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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0

作者:李达
更新时间:2017-07-09 04:38:20
是这样?”

    两个人都点头称是。

    我说:“不过这条鱼不是这样。它的劲儿很奇怪,不像是一开始就拼命使足了劲往外跑,更像是一下子一下子的使劲,猛然一蹿,然后停住了;又猛然一蹿,然后又停住了,感觉很奇怪。”

    花格子笑了,脸色惨白惨白的,笑的很凄惨。

    我问他:“怎么了?你也有经验啊?”

    他说:“大哥,你看看,刚才是不是这个感觉?”

    他让我把胳膊抬起来,自己用手拽着我的袖子,猛然往下一拉,又停住了,接着又猛然往下一拉,又停住了,看着我。

    我回忆了一下,说:“对,对,就是这种感觉!”

    他叹息着:“两位大哥,你们现在知道,为啥我说钓上来的是水鬼了吧。”

    我还是不大明白,说:“你的意思是,那条鱼像人一样使劲?”

    花格子摇摇头,压低声音说了一句:“两位大哥,这些话不大好在海上说。我就说这一句,你们可千万别再问了哈。”

    我们见他说的慎重,两个人赶紧起誓,保证不会再问他什么,而且这次出海的价钱也会多给他一些,作为弥补。

    他把头贴着我们两个人的耳朵,轻声说了一句话。

    那句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在我们两个耳中却像是晴天霹雳一般,把我们吓得差点儿摔到船外去。

    他说的是:“两位大哥,你们刚才钓上来的,是一只腐烂的人手……”

    第331章失踪的大鱿鱼

    一只腐烂的人手,手里紧紧拽着一根鱼线,正在从大海里被缓缓拉出来……

    我和瞎子面面相觑,这种情况实在是太过恐怖了,简直让人无法想象。

    有一只人手,就会有人身子,有人腿,就会有一具腐烂了一半的尸体。

    我可以脑补一下刚才的画面。

    在我刚才钓鱼时,海底下有一具腐烂的尸体,他摇摇摆摆地走了过来,用手拽了一下鱼钩,又拽了一下,接着使劲把鱼钩攥在了露出了白骨的手心里。

    而在船上的我看来,却以为是水下有一条大鱼,在吞吃我的鱼饵,让我兴奋不已。

    接下来,那只腐烂的人尸把鱼饵攥到手里后,开始继续往水里走。

    他走了一步,牵动着鱼线朝水里带了一下。

    他又走了一步,又牵动鱼线又朝水里带了一下。

    在我看来,那钓丝嗖嗖往水里蹿,分明是一条大鱼在挣扎,我赶紧卯足了劲儿往上拉,就想把这条大鱼给拖上来。

    那尸体被鱼线拖着,也许是他自己就想上岸,于是他借助着鱼线的拉力,开始渐渐从海底浮了起来,先是那条腐烂的手,接着是那条已经没有多少肉的小臂……

    这时候,幸好花格子看出来不对劲儿,果断把鱼竿扔掉了海里,然后开船跑掉了。

    不然,要是那么一具高度腐烂的骷髅整个儿被我从海里拉出来,到时候别说有水鬼,就算是没有,我这辈子也得落下阴影。

    听了这么一个故事,我和瞎子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终于理解了花格子刚才为何那么慌张了。

    瞎子在来之前,专门在超市买了两瓶椰子酒,几个塑料杯,一大袋鱿鱼干,想着晚上海风冷,喝着能取暖,还能解闷。

    这时候,他赶紧开了一瓶酒,撕开了鱿鱼干,给我们倒满了,三个人碰了一下杯,咕咚咕咚喝了下来,感觉像是一条火蛇顺着喉管一路烧了过去,全身像是被点着了一样,一下子暖和了起来。

    花格子就着鱿鱼干,一连喝了几杯,喝的兴奋起来,把格子衬衣脱掉了,系在了腰上,跟我们保证,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一定让我给钓美啦!

    借着酒劲,他哼了几句胥家人特有的咸水歌”,把瞎子那根钓竿装好鱼饵,丢到了水里。

    几乎是刚放到水里,他就叫了起来:“来啦!”

    我赶紧扔下酒杯,跑过去,扒着船舷看。

    他已经把鱼竿提了起来,鱼竿弯成了一张弓,绷得紧紧的。

    他边往上提鱼竿,边跟我解释:“钓鱿鱼和钓普通鱼不一样,鱿鱼在水底下不大挣扎,你慢慢使着劲,给它轻轻提起来就行了。”

    随着鱼线收缩,那条鱿鱼渐渐浮了上来,一个淡紫色的影子,渐渐浮出海面,像是从海底开起了一朵莲花,接着莲花就被提上来了。

    花格子叫道:“小哥,快闪开!”

