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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

作者:李新军
更新时间:2017-07-09 19:20:56
的准备。一把直径足有两米五的折叠太阳伞,顶上缝着一面小国旗,游行时高高举着,这时可以成为他俩的小天地。鼓鼓囊囊的背袋里可乐、面包、油炸麻花、山楂片、巧克力、水果,还有炸鸡等,应有尽有。好象他们根本不是来游行,而是跟着旅游团队来休闲度假的。

    只见他扛着那杆带小旗的太阳伞,和那女生手牵着手,说说笑笑的转悠着,很招摇,小青年们却似熟视无睹,看样子他们在寻找宿营地。

    “就在这儿吧!”代军指了指一处水泥台阶,拟定点在这里。台阶边正好有一小洞,代军把太阳伞往小洞里一插――“正好!”他向女生打了个响指。伞撑开了,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对那女生说:“今天什么都不缺,只少带了几件衣服,看样子会挨冻。”说着从背袋里取出塑料布铺在水泥地上。

    “挨冻,你家就住在院子里,回去拿被子都方便罗!王必成不也想借两件衣服吗?”女生提醒道。

    “我才不回去呢!进了屋,老头子就不会要我出门啦!”代军说着,诡秘地凑到女生耳边笑笑说:“今晚我俩可以互相取暖吗?”

    “去!臭美!”女生脸倏地红了,接着又故意使劲在代军的胳膊上捏了一把。代军往下一坐,不料那塑料布被风一吹,正好半边屁股在有水的地上,裤子湿了碗大一块。代军顺手一摸,一阵冰凉,他毫无顾忌地说:“不好,小爷爷会感冒!”

    女生笑道:“还不回家去烤烤!”

    代军认真地说:“别,别,一烤就会变成烤乳鸽了,小鸟就飞不动了。”

    女生笑得前伏后仰,代军赶紧向她做了个蓝球裁判“暂停”的手势,示意她注意点儿。院子里人头攒动,大呼小叫,加上高音喇叭响个不停,他俩的这些细节,除了有一个人看在眼里,摇摇头走开了,其他的人是不会留意的。

    雨,又在淅淅沥沥地下,人还在断断续续地往院子里流,堂堂的市政府大院,简直成了春运期间火车站的候车坪。先来的已占有一席之地,后到的因找不到一块空地只好这里蹲蹲,那儿站站,整个大院里能站人的地方都已塞满了。

    夜幕降临,可爱的学生们毫无离去的迹象,市政府大院职工食堂给他们准备的晚餐,竟无人过问,方便面送到他们手中也不接。少数聪明一点的偷偷溜出去,到路边店吃饱喝足了又跑回来,受到启发的则照此办理。象代军和那女生来时就作了一点准备的,也还不乏其人。真正的铁杆还是有。细心的朝旭观察到有那么四、五人还好坚强的,他估计,要出事就在这几个人身上。

    为防止万一,朝旭及时报告了值班首长,建议政府医务室加强值班,并准备几付担架,用来抢救因绝食可能昏蹶的学生,领导同意并作了安排。

    一时的冲劲过去,人群渐渐地安静下来了,一个个象面条一样软下来,他们因地制宜地肩挨肩、背靠背互相依托,伴墙、俯膝,半卧半爬,打盹轻睡,进入了梦乡。他们累了、困了。朝旭看着睡姿百态的学生们,心中涌起一种爱怜,仿佛看到了朝斌就在其中,可他只能无奈地袖手旁观,象一个牧人默默守护在羊群的身边。

    朝旭中午从家里出来,开完会以后就一直在人群中穿来穿去,毫无目的地陪伴着他们。十几个小时过去了,不是走就是站着的他,皮鞋早已渗进了水,两只脚也冻麻木了。他看了一下手表,已是转钟一点了,走出市政府大门,回首看了一眼高高低低的人群,又看了一下门口同样困倦的人们,心里不踏实,总觉得放心不下似的,边往家走,边几次回头……。

    第二十一章

    代宇庭参加完市政府召开的会议后,到大院里转了一圈便回家了,他一边喝着闷酒,一边回忆会议室里朝旭那口若悬河的情况介绍。市委、市政府领导对他发言流露出来的赞赏情景,嫉妒得好象有人从他脑袋顶上淋开水一样难受,一幅猪肝色的脸拉下来,足足有七八个小时之久。连喝酒时,筷子往菜碗里夹菜都只听到“咚咚咚”的响声,一边夹着菜,咀里一边说“洋浦、洋浦、洋浦个**。”那碗都被他戳得“得得”直晃。每喝完一口酒,都把酒杯往桌子上一“噔”,酒洒出来,溅了一桌。哪怕是一口青菜放在嘴里,也好象吃的是炒枯了的黄豆,咬得“嘎嘣嘎嘣”作响,他好恨。

