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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87

作者:黄易
更新时间:2017-03-07 12:01:05
,变成龙鹰一人与三十二个关中队年轻世家子弟对峙的局面。

    龙鹰暗叹一口气,心忖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商月令费尽力气安抚了牧场的人,但其他人的反应却在她的治权之外。

    他是绝不可以与来参加飞马节的贵宾起冲突或发生争执,因会破坏气氛,又令商月令为难。与高门世族结怨更属不智,将影响“范轻舟”未来的计划。

    诸多顾忌下,只好来个逆来顺受。

    道理是说不过去的了,难道告诉他们真相吗?

    龙鹰苦着脸站起来,道:“小弟身世可怜,自幼父母双亡,从小被欺凌,故特别受不得别人的侮辱,一时冲动下犯错,请少峰兄高抬贵手,放过小弟。”

    宇文少峰双目乱转,“范轻舟”的反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兼之龙鹰的神态虽然谦卑恭谨,但自有一股慑人的风采,渊渟岳峙,教人不敢轻犯。

    独孤倩然移身到宇文少峰右后侧,皱眉劝道:“少峰!”

    宇文少峰终找到话说,冷哼道:“我要你立即滚离牧场,永远不要在我眼前出现。”

    乾舜也觉得宇文少峰太过分了,来到他另一边,俾可及时制止。

    龙鹰一副永远不会动气的样子,微笑道:“小弟有一事请教,假设少峰兄代入小弟当时的位置,有人对你痛下杀手,想取少峰兄的命,少峰兄会因怕坏了牧场不准武斗的规矩,引颈受戮,还是奋起反抗呢?”

    宇文少峰虽然年少气盛,却不是蛮不讲理,登时语塞。

    独孤倩然抿嘴忍着笑地道:“早领教过范兄的辩才,不过范兄既然有这番话,请恕我多问一句,当时的情况是有多人到你的桌子向河间王敬酒,敬酒者里有白盖、文纪昆和查更,古梦怎可能在这样的情况下向范兄动武?”

    还是首次和高门美人儿说话,龙鹰受宠若惊,迎上她清澈明亮的眼神,正要说话。乾舜的声音传入耳鼓响道:“范兄刚说过是因受不得别人侮辱,一时冲动下忍不住出手,现在则变成是生命受到威胁,不嫌前后矛盾吗?”

    龙鹰本就是胡言乱语,只望打发宇文少峰,哪记得说过什么,叹一口气道:“这位老哥请原谅小弟则个,我是有苦衷的。唉!实情是这样子的,因对方势大,令小弟不敢直言真相,胡乱找些话来希冀少峰兄勿再与小弟计较,我又不惯说谎,故说起来漏洞百出,请各位大哥大姐多多包涵。哈!”

    本走在最前,现时变成在龙鹰左方的宇文静忍不住地“噗嗤”娇笑,又不好意思的勉强忍住,白他一眼道:“范兄莫要妄自菲薄,我看你说话,没有一句是认真的。”

    她的失笑大大冲淡了剑拔弩张的气氛,变成了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

    宇文少峰少年心性,且怒拳难打笑脸人,气又过了,改而加入舌战,道:“你有什么苦衷?”

    龙鹰苦着脸道:“真的要说出来?”

    乾舜用神打量他。

    另一女子道:“当然要说出来,还不可说谎。否则我们所有人会和你过不去。”

    此女姓谷名幽兰,是参加“仙迹游”的六女之一。她们虽然没与他说话,但因他当时妙语如珠,留有良好的印象,感觉稔熟。

    独孤倩然叹道:“兰姐不要枉费心机了,这个人是不会有半句真话的。”

    龙鹰昂然道:“念在独孤小姐有大恩于小弟,令小弟避过被郡主推出牧场门外斩首之祸,小弟破例一次说真话。”

    除其他五女外,各人均向独孤倩然投以古怪的目光。

    独孤倩然首次在龙鹰的魔目下现出羞态,是又羞又嗔,却不知如何招架。

    六女中来自长孙世家的长孙婷为闺友护航,骂道:“你休要夸大,倩然妹只是不忍见你受窘,没拆穿你吧!”

    乾舜终开腔发言,道:“本人乾舜,亦被范兄引起兴致,想听范兄道出真相。”

    龙鹰心中暗赞,自己和独孤倩然间在“仙迹游”时明显发生过些事情,对独孤倩然有心的乾舜竟没生出丝毫妒意,非常难得。

    龙鹰谦虚道:“乾兄既开金口,小弟当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众人里不论男女,过半人禁不住莞尔,皆因这两句已肯定是谎话。到过江湖行走的人都知道逢人只说三分话是金科玉律,怎可能知无不言。

    龙鹰的插科打诨,乱拉关系,加上态度恭敬谦卑,说话亲切,确令这群世家子弟对他大为改观,生出兴致。

    乾舜讶道:“为何我感到范兄像是很熟悉在下似的,我们不是初次见面吗?”

