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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08

作者:黄易
更新时间:2017-03-07 12:01:05
对你该是很坏的消息,如青天霹雳,为何你仍可以这么轻轻松松的?”

    龙鹰欣然道:“因为你和我晓得在经验上,比我们两个加起来仍多出百年的天师,他所不知道的东西。”

    符太摸不着头脑地道:“你在说什么?哪方面是我也晓得的?”

    龙鹰微笑道:“我来不及告诉天师,小弟曾死过两次。到哩!”

    ※※※

    果如龙鹰所料,太平公主和张柬之齐齐缺席,李显夫妇没有来,上官婉儿未见芳踪,也不见崔融、杨再思,及韦承庆、崔神庆、房融等二张的朝臣党。

    其他可以来的人全来了,不过只限于够资格的重臣大将,总人数介乎百人之间,包括下场对付龙鹰的高手在内。

    校场消失至无影无踪,化为官署间广阔逾三千步的一片雪原,厚积三尺。所有来观战者,全聚在校场南边,最触目不是众绿丛中一点红的李裹儿,而是在校场上踱步的宇文朔、杨清仁和宗楚客,三人交头接耳,勘察校场最新的情况,厘定策略,显示出对方不敢对龙鹰掉以轻心。

    武三思正要第一个迎上来,李重俊和武延秀左右抢出,赶来为龙鹰和符太牵马,看武三思不知好气还是好笑的神情,便知两个小子均为没资格参与东宫和朝臣集团最高密议者,并不晓得今天的校场切磋,是“挂羊头,卖狗肉”,志不在斗艺,而是杀人。

    龙鹰和符太于离最接近的武三思十步外甩镫下马,符太立给两人缠着低声说话,符太趁机不用和龙鹰一块儿走,避过陪龙鹰与在场者打招呼和说口不对心的虚言伪语。

    龙鹰遇上来迎的武三思,微笑道:“如果兄弟落败身亡,梁王肯予兄弟风光大葬吗?”

    以武三思之奸,脸上仍挂不住,尴尬赔笑道:“鹰爷说笑哩!让兄弟为鹰爷引见几个人。”

    宇文朔、杨清仁和宗楚客见龙鹰到,离校场朝这边走回来。

    表面看,不觉半丝剧战即临、剑拔弩张的气氛,可是一股莫以名之的压力,正笼罩全场,感觉矛盾。

    李裹儿美目闪亮的盯着随武三思接近的龙鹰,按捺不住的趋前三步,带动了立在她四周的孙大娘、姚崇、桓彦范、崔玄暐、李多祚、武攸宜等十多人。

    神都四大军系,得两大头子出席,不见李锋和武懿宗两人。今次比武,背后有着相当的思虑和考量。

    于以张柬之为首的朝臣来说,是个痛苦的决定,晓得在自毁长城,更怕惹起兵变和民愤。所以可以在杀龙鹰后,压着消息不使泄露,至或制造出龙鹰并未死,只是离开了的假象,对新朝有利无害。

    龙鹰不待武三思卖口乖,离安乐五步处卓立施礼,欣然道:“龙鹰参见郡主!”

    李裹儿惊喜道:“鹰爷怎晓得本郡主呢?”

    龙鹰踏前一步,笑道:“小民别的不行,却最爱猜谜,猜中时最开心。只恨有个谜,是小民永远猜不破的。”

    姚崇满怀感触地道:“鹰爷话如其人,宛若天马行空,使人难以测度。”

    李裹儿兴致盎然地道:“鹰爷当然是非常人,未出手已这般精彩,不知那个永远猜不到的谜,谜题是关于哪方面的?”

    其他人从两边拥来,将龙鹰团团围着。

    李裹儿这群人的后方,立着洞玄子、夜来深、沈入梦和白眉和尚等四个即将下场的高手,除白眉和尚垂帘下视,一副有道高僧的模样,人人现出全神倾听的神色。像他们般层次的高手,可从龙鹰的神态说话,寻找他的弱点破绽。

    龙鹰气定神闲地道:“启禀郡主,谜面就是‘人生’两字。”

    众皆错愕。

    “水清即现,水浊便隐。”

    龙鹰目光朝白眉和尚瞧去,微笑道:“敢问大师法号?”

    宇文朔、杨清仁和宗楚客留在外围处,看白眉和尚与龙鹰以禅机交锋,任何一方若陷于词穷,势大幅影响斗志气势,凶险处不下于动手过招。

    除呼呼风声,人人屏息静气,看两人隔着人丛舌战,颇有盛宴前菜的味道。在众人心中,龙鹰虽是能言善辩之人,但说到佛意禅旨,没可能是佛门高人的对手。换过龙鹰是法明,当然没人敢妄下结论,白眉和尚低喧佛号,合十道:“老衲破立,请鹰爷指点。”

    龙鹰在百众期待下,问难道:“影从何来?”

