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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2

作者:李新军
更新时间:2017-07-09 19:20:56
大桥建设的人员与机具就无法进场。再说施工期,河道施工最重要的是季节,楚江虽无完全的枯水季节,但它的最佳施工期一年也有四个多月。我们初步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桥主体,竣工需要40个月,也就是三年四个月。这就是说,楚江大桥从立项到最后通车需要整整九年时间。这在当今的经济建设中,作为市一级重点工程项目就显得不是那么‘重点’了。如果还要在一些重大举措上掺入一些人为的因素,至使大桥迟迟不能破土动工,那么,楚江大桥也只有长年纸上谈兵,什么造福于民,发展经济也就是一句空话。各位,我再次说明,华宇公司是怀着诚意特地从深圳赶来楚云的。一个多星期来我们作了大量的调查研究。我们认为,一个项目的确立,作为投资方,我们必须考虑到投资的回收与回报,但同时,对项目本身意义亦绝对不能忽视,因为他直接影响到投资的收益。楚江大桥的经济价值正如贵方‘招商简章’所述,‘它将对楚云市的经济建设起到重大作用。’”

    顾同苏插话:“毋庸置疑,对楚江大桥感兴趣的商家不少,因为,它的回报是大大的,关键是资金要到位,谁的资金先到位,谁干!”说完,看了看方格明。

    方格明微笑着,轻轻点点头。

    朝旭严肃地看了顾一眼,接着说:“毋庸讳言,华宇不是空手道,敢于揭榜,想必不会不考虑后果。鉴于这两方面的考虑,我们愿意投资与贵方合作,也衷心的欢迎贵方党政领导去本公司考察作客。如果贵方有心接纳鄙公司,我们将竭诚服务,并创最佳水平;如无合作机缘,我们有待将来。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有一首歌词中说:‘我们永远是朋友’。谢谢大家!”

    一阵热烈的掌声。

    朝旭一席无隙可击、又一次变被动为主动的发言,使方格明很是懊恼,他虚着个脸不停地抽烟,一双凝滞的眼久久地盯着对面的墙壁。他想,朝旭这小子今天讲得比上次还在理些,怎么办?这次再也不能象上次那样乱了方寸,他正在寻思。

    秘书长笑呤呤地带头鼓掌后,说:“讲得真好,不愧是我们政府办公厅培养出来的儒商,好,好!我想,我们会合作成功的。”他看了一眼方格明,然后,大声说:“下面――!请方市长讲话!大家欢迎!”

    方格明虽有满肚子的不舒服,但在这样的场所,身为最高长官,他仍要保持自己的形象,人家朝旭这次讲话又并无不妥之处,也没有伤害自己。他接着点燃一支烟,勉强的笑道:“好!咳,好。交通局的情况介绍也好,华宇公司的发言也好。既然双方都有诚意就有合作的基础。但是,关键的问题不在乎态度如何,而是取决于实力和具体进行过程的实质性问题。交通局要认真的考察、比较,华宇公司算是一家。你们要从实力上进行比较,还有技术条件等方面的全面比较,择优选取。至于考察,可由建委牵头,财政、交通派人参加,去看一看也好,但一定要实事求是,下步如何搞,看完再说。就这样吧!”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事物,变幻莫测的应首推人类,翻云覆雨,今是昨非,是以说明人们变化之速。尤其在官场,当权者为了维护其既得权位,大都能随机应变以迅速改变自己所处的不利地位。朝旭的这一时限分析,对方格明来说无异于敲山震虎。

    方格明这番讲话貌似言不由衷,无所准备,听上去很随便,实际上他是形势所迫,在权衡利弊,经过认真思考后作出的抉择。不论他主观意向如何,客观上对华宇公司极为有利。

    朝旭对方的讲话每个字都细细地嚼着,品味着。他想:方讲话的最后,虽然有令人不安的“比较”二字,但又有“考察”的安排,仍不失为一个难得的,甚至可以说是较理想的表态。这个序幕有如此效果是不曾想到的。他从心里笑了,认为,大概是那笔时间帐的警钟敲得这位大人脑袋发嗡,触动了他的那根与政绩前程交织在一起的神经,逼他不得不重新调整思路。毕竟副市长这个位置来得不容易,自己又是负责此项工程的主角,群众呼声也很高,社会上影响很大,真象人家朝旭算的那样,他在任其间工程还没有眉目,又何谈“政绩”?无政绩,非但迁升无望,下届选举现有的位置又怎能保得住?于是,只好犹抱琵琶半遮面,羞羞答答的表了这个态。

