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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0

作者:冰龙
更新时间:2017-07-15 19:23:17
有心人眼里又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背叛?方云心里浮现起这两个字,脊背有点发凉。

    看见他有点脸色发白,李克过来拍拍他的肩头,说:“怎么样?还是和我去苏联吧。在那里也可以参加革命的,有很多大汉帝国的革命同志还在那里学习啊。你也可以和他们一样,到莫斯科学习。我可以帮你安排的。”

    “不了,我还是决定留下来了。我不想做逃兵,要牺牲就让我牺牲在自己的母亲怀里吧。”方云情绪受到了点打击,但还是拒绝了李克的建议。

    “好吧,方,我过两天就要走了,你改变主意了就来找我。记住,你只有两天时间。”李克从抽屉里拿出一块怀表,做工精美,是块金表。“送给你,这是我在苏联的时候,托朋友在瑞士买的。留个纪念吧。”

    方云接过怀表,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李,我会想念你的。”方云拥抱了李克一下。

    “我也是。真希望你一起和我回到苏联去。”李克还是没有放弃说服他的努力。方云只好无奈地笑了一笑。他穿好军靴,来回走了几步,很合脚,让他从心底里感到高兴。有了这双军靴,他就再也不怕行军走路的时候被石头刺破草鞋划到脚板。

    这时,李克的院子里又走进来几个年轻的革命军军官。李克一见到他们,愉快地站起来打招呼。随后,他把方云介绍给了他们,一共有六个人,都是跟随李克从莫斯科回来的革命青年。

    对于方云这个党中央新近竖起的英雄,他们都还是知道的。特别是那位名叫何凯的,特别能说会道。他身材中等,年龄也在二十六七岁,比方云大点。他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有点油头粉面,但显得斯文。在中央秘书处工作。

    “你看我,都忘记介绍。来,这些都是我在莫斯科学习时候的同学。”何凯指着旁边几个人说:“这是王文宾,朴志玄,刘爱国,那边是谢峰,黄胜利。”大家寒暄过后,很快就彼此熟悉起来。方云与何凯他们都有过留学经历,让他们彼此很快就找到共同语言。

    何凯他们几个都是当年跟随李克回到大汉帝国的,平时自恃是“天子门生”,加上知识分子特有的清傲,颇不得人缘。这次李克下台后,他们也跟着受了点牵连。

    “今天,我要求你们来这里,就是要和你们说明一件事情。”李克挥了挥手,让方云他们安静下来后,说道:“我过两天就要离开这里了。在我离开之前,我认为我应该介绍你们双方互相认识一下。”说着,他用手搂住方云的肩头给何凯他们介绍:“方云,我的救命恩人。何凯、王文宾他们几位,都是和我一起从莫斯科回来参加革命的。我在中央纵队工作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希望,我走了以后,你们也能团结在一起,互相帮助。”

    何凯他们显得很吃惊,因为他们看得出李克得态度和语气都是真诚的,在他们心中,对方云的评价又高了几分。

    ※

    遵义是当时大汉帝国贵州省的第二大城市,物资丰富,镇子也比较繁荣,街上店铺林立。在离小镇不远的道路旁边,还有座天主教堂。

    这天,天刚亮没多久,从遵义城中跑出十几匹快马。在离教堂大门不远的路口上,这十几骑慢慢减速站住。路口上站着几个人,似乎是在等他们。马背上的人有几个下了马,往路口站着的几个人走了过去。其中有一个是外国人。

    “方,谢谢你来送我。”那个外国人就是李克。他一一和方云及其身边的几个人握手,然后搂着方云的肩头走到了一边,态度非常亲热友好。

    “你不改变主意了吗?”

