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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0

作者:碎石
更新时间:2017-07-15 13:19:36


    布的最下方画了一个十字,标明的则是东南西北四个方向。

    阿柯吃惊地道:“这……这是一幅地图啊。你怎么弄来的?”

    周成武笑道:“这个……少主只须看就是了。有些事,属下自会安排。少主请看,我们目前在江夏城内,就是这里……

    “根据少主的意思,这一次行动安排在尽量远离人多密集的地方,所以我们把地点选在这里――百虎山。”

    阿柯道:“百虎山?那是不是有很多老虎?”

    周成武道:“不然。这个山头属下已经亲自去看过,山虽不高,地势却非常复杂。有一条谷,在这里……由西向东,中途折向偏南的方向,两边山势陡峭,有个地方就叫做一线天,传说老虎常在那上面跳过。

    “其实那山里早就没有老虎了,只不过从东面往这边来的时,可以见到一块巨岩,状似虎盘,由此而得名。”

    阿柯点头道:“你了解得这么细,看来是成竹在胸了。”

    周成武道:“不敢,属下只是尽力而为。少主再来看:虽从图上看来,江夏城在百虎山与长夏码头之间,但其实从码头到百虎山自有单独的一条路,在这里,看……

    “有经验的当地人从来都是绕城而过,既快捷,又可免出入城门之麻烦。而我们确定的地点,就在这里――”

    他用手指在那根从长夏码头到百虎山的线中间重重一划。

    阿柯道:“你是说中道拦截?”

    “嗯,出其不意,乘其不备的时候出击,应该是最适合的方法。”

    “但是……”阿柯觉得自己也该拿点什么意见来,摸着下巴沉吟道:“但是怎么能保证他们要从这条路经过呢?”

    周成武道:“是,少主这个问题确是关键。请到这边。”他将阿柯引到书桌前,取一支狼毫,略一思索,在纸上仔仔细细画了一个符号。

    “这个是……组织内的符号?”

    “不错。”周成武脸上颇有得色,道:“这段时间,少主在外面写的符号,下人们都摘抄了回来。”

    阿柯无所谓地笑道:“你要学,我自然会教你嘛。不过这东西学了也没什么用,反正组织已经溃散了。明日一过,大概永远也不会有人用它了。”

    周成武听他言语中似有讽刺,忙躬身道:“少主明鉴,属下只是希望能多了解一些情况,以备万全,绝没有瞒着少主偷学的意思。少主若不高兴,属下立即命人将那些拓本烧去。”

    阿柯道:“没什么啊,我说过了,也许永远也没用了。你继续说吧。”

    周成武抹抹额头,提笔又画了一个符号。这一次他画得比刚才马虎得多,画完了道:“少主可识得这个?”

    阿柯拿起来看了半天,摇头道:“没见过。”

    “这个……就是对方的暗号。”

    阿柯眼中突然凶光一闪,周成武近在咫尺,竟被激得一颤。

    不过他很快隐去,有些呆呆地摸着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子,道:“哦?”

    “是,这个……属下也是花了很大功夫才得来。”

    阿柯绕着桌子走,一只手敲着桌面,一边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道:“你能得来……那你也应该知道对方是谁咯?”

    “这……请恕属下愚笨,到目前为止,只知道几个人,这个……这个记号,也是从其中一人那里弄到的……”

    周成武头上起了细细的一层汗,小心地盯着阿柯,续道:“属下为了证实其真实,专门命人到汝南、杭州等地留此记号,结果都有回应,是以得证。看来对方的势力范围也非同小可。”

    阿柯自言自语地道:“原来这么容易就可以弄到……啊,我不是在说笑。”

    他回过头,对周成武正色道:“你做得很好,大出我的意料。你刚才说要在那条道上截杀对方,是否已经提前做了安排,让他们从码头上岸,直接往百虎山而去?”

    周成武道:“是。因为照目前的形势看,对方肯定还没有聚集完成,否则已经对少主下手了。如果他们要来,我们自然会命人安排路线。

    “至于城内的人,就需要少主留下标记,吸引对方到百虎山去了。到时候,我们覆云楼加上组织残存的人,分头行动,一定可以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阿柯道:“你真是算无遗策啊……很好,很详细的安排。我在想,是不是对方动手的时间都是因为你的安排,才能让七叔他们从容到达?”

