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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

作者:宋轩
更新时间:2017-06-13 08:24:56
本书递到我;“这本‘鬼谷子’乃是孙膑祖师的手抄本,书的末尾,有孙膑的兵法,和鬼谷子历代传人总结的行军心得,你一定要仔细体会,书中含义。将来对你大有用处――”

    我终于有机会说话了,大声叫道;“你不要再说了,我送你去看大夫。也许你不一定会死的。”

    鬼谷十三忽然剧烈的chuan息,脸上现出红晕,眼中爆射jing光。我在心里叫了一声,完了,回光返照。没救了。

    果然他眼中的jing光一闪而逝,chuan息也戛然而止。雄伟的身躯骤地倒了下去。和华佗并排倒在一起。

    阴修和袁谭,风也似的跑上楼,袁谭抱着我,大声说;“二弟二弟,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我的眼前一阵模糊,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悲声说;“大哥,我好想你。”那一刻我清楚地感到袁谭对我发自内心的关切。我这么多年的努力没有白费,我的大哥袁谭,我的兄弟之情,我赢回来了。

    我感念华佗和鬼谷十三之死,越哭越大声。急的阴修团团转,他也吓坏了,再加上我浑身血污,身受剑伤,他简直悔恨的要死,生怕,回府后,难逃责难。

    我见他这样,急忙止住哭声说;“阴侍卫,本公子只是受了一点轻伤,没有大碍,你不用担心。回府见了父亲,我也绝对不会提起,你放心好了。”

    阴修颤声说;“二公子,倘若你有什么闪失,阴修定然随你于地下。”我叹了口气,摇头说;“你没有随我与地下,可是这两位――。”我顿了一顿说;“麻烦阴侍卫叫人把他们抬回府去,明日我要亲自祭奠。”

    我回身拿了那把悍枪,对袁谭说;“大哥,我们走。”

    不论是谁从街上带了两具死尸回家。家里一定都会掀起轩然大波。尤其我还是一身血污,伤痕累累。母亲从第一个从屋子里冲出来,话还没出口,就已经泣不成声。袁谭吓得低着头,一个劲的后退,半句话,也不敢说。阴修的脸色,更是白的像一张纸。嘴唇一阵阵的紧张u动。

    母亲突然抬起头,瞪视着袁谭,厉声说;“谭儿,你说,你弟弟怎么会搞成这样的,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袁谭吓得不敢说话,身在一阵瑟缩,看了看阴修,结巴着说;“母亲――孩儿――我,我也不知道。”“噗通”阴修伟岸的身躯,跪倒在我身旁,惨然道;“夫人,是我没有看好二公子,才让贼人有机可乘――”

    “不是这样的,母亲,其实是大哥和阴修救了我,是他们打跑了刺客的。不然我就再也见不到母亲了。”我流着泪说。泪水是真挚的。和母亲的清泪同样真挚。

    母亲有些不知所措,毕竟是个妇道人家,她慌乱的说;“熙儿,你流了好多血――刺客”话没说完,身子一歪,昏死过去。

    父亲此时应该还在西园jin军军帐之中,没有回来。府中的丫环、家丁、大夫顿时忙作一团。好在当我和袁谭把母亲扶到榻上的时候。她已经悠悠醒转过来。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去西园jin军把老爷请回来。”西园军是灵帝中平五年八月设立,相当于大汉帝国的近卫军。下设八个校尉即所谓的西园八校尉。父亲袁绍为上军校尉,排在八校尉之首。曹排在第四为典军校尉。不过,自从蹙硕死了之后,八校尉大多名存实亡,实际上的当家人只有父亲和曹二人。

    父亲没回来,只是派了左军校尉淳于琼带了五百jing兵,嘱咐让我和淳于琼一起出兵北邙山。淳于琼长的方面大耳身材魁梧,为人很是骁勇,就是有点鲁莽,说话常常语无伦次。

    刚刚进入北邙山我们就迷路了。

    弥浊的空气中徘徊着血腥的味道。我知道那并不是空气的原因,而是我的心在流血。董卓进入洛阳后的一幕幕杀戮,掠过脑际,让我忍不住打个寒战。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踢踏踢踏’的响。这响声穿过一片田垄。我的眼前出现一条小溪,流波荡荡,甚为湍急。右侧峰峦矗立,峭壁奇秀。清冷的月光照在淳于琼的脸上,他的嘴唇颤动,似乎已经沉不住气了。