    “不了,我还是留下来。看看,何凯他们也来送你了。”方云微笑的拍拍他的手背。李克放开他的肩头,对来送行的几个人道:“谢谢同志们来送我。你们让我的大汉帝国之行留下了美好的回忆。”

    “何,我了解你的处境,但我现在是帮不了你了。你以后有事情,多和方商量一下,也许对你会有帮助的。”李克把两人的手握在了一起。

    “那里,大家都是同志,互相帮助是自然的。”方云与何凯握了一下手。

    “方云同志,我们以后要多多照应啊。”

    “是啊。”……

    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客套了一阵,李克和随行人员上马告辞了。看着李克一行逐渐消失在视线中,何凯突然冒了一句:“李克同志一走诸事皆了,我们这些留下的就不大好了。”

    “中央不是已经把责任落实清楚了吗?大家都是同志,最多也就是职务上的调动,在那里还不是一样干革命?”方云话是这么说,但心里也不踏实,背叛这个词在他脑里转来转去。

    “政治历来都是成王败寇的。遵义会议结束后的大整编,不少同志失去了职务,处境不妙啊。毕竟A、B团造成的影响还在,听说有些同志已经……”何凯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方云不由苦笑了一下,对A、B团的清洗的结果他是知道的,当时是杀了好多人。何凯现在如此担心,想来当初也做了不少对不起良心的事。

    “何凯同志,还是不用太担心。还是顺其自然吧,在目前的情况,中央不会过多的纠缠过去的问题的。”方云不由想起了前几天,党中央为了鼓舞士气,大力褒扬了湘江渡河场的胜利。然后,党中央对殿后狙击战的主力部队中央近卫团,进行了超乎想象的嘉奖,所有的军官全部晋升一级,对其中几个典型更是大力褒奖,授与苏区最高荣誉一级红旗勋章。在特殊困难时期,需要英雄,刚好,方云的表现非常出色,所以他成了英雄。除开一级红旗勋章外,还特许破例将他的军衔再升一级,变成了中尉。这下可好了,方云在短短的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内,由下士晋升到中尉,连升四级。

    “那以后呢?现在不会,并不代表以后不会。”何凯还是有点顾虑,脸色忧郁。何凯旁边的几个人也是神色严峻。方云一时半刻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毕竟他们担心的都是现实情况。

    他们就一边往遵义城走,一边聊了起来。当方云知道刘爱国和黄胜利在苏联的时候,还在苏联的拖拉机厂(坦克厂)学习过,很惊讶。而朴志玄就是个朝鲜族人,老家在延吉。日本人占了东北三省时,全家十六口人全死在了鬼子的刺刀下。他就到了莫斯科,学的是无线电,目前在中央电报科做个参谋。谢峰归国前学的是土木工程,王文宾原来是个工人,因为在革命运动中表现活跃,就被选派去苏联学习政工,在苏联认识了一同前来学习政工的何凯。

    归国后,他们六人因为工作关系,经常聚在一起,也就自觉或不自觉地就抱成了一团,成了个小团体。这六个人中,军衔最高的是何凯,是个少尉,然后是王文宾,是个上士,其他四人都是中士。

    方云他们一路谈笑地回到遵义城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快到中午。方云提议大家去吃顿饭,在几个人的轰闹声中,进了一家叫聚宾楼的酒家。

    聚宾楼是座木制楼,上中下共三层,酒柜台就在进门处。看见他们几个革命军长官进来,掌柜的就从柜台里跑出来亲自招呼他们,把他们引进了三楼临街的雅座。方云他们叫了很多肉菜,还特意叫了当地有名的茅台酒。花费不多,一桌丰盛的酒宴才是两块大洋。

    酒过三巡后,大家都有了点酒意,毕竟高度茅台不是闹着玩的。何凯借着酒意,张口念了首苏轼的念奴娇: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谨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方云等大声鼓掌叫好,一时之间又闹做一团。席间,谢峰看见方云别在腰带上的烟锅子,觉得奇怪。就趁着方云不注意得时候,伸手扯了出来。当绕在烟杆上的绣工精美的荷包展现出来时,让谢峰呆了一呆,然后马上起哄着要方云老实交待。方云见到荷包也呆了呆,心里浮起了一对弯弯的秀眸。“月丫儿,很久不想你了。”方云心里默默地道,他眼里腾起了一丝的忧伤,有点的落寞地说:“她叫月丫儿,牺牲了。”谢峰,何凯等人也呆了一下,气氛尴尬起来。

    “她是瑞金苏区一位裁缝的女儿,在兴国战役中牺牲了。”方云回忆起在苏区和月牙儿日子。她和方云是通过苏区举办的识字班认识的,当时月牙儿的开朗活泼吸引了方云。

    “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谢峰轻轻的把荷包绕回烟杆上,递回给方云。

    方云接过烟杆,放在手心中轻轻抚摸,一时间感慨万分,轻轻吟诵道:“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何凯有点吃惊的望着他,他是有点想不到方云对古词还有研究。这是南宋辛弃疾的词。

