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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辣眼睛

作者:百里涂鸦
更新时间:2018-11-13 04:30:48
赵飞燕把刘太医遣走,并嘱咐他不可泄露半点风声。衔末也是亦惊亦喜:“夫人有何打算?”

    赵飞燕眼中透露着寒光,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合德果然在瞒着我,她还知道些什么,这么大的事居然不跟我说起,还有没有把我这个姐姐放在眼里。”

    衔末:“或许小赵夫人并不知情呢?”

    赵飞燕:“我看她就是心里有鬼,走,我且去再探一探她。”

    ——

    “妹妹,久等了吧。”赵飞燕贤和的从庖厨回来,衔末手中的提篮里已然盛好了醇酒猪肚汤,厚实的汤香伴着弥久的酒香扑鼻而来,不古快要垂涎三尺,眼睛直碌碌的看着衔末把汤罐放到桌上,难耐的等她盛到碗里,像一只待食的小狗。

    “好香呀,姐姐手艺真好,我越闻越饿了呢。”不古迫不及待用汤勺舀起一勺热烫烫的汤,轻轻的喝了一口,那猪肚的肉味陪着香料味一同融化进嘴里,进入了每一个味觉细胞,美味极了。“姐姐怎么去了这么久?”

    赵飞燕谦虚道:“姐姐本来是亲手给你做汤,可惜手拙,做出来的汤自己都嫌难喝,无可奈何才叫厨子给你做了这汤,妹妹可不要怪姐姐。”

    不古欢喜的笑着,夹起猪肚就塞进嘴里,滋滋有味的嚼着,“怎么会怪姐姐呢。”

    衔末解说道:“这是用成年老酒的酒坛焖煮的猪肚汤,猪肚的腥味被酒洗去,所以吃起来芳香溢口呢。”

    不古感谢道:“难怪吃起来这么爽口,谢谢姐姐。”

    赵飞燕见不古吃得正欢,若有所思,问道:“妹妹曾说替姐姐夺得后冠,又说等待时机,不知时机到了么?”

    “快了快了。”不古吃着猪肚,也没太注意赵飞燕的问题,只随口一答,殊不知露出了重要的信息。赵飞燕给衔末使了个眼色,略有得逞的得意。

    衔末又给不古盛满了汤,“夫人多喝,还有好多呢,虽然不是夫人亲手所做,但也是她一番心意,可别要辜负了你姐姐呀。”

    “是是是。”不古一口一口满足地喝着汤,留得一身的热汗,竟没有了芥蒂之心。

    汤虽无毒,但是酒精过重,在喝了两三碗汤之后,高烈的酒精很快就入袭不古的意识,不古开始摇摇欲坠,泛起醉熏之意,赵飞燕和衔末相视一笑。

    赵飞燕坐到不古身旁,扶住不古摇晃的身躯,而赵飞燕那瘦弱似有病娇的身子差点就被不古压倒,幸好有衔末在另一边托扶住。

    赵飞燕晃了晃不古的肩膀:“妹妹,你醉了?”

    “没有,我哪有醉。”不古逞强地要坐直身子,然而一起身又重重跌进赵飞燕的怀中,半眯着双眼,面上透出红晕,“我还要喝,让我喝。”

    衔末躬下身子,观察了不古,试问着:“夫人?夫人?”

    不古已经飘飘若仙,似梦非梦了。

    赵飞燕像母亲一般搂住不古,问道:“妹妹,你可知王美人的胎儿殁了?”

    [嗯哼:不古,快醒醒!快醒醒!]

    [嗯哼:什么都不要说,千万不要说!]

    [雅蠛蝶:居然没识别出赵飞燕的意图,没想到她是来套你酒后真言的。]

    [雅蠛蝶:夏不古同志你在吗,你在吗,你在吗……]

    “哦,殁了……哦,殁了……”不古口齿含糊,回答得不以为意。

    “妹妹,你怎么不惊讶?”