    朝旭算经济帐,方格明算的是政治帐,不管怎么说,这个回合以朝旭的胜利而告结。同时,从方格明的讲话中分析,目前还没有第二家与之竞争。至于实力,方格明的担心是多余的,不信任以至怀疑所有的投资商都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确实上当太多。实质性的问题也就是合作双方的基本原则立场,应该说楚云方面的实质性问题早已公开化。至于华宇方面,他们敢于前来揭榜,就说明对此项目公开招商引资的条件是认可的。朝旭想,只要本工程务虚阶段一启动,就成功了百分之八十,这推理也基于三点:一、向世人公开的招商简章定下了楚江大桥经济利益关系,优惠政策,工程造价与时间界定等原则的基调,谁也不能不认帐;二、《合同法》的出台,给企业撑了腰,给一切经济活动制定了法律法规,合同一经签定,任何行政干预都将无济于事。三、近一个星期的调查了解工作,朝旭与丁克二人是非常深入扎实的,甚至楚云市负责此项工程的有关部门和工程技术人员,都没有他们掌握的材料和情况全面、细致。朝、丁二人对工程的总体情况和每一个环节,几乎了如指掌。众所周知,合同谈判的有利因素,是取决于对双方情况的了解。“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对兵法并不陌生的朝旭,他曾以对弈营盘的方式调动“千军万马”,将兵将将,左右逢源,靠的就是对情况的熟悉。

    第二次洽谈会结束后,朝旭没有马上给程佳运打电话,他的习惯是,上司不关心过程,只需要结果,再有美妙的激动人心的经过,结果为零,只能出现在舞台,而不能运行于经济工作中。

    第五十八章

    楚江风平浪静,两岸灯火通明,寂静的江边,停泊着大大小小的船只,一艘游轮长鸣汽笛,在江心缓缓行进。江对面西山如一片灰色的云,丛林中隐隐约约闪动着点点灯光,寥若晨星。朝旭与丁克在江边漫步。

    朝旭说:“老丁,尽管方市长表了态,但要拖他个一年半载,我们也毫无办法,这里的工作作风我是知道的。我想无论如何也要尽快签约。只要签下合同,哪怕是意向书,华宇公司就有主动权,就可以按自己的日程表进行实际的操作了。”他抽了一口烟,叹口气说“我感到,目前这种迂回战术,曲线接近的作法太累,可要战胜官僚主义者,又不得不如此,而且还要谨慎小心,夹着尾巴做人,直到签署正式合同,才能堂而皇之地展示自己的真知卓见,才能使他们真正了解华宇的实力和水平,才能使他们信服。”

    丁克很认真地说:“是啊!我知道您的这种心情,可又不能公然坦露出来,这几天的情况证实了您所分析的,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为什么说,这里是阶级斗争的发源地,全国最大的‘有色’之乡啊!”

    朝旭:“时间过得好快!我答应程总一周返回,没想到还只有这样一个含糊的结果。”

    丁克:“他们吃皇粮,你急他不急,你劳神费米地耗,他按部就班的过。

    朝旭:“看来!现在是对我们沉着的励炼啦!又不能使对方感到我们急于求成,否则,功亏一篑。”

    丁克:“怎样才能尽快签约啊?”看着朝旭。

    朝旭抽着烟,继续前行,突然停步:“有一个人能帮我们。”

    丁克:“谁?”

    朝旭从容地:“代宇庭!”

    丁克迟疑地:“他呀?您的对头也可信?”

    朝旭点点头:“是的!不是冤家不聚头,既然聚了头,咋就不能派上用途呢?蔡瑁不缺,蒋干寥然啊!”

    “您是说――!”丁克指了指朝旭。

    朝旭点头,两人哈哈大笑。

    丁克:“您,怎么会想到他?”

    朝旭:“代宇庭两次洽谈会上沉默寡言,说明什么?”

    丁克摇摇头:“不知道!”

    朝旭:“我们来楚云至今,他一直低调,以随从的面目出现,客气有加,从不愿多说半句话,又是为什么?”

    丁克仍摇头:“不清楚!”

    朝旭:“这可不是代宇庭的真实性格。前些天忙于洽谈,没去细想,现在回想起来,其中定有文章。我想,这是一块可口的槟榔,我们要把它慢慢嚼完、吮干甜汁,吐掉干渣?”

    丁克:“您的意思――!”