    “哈哈,方大师好词句。来来,为了革命干杯!”王文宾眼见有点冷场,马上端起酒杯劝酒。

    收拾起心情,方云干了一杯,浓烈的酒香刺得他眼痛。他喘了口气,帮各人倒满酒后,给自己也满上,端起酒杯仰头就闷了,双眼有点发红地大声说道:“现在国难当头,日本鬼子占了东三省,‘东北事变’到现在,有三年多了,想想那里沦丧的国土,人就是心焦啊。李飞耘不去打日本不说,还对我们革命军北上抗日百般阻挠。什么‘攘外必先安内’,全是他妈的狗屁!国难当头,还窝里斗!”方云手起酒满,又是一仰头就闷了。

    “看看我们自己,连年军阀混战,近百年的屈辱,割地赔款,泱泱天朝上国,沦落到如此地步。苏联好吗?不要忘记了,他们现在还占领着我们几百万的土地……呃”方云激昂的话音突然断了。

    “方云喝多了,来来来,大家把他扶回去,走吧。”王文宾听到方云后面的话,吓了一跳,在这敏感时期,一句话就要掉脑袋的。当下一拳就砸在方云的后脑勺上,把他打晕了。然后马上招呼何凯几个七手八脚的抬他回去了。

    ※

    帝都南京。

    闹得沸沸扬扬的副委员长罗济时遇刺案有了突破性进展:刺客已经被抓住!刺客是一名激进的无政府主义者,叫刘克祥。

    刺客是自己到南京市警察局投案自首的。当他穿着一身整齐的干净的旧西装到南京市警察局值班室,告诉值班警察自己就是刺杀罗济时的凶手时,那名值班警察并不相信他,可是,在刘克祥掏出手枪对着那名值班警察的时候,这才引起骚动。内务部的特务很快就带走了刘克祥,并对他携带的手枪进行了检查,确认了它就是打死罗济时的凶器,这才相信刘克祥就是凶手。

    很快,法庭对刘克祥进行了审讯。在审讯过程中,刘克祥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刘克祥被指控犯有阴谋谋杀罪。当法官要求他认罪的时候,刘克祥非常爽快地承认自己“有罪”,还要求法庭撤回为他指定的辩护律师,但法庭没有同意。后来,刘克祥在法庭上又放弃了为自己辩护的权力。实际上,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辩护的。整个审讯过程只延续了七个小时,刘克祥就被判处死刑。

    实际上,早在法庭审讯开始以前,刘克祥就已经详细地说明了他行刺罗济时副委员长的动机。原来他是计划刺杀委员长李飞耘的,但掌握不了李飞耘的具体行踪,只好改变计划刺杀比较容易掌握其行踪的罗济时副委员长。在简短的审讯中,刘克祥明确地表示,他杀害罗济时是因为他“感到这是他的责任”,他憎恨政府对待劳动人民的冷漠和敌对态度。他说:“有人拥有这么多,而有些人却什么也没有,这是不公正的。我理解并且愿意接受对我的惩罚。”

    在刘克祥被捕的第二天,几位医生向他提了许多问题,他的解释和前一天基本相同,他说:“我不信任三民党领导的政府,我认为我们不应该有任何统治者。杀死罗济时是正确的。”刘克祥还对李飞耘和罗济时的演说表示反感。他说:“他们在全国各地到处叫喊着‘博爱’‘繁荣’,但对于穷人来说,哪有什么博爱和繁荣呢?我不害怕去死,总有一天我们都得死。”

    刘克祥坦然承认自己是一名无政府主义者,幼年的他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受过很好的文化教育。他说:“我枪杀罗济时的时候完全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我知道那将付出我自己的生命,但我愿意接受任何后果。”

    在西元1923年,刘克祥就参加了反对政府剥削制度的示威游行。大汉帝国政府通过法案,大幅提高税率,并且提出了效仿古时的“人头税”,连初生的婴儿都不放过。残酷的税制让广大的贫苦百姓生活更是水深火热。随着生活水平的不断下降和阶级矛盾的尖锐化,西元1923年6月4日,为抗议帝国不合理的税制和不合理的工资制度,在上海,刘克祥参加了纱厂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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