    山间云雾骤起,转瞬吞没了峰峦的轮廓。

    我只希望,能碰上一二个野老孤樵。就算是孤魂野鬼也好,至少能帮我探明路径。

    火把的光穿不透浓重的雾,只能照出一步远近。军士们停止了行进。等待着下一步指示。队列中起了一阵不小的动。

    绝壑深涧中吹过来不小的风。没能吹散云雾,却吹乱了树荫的碎影,惹起一阵‘沙沙’的诡异恼人海浪般的轻响。我感觉自己仿佛陷入了无边的海洋之中,完全迷失了方向。

    突然一声轻轻的涕泣,传入我的耳内,那是夹杂在‘沙沙’声中的细微声响。

    我心中一惊,一个意识迅速如闪电般掠过脑际。大声叫道;“是谁,谁在那里,赶快给我出来。”涕泣声消失了。空山寂寂,渺然无踪,无迹可寻。

    我沉思了一下,翻身下马,大声叫道;“在下大汉朝司隶校尉袁绍之子袁熙,路过此处,假如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出来见我。我不是坏人的。”我故意提高声音自报家门。

    淳于琼显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打马来到我的身前,大笑道;“二公子莫非是见鬼了,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我答应了一声道;“没错,我的确是见鬼了,心里一怕,就想抬出我老子的名号把鬼吓跑。”

    淳于琼仰天大笑,看了一眼身后的军士,大声笑道;“孤魂野鬼给我听着,老子是大汉朝下军校尉淳于琼,识相的就赶紧给我滚开,否则老子的大刀不是吃素的,非要你再死上一次不可。”说着摆动手中大刀,一刀劈在路边的槐树上。粗如儿臂的树干,应手而开,‘咔’的一声被劈落。

    突然一个怯生生颤抖的声音,从道旁传出来道;“是淳于将军吗?本王和陛下在此,还不过来接驾。”

    淳于琼二话没说,吓得从马上掉下来,结结实实的摔。又一骨碌爬起来,怒道;“大胆,那里来的狂徒,竟敢冒充圣上,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我拦住淳于琼,抢着说;“说话的可是陈留王千岁。”

    “正是本王,汝是否袁绍公子。”

    我颤声说;“正是。大王,请问陛下可否无恙。”陈留王叹了口气说;“暂时还算是无恙吧,假如你们再不来接驾,张让和段赶上来,就有恙了。”

    “哈哈”我大笑出声,对淳于琼道;淳于将军赶快命令军士接驾,陛下和陈留王在此。”

    淳于琼怔了半响,冷笑道;“二公子真是病的不轻,陛下和陈留王应该在宫中,怎会突然跑到着深山大泽之中。此人不是假冒,也是个疯子。”我急道;“是不是皇帝,只要请出来,一看便知。”

    淳于琼道;“既是皇帝,为何藏头露尾,不敢现身相见。”陈留王的声音自黑暗中传出来道;“我二人深陷沼泽之中,无法动弹了,还请淳于将军体念忠臣之意,相救陛下于危难之中。”

    淳于琼翻身上马,他还是不肯相信,危坐在马上一根筋的冷笑。我叹了口气说;“我先到前面看看,是不是皇帝,一看就知道。”不等他说话,打马前行。

    转过一片树丛,淳于琼和军士已经被远远甩在身后。眼前丈余出现两道暗影。潺潺水声也传入耳际。

    我纵马奔驰到河边,下马跪拜道;“是否陛下和陈留王大驾。”黑暗中再次传来陈留王怯生生的颤抖的声音“正是寡人,你是哪位。”我咳嗽了一声道;“臣乃是袁绍之子袁熙,特来救驾。”我抬起头来,只见眼前一人头戴皇冠,身穿朱雀袍,足踏金缕鞋。一脸柔弱,满身贵气,想来就是皇帝刘辩了。

    皇帝身边站着一个和我年纪相当的少年。一脸英气,目光炯炯闪烁放光。虽然满身满脸都被荆棘划破,却掩饰不住他的逼人光彩。这人想来就是陈留王刘协,未来的汉献帝了。

    我简直快要哭了,自己虽然不是什么忠臣良将,但却也不愿见到一国之君如此窘困。随即说道;“请大王和陛下上马。淳于琼将军已经在前面接应了。”

    皇帝也不知道是不是哑巴,从始至终就没说一句话,当真的金口玉言,惜字如金啊。陈留王迟疑了一下道;“小将军你要小心,张让和段已经追过来了。”

    我义愤填膺的骂道;“乱臣贼子,微臣势必杀之,请大王和陛下上马,这两个小人就交给我对付。”

    陈留王经过我身边的时候,突然抓住我的衣袖道;“袁公子,我们一起走,你年纪太小,不是张让段的对手。”我没想到陈留王刘协如此重情重义,一时间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潜藏在体内的义气和悍勇,骤然之间破体而发,大声道;“乱国者,十常侍也,微臣今日不能手刃二贼誓不为人。也对不起,大王您的一片真心。”