    朝旭:“他,从倨到恭,很明显,心辕意马,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双重卧底。”

    丁克:“的确不大对头,您说过,原来和他关系既然那样,这段日子,代宇庭态度这样友善、客气,对洽谈工程讳莫如深,态度暧昧。他葫芦里卖的啥药?”

    朝旭:“原由嘛!楚江大挢工程,政府方面不是以他为主,观颜察色,待机而动。他代某人一贯的游戏规则是―有利可图,楚江大桥尚无眉目,他又何必忙于多此一举?”

    丁克:“那他摆酒接风又是为什么?”

    “您是说――!”丁克指了指朝旭,朝旭稳重的点头,两人哈哈大笑。

    利用与自己宿愿甚深地对手,为自己欲达之目的服务,这一大胆超常的设想,若非留侯、卧龙之辈是不可能轻涉此险的。丁克想到这里,望着朝旭再次问道:“您,怎么会想到他?”

    朝旭的智商在此又出现了一个高峰――

    他对代宇庭前倨后恭的表现进行了推理,说:“代宇庭不仅两次在洽谈会上都是沉默寡言,而且自我们来楚云至今,一直是以低调随从的面目出现,从不愿多说半句话,多次接触,代总是客气有加。这可不是代宇庭的真实性格。前些天忙于洽谈会的准备工作,没有时间细想,现在回想起来,这其中一定有文章,我何不将他当做一块可口的槟榔,慢慢地嚼完、吮干甜汁后,再把他当做干渣吐掉?”

    丁克也觉得代的确表现不大对头,他说:“是呀!我听您说过,您原来和他关系比较别扭,可我们来楚云的这段日用子里,代宇庭态度为什么一直比较暧昧?甚至还很客气?”

    朝旭笑了笑望了一眼丁克,分析道:“不外乎三种原由:一是楚江大挢工程,政府方面主要是方市长挂帅,他不便插手,再有什么想法,也只能是观颜察色,待机而动,这样做,既不得罪我朝旭,也不暴露他自己,他代某人一贯的游戏规则是――有利可图,楚江大桥尚无眉目,他又何必忙于多此一举?再者,对他过去有些过分的做法,或许有些担心?担心我朝某揭他的短,倘或逢人便告什么的,岂不使他姓代的无地自容?因此,摆酒接风,虽不尽释前嫌,先堵住我朝旭的咀也好,至少不会发生正面冲突,以免使他代某人难堪、尬尴?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朝旭讲到这里笑了,他摇了摇头,一边踱着步一边继续分析“这两点不排除,但更重要的则是他姓代的地位发生了变化,他代宇庭虽无真才实学,可混到今天这个程度,也确非容易。过去之所以将我挤走,是怕我超过他,现在我朝某并不对他构成威协,他又何必一堆屎不臭,去挑起来臭呢?到头来他代宇庭还落得个嫉贤妒能的名声被人唾骂。所以,一直以来他不敢显示自己,一直作一个随从……。“

    “一个答应,男答应。”丁克插话。

    “于是,极力装出一幅他和我朝旭是老同事的姿态,当众即不说某的好话,也不说坏话,三缄其口。至于还有什么更深层次的想法,比方说窥测方向,钻点空子,通过这个工程捞点外快什么的?”

    “这毕竟是个投资几亿的大工程,吸引力大着呢!”丁克说。

    朝旭坚定的说:“不论出于何种目的和用心,代暂可以为我所用。我们要把他当作一块“敲门砖”,由他帮华宇打开一个突破口,尽快促成合约的签署。代能够被利用的也仅此一点。他以后的所求或别的什么,在不违背原则,不损害公司的前提下,可以视情况而定。”

    丁克又问:“您说第三种原由是什么呢?”

    朝旭说:“嗬对啦!这第三个原由,他的身份,他是方副市长的高参。在某种程度上说,方的态度取决于他的态度。”

    丁克不解地问:“这又是为什么呢?”

    朝旭笑道:“不懂了吧!这就是我前面说的,叫‘毛病’,有些当官的总把他的决策,定位在他多年培养的所谓‘亲信’上,颈上的脑袋是别人的,你别看方格明声色俱厉,实质上或许是姓代在从中作梗也未可知,所以争取了姓代的也就争取了方市长。”

    丁克说:“朝总这个想法好,俗话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一举措虽不是化解宿怨,却也暂时少了一个对立面。多个朋友多条路,少个仇人少堵墙嘛。”

    朝旭笑道:“他嘛!利用他促成这件事是可以的,至于说朋友?离做朋友还远着哪!”

    朝旭本是性情中人,在事业上他是一个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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