    “惊讶,”不古揉了揉眼睛,却无能把持清新,只觉得头好重好沉,“什么好惊讶?”

    “妹妹早就知道了?”

    “唔……我知道什么?”

    “知道王美人的胎儿不保。”

    [雅蠛蝶:你什么都不知道,快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造孽,造孽……早就,就就知道她吃的汤有不好的东……东西了。”

    [嗯哼:……]

    “妹妹还知道些什么?”

    朦朦胧胧中,不古觉得赵飞燕的怀抱好温暖,又给自己赠吃的,又拥抱自己,像极了自己亲姐姐,不古发自良心道:“还知道……姐姐,那息什么丸别再用了,对身子不好,怀不了宝宝,宝宝……”说完,不古完全倒下了。

    赵飞燕听完,如遭晴天霹雳,双眼一黑,差点就陪着栽倒下去。

    衔末连忙唤来冉悦童兰照看不古,自己扶着神经恍惚的赵飞燕道别匆匆离去。赵飞燕身子微微摇晃,像没了骨头似的无法站稳,衔末把她扶得更紧,“夫人,夫人,振作一点。”

    赵飞燕双眼腥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冷静得像一个沉默的疯子,声音微弱,表情扭曲带着笑意,“衔末,你告诉我,我听错了,合德她说的是假话,是假话……”

    “夫人,小夫人是酒后乱言呢,不要往心里去,待我们回去找个太医来瞅瞅便知真假。”

    “她是我妹妹,怎么会骗我?皇上宠我已久,又怎么会是假话?是了,一定是这样……”赵飞燕双眼呆滞,显然已经难以否认她不孕的事实,话语中透露着绝望。

    衔末也无助的安慰道:“只要太医还没下定论,夫人就还有希望不是么。”

    赵飞燕双腿瘫软,无力地坐到了地上,如被勾走了魂魄一般,乱抓挠着衣衫恍然所失,神情颓败,“我还怎么当皇后,我还怎么母仪天下……”

    衔末被急哭了:“夫人不要胡思乱想,你好好着呢。”

    ——

    另一边许娥在寝殿里静静的做着女红,尘埃落定的她只能以这种方式消磨时间,门庭倒也多了一份清静。许谒领着一个乔装成小太监的法师鬼鬼祟祟潜入了椒房殿里,许娥顿时被一惊一乍破门而入的两人吓了一跳,抚着胸喘气,“姐姐,这椒房殿你可以自由出入没人阻拦,为何此番慌慌张张?”

    “嘘!”许谒给许娥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然后把法师引上前,“妹妹,这是姐姐给你请来的法师,让他给你做法,皇上就会回心转意,专宠于你。”

    许娥脸色大变,严厉地小声呵斥道:“姐姐,你好糊涂,在宫中行巫蛊之术可是死罪!”

    “妹妹放心,这件事姐姐已经做得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我们掩好门窗,把侍女遣走,让法师设坛施法,半个时辰不到就能礼成。妹妹,与其往后孤苦伶仃一个人,你真的要撒手搏一搏!”

    许娥为许谒的劝谏动心,被遗落的日子她深有体会,活得了无生趣,恍如走肉行尸。许娥绝望的眼神中又顿时产生了希望,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她只能出此下策。

    许娥遣走了宫人后,三人冲忙地摆好桌案,燃起盆火,法师脱下太监外衣,穿上道袍,拿出青铜长剑,在火焰前挥舞,嘴里叨叨有词。许娥跪在火焰前低首祈祷。法师舞剑过后,快速的伸手进入火中,抓起一抹炭灰撒入装有水的碗中,对着碗又默念了一阵,然后递给许娥,“娘娘,请饮下它,你就能如愿以偿。”

    许娥接过碗,双手竟忍不住颤抖,不敢置信,又兴奋得破涕而笑:“真的吗,我真的能如愿以偿吗?”