    龙鹰欣然道:“我这人能拿得出来见人的东西不多,即使拿出来也贻笑大方,但看人却有自己的一套,就是谁是会害小弟的人,又谁是交得过的朋友。小弟一看乾兄,知乾兄是那种不会和不屑去害人的高士。因此虽道左相逢,却是一见如故。哈!乾兄不当小弟是朋友没关系,但小弟真的尊敬乾兄。”

    人人现出不知该生气还是好笑的神情,知他在胡说八道。

    独孤倩然嗔道:“还在东拉西扯,你究竟说不说?”

    龙鹰惊愕地道:“又给独孤小姐看穿了。”

    众人终忍不住,发出哄然笑声,包括本凶神恶煞的宇文少峰在内。

    乾舜则是哑然失笑,拿他没法。

    宇文静道:“快说!再不说我们就不理会你哩!”

    龙鹰踏前一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这边说这边散,千万不要传出去。”

    其他人自然而然围拢过来,将他包围在中间。

    龙鹰道:“五个来敬酒的人,没一个不是想对付小弟,只要令小弟负伤,可遂其目的。小弟打是打不过这么多人了,只好来个从台底开溜的窝囊逃命招数,却被古梦那个大家伙拦着去路,情急下不得不拼命,岂知他这般不济事,估不到呵!”

    一男沙哑着声音似说着最秘密的事,道:“他们为何要杀你?”

    龙鹰恭敬地道:“小兄弟问得好,我只知古梦和白盖想落我的脸,其他人该是受人蛊惑,误信谗言。哈!这位小兄弟如何称呼?”

    年轻男子低声道:“你还不是我的朋友,因此不可以告诉你。”

    龙鹰苦着脸道:“你一点不同情我吗?”

    他的话惹起一阵笑声。

    龙鹰向乾舜道:“各位姑娘是亲自目睹小弟和那叫白盖的家伙起争执,可知小弟不是乱派他们的不是。”

    乾舜正凝神思索,闻言道:“任他们如何胆大妄为,仍不敢在河间王前动武,范兄对此有何解释?”

    龙鹰赞道:“乾兄精明。嘿!事情是这样的,因河间王也很想看小弟惨被教训的窝囊相,天才晓得这五个人是不是他召来的。秘密就在这里,我是与河间王过了一招后才钻入台子底下去。”

    包括乾舜在内,人人射出难以置信的目光。

    谷幽兰嚷道:“怎可能呢?你岂非是以一敌六!”

    龙鹰道:“幸好人证、物证俱在,小弟说出来的绝无一字是虚言,各位可去向河间王求证。这样吧!你们去问河间王一句话,就是该否将小弟逐离牧场,只要他说‘应该’,小弟立即回观畴楼卷铺盖返大江耕田。”

    乾舜道:“愈和范兄接触,愈感范兄的扑朔迷离,范兄怎可能有这个信心?”

    龙鹰叹道:“小弟已经很惨哩!无端端由循规蹈矩变成触犯飞马节的天条,刚才还给大总管和主执事使人押去骂个狗血淋头,又不敢说出真相。现在可以说的全说了,请各位为小弟作主,还小弟一个公道。”

    众人哪忍得住,爆出震园笑声。

    一向冷冰冰的独孤倩然笑得开心迷人。

    龙鹰暗骂自己,明知独孤倩然绝惹不得,偏是在这种情况下身不由己与她建立起进一步的关系。为今之计,就是以后隔远见到她立即掉头走。

    乾舜摇首失笑道:“范兄确妙不可言,难怪牧场肯容忍你,虽然范兄说出来的所谓真相荒诞不经,但总可令人感到你话里间有着古怪的真诚。得罪了!”

    带头领一众人等离开。

    龙鹰松一口气,回观畴楼去了。

    第九章附加交易

    回到观畴楼,龙鹰失去了驰骋大草原的兴致。尚未坐稳,牧场人员奉命来带走马儿,好为它梳洗整理。

    山下牧场草原传来阵阵人声、马声,显示马球赛在热烈进行着,想起一夜没睡,就那么和衣倒在榻子上,睡个不知人间何世。

    醒来时天已入黑,骤然间,他生出不知身于何处,为何会在这里的古怪感觉。强烈地感受到人生某一刹那的特殊滋味,就像过去虚幻如梦境,未来并不存在。

    他坐起床缘处,大口地喘息着,自己终像燕飞般经历过第二次的死亡,此实对他有无比重要的意义,但因发生后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使他无暇深思。

