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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57

作者:碎石
更新时间:2017-07-15 13:19:36
以好好炫耀一番。

    不料,却在这些小节上,栽在一个肥头大耳的土包子手上,心中尴尬、愤怒,可想而知。

    穆奎山见他脸红得几乎可以挤出血来,忙道:“江老兄,这些乱七八糟的就别忙着提了,究竟是怎么回事,皇帝老子为何要捉拿辩机,这才是最关键的呀。”

    道亦僧也笑嘻嘻地道:“对呀,你说,怎么回事?”

    江东见他也问自己,强行压下一口气,心道:“老子等一下说出来的,可不是你这种土包子知道的了!”

    当下道:“高阳公主和辩机私通,这件事本来密而不宣,谁知就在前几天,有人竟向皇帝进献了一件证物。

    “这一下铁证如山,那可怎也赖不掉了。

    “你道这个告密的是谁?”

    他看也不看穆奎山,只直勾勾地盯着道亦僧。

    直到道亦僧连摇三遍脑袋,他才打鼻子里哼出一声,道:“竟然是当今国师玄奘,猜不到了吧!

    “这证物,乃是皇帝亲赐给高阳的枕头。看你眼神游移,定是不信凭一个枕头就能证明是不是?”

    道亦僧道:“怎么不信?每件御赐物品可都有标记,大内也有记录在册,随便一查,就知道是哪年哪月因何事而赐。

    “你当得一件御赐东西很好吗?那得当神仙供着,既丢不得又烂不得,好看不好用的银样蜡枪头。”

    江东见唬他不到,恨恨地道:“算你也有些见识。可你知道这次皇帝委派谁前来捉拿辩机吗?”

    道亦僧道:“嗯……不是那个叫赵什么无极的鸟人?”

    江东见他连赵无极的名头都知道,越发不可小窥。

    江东点头道:“那是暗里。明里可动用了御林军精锐,领头之人不得了,乃是皇帝手下红人、中书门前詹事李洛!”

    道亦僧呆了片刻,喝着酒道:“原来是熟人……”

    江东呸道:“人家累世门阀大家,凭你也跟他是熟人,那老子就是八竿子打得到的皇亲了!”

    道亦僧强词夺理道:“你这也算秘密?糊我没见过祗报是吧?见到官员异动,随便问个牙门、裨将也知道,呸!”

    江东咬了半天牙,终于道:“哼,你有本事知道真正的宫闱内幕吗?我可告诉你,还有更怪的一件事。

    “皇帝下的是密旨,别说你这样的平头百姓了,除了尚书省外,连秘书省、御史宫普通一级的官员都不知道。

    “你道是什么?原来皇帝竟然下旨,让一名女子做监军,调度指挥一切捉拿辩机的行动。

    “哼哼,你知道?你知道个屁!”

    道亦僧“噗”的一声喷出酒来,听雅间里“光啷”一声,有人碰翻了碗杯。

    他脱口叫道:“林丫头?”

    江东一脸不屑地道:“不知道就不要乱说,看你也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自重。

    “告诉你吧,这人来头可更大了,乃是皇帝最近赐封的清玉公主,恩宠正隆……你问我她姓什么?妈的公主除了姓李,还能姓什么……”

    他唠唠叨叨地说下去,阿柯一句也听不进去,心中只翻来覆去地道:“她……她竟成了他的公主!她竟做了他的女儿!她……她要死了吗?”

    雨再下一阵,终于羞羞答答地收了头。

    穆奎山喝干了酒壶里最后一口酒,摇了摇头,有些吃力地站起来,一句话也没说,慢慢地拄着铁杖走出店门。

    也不知道他是泄了气就此算了,还是想赶在皇帝老子动手前找到辩机。

    慕容荃见他起身时,脸色煞白,等到见他不发一言地出门,几乎不敢相信。

    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店门,见穆奎山确实头也不回的越走越远,直到转过街角,消失不见。

    慕容荃这才长长出一口气,呸道:“妈的,说走就走,道大侠、江大侠两位在此,连招呼都不打,一点礼数都没有!”

    他今日连着两次大难不死,笑得嘴都合不拢,拍桌子叫人去找来全镇最好的酒,最贵的菜,非拉着道亦僧与江东喝,号称要连庆三天三夜。

    他对江东道:“江大侠,今日若非偶遇大侠,我慕容荃几乎性命不保了!”