    他回头看周成武一眼。

    “这……这个……”周成武陪笑道:“少主开玩笑了,属下哪有这么大的本事?就算路线,也只是碰碰运气而已。

    “对方迟迟不肯动手,属下想,大概是觉得组织残存的人还没有到齐的原因吧。这一点,其实属下也有些疑惑,前几日出现的许多标记,这么多天了,一直没有新的内容,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呢?”

    阿柯道:“哈哈,谁知道呢。也许看到情况不太妙,统统回避了罢。你也知道,我们这个杀手组织,最忌讳就是自投罗网了,所以人人都小心谨慎。如果我不是因为有小武兄弟这样的帮手在,也可能早就逃了,哈哈,哈哈!”

    他又懒洋洋地缩回座位,打个哈欠,道:“看来对方的算盘,只能打到我和小真的头上咯。”

    周成武沉吟道:“如此……计画可就要变动了……”

    阿柯道:“哦,变动什么?”

    周成武脸上一白,道:“没什么,我是说……这样一来,我方的力量可就减弱了不少,需要重新布置人手才行……”

    阿柯无所谓地挥挥手道:“你去布置好了。哦,对了……”

    他一下坐直了身子,紧张地道:“对了,萱妹子最近没看见啊,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

    周成武见他关心这个比关心生死之战还要多些,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少主不必多虑。我想尹萱妹子也是太小,一时想不开而已。

    “没有关系,待属下日后慢慢劝解,一定可以让她回心转意。毕竟她与少主是指腹为婚,以后是要做正室的。

    “少主,下次再有什么好事,若不嫌弃,请先告诉属下,属下定会为你安排得妥妥当当。”

    阿柯与他对视几眼,低声道:“你办事情,我自然放心。”

    两人一起大笑起来。

    等到阿柯乐呵呵地出了门,唱着小棠姑娘那里学来的小曲远去,周成武脸色沉了下来,道:“王五!”

    刚出去的王五又自后堂转出来,拱手低声道:“小人在!”

    “我刚才说要再等等看,现在看来……一天也不能多等了。立即飞鸽传书,告诉老爷,这边情况不明,越早动手越好!告诉他,覆云楼那边由他安排,这边的事我会办妥的。”

    “是!小人这就去办!”

    “还有!”周成武叫住他,冷冷地道:“一旦行动开始,我要你亲自在客栈压阵,绝对不能让陈硕真走掉,明白吗?”

    “是!”

    *******************************

    玄奘纵身跳下,飘飘然落在地上,合十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请问,何谓种种色,何谓众花果?”

    这是刚才辩机问他的,他却照样问回来。

    辩机老老实实道:“不知道。”

    “那么,七识为何?若日月无光,何处寻光明?”

    辩机同样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

    辩机身旁的女孩道:“哎,刚才他不是都已经说了么?你怎么还说不知道啊?”

    玄奘点头道:“嗯,辩机,相别只有三百二十七天而已,你的修为进步很快啊。”

    辩机道:“我并没有所谓修为,何来进步?”

    玄奘右手抬起,遥遥向辩机指来。

    辩机只来得及双手在胸前一错,“砰”的一声巨响,仿佛补天之石坠入海中一般,方圆数丈之内的空气勃然爆发,向外喷射。

    周围所有一切都在剧烈震荡,泥石横飞,“啪啪啪啪”一连窜爆豆子般响声,那是周遭一圈腕口粗的树被拦腰折断的声音。

    辩机身旁的女子闷哼一声,直飞出去,摔出十丈开外。

    辩机牙关一紧,硬生生顶下这一击。

    他身子前倾,双脚几乎陷入地中一尺,拼尽所有内息,才未被狂暴的劲气卷飞。饶是如此,强烈的劲气仍是将他全身划出无数碎细的伤口。

    玄奘手一收,说停便停,劲气刹那间便消失无踪。辩机收不住劲,往前一扑,张口“哇”地吐出口血。

    玄奘厉声道:“你没有修为,在这里做什么?若没有修为,怎么顶得住我的‘慈悲指’?没有修为,又谈论什么‘淡味众花果,日月与光明’?你想不住于相,哼,偏偏处处着相,实在无知之至!”