    破立大师悠然道:“影本无来去,由水致有生。”

    众皆绝倒。

    破立大师指出是否见影,赖水之清浊。龙鹰反问影从何来,破立答根本没影子,只因水的反映,影子才出现。

    龙鹰问得妙,破立大师答得更妙。

    人人认为龙鹰无以为继之时,龙鹰洒然道:“来者自来,去者自去,大师虽解影之所住,却未解影之所不住。破可以立,便非真破。”

    破立大师吟唱道:“云散水流去,寂然天地空。梦幻空花,何劳把捉。龙施主寥寥数语,尽得风流。善哉!善哉!”

    破立大师主动避战,来个鸣金收兵,并非在问难上失守,而是因给龙鹰来个单刀直入,指他未是真破,否则今日怎会现身于此?而不论他的立场如何高尚伟大,仍为未破,逼得他不得不以“梦幻空花,何劳把捉”回应,坦承到头来一切皆空,尽显禅门高人的心胸气魄。

    论禅机,两人斗个旗鼓相当;然而论气势,龙鹰将本是气势如虹的破立大师逼往守方,便是稍胜一筹。

    鼓掌声起。

    “精彩!精彩!破立大师佛我俱忘,鹰爷见情见性。本人李清仁,见过鹰爷!”

    杨清仁语带双关,暗指龙鹰以破立的名号反击,有失厚道,是率性的行为,登时为破立争回不少同情。

    龙鹰迎上杨清仁的目光,哑然笑道:“原来是河间王。‘雁过长空,影沉寒水。雁无遗踪之意,水无沉影之心’,大师出手,小子当然尽力招架,能有问有答已令龙某额手称庆,哪还记得哪句属情?哪一句见性?幸得大师放过,事实上龙某人暗里早出了一身冷汗。”

    李裹儿“噗哧”娇笑,道:“鹰爷说得风趣。”

    龙鹰对杨清仁来个二路反击,一路反责“吹皱一池春水”,干你杨清仁何事;另一方面耍无赖,对杨清仁明嘲暗讽,毫不留情,登时将杨清仁的气焰压下去。

    说毕见李裹儿尽朝他背后交叉挂着的接天轰瞧,两手后探,没人可看清楚他的手法时,龙鹰分执未接上的两截接天轰在手,往安乐郡主李裹儿递过去,恭敬地道:“郡主请过目。”

    骇得桓彦范和孙大娘从两边抢出,各自接着一截。

    两人同告色变,有点不相信的朝两手捧着的半截接天轰细看。

    宇文朔的声音在近校场那边,人群最外围处道:“桓大人和孙大娘接着鹰爷名慑天下的神兵的一刻,同告动容,可以告诉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呢?”

    宗楚客帮腔道:“是否不寻常地重,或轻至使人难信。下官宗楚客,拜见鹰爷。”

    桓彦范长长吁出一口气,叹道:“的确比想象的为轻,可是却非下官吃惊的原因。究竟是什么呢?唉!怎么说好哩?这半截的接天轰,似是充满奇异的力最,力量之下,又有别的更深层的动能。唉!不愧是神兵!”

    转向孙大娘道:“大娘有类似的感觉吗?”

    孙大娘骇异之色尚未褪掉,沉声道:“这不像是没生命的死物。”

    虽近百人聚在一起,却没人说得出话来。

    安乐郡主又惊又喜,低声道:“让本郡主摸摸看!”

    孙大娘将以卷刃为主的一截接天轰,送到她身前。

    安乐郡主探出两手,引得人人目光全集中往她像四周的雪那般白的贵手,看着她将一双柔荑,缓缓的、战战兢兢按在兵器去。

    “哎哟!”

    安乐郡主触电般缩手,嚷道:“它在跃动呵!”

    符太的声音传来道:“时辰到!刚好正午!该是比试开锣的吉时呵!”

    人人心中大骂,虽明知他在阻止众人将龙鹰的接天轰传来研玩,又莫奈他何。

    龙鹰轻轻松松接回两截接天轰,动作潇洒的重挂背上,喝道:“梁王!给我们订了酒席吗?”

    武三思笑道:“鹰爷有令,三思怎敢不从。我办事!鹰爷放心!”

    龙鹰向安乐告罪一声,领头朝校场步去。

    第六章翻手为云

    只从在雪地上留下的脚印,便知下场比武的八个人武功如何了得,印痕若有如无,须用神细察,方瞧得见。

    由于东宫一方的高手,须领取送来的各式兵刃,大部分人在起步上落后龙鹰一截,只有佩剑的杨清仁和佩刀的沈入梦,不用花此方面的时间。前者与洞玄子说话,沈入梦则赶上龙鹰,沉重地道:“今次比武,虽是由鹰爷提出,但我们排出最强阵容应战,却为不争之实,鹰爷应明白个中缘由,请鹰爷万勿留手,即使入梦落败身亡,绝不会有半句怨言。”

    龙鹰别头瞧着体型剽悍慑人的用刀高手,微笑道:“沈兄确为性情中人,肯说出心里的话。不过,小弟今次不是来杀人,否则会用其他更有效的方法,而是以武止武。沈兄的提醒,龙某心领了!”