    江东道:“偶遇,谁他妈的跟你偶遇了?是穆老爷子花了一百两银子,托老子打听的,否则老子才没闲心管这些事呢。”

    慕容荃一怔。

    江东已经转过去对道亦僧道:“我看穆老爷子也是老了,年轻时杀人如麻,现在却居然有些厌了,还花银子叫我查实了再说。

    “你说用得着查实吗?

    “抓个人一通好打,有的自然要招,如果打死了都招不出来,那自然是不知道嘛,是不是?”

    道亦僧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道:“穆老头这一下算是倒足了楣了,白结两段梁子。可能他也看出不对头,才喊你老兄帮着打听打听的。

    “别说这些了,来来来,喝酒喝酒!”

    当下与江东对喝了两杯。

    虽然各不服气,但觉对方还算干脆,滴酒不剩。

    待喝了一、两壶,觉得对方人品虽烂,酒品不错;于世事见识虽浅,于酒的经验倒不少。

    等到十来壶下了肚,两人几乎相拥而泣,感慨相喝恨晚。

    慕容荃早喝趴在桌子上,只管痛哭流涕,说些人生苦短、恨不得志的屁话。

    阿柯知道道亦僧遇到酒友,不喝翻绝不收口,便和小真去找客栈。

    两人走出酒店,雨已经停了一阵。

    仿佛一转眼间,街上就热闹起来,行人也多了,许多临街的店铺也支出招牌来。

    小贩展开摊子,行脚货郎也开始沿街叫卖起来――终于等到雨停的时候了。

    两人正一边看一边走着,小真突然身子一颤,用力捏了捏阿柯的手。

    阿柯见她脸色都苍白起来,忙顺着她眼光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条小巷入口处,有人用黑炭在墙角画了几个符号。

    那符号画得歪歪扭扭,粗细不分,又靠近地面,怎么看,也像是小孩子顺手涂鸦之作。

    但阿柯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大惊,因为这正是组织里用来召集人手的暗号。

    小真悄悄拉一下阿柯的衣袖。

    阿柯心领神会。

    两人都装做逛大街的样子,在周围乱转,并不靠近那巷口。

    东瞧瞧,西看看,小真在一个卖折扇的小摊前流连半天,买了把白描牡丹扇。

    等到两人终于磨蹭到巷口,小真手一松,扇子掉在地上。

    阿柯蹲下替她拣起来,只那么一瞬,就已看清楚了符号内容,站起身,拉着小真走了。

    两人寻了家最靠近码头的客栈,选了两间偏僻一点的房间住下。

    待小二走后,阿柯放下所有窗子,对小真道:“确实是组织的记号,说是让人往东集合,地点还不清楚。”

    小真咬着手指头,沉思道:“是不是以前的标记,还没被抹掉的?”

    阿柯摇头道:“不是。符号很清晰,但是很浅,好像是匆匆忙忙画上的。如果真是以前的印记,应该早就被雨冲散了。

    “怎么办,我们要去看看么?”

    小真皱紧了眉头,半晌方道:“我不知道。阿柯,我……我怕。”

    阿柯走到她身边,轻轻扶着她的肩膀,道:“你怕什么?”

    小真脸色苍白,道:“我怕又是一个陷阱……出事前,也是这么轻描淡写的记号,把所有人都召集了起来……

    “阿柯,现在除了你,我谁都不敢相信了。”说着身子微微颤抖,禁不住伏在阿柯肩上。

    阿柯心中乱跳。

    但随即想到小真以前那么大胆,如今虽然仍是刚毅,却也变得谨小慎微起来,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

    他用手轻轻抚摩小真的长发,道:“别担心,不是有我在吗?我不会再让你有事了。我们不是都易了容吗?

    “你是少爷,我是仆从,任谁也看不出来。

    “那个标记,或许只是组织里侥幸逃生的兄弟留下的,我们悄悄跟去看看,应该不打紧的。”

    他不住宽慰,小真终于镇定下来。

    她内伤才好,觉得乏了,阿柯扶她躺下,给她盖好被子,道:“你休息一下罢,我出去瞧瞧道大师喝完酒没有,很快就回来。”

    他刚要走开,小真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眸子幽幽发光,低声道:“阿柯,那……那个……阴阳铜鉴……”

    “什么?”

    “我……我在想……如果拿到了阴阳铜鉴,会不会真的实现一个诺言?”

    阿柯陡然惊觉,反握住她的手,急道:“你疯了么?那东西是玄奘弄出来欺骗世人,好让世人相互残杀争斗的呀,你怎么也乱想起来了?”