    辩机不管他,勉强爬起身,向那女子跑去,叫道:“可哥!”

    玄奘继续道:“什么是众花果?哪里来的众花果?什么是日月光明?哪里来的日月光明?你明明知道,却偏偏装作不知道。你明明有相,却妄想无相,荒唐啊荒唐!”

    辩机脸上白一阵青一阵,一言不发爬到可哥身旁。

    只见可哥瞪着双眼,虽未昏迷,可是全身一个劲地颤抖,连爬也爬不起来,辩机忙在她身上几处大穴拍了拍,帮她散去冲入体内的劲气。

    可是玄奘的劲气太过至阳至刚,散入可哥经络之中,觅着大周天各脉落飞速移动。

    辩机拍了几下,不见丝毫起效,将她抱着坐起,抵住她背上命门,运功疏导。

    但他使尽全力,仍只能稍微控制她手少阳三焦经和手少阴肺经内的劲气,已是累得满头大汗。

    忽听身后脚步声,玄奘慢慢走近,冷冷地道:“让开。”

    辩机突然间泪如泉涌。

    开始还紧闭着嘴不出声,任凭眼泪一滴滴落下,滴在自己袖口、手背,和可哥的脸上。

    到后来肩头耸动,终于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仿佛受伤的小狗小猫一般。

    羞耻、愤怒、绝望、伤心,还有莫名的兴奋与高兴……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实难自抑。

    可哥从未见过辩机如此失态过,忍不住眼泪也流了下来,用力抬起头,勉强道:“我……我不要他……他救我……我们走……走罢……”

    辩机哽咽道:“不……不行……如果不早点驱散劲力,你会全身瘫痪的!我……我……”

    他用力握了握可哥的手,双手着地爬到一边,给玄奘让出位置。

    玄奘盘膝坐下,看着可哥,道:“这位姑娘,你的心志不小,想要擒龙啊。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一生是没有指望的了。”

    可哥身子一抖,没有想到他第一次见面,就看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秘密,不禁打心底里一片冰凉。

    难道这个人,真的如辩机所言,是……是神吗?

    玄奘道:“我来说个故事给姑娘听。有位修行多年的和尚,一心向善,佛法已然精深。有一日他走在路上,见到路旁有人暴毙。姑娘觉得,他是埋了此人呢,还是不埋?”

    他脸上挂着微笑,手捏莲花指法,神态怡然,庄重和谐,至高至深的佛法与平和善良的人性交织在那张脸上,看不出丝毫破绽。

    可哥看着这张脸,看着这个几乎完美的人,全身一阵一阵冰冷,一时连呼吸都似乎停止了。

    玄奘等了一阵,又道:“如何?我实在是很想知道姑娘的看法。”

    他的声音充满磁性,循循善诱,可哥心中虽然感到了他的邪念,可是仍禁不住开口道:“不……我不知道……也……也许不埋吧。”

    玄奘道:“哦,为什么呢?”

    可哥道:“也……也许……已经死了,埋了又有何用,都……都是皮囊而已……”

    玄奘轻轻笑道:“是啊,臭皮囊呢……不埋也罢。可是,若就这么埋了,又如何呢?”

    可哥只觉体内数十股热气流动得越来越快,带得全身经脉火辣辣地痛,仿佛整个身体浸入滚水一般。

    她的心也跟着跳得飞快,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望向一旁的辩机,见辩机双目紧闭,正在入定,便虚弱向他伸出手去,道:“辩……辩机大哥……”

    玄奘道:“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埋,是慈悲,不埋,是解脱。你认为呢?我实在是很想听到你的看法呀。”

    可哥痛苦地吐着气道:“辩、辩机大哥……”

    辩机闭着眼摇头道:“不……我不行……”

    玄奘诚挚地笑道:“可哥,你辩机大哥自己心中的疑问还没有解开呢,就不要勉强他了。我之所以不忙着给你救治,是因为我想看看你究竟能说出怎样的回答来。

    “人在痛苦时、伤心绝望时、悲愤时,濒于死亡时,最是可以说出近于道之话,能把平时没有想、想不到,或想到却说不出、不能说之话说出来。这就是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罢。你说吧。”

    可哥突然奋起一拳,重重打在玄奘脸上。玄奘既不躲闪,亦不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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