    法师信誓旦旦:“保证娘娘心想事成。”

    许娥忙地把水一口猛咽而下,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丧失贤淑的形象。

    礼毕,三人又匆忙的收拾好东西,消灭了一切证据,许谒护着法师悄悄离开,许娥整理了仪容,恢复镇定。

    ——

    第二天早上,不古懵懵懂懂的醒来,意识渐渐清醒……

    [嗯哼:你你你你你,你大爷!]

    [嗯哼:你狐狸尾巴暴露了!]

    “你大早晨打招呼非得这么另类吗!”不古揉了揉太阳穴,不爽的反驳起来。

    [嗯哼:昨天你都跟赵飞燕说了!]

    “说了什么?”

    [嗯哼:你说你早就知道王美人的胎儿不保,还告诉她息肌丸的事实!]

    不古吓,[我有说吗?]

    [嗯哼:你喝完那几碗酒汤后嘴巴都封不住。]

    [那还有没有说出什么别的事情?]

    [嗯哼:幸好没有,多亏你爹妈把你生得不胜酒力,倒得快。]

    不古慌张起来,[那会不会有什么负面影响。]

    [嗯哼:那就看赵飞燕怎么处置这些信息了。]

    [她会拿这个威胁我么?]

    [嗯哼:至少目前不会。]

    [那我是不是摊上大事了?]

    [嗯哼:见机行事,以后少喝酒!]

    [系统爷爷,我知道错了。]

    她想去跟赵飞燕解释,忽然间却不知如何启齿……

    ——

    几日过去,刘骜一直呆在班婕妤身边,但心系不古,四五天不见心底越是想念。这晚尽管花前月下,刘骜却没了陪班恬诗词歌赋的心情。班恬给刘骜呈上晚宴,刘骜茶饭不思,婉言拒绝后离开了漪兰殿。班恬是识大体的女人,并不强留刘骜,依她对刘骜的认识,越是强迫他便越是排斥。

    刘骜仰望着星空,夜空晴朗,群星璀璨,银河隐隐可见,甚是玄妙美丽。尚若与班婕妤一同赏月定会颇有情意,但陪不古,他才能感到自己身置星空而不是观赏星空。刘骜沉沉的叹了口气,无奈的低下头,继续前行。

    刘骜身旁的小太监似有懂会意,摘下道旁的一株盛开饱满的蔷薇,提议道:“皇上,你看着这花开得甚好,何不赠与小赵夫人共赏?”

    刘骜拿过小太监手中的蔷薇,随意地看了看,“你倒颇懂朕的心思,那你可知合德的心思,她可愿待见朕?”

    小太监拱手作揖:“常言道,哪个少女不怀·春,小赵夫人只是耍耍小性子,说不定她盼皇上已久。”

    “她跟一般女人不一样。”

    “皇上何尝不是不一般的男人。”

    刘骜被小太监讨喜的话给逗笑了,“既然你这么会说话,就陪朕去吧。”

    “是。”

    不古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殿前的石凳上,石桌上点了一盏油灯,不古观赏着夜空,那些清新明亮的星星如钻石般镶嵌在天空,把整个天空装饰得高贵奢侈。不古心中寂落,只得找阿猫解闷,自言自语着。

    “阿猫,你有没有发现,古代的月亮特别大,星星也特别清晰。”

    [嗯哼:现代的光化学烟雾已经污染了纯净的天空,古代空气的清晰度高,所以看夜空更显得明亮。]

    不古无趣地撑着下巴:“阿猫,我无聊。”

    [嗯哼: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人,你必须禁得住诱惑,耐得起寂寞。]

    “你以为我是修道院的女人,我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没事看看野史的凡·夫·腐·女。”

    不古脸贴到石桌上,逗着油灯里的火焰,想起中学时代学的一首诗,“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哦?是吗,合德在等我?”

    刘骜绵绵的声音忽然出现在不古身后,不古惊讶起身,抿了抿嘴,“谁有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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