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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60

作者:黄易
更新时间:2017-03-07 12:01:05
,付钱买来地道美食,可坐在摊档旁的矮桌凳子大快朵颐,比龟兹城的食档更随便简陋,却别有风味。特别是三十多个摊档成行成市,光顾者大不乏人,闹哄哄的,令人食欲大增。

    食档四周就是卖各式货品的地摊,琳琅满目,非常热闹。

    龙鹰凭鼻子寻得他认为是最好的档子,买了两大袋三十多个菜肉包,来到比邻的东湖岸坡,坐下痛快地吃着,大感肚子饿时,吃什么东西都比平时美味,颇有在炎漠喝水的乐趣。

    狼吞了大半包子时,有人在旁如他般席坡而坐。

    龙鹰将袋子递过去,笑道:“还有几个剩下来,可让徒弟孝敬师父。”

    湘夫人笑脸如花的横他娇媚的一眼,道:“见你饿鬼投胎的模样,师父怎忍心分徒儿的一杯羹,留给你自己吧!”

    龙鹰不勉强她,径自吃包子,边咀嚼边含糊不清的咕哝道:“小徒不是满师了吗?还要在徒儿到牧场之前上最后的一堂课?”

    湘夫人笑骂道:“亏你还师父前师父后的叫着,未满师便开溜,师父早将你逐出门墙。唉!为何仍要去呢?不怕丢人现眼吗?”

    龙鹰吃下最后一个菜肉包,欣然道:“丢人没问题,怕的是丢命。看!今晚的天色多么好,师父这么来找徒儿,是否想和徒儿再续未了之缘?”

    凑过去亲她的脸蛋,湘夫人没有拒绝或躲避,只是现出个给气结了的神情,其诱惑力比之搔首弄姿,强大百倍。

    湘夫人轻描淡写地道:“上次在扬州城外,你凭什么先一步察觉有危险?”

    龙鹰讶道:“想不到师父如此坦白,这就叫江湖经验。任何美好至令人难以相信的大便宜,例如忽然有位像二姑娘般的大美人,竟然似是来和你私奔的样子,绝不合乎常理。她是如何晓得徒儿在那里的呢?背后所动用的人力物力是难以想象的,不像师父今次般是有迹可寻。唯一的合理解释是师父故意告诉宽公有关徒儿仇家古梦的事,是一个杀徒大计的开始。若小徒连这点道行也没有,还敢到江湖来混吗?”

    湘夫人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师父怎舍得害和自己亲过嘴的徒儿?此事另有内情,却恨没法向你解释清楚,因为说出来会牵涉到机密的事。”

    龙鹰终发现湘夫人的长处,就是言词恳切,每句话均发自内心,使人无可怀疑。纵然明知她满口谎言,也愿意去相信,且希望是真的如此。

    最厉害是她不用向你献媚,挥洒之间自然而然充满强大的诱惑力,其吸引处绝不在无瑕、柔夫人或妲玛之下,且犹有过之。

    龙鹰道:“师父今次这么的来与徒儿相会,不怕打草惊蛇吗?小徒现在是杯弓蛇影,任何风吹草动,亦会使我感到危机四伏。但徒儿真的不明白,明知徒儿到牧场去不可能有作为,因何仍要不惜一切地置我于死?”

    湘夫人淡淡道:“若可以告诉你原因,就不用杀你。但杀你岂是容易,这是师父现身见你的原因,我们可以用谈判将事情解决吗?”

    龙鹰苦笑道:“师父不用哄我,小徒凭什么资格来和你们谈条件哩!”

    湘夫人轻描淡写地道:“直到今夜此刻仍没法损你半根毫毛,是你的资格。”

    龙鹰猛然醒悟过来,掌握窍妙所在处。

    小可汗并没有犯错,清楚在他抵竟陵前杀他胜过他到竟陵之后,更是一场误会。

    关键在“魔种上身”。

    由于并不晓得“范轻舟”何时到牧场去,会走哪一条路线,至乎不清楚是否去赴会,故台勒虚云只有来个两手准备,一方面在紧扼到飞马牧场的交通据点部署足够的兵力,另一方面则密切监视宽玉和范轻舟。

    龙鹰亦知情况必然如此,当时他尚未细想对方绝不容“范轻舟”在牧场见到杨清仁的问题,为的是掩饰“丑神医”的身份,故知会刘南光,着他营造“范轻舟”从巴蜀出发往扬州的假象,自己则在途中潜上船去,将假变真。

    宽玉从秘密渠道晓得“范轻舟”想见他,亦往扬州去。

    两人的行动,牵起台勒虚云以杀“范轻舟”为目标的天罗地网,终掌握到如果“范轻舟”参与飞马节,会以扬州为起点,只是想不到“范轻舟”孤身上路,且走的是陆路。不过以台勒虚云的布局,肯定可随机应变,应付任何的情况。