    代宇庭清楚,做好平息这次突发事件,群工部首当其冲,也是接触领导,显露自己的难得机会,说不定事件平息之际,就是自己再上一个台阶之时。可是,没戏了,朝旭这小子已捷足先登了。自己再怎么表现,要想得到朝旭在今天会上那样的印象是不可能的了。他越想越气,“去他妈的吧!谁想干谁去干,闹翻了天又关我个屁事。”

    第二天,代宇庭到市政府大门口,和部里几个同志照了个面,就一天也没有见到他的踪影了。

    朝旭已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了,每天穿行于静坐队伍中,掌握情况,及时冒险处理了几起危险的事,化险为夷。

    事态日趋严重,朝旭深感势单力薄,他需要支援,需要呼应,他在密集的人群中穿插走动,边查处险情,边四处寻找他的上司代部长,他怎么也不会料到,身为群工部主要领导的代宇庭,因个人的嫉妒而将这样重大的事情置之脑后呢?

    紫英宾馆是代宇庭的发祥地,代宇庭对这里也是情有独钟。市政府办公厅群工部业务经费不少,每年年初都要拨些钱给紫英。因此,他也就成了这里的常客,两个房间的钥匙,一间是他的贴心人办公室主任马伯清掌握,偶尔也接待一下上面来的客人和自己相好的朋友,另一间是代自己掌握,还配了一片给“今夜”舞厅的女老板。

    这几天市面上比较乱,可紫英宾馆象是世外桃园。代宇庭这几天吃住在这里,除了上班到市府门前点个卯,照个面,其他时间全在这里消遣。他知道,这样复杂混乱的局面,自己就是喊破嗓子累死,领导也看不到,何况“上风”(主动)已经被朝旭占去。“哼!老子干个吊哇!”代宇庭心里这么想着,还真跑到紫英宾馆来干他的“吊”事了。代的老婆是个农村妇女,是托他姓代的福才进城的,又比他大两岁。据代宇庭老家的人说,他老婆年轻时还蛮漂亮,家境也比代家殷实。成婚的当时,还不少人说是鲜花插在牛屎上。几十年过去了,事情发生了质的变化。代妻越老越丑,加上遇到这么个只谋个人名利,毫无情义可言的老公,她的脑子也越来越迟钝,在代的面前从不敢高声,更不敢管代的闲事。自从上次发傻气大闹饭店,砸锅摔铁后,被代整了个笔直,再也不敢乱动弹了。代是个喜吃腥荤的祖宗,没有老婆的管束了,现在局面又这样混乱,正是他乱砣和偷鸡摸狗的最佳时机。

    一心扑在工作上的朝旭,又怎能知道他的上司是如此的龉龊肮脏?

    此时的代宇庭,已是巫山云雨后,安然地躺在宾馆的518房间里,看他的言情小说《杏花天》。

    “宇庭―!今晚我就不过来了,‘今夜’舞厅这些天生意不错,我得看着点。”“今夜”舞厅的女老板樊姐,在卫生间边洗脸边高声告诉代宇庭。

    “好吧!明天听我的电话。”代嘱咐着。

    “嗯!”樊姐擦着脸走出来,冲着代在自己脸上刮了几下,做了个羞羞羞的动作。代笑了笑,放下手中的书,张开双手,樊姐走过去斜在代的怀中,代紧紧抱着她又温存了一番。樊姐起身理了理松散的头发,从沙发上拿起手包,走到门口,给代一个“飞吻”的手势,轻轻地带上门走了。

    代宇庭双手勾着后脑勺,靠在高高的枕头上,半闭着双眼,似睡非睡,眼角流出甜甜的笑味,他回嚼着已经出了门的樊姐――。

    樊姐姓虞,虞美人的虞,叫虞敏。是一位出身较高贵的副厅级干部女儿,23岁年纪,生得一张佼好的面容,苗条的身材,长年散发披肩,走起路来那叫“风摆柳”,身上时常散发一阵杂交香味。虞敏先是就读于市艺术学院,学声乐,因自思天赋不济而后改学歌舞。一年后的一天,学校利用寒假说是到特区实习表演,实际上是利用学生创收。到特区后,与一家大型娱乐演艺公司签了三个月的演出合同,他们成功地演了两场,结果意想不到的事出现了。演员们除了虞敏稍大一点,19岁,大多是十六、七岁的女学生,一个个长得娇艳欲滴。特区有些大款们见到这帮女孩子,垂涎三尺。有几个款爷向娱乐公司老板提出要包女学生。学校带队领导坚决不同意,女生们大部份吓得大呼小叫,有的放声大哭吵着要回家。唯有虞敏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紧张的,只要能赚钱,什么我都愿意干,难道以后就不嫁人?”带队的学校领导怕负不起责任,反复给她做工作。她开始有点犹豫,并勉强表示愿意回去。等到买好车票清点人数时,虞敏突然失踪了。带队领导非常着急,于是只好给她父亲打电话,把前前后后的情况向家长讲了,尽管她父亲气得暴跳如雷,但也毫无办法,只好要她母亲赶赴特区。这时,学校的演出队已经回去。