    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还是迅速跳开了。

    就在我跳开的一瞬间,那条鱿鱼一下子喷射出一股浓黑的墨汁,喷的船舷上到处都是。

    花格子把鱿鱼从鱼钩上取下来,扔到了船舱一个巨大的塑料木桶里,跟我解释:“这鱿鱼一上岸,就会喷墨,那墨汁还特别难洗掉,所以钓鱿鱼最好提前穿个雨衣。咱们这次太急了,我也忘了提醒你们了。”

    瞎子在旁边也看得眼馋,在那摆弄那条鱿鱼,用手提起来看看,足足有胳膊那么长,至少有几斤重。

    我也感慨:“咱们在北京超市的鱿鱼都巴掌大,没想到这里的那么大。”

    花格子嘿嘿地笑了,说:“这算个啥,海里多着呢!这船舱里有煤油炉子,也有挂面,待会啊,咱们把鱿鱼剥出来,下一碗海鲜面,那才叫鲜呢!”

    说话间,花格子又接二连三拽上来两条鱿鱼,这两条一条只有巴掌大,另外一条差不多有半只胳膊那么大。

    我的心顿时痒痒起来,问他要过鱼竿,自己也过了把瘾。

    花格子说的不错,台风前后确实好钓鱼,这底下的鱼像是疯了一样,简直是鱼钩刚一下去,就立刻钓到了鱼。

    而且那鱿鱼特别蠢,基本上连挣扎都不挣扎,就这么傻乎乎被人拉了上来,除了上岸那一刻有些自暴自弃地喷射出墨汁外,基本上就只是在乖乖等死了。

    没过多久,我就连续拉出来了七八条鱿鱼,发现这钓鱿鱼真是完全不需要什么技巧,基本上就是一个体力活。

    瞎子在旁边乐呵呵看着,我累得肩膀酸疼,也让他练练手。

    花格子在旁边指点了一会儿,觉得问题不大,就去船舱里把煤油炉子升了起来,在那洗刷铁锅,准备煮一锅海鲜面下酒。

    这时候,瞎子在那边猛地叫了一声:“小七,来了一个大家伙!”

    抬头一看,瞎子的鱼竿绷得紧紧的,几乎形成了一个圆形。

    我吓了一跳,以为是不是那水鬼又来了,他看到我脸色不好,解释着,肯定是鱿鱼,因为那东西几乎不挣扎,跟上钩的鱿鱼一个感觉。

    我让他别急,先稳住,鱿鱼不吃劲,估计是个头大,所以拉出来会有些儿费劲。

    瞎子跟它较了半天儿劲,慢慢往上拉着钓丝,那鱿鱼也慢慢被他拖出了水面。

    那鱿鱼出水之前,我死死地盯着水面,就怕再出什么问题。

    水面上,是一个典型的淡紫色的影子,几条长长的须子,确认是鱿鱼无疑,只不过这条鱿鱼确实有点儿大,光鱿鱼脑袋就有一个脸盆那么大。

    我给瞎子点了点头,他手腕猛然一发力,那大鱿鱼猛然从水面上被甩了过来,也脱了钩,狠狠摔在了船板上。

    瞎子跟这条大鱿鱼较了半天劲,累得肩膀都要断掉了,也扔下鱼竿,过去看个稀罕。

    待我们跑过去,却发现船舱里有一大块湿漉漉的水迹,甲板上确实光秃秃的,那条鱿鱼却不见了。

    我们两个吓了一跳。

    大家看得清清楚楚,那条大鱿鱼被瞎子甩上来后,连墨水都没吐,径直摔在了甲板上,怎么会没有?

    大家沿着甲板找了半天,甚至把装鱿鱼的大白桶都搬开看了看,甲板上干干净净的,确实没有。

    这可真是撞了鬼了,那条大鱿鱼去了哪里?

    第332章用章鱼钓古董

    事情真是邪门了。

    要是说那是一条小鱼,说不准蹦到甲板缝里,找不到了,也情有可原。

    问题是,我和瞎子四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头非常罕见的大鱿鱼,光脑袋就有脸盆大,估计能有个十几二十斤,我们小船一共就那么大,它又能藏到哪里?

    弯着腰找了半天,不仅没找到,还碰了一鼻子灰,气的我坐在地上抱怨:“他娘的!都说鬼藏人,鬼藏人,今天倒好了,碰上了个鬼藏鱼,你说扯淡不?”

    瞎子脸色很严肃,他嘘了一声,指了指外面黑漆漆的海面,用口型慢慢说了一个字。

    我琢磨了一下,他说的那个字应该是:“鬼。”

    联想到刚才的水鬼,以及花格子所说的大海上的禁忌,我也有些紧张。

    抬头看看,天上顶着一个毛月亮,天色昏昏沉沉,就几点微弱的星光,下面海面上漆黑一片,风浪推着小船,在海上上下起伏,像是一个无边无际的深渊,在下面缓缓流动,随时可能会把我们给卷进去,吞噬得粉身碎骨。

    我也有些紧张了,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也不敢再提“鬼”,就问瞎子:“怎么办?”

    瞎子没回话,扯着嗓子就叫:“小兄弟?!小兄弟!”

