不是凶手,莫非班姐姐也参与了此事所以心知肚明?”

    刘骜问起班恬:“你可有知晓?”

    班婕妤见赵飞燕此般无中生有,冷哼一声,略显不屑之意思,“臣妾听闻死生有命,富贵在天,真正的行善积德尚不能求来福祉,更谈何恶意诅咒?若使鬼神有知,怎会听信谗思之理;倘若鬼神无知,则谗温又有何益?臣妾不敢为,也不屑为。”

    刘骜点了点头:“朕想你聪慧,也不可能做这等荒唐事。”

    赵飞燕收敛了一些,“臣妾不过是心直口快,说一说心中的想法而已。”

    许谒哭诉:“是民妇把擅自带法师入宫,我妹妹全然不知,是我怂恿妹妹的,求皇上、太后开恩啊。”

    刘骜无奈的闭合上双眼,“物证在此,口说无凭,许娥立当废后,许谒即刻问斩。”

    许谒跪向王政君,苦苦哀求道:“太后,求求你给皇后说说话,民女甘愿受死,只是皇后是元帝亲赐于皇上的妃子,废不得呀。”

    王政君纵然心存私意,此刻也只能委曲求全,哀叹:“皇后你好糊涂,自你进宫以来,孤没少劝导你,身为皇后就要步步忍让,心如止水,克己为人。却不料你如此好妒酿成大错。尽管人偶非你所为,但凭设坛之事就可治你死罪。孤也爱莫能助。”

    赵飞燕见王政君无可奈何,心生快意。

    班婕妤起身上前许娥身旁,力劝道:“皇后乃六宫之尊,废后之事非同小可,不可贸然处决。”

    王美人不依不挠:“这样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掌控后宫,她在位多年,皇上可有子嗣?天下一连三年日蚀,朝廷内外都传言此阴盛之象都是皇后失德所制,皇上岂能充耳不闻?莫不是她一直诅咒,后宫嫔妃们就早能上龙胎,为大汉开枝散叶。班姐姐你心地善良是好,但防人之心不可无,为何你不思量自己的孩儿数月夭折,你不痛苦吗!”

    班婕妤立即被戳中心伤之处,哽咽着,泪盈双目,“那是妾身无能,与皇后无关。”

    许娥哭诉:“臣妾没有诅咒任何嫔妃,难道臣妾在皇上心底竟如此不堪吗?”

    王美人怒指许娥:“你所犯下的罪恶人尽皆知,你难道还想逃脱罪名!”

    许谒连连磕头,狠狠的撞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皇后是无辜的,是无辜的!”

    刘骜挥了衣袖,太监们上来把许娥与许谒拖带下去。许谒竭力嘶喊,声音饱含着怨念,“我妹妹是无辜的,你们是恶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这一声垂死前的控诉,唤得不古心寒,惊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刘骜起身离去,王政君连忙问道:“皇上认为如何处置许氏?”

    “按大汉律法满门抄斩。”

    班婕妤跪扑在刘骜跟前,磕头求饶:“皇上竟不念十余年相好之情非处死姐姐不可吗!”

    刘骜冷漠:“那便请由母后草拟懿旨,给皇后一个体面的死法。”

    刘骜忿然远去,不古终于无力的瘫坐在了地上,想不到十年之情一朝尽毁,人性竟如此凉薄。

    嫔妃们相顾无言,莫不敢做声。

    嫔妃们散去之后,王政君方显露出她的怒火,气得咬牙切齿,双手扣打着桌案,“这个赵飞燕真是气死孤了,孤本想借她之口告发许娥,灭一灭许娥傲气,哪知她变本加厉,借孤的隐言化虚为实,还自称什么噩梦缠身,害得许娥毫无周旋之地,还想牵连班恬,好一个恶毒的女人,孤真低估了她的能耐!倘若许娥只是作蛊,孤尚能抱她周全,这好被赵飞燕闹出个人偶的事来,孤也无计可施了。”

    公孙夫人:“太后请息怒,恕老奴愚昧,太后为何不当场拆穿赵飞燕呢?”

    “孤已落了赵飞燕的口实,孤拆穿她,她也会拆穿孤。骜儿性格叛逆,对赵氏姐妹又宠爱有加,骜儿指不定听她们的。”

    “可是……,太后您谎言事小,赵飞燕诬陷事大,你是皇帝的母亲,拆穿了赵飞燕死罪难逃,而太后您则不会有事,何不……”

    “死罪难逃?孤不信,”王政君无奈的坐到了榻上,“赵飞燕恃宠而骄,要不是有十足的把握,料想她也不敢这般胆大胡为。看见今天她那傲慢的眼神了吗?这摆明是跟孤作对。”

    “那太后就让她一直肆无忌·惮下去?”

    王政君沉思了一会,说道:“不,留着她,还有用。”

    公孙夫人脸色忽然大惊:“太后,是不是赵飞燕知道了息肌丸的事?”

    王政君听罢,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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