    在这样的情况下,最佳扑杀“范轻舟”的位置,就是钟离和清流两面的广阔平野,利众不利寡,无瑕的猎鹰则为必不可缺的高空探子。凭着飞鸽传信的手段,台勒虚云遣兵调将,于平野西面尽处,山区之前,布下最强大的阵容,张牙舞爪,等待“范轻舟”去送死。

    岂知龙鹰的魔变登入了包括他自己没有人能明白的阶段变异,任对方实力如何庞大,人强马壮,“魔种上身”的龙鹰偏能趋吉避凶,避过重重拦截,安然抵达竟陵。只看用了四天便走毕路程,而不是预估的八天,便知“魔种上身”后的惊人速度,恐怕比鸟妖的催发魔功还要厉害上多倍,超出了人的体能极限。

    误会就在这里。

    留守襄阳的湘夫人见他没事人一个的大模斯样地到竟陵来投店,又大吃大喝,兼之未曾收到“前线”的消息,还以为他成功闯关脱身,肯定大吃一惊,失去方寸,且怕他吃饱后翻墙离城,遂出来与他见面,名虽为谈判,实则希望能缠着他,直至落后一段路的己方高手赶至。

    对付“范轻舟”的强大部署现时名存实亡,人终不是铁打的,如此亡命翻山越岭的赶回来,除非像台勒虚云、无瑕和洞玄子般气脉悠长的高手,否则怎吃得消,不累死也累坏。

    假设对方晓得自己是龙鹰,会想都不想就放弃赶上来,但对象是“范轻舟”,又确不可容他到飞马牧场去,故尚存侥幸之心。

    湘夫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解开他对湘夫人现身的疑惑。

    不由心中一热,此刻不论自己如何占美丽师父的便宜,湘夫人惟有逆来顺受。

    他的“杯弓蛇影”指的是另一回事,却使湘夫人更深信他是过关斩将的打至竟陵来。

    龙鹰心情大佳地道:“让小徒先看师父提供的货色。”

    湘夫人白他一眼,道:“你要看人还是看货呢?人和货可以是同一件事。”

    龙鹰心忖“来了”,今夜若想和眼前的美丽师父真个销魂,易似探囊取物,但当然不会这样做,而想想已使他大有满足感。道:“师父不用骗徒儿!人齐后立即拿徒儿开刀,对吧!”

    湘夫人现出个苦涩的表情,道:“这是师父最不想发生的事,正是因这缘故,师父留下来,扬州码头的行动师父亦没有参与。唉!为何会发展到这样子呢?”

    她的话,龙鹰至少相信了一半。

    今夜湘夫人出奇地坦白,并有点情绪化,他感觉得到。

    龙鹰闷哼道:“从开始你们便要杀我,因知道小徒站在宽公的一方,本身更为突厥人。请师父转告小可汗,千万不要打总坛内无辜妇孺的主意,那不但有伤天和,且是残忍不仁的事,放她们返回塞外,于他并无损害,我范轻舟也无暇去管他的事。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他。”

    湘夫人叹道:“很多事是不到师父管的,不过师父会如实转告。”

    龙鹰相信她说的,实情确是如此,“玉女宗”任何一女,与香霸和杨清仁之辈有着本性上的差异。

    香霸出身邪恶世家,从来不理所作所为是否伤天害理,最卑鄙的事亦习以为常;杨清仁则是矢志复国者,天生冷酷无情,如暴君般只求一己私欲,视人命如草芥。

    湘夫人对自己动了真情吗?

    她今夜的演出是无懈可击,没有破绽。

    龙鹰不解道:“既然这么一件顺理成章、利人利己的事也办不到,徒儿和师父还有何好谈的?”

    湘夫人叹道:“师父想骗你的话,答应便成。问题在能否办得到。”

    龙鹰耸肩洒然道:“我要求的是你们不抽我的后腿,其他由小徒去想办法。哈!差点忘记了和师父亲热,先亲个嘴儿。亲嘴后徒儿要回去睡觉了,有睡胜没睡,如果小可汗及时赶来,告诉他先好好睡一觉,才好来寻小徒决一死战。”

    湘夫人大嗔道:“师父的话未说完呵!噢!”

    龙鹰吻个够摸个饱方放开她,满意地道:“师父的反应比以前热烈多了,这叫患难见真情,师父的日子看来亦不好过。”

    湘夫人仍是满脸红霞,酥胸起伏,媚眼如丝娇柔无力的瞅着他道:“你对师父使了什么妖法?”

    龙鹰伸手拍拍她脸蛋,笑嘻嘻道:“蛇有蛇路,鼠有鼠路。小徒的御女术虽难登大雅之堂,属雕虫小技,却偏能对付像师父般的媚术高手。”

    又得意洋洋地道:“师父在哪处落脚,由徒儿送你回去如何?”

    湘夫人昵声道:“先扶师父站起来。”

    龙鹰皱眉道:“不是那么严重吧!师父身经百战,亲个嘴摸几下竟站不起来?”

