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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77

作者:黄易
更新时间:2017-03-07 12:01:05
公公。”

    符太点头道:“在这方面,我本非常乐观,因公公是宫内最懂生存之道的人,不过见到今晚连公公也无法摸清楚台勒虚云的手段,想法改变过来。也想过因着你鹰爷,谁敢碰公公与找死无异,但现在再不敢依常理判断。”

    又道:“鹰爷放心,我就搬去大宫监府,日夜贴身保护他,直至你回来。”

    龙鹰道:“圣上退隐后,宫廷的变化,没人可揣测,不过有一方面可以肯定,胖公公将变成权力最大的人,只有他可代千黛说话,也将公公置于最危险的位置。想想我们的对手是台勒虚云、张柬之、宇文朔,该明白风险有多大。你个人的力量,在这形势下不起丝毫作用。我明白你对公公的尊敬和感情,故一旦出事,连你都给赔进去。”

    符太道:“我回去后,提醒公公,他该有办法。”

    龙鹰道:“何须提醒他,他比任何人明白自己的处境。”

    符太苦恼道:“怎办好?”

    龙鹰道:“给河风吹着,我的脑袋回复平常。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唯一的办法,是远离险地。”

    符太一呆道:“公公怎可在这个时候离开?”

    龙鹰道:“有何不可以的,你须和他一道离开。公公是代表圣上出席国老的丧礼,并传达召我见‘圣上’的意旨,一切自然而然,没有破绽,非如此才奇怪。”

    符太道:“公公走了,另一个圣上怎办?”

    龙鹰道:“此正为老子反击台勒虚云之计,务要令他预期的情况并未出现,且因朝廷在权力架构上现出空档,势令各方势力忙于争夺,使台勒虚云原先想妥对付我的办法,再行不通。我龙鹰回来,反变成各方戮力争取的对象,主客之势逆转。他奶奶的,否则怎能下今天这口气!”

    符太拍腿叫绝,赞道:“略耍一招,竟是后着无穷,我有信心可说服公公。”

    龙鹰道:“提醒他,刚才他说过,这是属于我们的时代。”

    符太点头道:“对!对!我亲耳听着。”

    看他恨不得立即回去的样子,龙鹰道:“多谢太少送我一程,今晚的事有结果后,立即通知我。”

    符太欣然道:“明早我到日安居去。”

    龙鹰一个侧翻,没进冰寒的河水去。

    第十章漫长一夜

    龙鹰于初更时分返抵日安舍,甫进院门嗅到沈香雪的气息,察觉到她在厅堂里。

    两盏六角灯笼悬在大门两旁,照亮了登阶之路,在西北风里摇摇晃晃,光移影动,于今夜的特殊气氛下,带着说不出来的诡异。

    台勒虚云说得对,外在的天地,由内在的心境决定,于仍不知今晚发生如何可怕的事之际,剩是对未知的恐惧,足令他没法以平常的心境度此漫漫长夜。

    龙鹰自问是幸运的,直至举派逃亡的一刻,他保持着童稚的无忧无虑,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光景,从不多想明天的事。当开始动身逃亡,他强烈感受到师兄们的恐惧,在那一刻,他成年了。受感染下,他开始去想未来的事,一切烦恼因之而来。他懂事了,面对不测和死亡,那是在此之前从未想过的,也是成长的沉痛代价。

    今夜正是不测的一夜。

    思索间,他登上门阶,推门入内。

    沈香雪一身紧身武士服,坐在靠东窗的椅子里,在暗黑里默默凝视他。

    记起当年在大江联总坛,瞧着她从马车走下来,惊鸿一瞥的动人感觉,她的高傲美丽,充盈时代气息的装扮,怎想得到两个陌不相识的男女,相逢道左,今天发展至如此纠缠不清的关系?

    二姑娘香驾降临,无疑大幅分去他的心神,纾缓紧压胸臆的情绪。

    龙鹰在她另一边隔几坐下,再次捉醒自己是“范轻舟”而非“龙鹰”。干咳一声道:“二姑娘可有兴致和小弟来个鸳鸯共浴?”

    沈香雪望着前方,双目闪闪生辉,道:“没人晓得我来见你。”

    龙鹰为之一怔,她的答非所问,本身已赋予了这句话深一层的含意,似准备告诉他一些“范轻舟”不晓得的事。

    不过,深心清楚是错觉,源于渴想识破台勒虚云的手段,眼前美女成其唯一探听对象。同时怀疑沈香雪能知多少,甚或根本不晓得阴谋的存在。沈香雪对“范轻舟”动情,令她被排斥出大江联的权力核心之外。

    沈香雪现身于此,告诉他没人晓得她来找“范轻舟”,如属实情的话,间接证实了台勒虚云的阴谋全面启动,没闲理会“范轻舟”,沈香雪趁此人人难分神分身的一刻,到来与他说密话。

    沈香雪以蚊蚋般的声音道:“离开了,再不要回来。”

    龙鹰讶道:“仍要杀我吗?”