    花格子走了出来,他光着膀子,斜吊着一根烟,一只手拿着刀子,另外一只手拿着一只剖开一半的鱿鱼,问:“怎么了?”

    我把事情大概跟他说了他,他也觉得有些奇怪,边找边问我们:“你们看清楚了,那真是一条鱿鱼?”

    我肯定地说:“你放心,那绝对是鱿鱼没跑!我当时看了,那脑袋有脸盆那么大,身子是紫红色的,在水底下像是开了一朵花,那不是鱿鱼还是啥?”

    “脑袋有脸盆那么大?!”花格子吓了一跳,“你们钓上来了那么大的鱿鱼?”

    瞎子也在旁边作证,用手比划着:“那可不咋地,还真有那么大!”

    花格子明显有些紧张,他放在鱿鱼和刀子,洗了洗手,走过来盯着我们:“两位大哥,这个倒不是我不相信你们。不过,那脑袋又脸盆那么大的鱿鱼,就你们买的这个海竿,它肯定是拉不上来的。要是脑袋有脸盆那么大,它起码得有四五十斤重,这鱼竿肯定就崩断了。”

    瞎子肯定地说:“不对,不对,俺当时估摸着,那家伙也就十几斤重,肯定不会超过二十斤!四五十斤,你那可真是说得太多啦!”

    花格子又问:“那鱿鱼差不多有多长?”

    我想了想说:“长倒是没多长,差不多也就胳膊那么长吧,不过看着须子倒还挺长!”

    花格子皱着眉头想了又想,突然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说:“操,终于知道怎么回事啦!”

    他大步流星朝着船舱走过去,船舱上空荡荡的,只留下了一大块水渍,除此之外,只有一个大的白塑料桶歪着躺在船舱上,其他连只苍蝇都没有了。

    花格子兴奋地说:“你们猜,那家伙藏到哪里去了?”

    我脑子里灵光一现,说:“我知道啦,那鱿鱼一定是被甩到桶里了,难怪我们找不到!”

    说完,我往桶里一看,桶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这又是怎么回事?

    花格子哈哈大笑说:“小哥,你猜对了一半,那鱼啊,确实是在这里,但是不是在桶里!”

    瞎子也迷糊了:“它不在桶里在哪里,莫非还能在桶外?”

    花格子使劲拍了一下手说:“确实,它还真就在桶外!”

    说完,他把白桶放倒,转了个个儿,就看见一个硕大的紫红色的脑袋,许多须子牢牢吸在了白桶上,就是那只神秘消失的鱿鱼!

    我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感慨着:“这鱿鱼真是成精了,竟然还知道藏在桶外,难怪我们找不到它!”

    花格子说:“小哥,这个你们还真看错了,这还真不是鱿鱼!”

    瞎子说:“不是鱿鱼,那它是啥?”

    花格子说:“这是一只章鱼,就是八爪鱼。”

    瞎子还是搞不明白:“这鱿鱼不就是八爪鱼吗?怎么还不一样啦?”

    花格子拿了一条鱿鱼出来,跟它比较着,解释:“这个还真是不一样。你们看,鱿鱼脑袋是菱形的,八爪鱼脑袋是圆的,鱿鱼的身子又大又宽,章鱼就一个大圆脑袋,其他就是小须子。所以你们说脑袋有脸盆那么大,却又没那么沉,我就觉得估计是你们看错了,那不是鱿鱼,是章鱼。”

    终于找回了鱼,我心里也轻松起来,挥挥手说:“行吧,行吧,别管它是鱿鱼还是章鱼,反正都是鱼。是鱼就能吃,咱们赶紧给它洗剥干净了,弄一锅炖着吃吧!”

    没想到,花格子却笑嘻嘻地说:“小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咱们老海民逮到了章鱼,没有吃它的。咱们在大海上,最不缺的就是鱼,吃啥不行,还能轮到它。这章鱼可是个好东西,咱们海民逮住它后吧,一般会用它钓东西。”

    “钓东西?”我们搞不明白了,要是说用章鱼做鱼饵钓鱼,这我们还能理解,用它钓东西,那怎么钓?

    花格子看出了我们的疑问,他走过去,一只手按住白桶,一只手按住章鱼脑袋,使劲往下拔那条章鱼。

    没想到,那章鱼竟然扒得那么紧,花格子费了半天力气,好容易才给它从桶外“拔”下来,还发生了“嘭”一声响声。

    花格子说:“这个章鱼啊,它身上的吸盘特别有劲儿,像是钩子一样,不管是啥,只要是它吸住了,就别想跑,拔都拔不动。所以啊,我们都把它当鱼钩,在它身上帮上尼龙绳,然后扔到海里钓东西。”

    瞎子还是不理解:“那能钓到啥?让它吸在鲨鱼肚子底下,咱们钓鲨鱼吗?”

    花格子哈哈大笑,说:“不是,不是,这个怪我没说清楚。咱们把章鱼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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