    话是这么说,手已探过去揽着她的小蛮腰,搂着她一齐起立。

    湘夫人挨入他怀里,凑到他耳边道:“师父今夜感到特别寂寞,像是世上再没有可倚赖的人,能倾谈的对象,周遭尽是黑暗,而师父则孤立在黑暗里,与其他一切隔离。”

    龙鹰苦笑道:“小徒不是不想陪师父,且是想得要命,可是又要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就算师父不在榻子上谋财害命,我也不可以太过操劳,须养精蓄锐,好明天能堂堂正正的到飞马牧场去。”

    湘夫人跺足道:“你是不识女人心。”

    龙鹰再吻她香唇,好整以暇地道:“如果小可汗敢单对单和徒儿决一雌雄,小徒定必奉陪。当然!方圆百里内不可以有另一个人,师父着小可汗安排地点吧!记着!我只等到明天正午,过时离城。明白吗?”

    接着又道:“在这期间内,不准派人来跟踪或监视,否则勿怪我大开杀戒,且不会再守此约定。”

    说毕扬长而去。

    第十八章未了之缘

    他成功了!

    湘夫人完全察觉不到他外貌上的变异,事实他比之以前的“范轻舟”确有明显的分别。在大江联,宽玉和湘夫人是比较熟悉“范轻舟”的人,能瞒过他们,等于可瞒过大江联的所有人,他比任何人清楚,他现在的模样,较以前“留胡子的龙鹰”,有着明显的不同处,可使熟悉龙鹰的人,认不出是他龙鹰。

    回到客栈,入卧室后吸引他的是放在枕上的字条,以被子盖着,露出了小截。

    龙鹰取出字条,看后以手搓碎,放下另一件心事。

    字条没有上下款,只有时间和地点,不用说也知是采薇的知会。此女肯定非常有耐性,更有办法,晓得他“范轻舟”来了。

    不过所有事比起来,仍远及不上与台勒虚云的决战,他久未放手与能相埒的对手痛快一战,想想已可令他血液沸腾,期盼之至。

    他是不愁台勒虚云不应战,一来对方当有十足杀他的信心,二来是因台勒虚云怕历史重演,“范轻舟”再一次逸出他的罗网。

    他和无瑕可在明早赶抵竟陵已非常了不起,其他人则肯定落后至少一天的路程,所以想组织再一次的拦截亦是力有不逮。

    台勒虚云唯一的选择,就是接受他单打独斗的决战,再由无瑕以猎鹰在前路远处遥遥监视捡便宜。

    无瑕或许不是孤单的,如洞玄子有份参与这次捕杀他的行动,会与无瑕守最后的一线。

    此仗肯定是场硬仗,他却夷然不惧,还大觉手痒。这般厉害的对手,岂是易求。

    届时他会全力出手,务要置台勒虚云于死。这人太可怕了,不论心智武功,均不在他龙鹰之下。其对人性深刻的了解,使他构思出来的阴谋手段,若如天马行空,无从测度。他便没有想过对方会在清流平原布下罗网等他投进去,还以为事情会发生在竟陵附近,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如果不是因魔种灵灵验验,他早饮恨清流。

    登榻前他抛开一切,默坐入定半个时辰,果然一觉睡至天明,梳洗后立即出门。

    ※※※

    龙鹰在城内左弯右转的走了好一阵子,方朝与女飞贼采薇约定的地点举步。

    他昨夜声明不许湘夫人派人监视他,非是有风驶尽帆,得势不饶人,而是为采薇大姐着想,怕她落入敌人眼内,惨被牵连。

    故以种种方法试出没有人跟在身后,才往相会。

    由于台勒虚云对牧场一向有觊觎之意,会因而在唇齿相依的竟陵下重注,使之成为其重要据点,就像襄阳之于房州,所以在竟陵敌人会有一定的实力,对付他嫌不足,对付采薇则绰有余裕,不可以掉以轻心。

    片刻后他进入一间做早市的食肆。

    时候尚早,专卖粥品的铺子刚开始营业,十多张桌子疏疏落落坐了六、七个来光顾的客人。龙鹰拿眼一扫,拣了张被一位老人家占着的圆台坐下来,不理会老人家投来不满他有这么多空桌却偏要与他共坐的目光,径自点了碗白粥和两个煎大饼,方笑嘻嘻道:“大姐的易容术真高明,小弟差点看漏眼。”

    采薇目光闪闪地打量他,以低沉的女声道:“确有几分相似,特别在体型上,但却是气度迥异。”

    龙鹰道:“大姐拿小弟当作你的旧情人吗?”

    采薇嗤之以鼻道:“他是我的情人吗?怕是他自作多情吧!本姑娘不过是逢场作戏,消磨日子。”

    龙鹰心忖惹上的原来是风流女贼。

    采薇虽扮成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家,他仍大致掌握到她的体型和面部轮廓,是个娇小玲珑的出色美人儿,双眼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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