    沈入梦叹一口气,欲言又止。

    龙鹰淡淡道:“沈兄才应不留手,如给发觉末尽全力,日后在神都将难有立足之地,且后患无穷,祸及家人。沈兄真的不用担心龙某,我赢的每一场战争,事前对方均有必胜的信心,因拥有压倒性的优势。沈兄明白吗?”

    沈入梦叹道:“鹰爷用兵如神,能以寡胜众天下皆知。可是……可是……唉!”

    龙鹰道:“沈兄万勿说出来,否则就是通敌的死罪。你想说你们有令我难以发挥接天轰威力的应付办法,我怎会猜不到?让龙某安沈兄的心,如果我龙鹰可任人牵着鼻子走,早不用出来混了。”

    沈入梦叹息无语。

    两人来至校场中央处,最接近的人,在千步之外。

    其他人开始持枪执斧的朝他们走过来。

    龙鹰道:“沈兄绝非吃政治这口饭的人,江湖方为你的乐土,此间事了后,返回你熟悉的地方去。”

    又提醒道:“记着!必须全力施为。哈!很快沈兄将晓得,想不尽力也不行。”

    沈入梦肃容道:“今战不论战果如何,鹰爷永远是入梦心中最英雄了得的人。”

    龙鹰道:“大家心照不宣好哩!”

    杨清仁、宇文朔等来到两人身旁,破立大师单手持重铁杖,单手问讯,道:“贫僧此杖乃寒铁打制,乍看似棍,实则一端略大,铸料有异,八十斤的重量,有六成聚于尺许的杖头,利于打砸,以坚攻坚。”

    龙鹰道:“此杖有何名堂?”

    破立道:“杖名伏魔。”

    宇文朔一振左手持着长达丈二的大关刀,发出“锵”的一声,道:“此关刀乃东宫名器,在库内尘封多年,特别处是双面刃,属长柄刀的型制,可借调节双手握柄的位置,远砍近劈,灵活多变。唉!这并非在下爱用的兵器,可是为应付鹰爷的神兵,不得不借助此器。”

    龙鹰暗忖人的本性很难改变,即使宇文朔一心杀自己,仍忍不住提醒龙鹰千万勿掉以轻心,他们是有备而来。

    朝大敌杨清仁瞧去,笑道:“河间王用的,当是一向随身的兵器,可见河间王花在剑上的工夫。”

    河间王从容道:“怎瞒得过鹰爷法眼?”

    龙鹰轻描淡写地道:“此剑看似平常,但剑质特异,应有天石乌金的成份,杀气极重,该为上辈传河间王之物,且像河间王般,乃使剑的不世高手。”

    以杨清仁的镇定功夫,双目亦爆闪骇异之色。

    洞玄子立即来解围,分散龙鹰的注意力,道:“贫道用的是由乌蛟皮制成的长鞭,请鹰爷品评。”

    人人现出注意神色。

    洞玄子将长鞭卷为六、七圈,以垂下的右手执着,也是场内唯一的软武器,摆明以柔克刚。不过这么长的鞭非常难用,没有一番工夫,休想可操控自如。

    龙鹰道:“此鞭长一丈八尺五分,绝非道长惯用的兵器,然而道长擅用软兵,殆无疑问,但应不是这个长度。”

    洞玄子一怔道:“佩服!佩服!”

    龙鹰目光移往夜来深扛在肩上的长马枪,欣然道:“此枪方是曾陪夜兄出生入死的好伙伴。对吗?”

    夜来深叹道:“鹰爷怎可能看得那么准?”

    龙鹰轻松地道:“是一种感觉,感觉到夜兄和马枪那种血肉相连的关系。”

    目光改投宗楚客,惋惜地道:“宗大人一身功夫尽在两手,现在却用两把长柯斧,虽为好斧,但总有隔靴搔痒的遗憾。”

    宗楚客苦笑道:“下官是否该抛掉双斧,改以两手应付鹰爷的接天轰?”

    龙鹰没不经意地道:“塌了!”

    人人摸不着头脑,瞪眼看他。

    杨清仁讶道:“鹰爷在说什么?”

    龙鹰道:“河间王顾此失彼,故感觉不到从地底传来的震荡波动。”

    宇文朔第一个色变,双目射出惊骇之色。

    龙鹰向宇文朔道:“宇文兄猜得对,通往袭芳院的地道坍塌,从此路不通行。”

    除破立大师仍是垂帘内视的模样,没人可隐藏心里的惊骇。

    在现时这种情况,龙鹰这般以闲话家常的方式娓妮道出,惟有鬼神莫能测之可以形容。

    龙鹰的精神宛若到了秘道的空间去,亲眼目睹地道:“幸好进入地道的兄弟及时退出,没有人遭活埋。”

    到此刻,仍没有人说得出话来,气氛诡异至极。

    龙鹰语重心长地道:“现今诸位最后的希望,寄于眼前此战上,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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