    沈香雪道:“是以前的事哩!人家想指出,在大江自由自在不是更好吗?何用到北方来践这摊浑水?”

    龙鹰晓得她说得很坦白,不可能再坦白些儿,否则是背叛香霸。听她说话背后的含意,似没有随自己返大江之意。

    点头道:“多谢二姑娘忠告,道理我是明白的,现在想不走亦不成。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已足令我错失良机。”

    沈香雪不解道:“香雪不明白范爷因何须到神都来,现时的神都,已成龙蛇混杂之地,争斗之乡,过去几天,范爷该深切体会到。”

    龙鹰心忖恐怕“南人北徙”之事,也瞒着她。

    台勒虚云深悉人性的弱点,不容沈香雪感情用事下坏他大计,厉害处是他可化沈香雪此一弱点为强项,拴着“范轻舟”,扬州城外的刺杀,巧妙利用湘夫人和沈香雪与他的暧昧关系,差些儿就算倒龙鹰。

    现时的沈香雪是自发的来找他,还是奉台勒虚云透过香霸向她发出命令,龙鹰无从分辨。她情绪上的波动,往任何一方向诠释,均可言之成理。

    龙鹰试探道:“二姑娘晓得你爹今天和小弟说过什么吗?”

    沈香雪冷淡地道:“爹说是谈生意交易。他的事,不容我过问。”

    龙鹰心想如此方合理。

    依他估计,香家栽培出霜荞和沈香雪,妙用无穷,该不让她们沾手人口贩卖方面的任何事,甚或不让她们晓得,以免导致她们对自身形象有负面的想法,使她们能出污泥而不染。

    从这个方向去看,符君侯该属香家族人,故被委以重任。当然!香家生意庞大,不得不借助外人,像宋言志和弓谋般,属外人里的自己人,仍不得参加核心业务的运作。想破香家的大业,实非易事。

    试探道:“二姑娘真的随小弟返大江吗?”

    沈香雪反问道:“范爷欢迎还是讨厌?”

    龙鹰为之语塞,惟有叹一口气,拖延些时间以忖度如何可答得恰到好处,再现一个苦涩的笑容,道:“怎会讨厌?却免不了对祸福无常的恐惧,进退两难。”

    沈香雪咬着唇皮,轻轻道:“这是人家今夜来找你的原因。”

    终于往他望过来,迎上他的目光。

    从她面容的表情和眼神每一个细微变化,龙鹰感到她苦苦抑制芳心里的感情,充满信任又不信任,绝望里暗含期盼的矛盾。

    美人儿既对“范轻舟”生出不该的感情,另一方面又欲效命香家,将儿女私情抛往一旁。

    沈香雪芳心内掀起情绪的风暴,语调却异常的平静,是经过了一番思想上的挣扎后得出决定的平静。今晚她到日安舍来,为要告诉他心里的想法。

    龙鹰可以信任她吗?

    假设没有台勒虚云在背后“作法”,他可以没有保留信任自己对她的观感,可是多次领教台勒虚云因对人性的认识使出来的非凡手段后,他再没有把握可作出正确的判断。

    在台勒虚云手上,有湘夫人和沈香雪两只厉害的棋子,利用的是男女间微妙的关系。她们成为了诸路不通下沟通的桥梁,没法达致成果是因他是身具“种魔大法”的魔门邪帝,否则早死了多遍。

    如硬将沈香雪塞给他,不单使他怀疑,且引起反感,可是如今来个欲擒先纵,到异日再让沈香雪接近他,则为水到渠成。两者相距,何止千里?

    沈香雪与他对望好一阵子后,垂下螓首,现出似鼓足勇气,方可把心之所思启齿说出的动人模样,柔声道:“香雪不想令范爷为难,也不愿使自己为难。”

    抛开其他思量,独立看这两句话,道尽她对“范轻舟”的情意。

    只恨龙鹰没法纯凭两句话下判断。道:“二姑娘如何向令尊交代?”

    沈香雪抬头望来,道:“你真的这般看呵!”