    小真奋力甩开他的手,撑起身子,眼睛瞪得大大地,道:“什么叫乱想,你……你看不出,这其实也是一个机会吗?

    “玄奘他……他就算是要欺骗世人,说不定……不,是一定会真的做一两件事出来,才能真的让世人残杀争斗,对不对?你想想看?”

    阿柯一呆,觉得这一点倒有可能。

    而且以玄奘的性子,也绝对做得出来。

    小真见他不说话,又道:“如果……如果我们是第一个拿到那阴阳铜鉴的人,说不定他真能替我们杀了武约。

    “对……第一个拿到,不能让别人拿,谁也不能……”

    阿柯见她脸色苍白,眼神更是迷离,不知看到哪里,胸口起伏不定,忙伸手按住她肩膀,道:“小真,别想了。

    “骗局终究是骗局,成不了真的。就算玄奘能替我们杀了武约,又怎样?我们又将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呢?

    “他……他是比武约还要恐怖的人,难道我们当年为了武约出生入死,得到的教训还不够么?”

    小真一怔,过了半晌,慢慢地又垂下泪来,捂着脸道:“我……我累了,什么也想不明白了……”

    阿柯又陪着她说了一阵话,等她睡着了,方走出客栈。

    阿柯辨明方向,走到码头附近,趁人不留意,在一棵树上用匕首划了个覆云楼的记号,心道:“最紧要先把小真送到安全的地方再说,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受不起第二次惊吓了。”

    待得走回酒店,只见到几个大夫正在救治铁鹰教帮众,慕容荃软成一滩泥,道亦僧与江东却已不见。

    阿柯拉过一名小二问话,原来两人喝得高兴,大发酒疯,不知道是谁首先吹嘘自己轻功了得,能只身过河而衣不湿。

    另一人便受不了,硬说自己内力无敌,可以闭一口气在水中潜伏半个时辰。

    两人争执不下,拉扯起来,砸了几张桌,到最后相携出门去,据说到汝水上比试去了。

    阿柯不觉叹气,道亦僧受不了激,他是早就知道的,不过以他的武功,已经没有大问题。

    他担心小真,便掏了几块碎银子,吩咐小二给道亦僧传个话,自己先回客栈。

    晚上直到戌时时分,道亦僧才踉跄而回,喝得酩酊大醉,趴在店门口敞开衣服,又唱又闹,口中不清不楚地喊:“我知道……这……这他妈是冲我来的……好!来……尽管来……

    “老子不怕!老子一人喝死你们!”

    小真早在自己屋里睡了。

    阿柯生怕他吵醒小真,忙着要抬他回房,谁知道亦僧本就肥胖,喝醉了更似一只铁牛,一个人几乎拉他不动,只好乱甩银子,叫几个小二帮着抬他到房中。

    刚放到床上,道亦僧似乎觉得舒服了,也不再喊叫,而是敞开了大嘴,满床满地乱吐。

    阿柯看得脑门发凉,却也无可奈何,只把窗户统统打开,自己坐在椅子上发呆。

    渐渐的眼皮打架,实在支援不住,趴在桌子上睡了。

    嗯?

    隐隐约约,有个什么人影在眼前晃动……

    阿柯眨眨眼,那身影逐渐清晰起来……

    “林芑云!”

    山坡上的林芑云,远远地回头看了阿柯一眼,却不回答。

    她寂寂地站在齐膝深的草丛中,仰望一碧如洗的天幕。

    草里开满了橘色的、粉色的、嫩白的花朵,艳人眼目。

    微风掠过,那些娇嫩的花朵们便纷纷弯下了腰,不住摆动,仿佛无数飞快眨动的眼睛。

    阿柯走上两步,又喊道:“林芑云!”

    这一次,林芑云终于转过了身,不过仍旧没有说话。

    她看着阿柯,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轰轰轰……”

    一阵又低又沉的声音自山坡后传来。

    是打雷吗?

    阿柯诧异地想。

    这个时候,林芑云身上青色的衣服开始慢慢变化,越来越红,越来越长……

    阿柯揉揉眼睛,呀,她什么时候有这么美丽华贵的衣服?好像娘亲珍藏的那件长裙……

    “轰轰……隆隆……”

    声音越来越大了。

    突然,在那山坡之上,那本来只是一片碧蓝天空的地方,有个什么尖锐的东西高高地伸起……

    不……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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