    虞敏的母亲到特区后,通过这家娱乐公司找到了虞敏,但一切都晚了,她已经和一位台商代理木已成舟。母亲气得几乎昏死,虞敏从手包中抓出一把人民币,硬塞在母亲手中后,扬长而去。

    虞敏和这位台商代理一混就是两三年。后来,她看到这代理老公对她似乎有些厌倦,平时宴请总是向客人们介绍她是“烦姐”。她心里打起了小九九:“他妈的!这家伙是只老鸭,想甩掉姑奶奶,哼!没有那么便宜的事,与其让他溜了,不如采取主动。”于是,她向男的提出要一笔钱,帮她到楚云市搞一个歌舞厅,这代理老公虽然觉得她开口太大,但为了摆脱她,也只好答应并陪她到楚云,开了一家豪华歌舞厅,取名“今夜”。

    虞敏早熟,11岁便高山流水,一米六的个儿,象个大人。她家住在机关宿舍五楼,对面五楼住家有一个男孩儿,比虞敏大七八岁,那男孩儿不知道她只有11岁,看她象个大姑娘,长得又靓,便经常唱着歌儿传情,故意撩发她。一天,那坏小子又打开他家窗户,对着虞敏的房间唱情歌挑逗。其时,虞敏正在房中做功课,一听那歌声,春情荡漾,放下作业也唱了起来,她唱得比那男孩儿还要裸露,不是流行歌,而是一首她自己改编的楚云山歌,歌词是:

    我在房中做功课,忽听对面楼里唱情歌。唱得小妹心发慌,唱得我浑身打哆嗦。你那个没良心的傻哥哥,有话为何不直说?

    正在厨房做饭的母亲,一听女儿这么小小年纪,竟唱出这样不三不四的下流歌儿,气不打一处来,跑过女儿房中就骂她:

    “你这个死鬼!简直是发疯了,真不要脸,还只11岁就会唱这样下流的歌,还不赶快给我做作业!”

    虞敏听了,并不感到害羞和惧怕,她眨巴着眼睛看了母亲一眼,接着又继续唱道:

    叫声妈呀你别骂我呢,你年青时候也唱山歌,你不唱山歌哪来的我呀?我不唱情歌,哪来外孙儿喊您做外婆啊?

    母听了气得发抖,和她父亲一商量,既然她这样喜欢唱歌,干脆就把她送到艺术学院算了。

    代宇庭是“今夜”的常客,且出手大方,很多时候都是有人为他买单,显足了他广泛的人缘和不可忽略的权势。乡下人说,驴叫驴,吊鼓气,屎喀螂最爱闻臭屁。代宇庭和虞敏一拍既合,久而久之,便混得烂熟了。虞敏看来,代虽比她要大二十几快三十岁,比他爹还大五岁,人也不是很出众,比较那位台商代理也差不了哪里去。但他那高挑的个儿,直直的身材却也还蛮够味的,更重要的他还是政府官员,在楚云做生意,政界没有靠山可是麻烦。失节女子最迷人,她主动出击,不消半个回合便手到擒来。她与代初试云雨后,喜不自胜。代宇庭当然知道为什么。他边穿衣服,边笑着用楚方言对虞敏说了句不堪入耳的痞话,硬译过来的大概意思是“高男欺女,矮女惑男。”乐得虞敏满铺滚。

    代宇庭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凭他的经验,与虞敏相处不会使他伤筋动骨。虞敏有的是钱,人也年轻漂亮,以后不过是为她衬衬门面,给这里打打招呼、那里给予疏通疏通即可,轻车熟路。她的气质、她的风度也紧紧地吸引着他,在此建立基本发射阵地,即保险,又实惠。代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虞有无“前科”。他不在乎是二手,还是三手货,或捡了个篓子,接了别人的春,自我感觉不错就得。代宇庭曾给他的嫖友说:“对女人不要想得那么细,就象女人对男人不要寻根究底一样,什么高科技也无法检测出来,因为,扯掉萝卜,那个眼还在嘛!”

    “以后您就叫我樊姐吧!别人都这么叫,樊梨花的樊。”虞敏一手勾着坐在沙发上的代宇庭,一手将一片巧克力糖送进代的口中说。

    代宇庭紧了紧搂着樊姐的腰说:“好,蕃茄就蕃茄,那我就是一条黄瓜了!”

    “吐!怎么说得这么难听呢?要说黄瓜那你就是一条老黄瓜!”虞敏挖苦说。

    “什么――哇!老黄瓜!”说着,一个鹞子翻身,把樊姐压倒在底下,一边解她的衣裤,一边喘着气说:“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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