    人生究竟是怎么样的一回事?每一个人都是过客,经历生死间的旅程,悲欢离合,生离死别。

    假设没法从第二次死亡复活过来,会是怎么样的一番光景。想到这里,不寒而栗。

    龙鹰闭上眼睛,深吸几口气,挥走袭来的诸般念头,起来梳洗。脑袋仍有点昏昏沉沉,索性到澡房打水沐浴,这是他可想到最能令他焕然一新的方法。

    水肯定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没有它将没有生命,当在干早炎热的沙漠里不住前进之际,更使人明白水和生命息息相关的关系。

    不知如何,或许因为一人独占这么大的房舍,颇有回到荒山小谷生活的味儿,五年的独居,此刻想起来,确令人回味。其时他似与天地合而为一,并对每事每物深深思考,现在随口说出当时的某想法,均可令听者动容。

    他已很久没那么生活过,是因为失去了好奇心,还是因有太多能分散他注意力的人事?

    龙鹰有点不敢想下去,最不敢想的是比之荒山小谷的自己,他龙鹰是否变了另一个人,像其他的人般,忽略了习以为常的一切,浮沉于至死方休的人海里。

    收拾心情后,龙鹰出门去了。

    步下石阶,杨清仁修美的身影映入眼帘,正负手观赏园内花树,看得入神。

    龙鹰心叫惭愧,这家伙该来了好一会儿,他竟一无所觉,主因该为自己分心去想东西,但也不能抹杀杨清仁身为“影子刺客”杨虚彦后人,确得其真传。

    哈哈一笑道:“吹的究竟是什么风?河间王竟到小弟的蜗居来游山玩水。”

    杨清仁没有别过头看他一眼,从容自在地道:“若假石山可算是山,便如范兄所言。不知范兄有否想过一个问题?”

    龙鹰在离他五步处立定,满不在乎地道:“河间王是否心中不服气,想亲来杀小弟?”

    杨清仁转过身来,微笑道:“话可是范兄说的,你安抵神都之日,方是我们的协议生效之时,本王受不住引诱,乃人之常情。”

    稍顿续道:“范兄知否若本王杀你,没人敢说半句话,但如本王不幸落败身亡,范兄的拯救行动泡汤不在话下,且会成为头号通缉犯和武林公敌。”

    龙鹰哂道:“河间王言重了,我范轻舟有外号给你叫的,就是玩命郎,现在的成就,是有赚了,虽死无憾,横竖要死,哪还有闲去管其他事?河间王放心,我这个人从来没有顾忌,狠起性子时六亲不认,绝不会去理有何后患。”

    杨清仁微笑道:“明白了!飞马节结束后,我们何不约个时间地点,纵情放手的硬拼一场?”

    龙鹰耸肩道:“河间王是否看错小弟是个只知好勇斗狠、有勇无谋的傻瓜。小弟若要干掉你,不会予你公平决战的机会,这叫礼尚往来呵!少说废话,再不动手老子要去医肚子。”

    杨清仁道:“在这里动手怎可尽兴?”

    龙鹰道:“那是阁下的事,非是我范轻舟的问题。若惹毛老子,我就在这里将你煎皮拆骨,看看你的心是否黑色的。事后还可说是你埋伏在门外伏击我,你奶奶的。”

    杨清仁出奇地没有因被辱骂动气,好整以暇地道:“杀不了我时怎办好?”

    龙鹰哑然笑道:“你杀我或我杀你,是言之尚早,不过有一件事是可肯定的,我死了拍拍屁股去投胎转世,但河间王却痛失当皇帝的机会,下一个轮回该没有如此机缘运数呵。”

    杨清仁终于色变,双目杀机大盛,因龙鹰这两句话命中他的要害,明摆出将他心底里的野心看通看透。

    现在当皇帝的仍非糊涂的李显,而是精明的圣神皇帝武曌,对儿子亦可狠下心肠,对其他唐室宗亲更是不在话下。

    “范轻舟”智勇俱备,胆大包天,如针对杨清仁的夺天下大计,加上握着杨清仁的把柄,造谣生事上可具有高度的针对性和杀伤力。

    龙鹰就杨清仁这方面不是没说过话,但都较含蓄婉转,从未说得如此直截了当。

    下一刻杨清仁已回复常态,道:“是本王不好,激怒范兄,实情是今天来找范兄,是有事商量,希望能在我们的协议里,加入补充的条件。”

    龙鹰道:“河间王可以说出来,但坦白说,我会接受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怎可以今天加多个条款,明天又说还有另一个,协定尚成协定吗?”

    杨清仁胸有成竹地道:“本王当然会有回报,且不愁范兄拒绝。”

    龙鹰心中好奇得要命,表面当然不露心意,道:“说吧!”

    杨清仁正容道:“不可以碰郡主。”

    龙鹰明白过来。

    不用说也知李裹儿对自己愈来愈感兴趣,例如对食堂的打斗向杨清仁穷根究底。使他生出警觉,晓得小荡女郡主对“范轻舟”另有居心。这个情况是杨清仁一方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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