    她始终不及大姑娘霜荞的圆熟老练,后者说话应对上从不露破绽。二姑娘这句话,显示有人曾这般分析过,就是“范轻舟”会怀疑沈香雪是奉乃父之命接近他、监视他。

    与她说亲密话儿的好处,是可令他因全情投入“范轻舟”的角色,从今夜的诸般困扰抽身出来。

    再一次证实台勒虚云的至理名言,你如何看外在的天地,外在的天地就是如何。

    台勒虚云此具洞悉力的看法,正是脱胎于对人性的认识。

    胖公公屡次训诲他,教他勿要将自己的感受和看法,套在别人身上,因可以是南辕北辙的分别。没有一个人是相同的,人性的复杂度超出任何人的想象之外,牵涉到男女间的恩怨纠缠,更是扑朔迷离,如果龙鹰简单地认定沈香雪对“范轻舟”生出情愫,忽略香霸对她的影响力,她在香家那个奇异独特环境培育出来的心态,极可能“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一个正常的女子,怎会向人施展引发“玉种”的异术?第一次后尚有另一次,于扬州城外诓他踏进死亡陷阱去。在对香家的忠心上,沈香雪实不在霜荞之下。

    她们可爱上“范轻舟”,对之心动,可是在衡量轻重下,仍是以香家为重,个人为轻。

    她依台勒虚云的指示行事,可能性绝对存在。

    美人计厉害的地方,就是对方的美丽,足抵消对她负面的看法,尽朝好处想,情不自禁,像现在的她,即便想到她仍试图害他,却没法口出恶言。

    龙鹰苦笑道:“即使是第一天出来混的黄毛小子,也会想到这方面去。二姑娘如真的为我设想,起码通知一声,带小弟到茶室去是为见你的老爹,那时却守口如瓶,可知二姑娘不会因小弟违背你爹,对吗?”

    沈香雪一怔道:“那是无关痛痒的小事呵!想不到你放在心上。你究竟想不想晓得人家今次为何要与你见面?”

    龙鹰心忖见微知著,是观人不二法门,这是闵玄清当年为他的丽绮七美选婿的辨别之法,使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当然不敢说出来,道:“男女间微妙难言,可以睁目如盲,也可以事事起疑,无风兴浪。二姑娘很难怪责我,全凭小弟多疑,今天仍能活着和你谈情说爱。”

    沈香雪嗔道:“这叫谈情说爱?是算旧账呵!见回香雪后,你有哪一句是谈情说爱?”

    龙鹰今夜首次掌握到她芳心的奥秘,一股可断定为“情真意切”的波动,显示她凭女性敏锐的触觉,晓得自己不把她放在心上,因之生出恨意。男女间的爱恨不讲道理,肯定她没检讨过曾对“范轻舟”做过什么恶事。

    龙鹰拍拍大腿,悠然道:“二姑娘要谈情说爱吗?先给小弟坐到这里来。”

    他乏辞以应,惟有耍无赖。

    二姑娘嗔怨难分白他一眼,道:“人家须赶回去,更不可让爹察觉我们……人家不懂说哩!你究竟还想不想听?”

    龙鹰进一步肯定心中的怀疑。

    以沈香雪的好强任性,当日香霸明言不准她惹“范轻舟”,第二天送走她,她仍自行其是来对付“范轻舟”,致失身于他,现在若真的想和他好,有何顾忌?

    今天她曾说过“一件是糟,两件也是糟”,并非好听的说话,充满晦气,将心中怨恨宣泄出来。于“范轻舟”的立场来说,她有什么好怨的;但对她来说,不满“范轻舟”没因她神魂颠倒,是理所当然。“女人心,海底针”,像她般年轻骄傲的绝色美女,多情善变,谁可掌握她心里的想法?

    他终尝到类似符太和柔夫人间暧昧的男女关系,情人敌人,一线之隔。

    龙鹰摊手道:“二姑娘请说。”

    同时想到有人曾警告她,不可以和“范轻舟”再一次有肉体的关系。

    沈香雪沉默片刻,轻柔地道:“爹没着香雪做任何事,只告诉人家与你达成和解,不阻止我们交往,但再不可随便,不懂珍惜自己。”

    龙鹰装傻道:“难道你将我们在总坛欢好的事,没隐瞒的告诉他?”

    沈香雪大嗔道:“爹有一套功法,可察觉人家和你干过什么事呵!”

    说毕霞生玉颊,诱人至极。

    他们的对话渐趋香艳刺激,此时的沈香雪,非常诱人。

    沈香雪爱上“范轻舟”,该无疑问,问题在这个关系于她有多大影响力。

    事后沈香雪大病一场,当时他没作深思,现在为要应付她,驰想种种可能性,因而猜想身具媚术的女子,不可爱上施术的目标,沈香雪犯上此忌,出了岔子,就像湘夫人与杨清仁的历史重演。

    思量至此,对沈香雪有个大概的轮廓,心忖今晚想再得到她,她绝逃不了。不过天才晓得她会否因此再“生病”。虽说明白多一点,仍然有限。与她的关系,没法与大江联的关系分开来看,一如符太所说,像白昼消失,黑夜降临那瞬间般难以捉摸。

    龙鹰坦然道:“这不像你爹说的话,像小弟是个平常不过、争逐于二姑娘裙下的追求者。”

    沈香雪没好气道:“你对他有多了解,他喜以用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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