    陈留王的手有些颤抖,跺了跺脚道;“陛下安危要紧,请小将军恕我独自逃生了。”说罢,扶皇帝上马,看了我一眼,颤声道;“公子保重,希望来日以富贵相见。”

    我的眼前一阵湿润,哽咽道;“大王请上马,微臣一定会小心行事。”陈留王点了点头,纵身上马,一抖缰绳,向我来的方向,奔驰而去。

    我在心里大叫;这就是汉献帝,这个义气深重,临危不乱的少年,就是那个以软弱无能、以泪洗面著称的汉献帝。”

    8. 第八章大汉忠臣

    “站住”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迅捷无伦的蹿至我的身边。一溜青蓝的剑光,闪电般刺向战马。剑尖正中马股。那马发了疯般的一声嘶鸣,离弦箭一般四蹄放开窜了出去。皇帝发出一声惨呼,差一点跌下马来。陈留王坐在他身后,一把抱住,两人随着马势瞬间狂飙出十余丈。

    “张让”我大叫了一声。顺手拔出肋下佩剑。“乱臣贼子,竟敢逼迫掳劫圣上,该当何罪。”

    张让发丝散乱,双目通红,全身上下已经被血水浸透。被我一叫,吓了一跳,待醒过神来,仔细一看,不jin气的哇哇大叫;“好你个小畜生,咱家正在找你,你却自己送上门来。”他仰天大笑,高叫道;“袁绍,没想到吧,你的报应来了。”我冷冷的道;“世上假如真的有报应这回事,第一个要死的恐怕就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祸国殃民的死妖怪。今日本公子就为天下除贼,赐你个身首异处。”

    张让突然平静下来,也不出剑,只是冷冷的看着我道;“好,你说我祸国殃民,不知道我如何祸国怎样殃民。”他这一问倒是把我给问傻了。结巴道;“你――卖官卖爵jin锢儒生,迷惑圣上,导其乐,欺上瞒下贻误战机。培植亲信诛锄异己。难道这些还不是祸国殃民吗?”张让身后的树丛中突然响起一声冷笑,一个不男不女的声音接口道;“袁公子这样说,想必是有铁证了。拿出来看看,也好让我们兄弟死个痛快。”我厉声道;“是谁,给我滚出来。”一个人影从树丛后,闪出来,身子飘忽,转瞬奔到近前。是段。

    段的模样比张让好不了多少,衣衫凌乱,全身血污,他怒视了我一眼,大声道;“袁公子把证据拿出来,自家自己投河死,不用你加一指之力,怎么样。”我冷笑道;“我年纪小,没有参与国家大事,当然不会有铁证。你这是欺人之谈。”张让道;“好,铁证我也不要你的,反正咱家今日必定不能活了。袁公子,道听途说的罪证总有吧,请你列举一两件出来听听。”

    我干咳这说;“反正――迷惑圣上总是有的。”段坦然道;“自然是有,不过迷惑圣上的不只是十常侍而已。满朝文武倒是占了一半。就拿你袁家来说,若不是善于体会圣意,又怎么会来的四世三公这般荣耀。正所谓主明臣直,主忧臣疑。这一点需怪不得满朝文武。”我失笑道;“如此说来,张先生和段先生实在很无辜了。”段沉声道;“并不无辜。但罪不至死。”

    我厉声喊道;“卖官卖爵,培植亲信诛锄异己,jin锢党人又怎么解释。”张让惨然笑道;“党人亦是一党,宦官亦是一党,不过是朝廷中的党争罢了。关祸国殃民何事。若说此事引起朝政动荡,那么儒生亦有责任,何必因为吾等裤裆里少了个‘鸟’,就把污水都泼在我等身上。”他的话还没说完,我脸上已然变色,倒退一步,叫道;“那么谋杀大将军何进又怎么说,矫诏杀害三公难道不是死罪。”

    段摇头叹息道;“数年之中,听说袁府二公子少年文达,聪慧过人,一向心仪,没想到,和袁家其他人一样,也是蠢货。没有出奇的地方。”

    我不生气,只是冷冷的道;“说下去。”

    段冷笑道;“就表面而言,我等不杀何进,何进和令尊就必yu除吾等而后快,所以杀何进只是自保,完全无罪。合理的很。进一步说,何进是什么东西――”他盯视着我,好半响才吐出两个字;“外戚”

    我的脑中轰的一声巨响;外戚、宦官、党争。这岂非是大汉朝覆灭的诱因。

    段见我面上变色,气势大盛,凑近一步,冷哼道;“外戚和宦官轮流秉政,几乎已经成了大汉天下的传统。皇帝幼年即位,皇帝母亲的娘家人必然做大,专权跋扈,目无君上。等到皇帝大了,想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可是外戚又不想放弃权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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